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人卷一:白狼崛起》
他骑马从北方来,一头白发,满面风霜;他是异乡客,也是猎魔人,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行走在现实与传说的迷雾之间。
脖子粗短,白牙锋利,以人类为食的“睡美人”;头发参差,剑术超群,带领七个小矮人抢劫商贩的“白雪公主”;眼球巨大,唇似鸟喙,将愿望变为死亡契约的“灯神”……救世之旅遍布荆棘,诅咒、谎言、背叛,步步紧逼,只在逃到梦中才有片刻喘息。待回首时,猎魔人猛然惊觉——自己也只不过是别人掌中的猎物!
魔物的鲜血终有洗净之日,人类的罪孽如何才有终结之时?
现在,你听到远处响起的马蹄声了吗?
《猎魔人卷一:白狼崛起》
波兰国宝级奇幻系列,曾被作为国礼赠送给美国总统奥巴马!
经典游戏大作《巫师》系列原著小说,一切魅力的原点,猎魔人的故事从这里开始真正展开!
附地图及怪物图鉴,资料翔实,具有收藏价值!
安德烈 斯帕克沃斯基,学经济出身,做过兼职翻译,后来才走上写作之路。1986年,他写的个短篇故事《猎魔人》在读者以及评论家之间都取得了极高的好评。《猎魔人》系列后被改编为知名游戏《巫师》系列,并成为波兰总理唐纳德 图斯克赠送给美国总统巴拉克 奥巴马的国礼。安德烈 斯帕克沃斯基也因该系列一跃成为整个东欧的奇幻小说作家。
她在凌晨时分到来。
她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像一只幽灵飘然而过,只有斗篷摩擦肌肤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但这轻柔的声音还是将猎魔人从沉睡中唤醒——或许这并非沉睡,只是日复一日的半梦半醒,日复一日,仿佛穿行于大海深处,悬停在海底和平静的海面间的一团柔软蔓生的海藻中。
他没有动,也没有起身。女孩儿轻快地走近床边,斗篷滑下她的身躯,随后她缓慢而迟疑地蹲在了床边。他透过低垂的眼帘注视着她,小心翼翼不泄露已醒的事实。女孩儿慢慢爬上床,靠近他,用大腿缠住他的身体,双臂支撑着,慢慢靠近他。她的秀发散发出洋甘菊的清香,调皮地扫过他的脸颊。后她决然地、似乎有些不耐般倾下身子,用胸脯慢慢划过他的眼睑、他的脸颊、他的双唇。他笑了,随后缓慢却灵巧地环住她,而她却一扭身逃出了他的掌握。在清晨迷蒙的光线中,女孩的身体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他动了动,双手却被她拽住,她臀部的动作轻微却果断——她要他的回应。
他回应了她。女孩不再闪躲他的双手;她的头向后仰起,长发在空中飞舞,肌肤冰冷如雪,却光滑似缎。她的双眼——只在她脸庞靠近时瞥见一眼——又大又黑,让人想起宁芙。
在晃动中,他沉入一片洋甘菊的海洋里,那里波涛暗涌,激流回荡。
后来,人们是这样传说的:他从北方来,穿过制绳匠之门。他徒步而行,手中缰绳牵引着一头负重的马匹。时值午后,各色商户早已关门歇业,大街上空空如也。空气燥热难耐,陌生人肩头却围着黑色披风,格外引人注目。
他在旧纳拉寇特酒馆门前停了一会儿,听着屋内喧闹的人声。在这个时辰,酒馆中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
陌生人没有进入酒馆。他牵着马沿街道走到另一座稍小的酒馆门前。那儿叫做狐狸酒馆,名声不太好,几乎是空的。
酒馆老板抬起脑袋打量着来人。陌生人仍穿着斗篷,僵硬地站在吧台前,面无表情,不言不语。
“来点儿什么?”
