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部分从阿拉巴马山谷到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及时章 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演说我花费了很多时间去思索如何保护美国的财富和社会不受威胁，但有时我较大的担忧是，当我们想清楚了如何动用武力保卫自己，并为此付出了种种代价之后，却发现需要我们保卫的已经所剩无几。康多莉扎?赖斯毕业纪念日演说斯坦福大学1985年6月她引人注目，因为她与众不同。她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就从来不会坐不住。“她从来都不会像其他孩子那样不情不愿地走进浴室。”1984年，为了与军备控制专家们对话，乔治?赫伯特?沃尔克?布什总统未来的国家安全顾问布伦特?斯考克罗夫特访问了斯坦福大学。彼时的赖斯显得很醒目，因为她年龄不大。二十年后，斯考克罗夫特评价说：“比魅力和肤色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还年轻，有望后来居上。”2000年，在费城召开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康多莉扎?赖斯又一次显示了自己的特别，因为2022名代表中，非裔美国人只有85人，而她正是其中一员。时任州长的乔治?W?布什和当时的副总统阿尔?戈尔正为了谁能入主白宫而打得如火如荼、不能自拔。摆在布什面前的问题是，在经历了比尔?克林顿时代那还算风平浪静的八年之后，他要让整个国家抛弃的统治。布什的战术有二。其一，不停地强调自己与戈尔的不同之处：戈尔是克林顿的政治继承人，后者可并不是什么正经人，毕竟他曾和白宫实习生有染；而他布什则是正人君子。布什许诺要开创一个道德标准的新时代——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充满乐观主义与诚信精神的时代，它会与克林顿时代形成对比。若撇开经济繁荣不谈，后者在布什口中是一场冗长的噩梦，一场让整个国家蒙羞的噩梦。布什的第二个战术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受克林顿道德丑闻影响的选民的。仅靠布什的公正态度说服不了这些中间派；而克林顿呢，无所谓，反正他的任期都快结束了。为了拉拢这类选民，布什阵营开启了“慈悲保守主义”的时代。习惯于依赖政府去解民生之多艰；共和党，正如布什阵营的口号所言，倾向于无情地将不幸之人的不幸归咎于他们自己；而“慈悲保守主义”则介于两者之间。慈悲保守主义争取到了一部分中间派，让他们相信州长先生就是下一位入主白宫的不二人选。但布什的政治策略中没有一点儿想当然的成分；他想做的不仅仅是重振共和党，而且要让共和党成为永远的多数派，让中间派、保守派甚至少数派都加入自己的阵营。戈尔的攻势同样对准了布什所觊觎的中间派。莫妮卡?莱温斯基丑闻曝光后，这批尚在道路中央徘徊的选民更关心的不是比尔?克林顿，而是丑闻女主角本人的私生活。戈尔孜孜不倦地强调，布什阵营主张剥夺“妇女选择的权利”是极端男权思维的表现，这与美国民众的意愿是背道而驰的。然而直到2000年夏天，究竟谁能成功争取到中产阶级中间派依然是个未知数。就在这时，康多莉扎?赖斯登上了及时联盟的讲坛。大会主席安迪?卡德曾许诺“不同的共和党就要有一个不同的大会”。早在1992年，保守主义文化的卫士曾把中间派们从布什的父亲身边吓退，致使老布什坐失良机；而这次的情况则不同，卡德保障这次他们带来的是“振奋人心的消息，他们会看到共和党的理想道义的化身”。卡德找不到比赖斯更合适的人了：一名黑人女性，曾是老布什时期的国家安全局工作人员，斯坦福大学的前任教务长和副校长，小布什的现任外交政策顾问。于是，盛装的赖斯，面带微笑，步履庄重地登上了讲坛。她向人群挥手致意，并耐心地等待掌声的平息。而后，带着大学教授行云流水般的谈吐气势，以及惯常为全世界具权力的人出谋划策的沉稳姿态，赖斯开始了她的演说。谢谢各位热情的欢迎。谢谢州长慷慨的介绍。(布什州长通过视频远程介绍了赖斯)女士们，先生们，尊敬的来宾，金色的加利福尼亚州的代表们(欢呼声)……全国各地的选民们，今天晚上，今天，我们聚在一起，共同抓住美利坚历史上这个难得的机遇，来领导这一场自由的战役，来守护我们共同的和平。