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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藏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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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藏

身经四朝,不忘初心,讲经创宗,备受敬重,嘉祥大师胡吉藏侍佛奉佛传佛的一生。
  • 所属分类:图书 >传记>宗教人物  
  • 作者:[吴建伟] 著
  • 产品参数:
  • 丛书名:--
  • 国际刊号:9787561387054
  • 出版社: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17-01
  • 印刷时间:2017-01-01
  • 版次:1
  • 开本:16开
  • 页数:--
  • 纸张:胶版纸
  • 包装:平装-胶订
  • 套装:

内容简介

丛书简介:

“大家精要”丛书以近300位对人类文明有贡献的大师为对象,浓缩其生平与思想精粹,涉及文学、史学、哲学、军事学等领域,旨在“启迪生活智慧,开悟人生哲学”。

丛书作者都是相关领域的研究专家,以浅显易懂的语言,清晰、简练、严密地阐述“大家”生平与思想,让读者能快速读懂“大家”。

内容简介:

吉藏,著名佛教学者,三论宗创始人。吉藏七岁出家,十九岁复讲经论。隋时在嘉祥寺宣讲三论,听众千余,唐初被征为统领僧众的十大德之一,备受敬重。本书着重讲述吉藏的破邪显正学说、二谛学说、中道学说、解脱学说、佛性论学说、判教学说,分析其《中论疏》《三论玄义》《二谛义》等,概括其对佛教发展的影响。

编辑推荐

“既有众生,故有诸佛;既有诸佛,便有教门;既有诸佛教门,则有菩萨之论。诸佛为众生失道,是故说经;菩萨为众生迷经,是故造论。”

三论宗创始人吉藏用这句话概括众生、佛、菩萨、教门、说经造论的关系,也正是吉藏自己释经立论的基础。其《中论疏》《三论玄义》《大乘玄义》等远传高丽、日本,对东亚佛教发展有深远影响。

作者简介

吴建伟,1978年生,在上海图书馆工作,主要研究方向为敦煌学(以佛教文献为重)和历史文献学。曾多篇。

目录

第1章 吉藏生活的时代

一、艰难时世

二、浓郁的佛教氛围

三、佛教学派林立

第2章 吉藏的生平事迹

一、建康诞生

二、真谛赐名

三、垂髫出家

四、讲经论辩

五、初任住持

六、理论初成

七、三论创宗

八、安然寂灭

九、三论余响

十、重归视野

第3章 吉藏之前的三论学谱系

一、印度中观学

二、关河旧义

三、摄岭相传

第4章 吉藏的破邪显正学说

一、破邪

二、显正

三、破邪显正的方法论

四、二正和三正

第5章 吉藏的二谛学说

一、二谛是教,不关境理

二、于二谛和教二谛

三、四重二谛

四、中道是二谛之体

第6章 吉藏的中道学说

一、什么是“中”

二、理中和教中

三、八不在佛教中的地位

第7章 吉藏的佛性论学说

一、以中道为佛性

二、会教佛性

第8章 吉藏的解脱学说

一、涅槃是中道

二、净土思想

第9章 吉藏的判教学说

一、对五时教和三宗、四宗的批判

二、“二藏”“三轮”“四门”的判教学说

第10章 吉藏学说在佛教思想史上的地位

一、吉藏学说的历史贡献

二、吉藏学说的影响力

三、吉藏学说衰落的原因

附录

年谱

主要著作

参考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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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论创宗

由于吉藏深湛的三论学造诣,杨广又诚邀他主持京城大兴城的日严寺,希望吉藏及其三论学道振中原,行高帝壤。对此,吉藏欣然接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原本发祥于关陇一带(今陕西关中盆地以及甘肃部分地区)的以鸠摩罗什、僧肇等人为代表的三论学在北方一直以来却是法脉不振,远远比不上毗昙、地论等学派。而由于数百年的南北分裂,在南方开花结果的三论学也一直没有机会回流北方。这次终于有机会将三论学的种子撒到中原大地,并让它生根发芽,这怎不令人激动和振奋呢?

