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为什么总是邻居王老太的娘家侄儿,或者是丈母娘的老姐妹的儿子?什么时候能落到自己头上一回,可以扬眉吐气一次,让父母也为自己骄傲一次? 文中的主人公是没有根基的八零后,他没有富爸爸,不是"官二代",最牛的一个亲戚是在镇上的学校当校长,还只是个远房亲戚。 在内地一所师范专科毕业,找不到工作,被逼无奈,一咬牙只身南下。 广州这地方是好混的吗?在各路豪杰里面他什么都算不上。刚到广州,他睡公园草地,捡破烂卖了换钱,差点没饿死。 后来终于找到工作,他拼命干活,为老板赚钱,为自己创造学东西的机会,目的达成就跳槽。 攒了一点点钱,瞅准了一个行业就一头钻进去。这么个没有背景的年轻人,短短几年,掌管三家企业,通晓多国语言。 月薪10万,好事频频,又有一个家里颇有背景、毕业于法国珠宝设计学校的美女看上了他。 这一切,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不是很聪明,情商也不是特别高,他面临的问题,我们很多人都面临过:他遇到的机会,我们生活中都遇到过:他下过的决心、刚毕业时的抱负,我们也都曾经有过,凭什么他就成功了? 这不是奇迹,他只靠自己。 《兄弟我在广州的发财史(草根成功必读)》以最推心置腹的态度为你记录一个成功经历。 《兄弟我在广州的发财史(草根成功必读)》由季海东编著。
季海东编著的《兄弟我在广州的发财史(草根成功必读)》是有史以来有诚意的励志自述! 没有根基的八零后,毕业于三流大学,没有富爸爸,牛的一个亲戚是在镇上的学校当校长,还只是个远方亲戚。 南下广州,睡草地,捡破烂,别人有了一点钱就泡妞,他有了一点钱就钻研。智商一般,情商不高,但他在职场一路狂飙,终月入N万。
及时章 大专毕业:不想看人脸色,我要赚钱 第二章 初到广东:睡草地,捡破烂 第三章 终于有了正式工作:教辅推销员与记者 第四章 选定物流行业 第五章 频频跳槽:初涉国际物流 第六章 再次跳槽:进入空运行业 第七章 三级跳:终于月薪两万块了 第八章 高管不易做:手下都是外国人 第九章 坚持:做人做事的必修课 第十章 我来广州,是来抢钱的 第十一章 我的经验:赚钱需要具备的五种能力 第十二章 自我评价:我较大的魅力是什么 第十三章 最苦的日子我这样熬过来 第十四章 我也有灰暗的一面 第十五章 放纵自己的人无法成功 第十六章 消受不了的顶级美女女朋友 第十七章 钱越多,生活自由度越大 第十八章 有一些东西想和年轻的朋友分享 附录 如何把东西卖出去
我在学生时代很喜欢读书,现在还有读书看报的习惯,无论工作多忙,多累,我都会坚持多读书,这为我的成功提供了很大的精神动力。这是一本我想起来就要流泪的书。
广东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无数的人来了,无数的人走了,无数的人来了、走了、又来了。很多人的梦想在这里产生,很多人的梦想在这里死亡,甚至是个体的消失。一个偌大的城市,一条生命的消逝,绝不比垃圾箱里一条已经僵硬的猫的尸体更加值钱。
我的意思是,写这本书的初衷不是为了炫耀,不是"成功"后躺在沙发上剔牙,顺便打几个饱嗝。相反,这本书里的许多内容我是不想提及的,假若早几年,我也许会因为回忆而哭泣。我不是娘娘腔,动辄会为晴风雪雨而哀愁,相反,我是一个坚强的人。在广东,一个不够坚强的男人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卷好铺盖滚蛋,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如果你对我的话产生怀疑,那我告诉你我初到广东前三年的大体状况:
及时年没钱回家,第二年在《经济时报》,第三年回家时母亲已头发花白,修自行车的父亲头发也掉光了。