在说到“领导这一场自由的战役”时，赖斯加快了语速——也许是因为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演说；又或者是因为她是现实主义政治的重要拥趸，她相信推动国与国之间关系发展的是利益，而非理想。对于为国效力了数十年的兵士们，我们应该表达特别的谢意——正是因为他们，暴政，才没有立足之地。(掌声)我们将永远记住那些伟大的共和党领袖们，数十年来，他们领导着美利坚，结束了冷战，为我们击退了核武器的噩梦。感谢吉拉德?福特，感谢罗纳德?里根，感谢乔治?赫伯特?沃尔克?布什。(掌声)今夜，我们共聚一堂，见证这一卓著的真理：我们的未来是自由的——市场和贸易驱动着它，法律和制度保卫着它，而每个人的基本权利激励着它。信息和知识将不会被困在某一个州的界限之内。繁荣永远属于能够激发人民才智的国度。(掌声)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我们就有这样一位总统候选人，他清楚美国要如何去实现新世纪的诺言，他懂得真实和诚信的力量有多么强大。说一句话时，赖斯眯起了眼睛，灼灼目光仿佛是在审视着比尔?克林顿，而全国上下都开始隐隐感觉到了康多莉扎?赖斯的强硬风范。在听众的欢呼声中，赖斯继续道：“我们的这位候选人，将会成为美利坚合众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总统，他就是——德克萨斯州州长乔治?W?布什。”话音刚落，整个会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整整持续了数十秒之久。然而，大约在整个演讲接近两分半钟的时候，赖斯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她从未在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国家安全之夜”上讲过。今天我站在台上，对各位讲布什州长对美国在世界上的领导地位所做的贡献，这是合情合理的，因为这就是我们党派的遗产和传统——我遵循我们党派的原则，因此我才是共和党。(掌声)我认识的及时位共和党成员是我的父亲——翰?赖斯，直到今天，他仍是我最敬佩的共和党人。1952年，阿拉巴马州的不让我父亲参加投票，就因为他是黑人，而共和党接纳了他的投票，于是，我父亲加入了共和党。整个故事是用平铺直叙的语气讲出来的，但又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报复的意味，仿佛费城的那天晚上就是报应到来的时候。也许是为了盖过台下的纷纷议论之声，也许是由于愤怒而出现了少有的失控的一瞬，一向冷静镇定的赖斯几乎是冲着台下大吼，“我要你们每个人都明白，我的父亲从来没有忘记过那24小时，我也一样！”台下的人群爆发出一阵骚动。赖斯的声音在会场回荡，犹如铁链敲击着讲坛的地板，发出清晰的声响。共和党被打上白人和富人的烙印，根深蒂固地影响了整整两代人。而今天，在电视上，全美国的人终于看到一名黑人女性慷慨激昂地为共和党大唱赞歌，同时还把的种族主义弊病拿来作对比。恢复平静后，赖斯继续说道：我加入共和党的原因与我父亲不同。我发现，共和党把我作为独立的个体看待，而不是一个群体的一部分。我发现这个政党提倡把家庭放在及时位，以热爱自由为自己的核心，同时相信强大的国力是和平的先决条件。赖斯又接着介绍了布什的个性以及这样的个性会给美国的外交政策带来怎样的影响：“坐在总统办公室里工作的最基本要求就是诚实。不管你是敌是友，将来都会发现，布什是一个信守保障、不说假话、不书虚言的人。”乔治?W?布什认为，美国肩负着维护和平的特殊使命——而自由与否则取决于我们的实力和意图。他清楚美国的武装力量并不能扮演全球的卫士，他们不是世界警察。……我要向各位保障，如果有24小时，我们不得不使用武力，那么布什总统一定会依靠武力取得胜利——因为对他来说，胜利，并不是一个，肮脏的词汇。说完这句话，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持久的欢呼，赖斯把热忱的目光毫无保留地投向听众。……然而最重要的是，我所认识的乔治?W?布什，是一个具有的判断能力的人。他专注、专一，他相信，我们好的状态，就是不骄不躁地把我们的力量发扬光大。在任何时候，他总是抱着坦诚和积极的态度。到这时，演讲已经进行了9分多钟，赖斯再次回归到了竞选的主题上来。