隋文帝开皇二十年(600),吉藏晓行夜宿,星落鸟飞,终于到达了大兴城日严寺。日严寺位于城内东南隅的青龙坊,与曲江池、杏园、乐苑相邻,是当时极负盛名的寺院。

吉藏以及三论学在北方显然也是如雷贯耳。当他在京城讲法时,僧尼道侣、行商坐贾、公子王孙、墨客文人、大男小女云奔而集,一路上幡花相迎,争睹吉藏的风采,以致道路充塞。而吉藏风神俊逸,辩才出众,所谓“见其状则傲岸出群,听其言则钟鼓雷动”。在辩论法会上,吉藏向那些论主提出问题,常常只要几个回合的辩论,就问得那些论主缄口卷舌,回车复路。在当时京城佛教界中,几乎没有人能与他相匹敌,所到之处都受到隆重欢迎。当时京城佛界崇重《法华经》,吉藏即为大众讲解此经,盛极一时。

当时京城里有一位昙献禅师,少年出家,遍游京洛、西域各地,精通佛理,在京城佛教界很有影响。24小时,昙献登门拜访,原来他是为寺院扩建而缺少资金的事向吉藏求助,希望吉藏能移驾该寺,讲解三论,以募集资金。对此,吉藏慨然应允。一时间,前去听讲的人成千上万,把整个寺院挤得水泄不通,只好临时在露天再开讲席,以满足听众的需要。“豪族贵游”与“清信道侣”纷纷倾囊布施,以致财物堆积如山。吉藏在满足日常所需之外,将这些财物全部散建各类福田。所谓福田,即可生福德之田。凡敬侍佛、僧、父母、悲苦之人,都能得到福德、功德,就如同农人耕田,能有收获,因此以田为喻,而佛、僧、父母、悲苦之人,即称为福田。据佛典记载,受恭敬之佛、法、僧等,称为敬田(恭敬福田、功德福田);受报答之父母及师长,称为恩田(报恩福田);受怜悯之贫者及病者,称为悲田(怜愍福田、贫穷福田),合称三福田。其他所剩下的财物,全部放入无尽藏,委托昙献掌管。无尽藏,是中国古代佛教寺院所设置的金融机构的名称,或称无尽、寺库、质库、长生库、解典库、解库。“无尽”,原意谓德极广。“藏”,指包含无尽之德。中国佛教寺院设置无尽藏之制,始于南北朝,而盛行于唐代。设置的目的,原在社会救济,就是以信众所施舍的财物为基金,在发生饥馑时借给贫民,借贷时不须立字据,利息极低,且以不定期限方式归还,所以很受欢迎,相当盛行。

隋文帝仁寿年间(601~604),曲池地区有一尊佛像,身高百尺,是很早以前有人发起修建的,但由于财力不足,一直未能建成,吉藏听说后,立誓修建此像。四方信众获此消息后,在短短十天内纷纷施钱捐物,最终了却了吉藏重建的宏愿。吉藏很有福报,因此他所要做的事,都能顺利成功。 三论创宗

由于吉藏深湛的三论学造诣,杨广又诚邀他主持京城大兴城的日严寺,希望吉藏及其三论学道振中原,行高帝壤。对此,吉藏欣然接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原本发祥于关陇一带(今陕西关中盆地以及甘肃部分地区)的以鸠摩罗什、僧肇等人为代表的三论学在北方一直以来却是法脉不振,远远比不上毗昙、地论等学派。而由于数百年的南北分裂,在南方开花结果的三论学也一直没有机会回流北方。这次终于有机会将三论学的种子撒到中原大地,并让它生根发芽,这怎不令人激动和振奋呢?

隋文帝开皇二十年(600),吉藏晓行夜宿,星落鸟飞,终于到达了大兴城日严寺。日严寺位于城内东南隅的青龙坊,与曲江池、杏园、乐苑相邻,是当时极负盛名的寺院。

吉藏以及三论学在北方显然也是如雷贯耳。当他在京城讲法时,僧尼道侣、行商坐贾、公子王孙、墨客文人、大男小女云奔而集,一路上幡花相迎,争睹吉藏的风采,以致道路充塞。而吉藏风神俊逸,辩才出众,所谓“见其状则傲岸出群,听其言则钟鼓雷动”。在辩论法会上,吉藏向那些论主提出问题,常常只要几个回合的辩论,就问得那些论主缄口卷舌,回车复路。在当时京城佛教界中,几乎没有人能与他相匹敌,所到之处都受到隆重欢迎。当时京城佛界崇重《法华经》,吉藏即为大众讲解此经,盛极一时。

