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与《菜穗子》是文学大师堀辰雄较高代表作,也是动画大师宫崎骏收官之作原著。
《起风了》讲述主人公陪伴身患重病的未婚妻前往与世隔绝的八岳山麓,携手度过人生一段时光的故事。他们抛弃俗世的喧嚣,共同体味着生之幸福,又为这幸福染有死亡的阴影而悲怆……
《菜穗子》讲述了少女菜穗子的成长。菜穗子不堪忍受情感的荒芜,以养病为名逃离冰冷的家。对幸福的渴望与恐惧,交替折磨着她的身心。菜穗子能否看清自己真正的愿望,重获新生?
宫崎骏动画电影《起风了》原著,跨越时光重现经典
三岛由纪夫一生推崇的文学大师 芥川龙之介弟子 堀辰雄代表作
《菜穗子》获届中央公论文艺奖 《起风了》曾改编为山口百惠主演的电影《逝风残梦》
著名设计师精绘封面,展现堀辰雄笔下如画般的美丽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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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辰雄(1904-1953)
日本作家。1904年生于东京。芥川龙之介的弟子。1930年以小说《神圣家族》在文坛崭露头角。1938年出版以自身经历为基础创作的小说《起风了》。1942年以长篇小说《菜穗子》获中央公论文艺奖。他擅长以细腻笔触描绘人物纤细敏感的内心感受,作品氛围哀婉缠绵。
《起风了》
序曲
春
起风了
冬
死亡阴影之谷
《菜穗子》
榆树之家
菜穗子
《起风了》
记得那个夏天,你站在芒草丛生的原野上,专心地画画。我总是躺在你身边一棵白桦树的树荫里。到了傍晚,你结束工作来到我身边,我们把手搭在彼此的肩头,依偎在一起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天际覆盖着边缘被夕阳染红的厚厚的积雨云,仿佛在终于迎来黄昏的地平线另一边,有什么将要诞生……
一个下午(当时快到秋天了),你把没有完成的画留在画架上,和我并排躺在那棵白桦树的树荫里吃水果。天上的云如细沙般流过。不知从哪里刮起了风,头顶的树叶间窥见的蓝色开始忽大忽小。几乎就在同时,我们听到有东西啪嗒一声倒在草丛里,好像是我们放在一边的那幅画连着画架倒在了地上。你正要起身,我却硬把你拉住,就像害怕失去这一瞬间的某种东西,不让你离开我身边。你顺从地留了下来。
起风了,要努力活下去吗?不,无须如此。
你依偎在我身边,我把手搭在你肩上,不停地重复着刚才突然脱口而出的诗句。过了一会儿,你终于从我怀里挣脱,起身走过去。这时,还未干透的画布上已经沾满了草叶,你把画重新立回画架上,用调色刀费力地刮掉那些草。
“哎,若是被父亲看到了这些……”
你回头看着我,有些暧昧地笑了。
“再过两三天,父亲就要来了。”
24小时早晨,我们正在森林中漫步,你忽然开口说道。我有点不高兴,沉默不语。于是你看着我,用有些嘶哑的声音对我说:
“那样的话,我们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一起散步了。”
“散步怎么啦,想出来就能出来。”
我依然面露愠色,故意避开你那略带担心的眼神,抬头看着树梢,似乎我们头顶沙沙作响的树梢在吸引我一样。
“父亲不让我离开他身边。”
终于,我焦灼地看着你,说:
“你是说,我们这就要分开了吗?” 《起风了》
记得那个夏天,你站在芒草丛生的原野上,专心地画画。我总是躺在你身边一棵白桦树的树荫里。到了傍晚,你结束工作来到我身边,我们把手搭在彼此的肩头,依偎在一起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天际覆盖着边缘被夕阳染红的厚厚的积雨云,仿佛在终于迎来黄昏的地平线另一边,有什么将要诞生……
一个下午(当时快到秋天了),你把没有完成的画留在画架上,和我并排躺在那棵白桦树的树荫里吃水果。天上的云如细沙般流过。不知从哪里刮起了风,头顶的树叶间窥见的蓝色开始忽大忽小。几乎就在同时,我们听到有东西啪嗒一声倒在草丛里,好像是我们放在一边的那幅画连着画架倒在了地上。你正要起身,我却硬把你拉住,就像害怕失去这一瞬间的某种东西,不让你离开我身边。你顺从地留了下来。
起风了,要努力活下去吗?不,无须如此。
你依偎在我身边,我把手搭在你肩上,不停地重复着刚才突然脱口而出的诗句。过了一会儿,你终于从我怀里挣脱,起身走过去。这时,还未干透的画布上已经沾满了草叶,你把画重新立回画架上,用调色刀费力地刮掉那些草。
“哎,若是被父亲看到了这些……”
你回头看着我,有些暧昧地笑了。
“再过两三天,父亲就要来了。”
24小时早晨,我们正在森林中漫步,你忽然开口说道。我有点不高兴,沉默不语。于是你看着我,用有些嘶哑的声音对我说:
“那样的话,我们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一起散步了。”
“散步怎么啦,想出来就能出来。”
我依然面露愠色,故意避开你那略带担心的眼神,抬头看着树梢,似乎我们头顶沙沙作响的树梢在吸引我一样。
“父亲不让我离开他身边。”
终于,我焦灼地看着你,说:
“你是说,我们这就要分开了吗?”
