触不到的旧时光文/夏日紫1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大侠，这句话在耀华中学依然适用。石墨希，耀华中学初三学生，经常迟到早退，已经成了老师放弃的对象。奇怪的是，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坏学生，却成了同学们心中的老大。究其原因，并不是他欺凌弱小，而是他不但颜值及时，而且为人仗义。用同学的话来说，耀华中学正是因为有石墨希在，社会上的不良少年才不敢来捣乱。就是这样一个好坏参半的学生，在周五上午的大课间又要溜出学校了。“胖子，你行不行啊？再高点儿！”踩在朱小福肩膀上的石墨希抱怨着。学校的围墙为了防止学生逃校已经加高了三次，却还是阻挡不了他翻墙的心。“老大，我已经尽力了！你快点儿，我坚持不住了。”双手撑着墙的朱小福满头大汗。石墨希一个用力，双手扒住围墙爬了上去：“胖子，回去等我消息，我一会儿就回来！”跳下围墙的他拍拍手正要走人，冷不丁被人从后拉住衣服。“不许走！”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石墨希回头看去，是个看上去七八岁的小女孩。她过于白皙的脸上有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梳着披肩长发，手里抱着一个空罐子，仰着小脸撅着嘴，一脸不满。这表情让石墨希想起了记忆中的某个身影，曾经他抢了她心爱的玩具时，她也这样看着他。“小妹妹，别闹啦，我还有要紧的事。” “我不是小妹妹！我跟你同岁！” 石墨希心里想笑，却又不想惹怒眼前的小妹妹，哄骗道：“好好，你是花季美少女，现在可以松手了吧？”“你踩死了我的小强，不许走！”女孩倔强地拉着石墨希的衣服，死活不松手。“小强？”石墨希轻轻抬起脚。女孩指着他脚下已经被踩烂的蚯蚓，示意那就是她的宠物小强。石墨希不禁扶额：“那不过是只蚯蚓，哪里都能挖到。别闹了，我真有急事。”“小强不是随便哪儿都能挖到的，它是父亲送我的长异唇蚓，我养了十五年！”听小妹妹这样说，石墨希心里十分愧疚，放低声音说：“我叫石墨希，是耀华中学的老大，不小心踩死了你的小强，我很抱歉。我保障，明天一定赔你一条一模一样的。好不好？”“好吧。记住我叫西娘，住在这条巷子的一间。”西娘指向学校对面的小巷。“我记下啦。”石墨希把小强的尸体交给西娘，趁她伸手接的时候拔腿就跑。“西娘小妹妹，明天来学校找我啊！”石墨希跑出很远，回头对西娘喊道。他不怕对付社会上的不良少年，也不怕对付老师和家长，就怕面对像西娘这样软萌的女孩，万一惹哭了她们，那眼泪就如黄河泛滥而一发不可收！

2石墨希气喘吁吁地赶到事先约定的地点，和一个精瘦的高个子男人碰面。瘦高个儿是附近的地保之一，经常乱收保护费，让邻居唯恐避之不及。前几天，石墨希主动要求加入他们，今天是组织对他的及时次考验，让他去巷子里一户门上有标记的人家偷盗。“你及时次出手，就选个你熟悉的地方，方便下手。”瘦高个儿点了支烟，找了个烧烤摊坐下，示意石墨希快去快回。石墨希点点头，走向对面的巷子。趁瘦高个儿不注意，他偷偷用手机给朱小福发微信定位，实时显示自己的具体位置，并通知他一小时后报警。做完这些，石墨希才仔细打量眼前的老住宅区，这片住宅区建于上个世纪，纵横交错的巷子仿若一道道迷宫，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失方向。但石墨希来过无数次，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让他偷的人家是新搬来的，家里养着一条纯种的柯基犬，那狗在市场上能卖好几千元，瘦高个儿给石墨希的人物就是偷狗。不知为什么，今天石墨希一进入巷子，原本晴朗的天就灰暗下来，一层薄雾笼罩在巷子里，以往喜欢在巷子里晒太阳的老人家，竟然一个也没出现。石墨希走在寂静无声的巷子里，心里直犯嘀咕。按照瘦高个儿的描述，那户新搬来的人家在巷子的一间，门前有对石狮子，他们在门上画了一个圈做标记。石墨希往巷子最末端走去，走来走去又回到了原点。此刻薄雾已经变成浓雾，他一时无法辨认方向。一个小身影从浓雾里走出来，石墨希看着来人眼熟得很，试探着问：“西娘？你怎么在这儿？”西娘不悦地白了他一眼，抱紧手中的玻璃瓶说：“你失忆了吗？我说过，我家就住在这里。”石墨希尴尬地摸了摸头，忽然想到什么：“巷子的一间是你家？”西娘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点点头。“太好了！”石墨希一时得意忘形，“听说你家养了条柯基犬，能不能带我看看？”西娘歪着脑袋看他，然后答应了。见她如此爽快，石墨希不禁有些心虚。“西娘，你好像特别喜欢蚯蚓哦！”石墨希注意到，她抱着的玻璃瓶里又有一条新的蚯蚓。“它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家人。”石墨希内疚地说：“我一定赔给你，说话算话！”西娘回头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你可不一定做得到。”西娘养的小强可不是普通的蚯蚓，当然，她不会告诉石墨希，如今瓶子里的蚯蚓就是之前被他踩死的那条，这条蚯蚓可以重生，要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他就不会这么淡定地同她说话了。这番对话让石墨希打消了心中的顾虑，眼前的西娘心思单纯如小孩，他偷了那条柯基犬，事后再还回来，她应该不会太难过。很快，石墨希跟着西娘来到巷子尾的一间房前。高高的红门外摆放着两只活灵活现的石狮子，两旁的围墙上是古色古香的琉璃瓦片。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圆圈标记。西娘推开门带他进入前，他下意识地问了句：“你家大人在家吗？”西娘抬头看了看天色，答：“他们不在，但很快就回来了。”石墨希的心里有了一套作战方案，他准备以口渴为由，支使西娘去拿水，然后自己抱起柯基犬就跑。两扇红门在石墨希身后缓缓地合上，一种不好的感觉弥漫在四周，他观察了一圈，一进门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院子，院子的三面是风格一致的五层木楼，木楼里所有的窗户和门都是关着的。院子中央是一棵古银杏树，树干很粗，树冠很大，几乎遮蔽了整栋房子。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银杏树的叶子看上去不是绿色，有点儿偏红。石墨希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觉得那红透着古怪。“这就是我们家的狗。”西娘带着一条柯基犬来到院子里。石墨希收回视线，蹲下去抚摸柯基犬的头，嬉皮笑脸地问：“西娘，你家有水吗？我有点儿渴。”西娘撇撇嘴，转身走开。石墨希一把抱起狗就往大门跑。当他靠近大门的时候，忽然脚下一空，感到一种强烈的下坠感，等他缓过神来，发现手里抱着的不是一条狗，而是一个金灿灿的元宝，不但如此，四周的环境也彻底变了。他所在的地方金光闪闪，这地方有撑着几十根雕花盘龙的石柱，地上是成堆的金银财宝。石墨希心里一沉，漂亮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在哪儿？西娘家难道有地下宝库？那条狗怎么变成金元宝了？石墨希用牙咬了咬怀里的元宝，确定它是真的后，将它丢到一旁。“乖狗狗，你在哪儿？”石墨希在一片金银财宝中穿梭，呼唤着，“狗狗，乖乖……”走到宝库的正中央，那里的财宝堆成了小山，石墨希万分不解，西娘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