双亲一个有糖尿病,一个有心脏病,哥哥车祸后赔了一大笔钱。我有一个亲戚当时在镇上一所学校当校长,算是个很有体面的人,在这一方穷山恶水里算是有些"人脉"的。有句话叫"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所以等我大学毕业后,家里人希望可以托他帮我谋一个糊口的职业,好能去学校当老师。看着父亲低三下四的求他,我的心里像被堵了一块巨石。求人的滋味儿太难了,我拦住父亲,告诉他我不想做老师。我在心里暗暗下决心,宁可死在外面,也绝不回家。
我父亲是个修车匠,经常把一摞毛票放在家里,我每天去上学,就从里面抽三角钱出来"过早"(吃早饭),绝不多拿一分钱。后来,也许是看我吃的挺多,小孩子要发育身体嘛,就由三角钱涨到了五角,但我还是只拿三角,我知道家里赚钱的艰辛。
我从小就恨那些家里有钱的人,他们家里有钱,就可以欺负别人。偏偏我这个人不吃那一套,因此挨了不少打,我右手的一根骨头就是被他们打断的。可以说,对于家境相对富裕的那些人,我天生有着排斥心理。直到现在,如果一个人,他是穷苦人家出身,就能和我拉近许多距离。
我的父母是天底下最普通的父母,怕孩子惹事,怕孩子出事,我小时候班里有几个同学,因为到长江里洗澡,所以夭折了。我们那里是"鱼米之乡",湖泊星罗棋布,都是长江分出来的支流。湖多,鱼也多,因下河洗澡捕鱼而失足溺水的事很多。我的那几个同学,起初只有一人落水,既而施救,不断被拽入水中,遂成一惨剧。溺水而亡的尸体一时半会浮不上水面,就有小舟来回逡巡,用五爪铁钩探寻。当事者的父母在水边哭的死去活来,晕厥数次,跪求得一完尸。盖因尸体如不当天找到,会被流水带到下游,于隐蔽处发臭腐烂,也不得而知。大约快天黑的时候,铁锚一沉,就听人喊:在这里!紧跟着的是撕心裂肺的嚎哭……
我的父母于是很怕我也死掉,对我看的很紧。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我随便到一个乡里去,当一个老师,每月拿三四百块钱的薪水,闲时搞一下家教,补贴家用。这当然是个谋生活的途径,我相信凭借我的能力,也是早晚能达成所愿的,但我不想就这么活着。我说我想出去,他们拦着我,不让我走。
我问:"你们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我不走,你们能给我提供什么?"当然什么都没有,于是只能放我走。
在农村,作为一个儿子,我其实做的挺糟糕的,因为我实在太想卓尔不群了。我想起了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五条原则":不要思考;如果思考了,不要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了,不要写下来;如果写下来了,不要签名;如果签名了,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惊讶。
我是一个农村土生土长的穷小子,但是我从小就喜欢争论,热爱思考,这直接导致了我大学毕业后的离家出走。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我应该留在农村,找个月薪七八百元的稳定工作,娶妻生子,赡养老人,每晚七点准时收看《新闻联播》,并被晚会上人工掀起的小高潮感动的热泪盈眶。
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但很多人希望,至少我的父母是这样吧。他们应该从小给我也定了个五原则:不要瞎想;如果瞎想了,不要嚷嚷;如果嚷嚷了,不要当真;如果当真了,不要说走就走;如果说走就走,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惊讶。
我当时给自己立下三个原则:
我不当老师;
我不进工厂;
我不求人。
及时条原则我是很坚决的,因为我本身就是师范毕业,对教育已经心灰意冷。我毕业的那个学校,是全国三类的专科院校(后来升本),录取分数线很低,可想而知,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会拥进来,里面的大部分人只为了拿个大学毕业证。抱着这样的"伟大理想",校园生活有多精彩你就可想而知了,没有未来老师的样子,整天拿着家长的钱干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真难想象他们今后怎么在三尺讲台上为人师表。