“没办法啊。”
你这样说着,努力冲我笑了笑,像已经放弃似的。那时你的脸色,甚至连嘴唇的颜色都那么苍白!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之前看你的样子,感觉你好像要把一切都交给我了……”
我摆出一副百思不解的样子,跟在你身后,在老树盘根的狭窄山道上艰难地走着。那一带树木茂盛 ,空气冰凉,还有些水洼散布其中。忽然,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对只是在这个夏天偶然与你邂逅的我,你都能如此顺从,那么对你的父亲,不,是那些包括你父亲在内的习惯支配你的一切的人,你定然也会老老实实顺从吧。“节子!如果你是这样的女子,我就更加喜欢你了。等我的生活稳定下来,无论如何都要去娶你。在此之前,你像现在这样待在父亲身边就好……”我在心里默念,然而却又拉住你的手,像是要征求你的同意。你任由我拉着。我们就这样手拉手,站在一处小小的水洼前,默默看着脚下那一汪水。阳光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穿过灌木杂乱的枝叶,洒落到水洼底部丛生的蕨草上,光影斑驳。光线穿过层层枝叶,已变得似有若无,随着微风忽闪忽闪地摇曳。我看着这一切,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
《菜穗子》
我们像往常一样默默地坐在餐桌边,吃了一顿山里人家特有的朴素的晚餐,又回到了壁炉前。你不时闭上眼睛,仿佛很疲倦,像是要睡着了。这样过了许久,你忽然开口说话了。你的声音有点尖,大概是不想让老仆人听见,极力压低了嗓音。你说的正如我隐隐觉察到的,是关于你的婚事。此前,你那位住在高轮的婶婶来过两三次,向我们说和亲事。但我并没有理睬她。这个夏天,她又来说亲,正好是森先生去世那段日子,我根本没有心思听她说话。可是她三番两次过来,我被她弄烦了,就说,菜穗子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打发了对方。但她得知八月你在我走后返回了东京,便跑去找你,直接和你说亲。还莫名其妙地用我那句“一切由你自己做主”当挡箭牌,责怪你太不懂事,拒绝了她之前介绍的所有婚事,听上去我似乎都归罪于你的任性。你应该知道我绝非此意。但那个时候,你冷不丁被婶婶侵犯了如此私密的领域,一定是火冒三丈,我并无恶意的话语在你听来说不定也成了中伤。至少,从现在你叙述那件事的言语里,我能感觉到你对那句话的愤怒。
话说到一半,你忽然抬起有些僵硬的脸,看着我。
“关于这件事,妈妈你是怎么想的?”