当时京城里有一位昙献禅师,少年出家,遍游京洛、西域各地,精通佛理,在京城佛教界很有影响。24小时,昙献登门拜访,原来他是为寺院扩建而缺少资金的事向吉藏求助,希望吉藏能移驾该寺,讲解三论,以募集资金。对此,吉藏慨然应允。一时间,前去听讲的人成千上万,把整个寺院挤得水泄不通,只好临时在露天再开讲席,以满足听众的需要。“豪族贵游”与“清信道侣”纷纷倾囊布施,以致财物堆积如山。吉藏在满足日常所需之外,将这些财物全部散建各类福田。所谓福田,即可生福德之田。凡敬侍佛、僧、父母、悲苦之人,都能得到福德、功德,就如同农人耕田,能有收获,因此以田为喻,而佛、僧、父母、悲苦之人,即称为福田。据佛典记载,受恭敬之佛、法、僧等,称为敬田(恭敬福田、功德福田);受报答之父母及师长,称为恩田(报恩福田);受怜悯之贫者及病者,称为悲田(怜愍福田、贫穷福田),合称三福田。其他所剩下的财物,全部放入无尽藏,委托昙献掌管。无尽藏,是中国古代佛教寺院所设置的金融机构的名称,或称无尽、寺库、质库、长生库、解典库、解库。“无尽”,原意谓德极广。“藏”,指包含无尽之德。中国佛教寺院设置无尽藏之制,始于南北朝,而盛行于唐代。设置的目的,原在社会救济,就是以信众所施舍的财物为基金,在发生饥馑时借给贫民,借贷时不须立字据,利息极低,且以不定期限方式归还,所以很受欢迎,相当盛行。

隋文帝仁寿年间(601~604),曲池地区有一尊佛像,身高百尺,是很早以前有人发起修建的,但由于财力不足,一直未能建成,吉藏听说后,立誓修建此像。四方信众获此消息后,在短短十天内纷纷施钱捐物,最终了却了吉藏重建的宏愿。吉藏很有福报,因此他所要做的事,都能顺利成功。

在此期间,吉藏除了高扬三论学之外,继续专注于名山事业,将自己对佛法和三论学的体悟,化为一部部文字般若。隋文帝仁寿二年(602),文帝敕命吉藏撰写《净名疏》《中观论疏》和《十二门论疏》。仁寿四年,文帝又命吉藏写作《维摩经义疏》。隋炀帝大业元年(605),吉藏开始抄写《法华经》,共达两千多部。大业四年,在吉藏花甲之年,《中观论疏》《十二门论疏》和《百论疏》得以完成。

《中观论疏》,又作《中论疏》,十卷(或作二十卷)。主要解释青目注释之《中论》。内容首先解说僧睿的《中论序》,然后逐一详释《中论》二十七品。在对每一品作阐释时,作者总是先说明龙树之所以立该品的用意。全书采用传统的科文,也就是将每一品分成几个不同义理的段落来分别说明。

《十二门论疏》,三卷(或作六卷)。内容首先解释僧睿《十二门论疏序》,然后设释名、次第、根本、有无、同异五门。“释名门”是解释本论(《十二门论》)的题号及观因缘门之名;“次第门”叙十二门的生起次第;“根本门”阐明大乘之乘、本诸法实相及一乘佛性之义;“有无门”述龙树《无畏论》《中论》及本论制作的先后、本论偈颂与《中论》偈颂的同异;“同异门”辨《中论》与本论文义之同异及长行的作者。继而随本论文字内容加以疏释。

《百论疏》,主要破斥摄论、十地、地持三师之说。内容首先详释僧肇的《百论序》,然后述说各品大意,阐明品目,并随文解释。其中,及时《舍罪福品》初显佛道之要谛,第二《破神品》说众生空,第三《破一品》至第九《破常品》说诸法空,第十《破空品》则是破空见。

以上三部著作的完成,标志着吉藏三论学说理论体系的正式形成,从此,一个体系完整、理论严密、观点鲜明、影响巨大的独立佛教宗派——三论宗创立了,而吉藏无疑是这个宗派的实际创始人。