我大三的时候,谈了一场黄昏恋,和一个大一的女孩子有了一段不太成功的感情。我们当时还小,幼稚得吓人,考虑问题不周到,后来肯定是要分手的,到,她给出的分手理由是,她的家不在本地,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的。这个曾经的小女友,后来找了个老公,也在广东打工,每月挣一千八百块钱,买不起房,就想离婚。我当时已经混的人模狗样,她在电话里诉苦,说还是很想我的,能不能念个旧情,借点钱给她,好让她的老公买房。或者,直接离婚,跟我过。
我当时在想,大学时你嫌地方远(其实也就是一个市里的两个县),现在我在广东,你反而要投怀送抱。这样的女人坚决不能要,好马不吃回头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也许我真的很绝情吧。我也很看不起她的男人,没钱买房可以想办法,但是把自己的女人像鹰一样撒出去,用肉体换钞票,实在是下下之策。
这些事情对我有些影响,但是不算深,其实我之所以不想当老师,是因为我觉得这个职业太清苦,社会地位很低。可能这两年好了点,但是我刚毕业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除了不想当老师,我还不想进工厂。在广东,进工厂的含义就是背着铺盖卷,变成一个廉价劳动力。也不是没有晋升的可能,但过程很难,男的要舞刀弄枪,女的要牺牲色相,总之不容易。
我有几个亲戚,年轻时在工厂里混,老了就下岗,住在低矮潮湿的黑屋子里。一家四五口人,屋子只有二十多平米,竖条结构,像一枚巨大的口琴。的"福利",就是可以用低廉的价格买到工厂里加工的衣服,除此无他。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我从小就受穷,大学(虽然不是什么好大学)毕业后,再也不想过以前的日子了。
再加上在我周围,教师和工人职业的亲属朋友,很难有快乐的生活。这不得不让我沮丧,也对我的择业观产生了影响。
至于不求人,就是性格方面的事了,我是个非常清高的人,自尊心很强,永远不会在熟人面前卑躬屈膝。
在大学期间,我就想到了自己的未来大概是什么样。
我在那所师范大学里待了几年,谈过"黄昏恋",玩过"夕阳红",但也做过一些有意义的事。比如我当过家教,开过补习班,还卖过电脑,通过这些赚了一些钱。电脑当时还是比较稀罕的东西,组装一台电脑的利润也比较可观,但我最初并不了解这些东西,只知道我要靠这个赚钱。为此,我专门去了武汉的电脑城,专门跟踪那些从事电脑生意的商人。比如,他们是在哪里拿到的显卡,哪里的机箱是的,谁是一级商,通过跟踪都可以查清楚。有时候跟踪的肚子饿了,就随便吃一碗热干面,接着跟踪。这样,十几天下来,电脑生意的整个流程,找谁买哪些零件最实惠,就全明白了。
我当时在学校里是个小官,就召集班干部,让他们在班里宣传买电脑,就说"他们的表哥"在武汉从事电脑生意,找他们买可以享受优惠,每台给他们四五百块钱的回扣。就这样,我算是赚了人生中的"及时桶金",知道自己有经商的头脑。当时在学校,和我一样想办法赚钱的人不多,百分之九十的学生,都在等着毕业后找个老师的工作混吃等死,剩下的百分之十,一半经商,一半从政。这段经历为我以后的人生也埋下了伏笔。
当然不管怎么说,大学生活也有值得回忆的地方。学生时代是很幼稚的,一个班级,八九十条枪,头皮凑在一起,能吃一个盒饭,就是兄弟。但是踏入社会,一切都变了。我认识几个同为中文系的校友,大学里开始谈恋爱,小鸳鸯成双入对。毕业后,随着打工潮一起去了广东,身无长物,听到昔日同窗有发迹者,赶去投奔。寄人篱下,仰人鼻息,自然要拍些马屁,反而为发迹者所不齿。我曾听一个混的比较不错的同窗,很得意地跟我讲这些事,反问我:"你知道他们是如何求我的吗?"