在美国，如果你受过良好的教育，如果你自己愿意努力，那么你来自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去向何方。(4个月后，赖斯在父亲的追悼会上也说了同样的话)但是如果没有每一代人的努力，这句话也成不了现实——我的祖父就是好的例证。乔治?W?布什应该会非常喜欢我的祖父。他出生在阿拉巴马的一个……一个农户的家里(这是赖斯在这次演讲中及时次出现说话不连贯的状态，可能是因为演讲稿有过修改，原来的版本写的是她的曾祖父很“贫穷”)，但他意识到了受教育的重要性。早在1918年，他就决心要去读书(出去的文本中写的是“他觉得该是自己去读书的时候了”；演讲稿去掉了消极的意思，更加肯定了祖父的决断能力)，因此他问其他人，什么地方能让黑人上大学。有人告诉他，五十英里开外的小斯蒂尔曼大学接受黑人学生，于是，我的祖父攒了些学费，踏上了去往塔斯卡卢萨市的道路。一年之后，祖父攒的钱花完了，他必须想办法付学费。天无绝人之路，很快他就找到了解决办法。他去向别人打听其他同学是怎么付学费的，于是他了解到，有些同学能拿到一笔叫作奖学金的费用，而且别人还告诉他，“如果你愿意当长老会牧师，那你也能拿到奖学金。”我的祖父说：“我正好有这个打算呢。”(轻笑声，掌声)从此以后，我的家庭成员就一直是长老会的成员，并接受着大学的教育。赖斯说完，会场响起了自演讲开始持续时间最长的喝彩声和掌声。很明显，听众喝彩并不是因为布什是候选人，也不是因为他有望成为未来的总统，他们是在为赖斯家人的经历而喝彩。但是你们都知道，这不仅仅是我祖父的故事——这是整个美国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追求希望、追求机遇的故事，一个关于努力与奋斗的故事。我的朋友乔治?W?布什鼓励我们去挑战自我，去发现更好的自己——我们要用慈悲与同情去对待那些不及我们幸运的人；我们要尊重每一个孩子，不管他们是移民也好，是奴隶的后代也好，要让每一个孩子都有受教育的机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成就我们的美国梦。(轻微的掌声)在此基础之上，对于我们自己，对于我们所守护的一切，请你们给予充分的信息。我们会一往无前，让和平、繁荣和自由越过我们这片神圣的土地，在更辽阔的天地间生长蔓延。谢谢。让我们一起走出会场，把选票投给乔治?W?布什和迪克?切尼吧！各位，晚安。上帝保佑你们，上帝保佑美国。赖斯整个演讲一共持续了13分钟，如果不算观众鼓掌和欢呼的时间，赖斯的发言时间大约是10分钟，她花了三分之一的时间来介绍她的家庭历史，而且还有意或无意地提到了种族。媒体非常不喜欢布什那种加冕仪式般的大选过程，因为它毫无硝烟的味道。不管是在电视、网络上，还是在报纸专栏中，记者都一次又一次地抱怨说竞选现场内外都缺少异见：那种管弦齐奏般的和谐气氛让现代政治会议中常见的小插曲，尤其是用于“粉饰太平”的花样手段，都彻底没了用武之地。但是再难伺候的记者都会被康多莉扎?赖斯收服。一位旧金山编年史的记者曾直截了当地评价赖斯为“人中龙凤”。《费城资讯报》称她为“共和党最耀眼的新星”。《达拉斯晨报》曾这样报道：“也许那个夜晚属于约翰?麦凯恩，但那一刻属于赖斯。”保守派专栏作家乔治?威尔认为赖斯的演说“文思巧妙，别有一番浩然气概(称颂的句子可谓驾轻就熟)，其中不乏冷幽默，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以受害者的姿态怨天尤人。”赖斯的种族及其对共和党所带来的影响远比赖斯的外交观点更受关注。“赖斯女士，一位来自阿拉巴马州的非裔牧师的女儿，一位斯坦福大学的前任教务长和教授，以一己之力生动地概括了整个共和党大会希望向全世界展示的画面——我们各不相同，但我们互相关心；我们足智多谋，因此我们知道如何运筹帷幄。”一个专栏曾这样写道，“她让这个地方都为之撼动。”《亚特兰大宪法报》社论也称：“我们曾向那些评论家发起挑战，要他们去问鲍威尔或赖斯，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觉得自己站在镜头跟前仅仅是为了假模假式地向公众展示一下共和党对待少数民族的态度。对于这两位集智慧与成就于一身的非裔美国人来说，这个建议简直就是一种侮辱。”有感于赖斯和鲍威尔的出色表现，《华盛顿邮报》专栏作家理查德?科恩写道：“从来没有任何类似的成就，这让人难以置信，也很可笑。”更重要的是，这位被布什当作智囊的非裔顾问出色地完成了她的任务。温和派和中立派心中的天平明显开始向布什倾向。