“这个嘛,我不太清楚。这应该由你来……”每当你不高兴的时候,我总用这种战战兢兢的口吻敷衍。可是今天话没说完,我就闭上了嘴。再也不能用这种逃避的态度和你对话了,今天晚上我一定让你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也要毫不保留地说出该对你说的话。我下定决心,无论你抛出多么严厉的攻击的利箭,我也要正面迎战,绝不退缩。于是,我用仿佛在鞭策自己的坚定语气继续说道:“说实话,我觉得那个人就算是独生子,但像这样一直守着他母亲,也不结婚,乖乖地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很让人介意。从你刚才的话里,我觉得这个人是无法反抗他母亲的,他……”
我的强势似乎让你有些意外。你盯着快要燃尽的柴火,像是在慎重地考虑什么。我们又陷入了沉默。然后,像忽然想到一般,你冷不丁冒出了这句话,语气含含糊糊。
“这种老实过头的男人反倒更好吧,如果是和我这种个性太强的女人结婚……”
我看着你的脸,想确认你的话是不是出自真心。你还在凝视烧得啪啪作响的柴火,然而那空洞的目光并没有落在柴火上,而是严肃地投向前方。这让你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纠结,仿佛有什么想不开的难题。如果你刚才说这些不是为了挖苦我,而是真实想法,我就不能敷衍了事了。所以,我并没有立刻回答。
你又补充道:“我对自己再了解不过……”
我越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一直看着你。
“我最近觉得,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如果一直不结婚,反而会被某种东西束缚……某种自始至终都很脆弱的、很容易变化的东西,比方说被‘幸福’这种幻象囚禁……难道不是吗?一旦结婚了,至少能从这种虚幻的东西里解脱出来”
我有些跟不上你的新思路了。听着你的话,最让我吃惊的,是你把自己的婚事当作迫切的问题在认真考虑。在这一点上,我没有想这么多。可是,你并未经历过婚姻生活,这些对婚姻的看法是自然而然产生的吗?恐怕未必。你很可能是认为,如果一直待在我身边焦虑地生活,我们的关系会越来越复杂和糟糕,到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方。这种紧张不安的情绪令你十分痛苦,便死死抓住了某个人成熟的思想,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的想法固然有可取之处,但也没必要因此把结婚看得如临大敌……”我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应该再怎么说呢,再放松一点,别那么紧张。”
火光映在你脸上,你的表情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笑容。
可是,没等我开口,你已经说起来了。这次你的语气很冲,像是在顶撞我,声音有些嘶哑。
“那么,妈妈你觉得森先生这个人怎么样?”
“森先生?”我被这个意外的问题弄糊涂了,缓缓看向你。
你沉默着点点头。
“这个跟那个、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我忍不住用含糊的语气开始敷衍。可是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这多少有些刻意的提问,终于让我明白了你为何一直觉得是森先生导致我们不和的。你父亲虽然早早去世,可你一直都忘不了他。那时,你觉得我离想象中的母亲形象越来越远,因而焦虑不安。现在你应该明白了,那不过是你多虑了。那个时候我的做法也有问题,没能坦率地告诉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知为何总有些错综复杂的情况,让我连这点事都不能畅所欲言。我常常想,我的过失就在这里了。现在,我必须要对你,也对我自己有个清楚的交代。
“不,我不会再用这种口气和你交流了。那件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这一点你和我都很清楚,所以,我就当再普通不过的事说给你听。森先生在我这里寻求的,其实是一个可以和他说说话的年长女性。我这样不谙世事的女人不会装腔作势,有些话反而让那位先生触动很深,仅此而已。聊天对象就是聊天对象,他万万不该将我当作一个女人来对待,来期待。这让我越来越不自在……”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眼睛因为一直盯着壁炉里的火隐隐作痛,便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再次睁开眼时,我看着你的脸说道:“菜穗子,我啊,到了这个岁数,终于不再是女人了。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等了好久。我本来想等到了这个岁数,再和森先生见一面,坦诚地聊一聊,再和他道个别,的道别……”
你还是面朝炉火,一句话也不说。晃动的火光映在脸上,让你的表情变幻莫测,但你仍然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方。
在沉默中,我忽然觉得刚才稍稍提高嗓门说的那些话,仿佛要永远回荡在虚空里了,顿时感到十分揪心。我无论如何都想知道你现在的想法,便莫名其妙地开口了,虽然没想过要问这个。
“你对森先生这个人是怎么看的?”
“我?”
你咬着嘴唇,好一会儿没说话。
“嗯,虽然是当着妈妈的面,我还是想说,那样的人好还是敬而远之。他写的小说倒是有趣,我也会读,但是从没有想过跟他来往。像他这样的天才,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从没想过要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
你的一字一句都重重锤击着我的心。我又一次闭上了眼睛,一筹莫展。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我们之间的不和从你身上夺走了什么。夺走的并不是作为你母亲的我,不是,而是一个女人对人生最崇高之物的信仰。即便把我这个母亲再还给你,这种对人生的信仰也很难找回来了。
……
这个故事,献给对未来抱持着不安的现代人。——宫崎骏
堀辰雄将菜穗子的内心情感与追寻生之绚烂的主题结合,辅以对自然的精彩描写,用独特的文笔创作出这部杰作。——三岛由纪夫
菜穗子正是作者堀辰雄的化身,他将自己在生死边缘的挣扎依托在菜穗子身上,借以走出自己没有勇气迈出的一步。——神西清(文学家)
《起风了》不是一篇单纯的恋爱小说,它传达着生命的可贵:请竭尽全力活下去。——《读卖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