然后一脸鄙夷地说:"就像狗一样。"
我观察过一些大学毕业后"飞黄腾达"的校友,之前在校园里,我认为校园是一块净土,而且是人的一生中的那么一块。在校园里遇到的善良人、好兄弟,到了社会也许会变;在校园里遇到的极品,几年之后也许会成为一个正直的人。但是,在外打拼那么多年,我这才意识到,一个人以前是什么样子,被社会浸染、熔炉,他还是什么样子。
我在学生时代很喜欢读书,现在还有读书看报的习惯,无论工作多忙,多累,我都会坚持多读书,这为我的成功提供了很大的精神助力。
新西兰《奥塔戈每日时报》网站曾经刊发一篇文章,原文标题为《中国未来的举止仍难预测》,语出美国中国问题专家戴维?香博。戴维?香博先生在新西兰奥塔戈大学发表过一次演讲,主题是"中国的全球身份认同:精神分裂的超级大国"。演讲中,戴维?香博先生不认为"随着中国越来越融入国际社会,其未来的行为举止可能会变得越来越像西方国家"。"事实上,他将变得越来越像中国,而不是像西方"。
我的同学,昔日的大学校友们,和这个国家一样。他们在大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尖酸、刻薄、冷漠、温情、善良、不温不火,等等,十年之后,他们还会是这样的人,不仅如此,还会加倍。
我们从来都不缺乏梦想,缺的只是追求、坚持以及珍惜梦想。只有在你不停的去主动靠近它的时候,它才有可能照进现实。
日记(一):
2000年1月1日晴
我天长日久地做着一只虫子,并与虫子们朝夕相处,似乎也悟出了一些为虫之道:放低姿态,先啃食嘴巴够得着的那片叶子。
少时,老师曾在课堂上提问:"你长大了想做什么?"我抢答,老师颔首期待。我说:"我想在山坡上放一群羊。"话音未落,全班已是咯咯哈哈笑得一片狼藉。老师用纤纤玉指点着我的前额,恨铁不成钢地呵斥道:"别人都想当科学家、工程师,偏偏你想当个羊倌儿!"我又不知轻重地反驳道:"老师,要是人人都不放羊,哪里有羊肉串吃?"全班再次笑倒。老师气得满脸通红,语无伦次,"你,你,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真的,我当时真想在山坡上放一群洁白的羊,骑一匹高大的白马,在蓝天之下,绿草之上,绕着羊群畅快地奔跑,把牧羊鞭在空中甩得叭叭作响……
后来,我当然没能当上羊倌儿,故乡已没有放牧的草地,也没有像白云一样飘来飘去的羊群。我在城里谋到了一份平庸的工作,过着虫子一样的生活,交着一群虫子一样的朋友。更不可救药的是,我爱上了虫子们。
居家时,常透过隔壁敞开的门,艳羡地注视我的邻居,一对这个城市再平常不过的中年夫妻。丈夫在一所中学教书,妻子下岗后在家当主妇,的女儿在外地上学。他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相互依偎着看电视,目不转睛一个频道一个频道地看,并且相互讨论,猜测剧情。有时,丈夫看累了,就把头埋在妻子的怀里,香甜地睡着了。有时,妻子轻轻按下丈夫的头,为他拔一根闪亮的白发。有时,他们看着看着,眼睛就很自然地对视一会儿,然后一齐心领神会地微笑起来。这两只虫子的生活细节,在我看来,有着某种神秘而温暖的力量。
也曾遇到一些志存高远的人,其"西北望,射天狼"的英雄气概,"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的光荣梦想,"指点江山,纵横捭阖"的入仕追求,听起来直让人耳热心跳。然而无论成功与否,他们无一例外地,总是把自己的生活弄得复杂不堪,或者奔若惊兔极度疲惫,或者深感失落凄凄惶惶,全不如虫子们逍遥自在。
上天安排了一个村庄,必然要造就一口井,虫子也有虫子存在的理由。我天长日久地做着一只虫子,并与虫子们朝夕相处,似乎也悟出了一些为虫之道:放低姿态,先啃食嘴巴够得着的那片叶子。第二章初到广东:睡草地,捡破烂第二章初到广东:睡草地,捡破烂
我是个敢于承担的人,关键时刻能站出来,不当缩头乌龟。有这种精神,无赖也就不再是无赖了,而是流氓。