“啤酒。”陌生人的声音让人不太舒服。
老板在帆布围裙上抹了抹手,用一个裂口的陶杯装满一大杯啤酒。
陌生人年龄不大,但头发几乎全白,斗篷下他穿了一件颈部和肩部有绑带的破旧皮夹克。
当他脱下斗篷时,周围的人注意到他带着一把剑:佩剑本身很正常,几乎所有维吉玛人都携带武器,但没有人会像背弓箭一样背剑。
陌生人没有像其他几位客人一样找张桌子坐下。他仍站在柜台旁,眼神仿如利剑般盯着老板,同时喝了一口啤酒。
“我想找个房间过夜。”
“这儿没有,”酒店老板没好气地说,一边打量着客人的靴子——满是尘土,肮脏不堪,“去旧纳拉寇特瞧瞧吧。”
“我想住这儿。”
“这儿客满了。”酒馆老板后还是听出了陌生人的口音。他是个利维亚人。
“我会付钱。”陌生人仿佛不确定似的轻声说道。
随后丑陋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满脸痘疤、身材瘦长的男人起身走向吧台——从陌生人进门开始,这人阴郁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两个跟班紧随其后。
“这儿不会有房间给你,你这利维亚脏鬼,”刺耳的声音从痘疤男嗓子中挤出,他已经走到了陌生人身旁,“维吉玛不欢迎你这种人。这是个体面的城市!”
陌生人拿着他的陶杯移开了一些。他瞥了一眼酒馆老板,后者避开了他的目光。酒馆里从没发生过帮助利维亚人的事。谁会喜欢利维亚人?
“利维亚人都是窃贼。”疤脸男继续大放厥词,口中喷出啤酒与大蒜的混合气息。“你听见我说的了么,你个婊子养的?”
“他听不见,他耳朵塞满了大粪。”一个跟班道,另一个在一旁哄笑起来。
“付钱,然后滚蛋!”疤脸男叫道。
直到此时,这个利维亚人才看了他一眼。
“我要喝完我的啤酒。”
“我们来帮你喝。”疤脸男狞笑道,随后一拳击向陌生人握陶杯的手,另一只手抓向他胸叉的皮革绑带。一个跟班也在后面老拳相向。只见陌生人一个轻巧的回旋,便让疤脸男失去了平衡。剑鸣清响,长剑的光华在昏暗的灯光下翩跹跳动。酒馆内顿时炸了锅。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客人们开始连滚带爬地跑向出口。一张椅子在推搡中被掀翻了,陶杯乒乓坠地,酒馆老板吓得嘴唇发抖,恐惧地盯着痘疤男被划开的脸——他的手指还扒着吧台边缘呢。两个跟班倒在了地板上,一个毫无反应,另一个不断地翻滚抽搐,身下有一摊蔓延的浓稠血迹。某位女士歇斯底里的尖叫洞穿了酒馆老板的耳膜,带回了他的呼吸,也带来连连的呕吐。
陌生人背靠墙壁,全身保持警戒状态。他双手持剑,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没有人敢再动。冰冷的恐惧爬上人们的面孔,蔓延在四肢,扼住了人们的喉咙。
三个在附近巡逻的警卫破门而入,进门时警棍已经在手,看到地上的尸体又迅速抽出了长剑。利维亚人靠在墙上,左手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
“放下武器!”一个警卫颤抖着喊道,“小贼,放下武器!你被逮捕了!”
第二名警卫一脚踹翻了横在他和利维亚人之间的桌子,并向后者方向移动。“查克斯,快去叫人!”他对靠近门口的第三个警卫大喊。
“不用,”陌生人放低长剑,“我亲自跟你们走一趟。”
“你当然得走一趟,你这婊子养的,我们要把你五花大绑!”还在发抖的警卫喊道,“放下剑,否则我叫你脑袋开花!”
利维亚人站直身体,轻巧地将长剑交于左手,右手迅速抬起在警卫面前凭空画出一个繁复的法印,皮质外套的纽扣随着法印生效纷纷闪烁起来。
警卫们赶紧以手护脸。一个客人从地上跳了起来,另一个飞也似的冲向门口。女人再次尖叫,声音响彻酒馆,绕梁不绝。
“带路,”陌生人用那冰冷生硬的声音重复了一遍,“你们三个带我去见市长,我不认得路。”
“好的,先生,”一个警卫低头咕噜着,向出口走去,谨慎地抬头看了眼周围,两名同伴犹豫地跟上了他。陌生人走在后,一边将长剑与匕首入鞘。当他经过还有客人的桌子时,人人皆侧目而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