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章 土地、人口与农业

一 土地制度和土地经营方式

(二)土地经营方式

唐宋时代，租佃制取代了魏晋南北朝的部曲佃客制，成为社会上除自耕之外最常见的土地经营方式。在魏晋南北朝，称为"部曲"或"佃客"的依附农民被豪强地主所控制，不仅要为地主耕种土地，缴纳地租，还要服劳役，任杂务，战时则武装为私兵。他们不单立户口，而附于主家户籍，世代相袭，非自赎或主人放免不得脱籍。到唐朝，《唐律》中虽有关于"部曲"的专门条文，但实际上"部曲"这一称呼在普通史料中比较罕见。一般认为，《唐律》有关"部曲"的条文主要袭自前代旧律，名为"部曲"的依附人口在唐朝社会已经存在甚少。相反，关于租佃制的资料则相当多。租佃制是一种人身隶属关系相对宽松的剥削制度，租佃制下的劳动者称为佃农，他们有较多的人身自由，对地主的依附关系主要表现在经济领域，并且大多是通过契约缔结的。

在新疆吐鲁番的出土文书中，保存了不少唐朝前期的租佃契约。从这些契约的内容看，有以下几方面值得注意：

及时，出租的土地是民户的"已受田"，包括永业田、口分田、菜园和葡萄园等。这说明均田制下颁授的土地是可以出租的。

第二，租期有短期和长期之分。短期一般为一年，长期一般是几年。现有契约中未发现有长期性的租佃，说明当时还未出现后世租佃关系中的长期租佃权。

第三，地租形态包括实物地租和货币地租。实物地租既有分成制，也有定额制。缴纳实物定额地租的，大约为每亩麦(粟)六斗至一石。缴纳货币定额地租的多为菜园、葡萄园，其租额比粮田高几倍。

第四，契约一般都规定了承佃时限和交租时间。佃种一方违约，要加倍罚钱或物赔偿对方。有的契约甚至规定，佃种人违期不纳地租，听任田主取其家资财物作抵偿，或由担保人代付。

第五，租佃关系是一种法律关系，契约受到法律的保障。有的佃种者为了避免纠纷，还要求出租者取得官府的"公文"，证明该户土地可以出租。

第六，有转租的例子，表明已出现两层以上、比较复杂的租佃关系。

第七，租佃双方贫富差距不大，出租者多为小地主，甚至普通小农。这表明租佃制最初可能是在中小土地所有制中发展起来的，后来才蔓延到大土地所有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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