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用山药泥做膏药

亚历克斯把手放在海克斯的额头。"嗯，我知道，"他不经意地说，"你发烧了，坐起来喝点这个，会有用的。"

海克斯拖着身子坐起来，亚历克斯拿出两片珍贵的阿司匹林，他记下了海克斯喝药的时间，计算出下次服药的安全时间。在海克斯喝剩下的水的时候，亚历克斯弯腰检查他的腿伤。看起来不太好，科莫多巨蜥的牙咬出的口子，正好在膝盖以下、步行靴以上的地方。部分伤口愈合了，但是脓从结的痂下面渗出来，周围的皮肤又红又肿。

"所以呢，你怎么看？"

亚历克斯吓了一跳，抬起头，海克斯喝完了水，正看着他，亚历克斯迅速把担忧的神情换成了一个干笑。"你恢复得不错。"他说。

海克斯眼里带着敏锐的智慧光芒凝视着他。"这么糟糕？"他慢慢地说。

"好吧，你有一些感染。"亚历克斯承认，"我们先吃饭吧，这样阿司匹林就有时间起作用了，然后我帮你清洗一下。"

海克斯再次拒绝了他那一份食物，所以安贝儿把它放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放在火边，用另一片香蕉叶盖住。亚历克斯也不太想吃，但安贝儿、李和保罗都看着他，所以他往嘴里塞

了一块蜥蜴肉，强迫自己咀嚼。"不错，"他说，"有点像……"

"鸡肉？"保罗暗示道。

"鸡肉。"亚历克斯赞同。

保罗和李都咬了一口。

安贝儿看着他们，然后低头看看她那一份。"这是鸡肉，"她说，然后闭上了眼睛，"这是鸡肉，这是鸡肉，这——是——鸡——肉——"她咬下一块蜥蜴肉，咀嚼，吞下。她的

脸上掠过惊讶的笑容，睁开眼。"你知道，一点儿都不赖哦，"她说，"作——为——鸡肉。"

他们吃了芒果，喝了尽可能多的淡水。

"你知道，事情本来会更糟糕的。"安贝儿坐到长凳上说，"可我们现在却有自己的专供水，几乎就像家了。"

"没错。"保罗表示同意。他看着一股水不断地从他的竹输水道一节流向沙滩，自豪地笑了。"咱们在得救之前会没事的。"

亚历克斯和李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瞥向海克斯，他睡得很不安，他的脸发红，头发被汗水浸湿了。

"怎么了？"保罗问，"怎么回事？"

"过来，"李低声说，她把他们带到海克斯听不见的地方，"咱们得聊一下。"

五分钟以后，保罗神色肃穆地在海克斯旁边检查他肿胀的腿。

"你怎么看？"亚历克斯问。

"咱们得尽可能弄出里面的毒，"保罗闻了闻伤口说，"已经有点臭了，我觉得我知道怎么做。"

他匆匆来到火堆旁，李正在努力安慰轻轻哭泣的安贝儿。

"别这样，"他边说边把剩下的山药泥重新推到火上加热，"别哭了，当心海克斯醒过来听见。"

安贝儿怒视着保罗，但他正专注地弄着消毒剂。他一弄完，就把短裤的一只口袋掏出来，用亚历克斯的刀割下衬里。

安贝儿抽泣了几下，然后擦干了眼泪。"那是干吗用的？"她看着保罗把口袋衬里浸到消毒剂里问。

"我在做膏药，"保罗轻声说，"把毒吸出来。马的蹄子中毒的时候，我经常这样给它们弄。我希望在这儿也能奏效。"

他把口袋衬里放在一张香蕉叶上，塞满烫烫的山药泥。，他转向亚历克斯。

"我需要你罐子里的东西。"

亚历克斯盯着保罗，点点头，打开他的生存装备罐，保罗拿出一个锡纸袋。

"那是什么——？"李刚开口就停住了，保罗撕开袋子，拿出一个外科手术刀片。李睁大了眼睛，不再说话了。

"准备好了吗？"保罗把装满消毒剂的椰壳递给李。

李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点点头，把消毒剂端到海克斯的床边，她摩挲着他的脸，直到他醒过来。

"你好，护士。"他虚弱地笑道，"该我擦洗了吗？"

"这些阿司匹林肯定起作用了。"李开玩笑说。

保罗仔细地看着海克斯的脸，他看起来的确好点了，脸没那么红了，痛苦似乎也减轻了，但保罗知道那只能持续到阿司匹林的药效结束。是时候行动了。

"听我说，海克斯，"他坚定地说，"我会先用消毒剂给你清洗伤口，好吗？然后我会用这把手术刀很快地割一下，然后敷上这包很烫的膏药——"

"手术刀？"海克斯打断了他，因为震惊而大声说。

"我不能让伤口合起来，"保罗解释说，"脓必须排出来。"

"你确定你会弄？"安贝儿问。

"脓必须排出来，"保罗重复道，"我会尽可能快的。"

海克斯回头看保罗，这是他看得最久的一次，他端详着他的脸。保罗平静地凝视着他。，海克斯闭紧嘴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