一部分共和党的忠实拥护者甚至开始抱怨这是一次“一团和气的、没有分量的”选举，他们觉得共和党为让自己显得更加包容而用力过猛了，连自己的保守主义价值观都被抛诸脑后。“共和党必须要和有不同之处，否则很难激发民众的热情。”一位爱荷华州的代表不无沮丧地说。民众缺乏热情，而大选一分钟，布什30岁时因为酒驾被捕的陈年往事又被抖了出来，于是许多忠诚的拥护者在大选那天都足不出户，导致布什差点输掉了选举。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选票丢失不是赖斯造成的。在她的协助和指导下，原本没什么经验的州长已变成了足以担当自由世界领袖的人物。在演讲中，赖斯阐明了布什外交政策的基调，明确指出了他与戈尔，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与克林顿外交政策的不同：布什不会举着“世界警察”的大旗，用军事手段去解决人道主义问题；他倾向于坚持美国的强权政治，与国会密切合作；坚决反对利用外交政策为党派谋取政治利益；同时，他十分推崇鲍威尔的军事准则，若战争不可避免，就必须战斗直至取得胜利，然后重建和平。赖斯慷慨激昂地为民众描绘了布什外交政策的画面，它结合了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摈弃了克林顿政府干预国际事务的惯例，同时又避免了被国会内部某些共和党人所鼓吹的孤立主义所蛊惑。但是当天晚上，赖斯在费城有更重要的任务——在2000年，国际事务说到底其实是选民们最不关心的。赖斯的成就在于，她为布什打造了一个智者的形象。一场又一场投票结果显示，布什的致命弱点在于，选民们觉得戈尔比这位德克萨斯州的州长更聪明。赖斯的作用就是用自己的智慧光环去武装布什。赖斯的另一大成就在于她通过演说向中间派白人所传递的讯息。她不仅宣扬了共和党兼容并蓄的政治态度，同时也巧妙地指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在推行种族主义政策：1952年，不让她的父亲参加选举投票；而今天，他们又认为她本人是“一个群体的一部分”，而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这是典型的歧视。她要传达给中间派白人的讯息是，今天的共和党不同往日，投票给布什的人不必担心他会党同伐异，而投票给倒是可能带来这样的结果。赖斯本身就非常令人信服，再加上鲍威尔的力量，就连理查德?科恩这样的怀疑论者都相信布什政府将不同于老布什领导下的共和党政府。一些人士预测新加入共和党的非裔美国人数量将空前增加，布什的黑人支持率将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这是布什参选以来的一个巨大转折。就在6个月前的初选中，约翰?麦凯恩超越了原本经验丰富的布什，一举征服了新罕布什尔，但他没想到的是，在接下来的南卡罗来纳角逐中，他会因为一个谣言而败北。谣言称，麦凯恩有一个黑人私生子。虽然布什团队对所有种族迫害行为都一概否认，但新罕布什尔州败北之后，布什所访问的及时站就是鲍勃?琼斯大学，这所学校禁止异族通婚，而学校的创办人还曾将天主教信仰称为“狂热崇拜”。麦凯恩给布什贴上了福尔韦尔和罗伯逊派共和党人的标签，并指责他在竞选过程中容不得异说。而鲍威尔和赖斯的任务就是帮助布什重塑宽容的中间派的形象。赖斯的演讲措辞出人意料的尖锐和强硬。她一向没有强烈的党派倾向，但这次发表的演说却具有十分明显的党派性。但是，康多莉扎?赖斯从伯明翰一路跋山涉水直至登上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的讲坛，其间距离之遥远超越会场内外多数听众的想象，而且，她是带着必胜的决心来的。赖斯在斯坦福大学任教时一直保持着相当中立的态度，很多斯坦福的同事都不敢相信她是共和党。另有一些人觉得她只是“外交政策上的共和党人”，推崇里根政府对苏联的强硬外交态度，而在社会问题上，他们认为赖斯更具有倾向，再不济也是个自由主义者。确实，赖斯在20世纪80年代所发表的演说与费城那次有着很大的不同。她在斯坦福大学很受欢迎，4次受毕业生邀请在毕业日为他们讲话，因为学生们都希望他们离开“斯坦福大农场”前还能听赖斯教授为他们上一课。在1985年6月的一次毕业讲话中，赖斯曾说过，“我希望斯坦福已经让你们了解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的文化需要你们去接受，去理解，美国的傲慢态度需要收敛……我希望你们能意识到，我们的体制非常非常脆弱……甚至在今天，出生在富裕的门罗帕克和贫穷的东帕洛阿尔托，差别是巨大的。