我有自己的信念和操守,在广州这种地方,想要生存下去,你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惟独不能丢了人格。你可以像一条狗一样被踩在脚下,但不能下跪。初到广东,我是带着大学里卖电脑赚取的"及时桶金"去的。数量比较可观,所以没什么危机感,也不懂未雨绸缪,再加上及时次到广州这么繁华的城市,及时件事就是潇洒,花天酒地,许多著名声色犬马的场合都留下了我的身影。这样玩了一段日子,有24小时,发现身上只有五块钱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幸好在广东,我还有一个本家的亲戚,于是我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找他。
寒暄是避免不了的,客套话也说了不少,表面的热情让你非常感动。亲戚说,走,带你吃个饭吧。来到饭店,亲戚说,不干净,我带你去健身算了。来到健身房,亲戚说,器材太旧,我带你去晒太阳吧。领我去了公园,在一块草坪上呼吸免费空气,顺便教育了我一顿,等于给我上了一堂思想课。我呼吸着免费的空气,听着亲戚的谆谆教诲,肚子饿得不像话,就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揣摩着亲戚言里话外的意思,我的自尊心告诉我还是要靠自己,无论多苦多难,都不能想着依靠别人了。说到后来,没等亲戚赶,我就走了。
没有钱,没有地方住,晚上只能在公园里睡,长凳被本地的乞丐霸占,只能睡草地,幸好广东的天气还不是太坏,睡的还算凑合。
00虽然身上只有五块钱,但日子还得过,就想办法赚钱。广东人有个习惯,生活垃圾都放在室外,就放在门口,袋子很大,乱七八糟破铜烂铁什么都有。我们几个,就拖这种垃圾袋,走了一晚上,捡到的袋子越来越多,整个人累的都快虚脱了。当时想,忙了整晚,"战果"也这么卓著,至少能挣个二三百块吧。等废品收购站的门一开,我们冲进去,结果只换了二十几块钱。
钱虽然很少,但至少能买很多馒头和榨菜,我们就把馒头纵向切成几片,中间塞上榨菜,像个土制的汉堡。
这样捡破烂捡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攒了几百块钱,终于可以不睡公园了。能给自己找个住处了。
住的地方是广州的城中村,我的一个同学开始在那里住,房租是三百块钱一个月,我一去,房租就涨到了三百五十。房子很小,几乎只能盛下一张床,进屋就是床,下床就到了室外。也很潮湿,墙上常年挂着水珠,角落长满绿毛,长期居住会得风湿。而且窗户的位置也不太好,正对着房东的空调扇,一打开,热风就刮进来,邀请你洗免费桑拿。即便这样,房东也不太友好,暗地里叫我们"死北佬"。
在广州,"北佬"的地域范畴很广,北方就不必说了,连湖南湖北这样的地方也被一视同仁。而且因为某些原因,从我自己的经验来看,我们那个地方的人在广州不太受欢迎,也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我遇到过好几次这样的事情了,去找工作,投简历,往往开始很好,后来一看我的籍贯,就露出非常不屑的眼神,说:"不要。"我问他:"为什么不要?"人家就烦了,说:"不要就是不要!"
这样的遭遇多了,就长了心眼,不敢说自己是哪里人。"我是河北人",我说。河北?广东人还是不太了解。我就给他解释,河北是天子脚下,这才收下应聘的个人资料。
检查身份证的时候,又问:"怎么不是河北?"我说:"我是河北人,但是在那里读书。"对方狐疑地看着我,眼睛里有着被蛇咬过的农夫的那种晶莹的小东西。
所以说,我们那里的人在广东不好混。
在广东打工生存的北方人与南方人,因为世事艰难,所以总体来说已经失掉了其本色,都已变质。淮南和淮北的橘子,到了这里都会成为水果罐头,而绝少有本质上的差别。当然,细微上的差别还是会有,比如南方人比较胆小,比较安于现状,只敢拿比较小的回扣,即使出了事,也是浮皮蹭痒的买卖,不会撼动根基。北方人通常性格爽朗,会意气用事,胆子很大,一旦捅了篓子,都是很致命的问题,所以用起来非常有风险。换句话讲,南方人不可能卷了你的钱跑路,即便跑了,也能找到他的家,人赃并获;北方人就不同,要么不搞,万一搞上一票,四海为家,你连个人影也见不到。
这是我在以后组建公司和培训人事方面总结的南北方特点,但是当时没有这个觉悟,只简单归结为一种地域歧视。其实,小到一个集体,大到一个单位,如果想做成事情,这两种人都要用,分别驾驭。
当时的生活很苦,已经不能叫作"生活",定义为"生存"比较一点。为了节省开支,我们和房东"斗智斗勇",电表的线是经常拔的,房东来了再接上。即便如此,我们每个月的电费居然有五百元,你说房东黑不黑?
