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人妖岂可相提并论 "素素。上次你姑妈给你介绍的对象，到底怎么样了？"朱彩霞凑近邱素，低声笑道，"听你姑妈说，男方可是长得挺俊的。" "是挺俊的！"邱素叹了口气，想起那天初见林枫寒，看着他随着自家姑妈走进茶楼包厢的时候，竟然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那你？"朱彩霞问道。 "俊有什么用？"邱素冷笑道，"俊能够当饭吃？我们现在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玩得起风花雪月的游戏？" "你不是和沈冰一直都在玩风花雪月的游戏？" 门虚掩着，林枫寒站在门口，愣愣然地听着，这句话他怎么感觉没有听懂？沈冰又是谁？ 今年春上，他原本的房东热情四溢，非要给他介绍对象。 林枫寒不忍拂了房东邱大妈的一番好意，同意看看，于是，双方约在"明月茶楼"见了一面。 女方是邱大妈的娘家侄女，南京人，性子看着很是开朗，拉着林枫寒问长问短。 相亲结束之后，二人相互留了电话号码和QQ号，没事就QQ上聊聊人生理想…… 这次，林枫寒来南京有事，想着不管怎么说，也应该来看看邱素。 为着给邱素一个惊喜，他特意没有打电话通知她，而是买了鲜花水果，直接登门。 可是，连着林枫寒也没有想到，他来到邱素家门口，却是意外听到了两个女孩子的私语。 "那不叫风花雪月的游戏。"邱素冷笑道，"对于我来说，沈冰嘛——就是`床上用品`而已。" 林枫寒次发现，自己这个扬州大学的高才生，自负对中文有很深的造诣，可是和这个邱素比较起来，他还是自叹不如。他真不知道——原来"床上用品"四个字，还有这种含义。 这个时候他就算再傻，也已经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那个林枫寒长得真俊，可惜，就是一个无赖之徒。"邱素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我找人打听过，自幼父母双亡，跟着爷爷过日子，很穷，他爷爷就租了我姑妈的店铺，做点小本买卖。 "他毕业后没多久，爷爷就死了，然后他就接手爷爷的铺子，继续这么混着，听说穷得叮当响，好像讨饭。 "这样的男人，居然也好意思托我姑妈给他介绍对象，装模作样地跑出来相亲？他也不嫌寒酸！" 邱素一边说着，一边还忍不住鄙视地啐了一口。 "那你还……和他交往这么久？"朱彩霞好奇地问道，"这样的人，值得你浪费时间？" "这不是瞧他长得俊？"邱素说道。 "哦……"朱彩霞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想要把他也弄成`床上用品`？" 房里，传来两个女孩子打闹玩笑的声音。 林枫寒苦笑，看着抱在怀里那一大捧鲜红色的玫瑰花，突然感觉有些讽刺。当即就把花放在门口，然后转身下楼。 出了小区，林枫寒就发现，这小区比较破旧了，难怪连个保安都没有，让他就这么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林枫寒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素素，我来南京了，我们不合适，分手吧！"短信发了出去，他就顺着小区门口的路，向前走去。 让他始料不及的是，这个小区出来几步路，就是一个旧货市场，杂乱的门面房里面，大都是一些破旧的家具，拆下来的电脑主机、电视机、冰箱…… 路边还有着地摊，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小饰品，石头做的玉佩，带着泥污假冒古玩，事实上却是现代不知道哪个工厂生产出来的工艺品…… 嗯，就那些诡异的造型，粗糙的工艺，他发现，连着工艺品都不能够算。 反正他也没事，所以，林枫寒就拎着一袋子橙子，慢慢地走着。 橙子和花，都是他准备送给邱素的，但是，连着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来南京，会发生这么戏剧性的事情。 那个和邱素打闹玩耍的女孩子，事实上就是先他一步去了邱素家，然后邱素也大意了，连着门都没有关好，两个女孩子就在客厅里面说体己话，让他这个外人，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虽然和邱素仅仅见过两次，谈不上有太深的感情，但是，他还是有些难过。 本质上，他还是有些喜欢邱素开朗活泼的性子，谈不上多漂亮，但也不丑，就是大众人而已。 而他也不想找个太漂亮的女孩子做妻子。 这次来南京，他就是想要见见邱素的父母，挑明白直接追她了。 可是，人生就是如此讽刺——人家女孩子嫌弃他穷，可又见他长得还算俊，想要把他弄成"床上用品"而已。 他一点也不想成为某个姑娘家的"床上用品"。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他不想耍流氓，同样的，他也不想被人耍。 所以，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突然，林枫寒听得"啪啦啦"一声响，低头一看，顿时傻眼了。 那个该死的塑料方便袋大概没有烫好，底下破了一个大洞，八只圆鼓鼓、金灿灿的大橙子，争先恐后地从洞口溜了出去，然后在街道上四散分开，滚得那叫一个欢乐。 这些橙子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再具备讨好女孩子的作用了，所以，溜得要有多快，就有多快。 林枫寒摇头叹气，拿起方便袋看了看破洞，当即就把那个洞打了一个结，信手就从地上捡起一只橙子。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