若不想让我们的《独立宣言》和《权利法案》沦为一纸空谈，那么我们必须把美国梦传递给所有人。”三年后，赖斯又一次为毕业生讲话。当时的赖斯容貌发生了一些改变：她的脸稍微变得圆润了一些，换了更加成熟的发型。而那一次，她花了更长的篇幅强调包容差异的重要性：“如果你希望走向世界，接受或尊重多样性将是至关重要的经验。回顾过去，我们可以看到，一味追求主导绝不是开拓的正确途径，它会是受外界环境影响的结果，而绝非上帝的意愿。”接着，赖斯坦然将话题切换到了在场的少数派的身上：“在座各位之中，有些人因为种族、性别、宗教信仰、身体残疾或性取向而被归为少数派。现在，我就想对少数派听众再说几句话。”接下来的演讲可能是赖斯人生中最有力量、个性最鲜明的演讲，早在那次演讲中，十二年后她所要传递给共和党的讯息就已经粗具雏形。我非常肯定，斯坦福已经教会了你们如何直言不讳地指出歧视和偏见，如何在我们的体制中对其提出挑战……但是你们知道如何在生活中应对偏见吗？你们是否清楚，歧视不是什么无法攻克的力量？面对植根于美国和整个世界土壤中的偏见，攻克它的愿望就是我们最强有力的武器。借助取胜的意志和反对歧视的人类本能，歧视和偏见一定能够被克服。如果你失败后的及时反应是把结果归咎于歧视；如果你本人或其他少数派取得了胜利，你首先想到的成功因素是你们的种族、性别或是否有身体残疾；如果有人和你唱反调，你会立刻怀疑这个人对你有偏见，那么偏见和歧视已经赢了，因为它们的存在就已经简简单单地决定了你的成败。我们不能忽视一代又一代弱势群体所做出的努力——有人为了能让孩子接受教育而坚持做着擦地工作；有人被吐口水却依然保持着尊严——这些人默默忍受，默默牺牲，一步一步地取得胜利，歧视的铜墙铁壁终将被推倒，而这些属于弱势群体的人们，也终将接二连三地踏过歧视的废墟，实现自己的愿望。然而在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赖斯扮演着全然不同的角色，毕竟这是一个政治会议。赖斯的党派倾向表现得非常明显，一些评论员甚至开始质疑，对于一个将来可能会在外交部门身居要职的人，这么明显的党派倾向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非但如此，赖斯这次演讲的影响还被放大了，因为她不仅仅是一个有明显党派倾向的人，她还是个黑人女性，来自隔离政策盛行的美国南部。也正是由于这样的身份背景，赖斯才拥有判定种族政策对错的特殊资格。这一代人中，除了赖斯之外，再没有第二个拥着这样的血统、能力和潜质的人能登上全国政治会议的讲坛。就在十五分钟前，赖斯刚刚颠覆了全美国上下对于种族政策的认识，她让人们相信，信奉的是种族主义，而共和党才是捍卫黑人平等权利的角色。达到法定投票年龄后，1976年赖斯及时次参与大选就把票投给了，而现在赖斯的观点变了吗？转而支持共和党，仅仅是因为这个党派把她看作是独立的个体，而不是有色人种的一员？她是否为了政治目标而忽视了自己的历史？毕竟总统林登?约翰逊曾因签署过1965年的《投票权法案》而成为赖斯家族心目中的英雄。当然，赖斯要为自己的辩才找到用武之地。费城演讲过去三年后，9?11事件委员会也没办法迫使赖斯承认是由于布什政府的失误才导致了在纽约和华盛顿遭遇恐怖主义袭击。赖斯可以告诉自己的发型师布伦达?汉博瑞?格林，“要比口才，任何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从政治角度讲，这是一次相当成功的演说：它鲜明地展示了共和党与对手的不同之处，阐述了宽泛的哲学理念，甚至给出了详细说明。她的演讲带有鲜明的个人风格，但是有理有据，既热情洋溢，又条理清晰。但总的来说，这次演讲给听众留下最深刻印象的不是乔治?W?布什，不是共和党，而是康多莉扎?赖斯。那天晚上，康多莉扎?赖斯这个带有异国风情的名字在美国政治评论家的口中频频出现，好像他们生来就是为了讨论这个名字。两天后，在布什即将获得这场大战的胜利的时候，赖斯与他一起站到了台上，为布什的成功庆祝。他们瞬间被闪光灯和气球包围了。不久之后，赖斯身边的这个人就要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强大的国家的领袖，而赖斯则将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