比房东还难缠的是蚊子,咬的你睡不着,而且城中村的蚊子特别有战斗力,蚊香就是它们的"香水",屁用没有。实在熬不住,就在屋里烧把火,外面滚滚红尘,里面狼烟滚滚,然后用电扇吹出来。这个法子管用是很管用,但缺点也很明显,就是比较容易引起火灾,毕竟是一把火的买卖。后来还真烧了一次,把房东的床单烧出一个洞,把头套进去,刚好就是一件袈裟,居然成了抵御蚊子的"天然利器"。
广东很大,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打车是想也不敢想的,的就是坐公交车了。但眼下的形势明摆着:没钱。只好蹭公交车,当一个"无赖"。其实是没办法,有钱,谁愿意占公交车的便宜。刚开始,蹭公交车的手段很土鳖,就是用游戏币。一枚人民币放在上面,贴着的就是游戏币,公交司机要顾两头,上车和下车,就趁这个空子蒙混过关。开始还挺顺利,后来就不能用了,因为我们是好几个人,有几个比较蠢的家伙,连必要的伪装也给节省了,两枚用的全是游戏币。
到当然被发现了,那几个很蠢的家伙一看形势不对,溜了,只剩下我。我说:"大哥就通融一下吧,咱确实是没钱。"公交司机看看我,穿的比乞丐还不如,有着一股子无赖的无敌气质,也就放虎归山了。这事儿虽然小,但你能看出来我是个敢于承担的人,关键时刻能站出来,不当缩头乌龟。有这种精神,无赖也就不再是无赖了,而是流氓。
等这个游戏币的法子不能用了,我就改变了策略,买了一个小录音机,把公交卡刷卡时的一声"滴"给录了下来。然后捡了一张废卡,上车时对着机器一照,怀里录音机的声量放到较大,以便让司机听到"滴"的一声响。
司机只听到声音,但机器没有反应(有反应才见鬼了),问怎么回事。我就故作镇静,说:"卡肯定是刷了,你也听到声音了,可能是机器出了毛病。"司机将信将疑,也就混过去了。
交通问题算是解决了,但还有吃饭的问题,天天吃"土制汉堡"也不是办法,偶尔也要想办法打打牙祭。这要感谢各大商场的"试吃活动",往往有新产品,为了推广,设个柜台,用牙签挑着食材,供来往客人试吃。我们对产品是不挑剔的(也没法挑剔),一般是把好的衣服穿上(至少不能像洪七公的徒弟),然后"组团试吃"。吃完了,小嘴一抹,不错不错,接着转战下一个超市。
遇上好日子,黄历翻的准,祖坟冒青烟,也能遇上啤酒试喝,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那可真是一段十分悲催的岁月,整个人与生活,猥琐到了极点。
美国的《外交周刊》曾经有一期,专门探讨"失败国家排行榜"。美帝是很万恶的,他们在这个双月刊上对"失败国家"的定义是:"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困扰。一个国家的主要问题可能是大幅的经济衰退,另一个国家的问题则可能是人才的缺失。"该刊编辑特别开列出失败国家的十二个关键词,依次为:人口状况、难民、不合法政府、人才流失、公共服务、族群怨愤、人权、经济衰退、安全部队、分裂的实力集团、外部干预。
我提《外交周刊》的用意是,如果除去"国家"这个概念,而全部转化为"个人",专门开列出"失败个人的十二关键词",我最少能符合十个。
谁都不愿意当无赖,但是为了生存,我的确过了一段无赖的生涯。工作也找,能赚钱的小生意也做,路边摆几本破书叫卖什么的。和我一起混的还有两个同学,我们的起点是一样的,都是无赖,但是无赖和无赖还有区别,区别在于:我是个比较有理想的无赖,觉得这种日子太惨,总想改变现状。但他们不同,他们是那种一包花生米一瓶二锅头就能喝24小时的人,人生理想就是能钻钻网吧,找个录像厅看看黄色影碟,时间长了花五十块钱找个鸡婆打一炮。
他们对女人很感兴趣,以为乐事,其中有一个,号称"日遍广州"。那小子其实有点能力,刚开始在一个公司搞业务,拿了七千块钱的提成,第二天就花在女人身上,打炮购物,花的一分不剩。他们曾经想拉我下水,但是被我拒绝了,我对他们讲,我可以出钱给你们嫖,但不要拉上我,这才脱身。
这也是我和他们的区别,我对生活有自己的追求,不想糟蹋自己。不是我这个人觉悟高,而是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虽然也是来广州打工,但家境比我殷实,出来也只是历练,玩几年回老家,工作房子都会有。我就不行了,他们有退路,我没有,他们混不下去可以回家,我混不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们有钱就找女人,我有钱了会去买书,学点东西。玩女人的花销很大,所以他们经常找我借钱,说是借,但从没还过。和这些喜欢吹牛的公子哥一起,看惯了他们只吹牛不努力的做派,我当然会有想法。他们对我也很有成见,大家都玩女人,你不玩,假斯文,就不是兄弟了。
后来,他们再借钱,我也不答应了,用一个肉包子打狗不心疼,但是用一笼包子打狗,而且狗还没吃饱,你肯定就会心疼。不同流合污,不给钱借,他们就骂我,说我眼里只有钱。既然如此,兄弟就没法做了,我买了两条烟,送给他们,说,这些烟是我的一点心意,抽完烟,咱们各走各的路。然后我就从城中村搬了出来。不能再和这些人做朋友,大家一起做项目,可以,但他们最远大的志向,也只不过是有朝一日能摆个小摊做点小生意,赚了钱就能回老家娶个漂亮媳妇,在我看来很可笑。
我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在广州这种地方,没有野心,根本就混不下来,所以也就不会跟着他们一起玩女人。当时,城中村附近都是工厂,住的都是些从大山里走出来的打工妹。她们白天上班,晚上就站成长长的一排流莺,接客。
初到广州的人,如果能看到这样一排姿态各异,穿着低劣服装的年龄很小的流莺大军,是会觉得非常壮观的。她们的优势在于价格低廉,年纪大而身材臃肿的,三十元搞定。年龄小稍有姿色的,可能会被要价五十。
来这里消费的都是没钱的男人,扛大包的,拉板车的,还有五六十岁的老头。有人从这排壮观的队伍经过,会被挑逗,语言很赤裸。我曾经被一个流莺拽住,问:"玩玩嘛。"我说:"没钱。"她还不死心,一把抢过我的手表,问:"玩不玩?"我笑着说:"真的没钱。"她才将表还我,说:"电子表,不值钱。"
我当时已经有了女朋友,有一次,还专门带她去看城中村壮观的流莺大军,看得出她很震惊。我说:"今天带你来,就是让你看看生活有多么不容易。"
除了大学里谈过的那场"黄昏恋",我去广州的时候有过一个女朋友。之所以说"有过",是因为后来分手了。我当时很穷,因为钱,两个人经常争吵,柴米油盐的事情。
我当时较大的心愿,就是给她在广州买一套房。为了完成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同时打了几份工,但还是不能挣到很多钱。其间,她可能受不了这种穷苦的日子,选择了分手。
我当时的处境很尴尬,进退维谷。工作能找到,但没有技术含量,而且工资很低。一起闯荡广东的朋友分道扬镳,友情没有了。接着和女朋友感情出现裂痕,个人生活从未有过的糟糕。
想起一个"进退不能"的故事:有个兄弟往屋里走,一推门愣住了,在洗澡的大嫂说:"你对得起你大哥吗?"这兄弟转身要走,大嫂又说:"你对得起我吗?"于是这兄弟待在那里,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大嫂说了:"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不能进,不能退,也不能原地待着,这就是我当时的困境。
那段感情对我打击很大,可以说心灰意冷。我是一个感情不很外露的人,但我对她,是连生命都可以放弃的。我可以为她去死,但她没有选择我,像一个黑色幽默。
我对感情很专一,当时我在一个离异女人的家里当家教,辅导她儿子的功课。她对我很好,并不时表达出不一样的风情。她是个比较有钱的单身女人,离异时分到一处房产,另有一些不动产。我每次去家教,她都会留我吃饭,格外准备些可口的饭菜。我当时为了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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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对我很重要
好书,值得一读
怎么是旧书?!?!?!!!二手货啊!钱百套啦,以后不再买书了!!
收到封面都是灰,脏得无法直视,二十多本书就这本不敢苟同。
借鉴一下别人的人生阅历成功经验,还可以,但后面说得有点不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