隋炀帝的次子齐王杨暕久闻吉藏之盛名,但不知吉藏学问究竟有多高深,有心要掂量一下。大业五年(609),他终于有机会延请吉藏到王府去,并邀请了当时京城著名学士六十多人,其中不乏辩论高手,举办了一场规模宏大的辩论会,请吉藏为论主,想试探一下吉藏的佛学水平。吉藏镇定自若,从容走上法座。他开题命章,对辩论会的情形即席描述说:“以怯惧之心,登无畏之座;以木讷之口,作欢娱之谈。”类似这样的话他一连说了数百句,仍然滔滔不绝。吉藏吐语清晰有力,琅琅然,如金石掷地,丝毫未显老态,令一旁的齐王大为叹服。他情不自禁地从座榻上站了起来,小声对身旁的学士傅德充说:“吉藏大师虽然尚未与大家论辩,但仅仅以上这一番宏论,恐怕很难有人能赶上他了。”傅德充也附和道:“正是正是!久闻吉藏大师出口成章,落笔成论,今天终于真正领教了,果然名不虚传。”齐王及诸同僚异口同声称赞吉藏,深表钦佩。

就在大家纷纷赞扬之时,一位老僧从座中站起,合十道:“老衲不才,愿先抛砖引玉,有几个问题向大师指教!”老僧话音刚落,全场立刻安静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僧粲大师。说起这位僧粲,来头可着实不小。他是汴州陈留(河南开封)人,俗姓孙,少喜游学,遍访齐、周、陈诸国讲肆,辩才遐迩闻名,自号三国论师,开皇十年(590),敕住大兴善寺,直至十七年,敕为二十五众主及时摩诃衍论主,著有《十种大乘论》,并于总化寺宣讲,又撰《十地论》二卷。此时,他已年近八旬了。

他首先发问诘难:“大师的三论学,以破邪显正自居,将我等各派视作‘邪’,那么请问大师心里所谓的‘正’是什么呢?”姜还是老的辣,僧粲一出击就直指要点。是啊!吉藏不仅将佛教以外的宗教视作“邪”,连在座的很多佛教学派也没当作“正”,照样痛加贬斥。那什么才是吉藏心目中的佛门正理呢?在场的人都怀着这个疑问。吉藏微微一笑,他显然也觉察到了众人的疑惑,只听他轻宣一句“阿弥陀佛!”双目一睁,精光凛凛,看了看僧粲,炯炯逼人的眼神忽又收敛不见,目光变柔和,不紧不慢地说道:“此是对邪所以说正。在邪若去,正亦不留。至论道门,未曾邪正,不可言语表达。”僧粲也不甘示弱,紧接着发问:“既然法师说至道无邪正,不可言语,那么佛菩萨为何还要说佛理呢?”吉藏早料到不了解三论学精义的人会有此疑惑,他寸步不让,胸有成竹地解释道:“虽然至道未曾邪正,不可言语,但体悟了这一个至道正理的佛菩萨为了教化众生,所以勉强用语言来表达这个正理。”但是僧粲仍然不服,与吉藏往复论难四十余番。只见吉藏随机应对,引证丰赡,谈吐自如,文采优雅,在座的名士都极为赞叹,僧粲不得不举手服输,惭愧而退。这场论辩真是令齐王目瞩称扬,群英叹异。

齐王从这次论辩中初步见识了吉藏道德文章,但仍觉得尚未尽兴,为了更多地了解三论学,于是决定把论辩会延长两天,论题主要是探取义理,而这正是吉藏所擅长的。与会众人皆崩角摧锋,无法与吉藏抗辩。吉藏辨析佛理,听得众人虽然时间是移辰历晷,如此之久,而以为只是一餐饭的工夫,真可谓美曲流音,听者无厌。通过几天的论辩,终于使得齐王稽首称谢,愿意终生拜吉藏为师,并馈赠了吉祥麈尾及许多衣物。从此,吉藏芳誉更举顿爽由来。

虽说吉藏辩才无双,京城莫有对手,然而,他在一次辩论会上却碰到了口才同样犀利的智脱。这是继智后能令吉藏有势均力敌之感的对手。智脱何许人也?智脱,江苏江都(今江苏扬州)人,俗姓蔡,祖籍济阳(今河南)考城,七岁出家,先后从师研究《华严》《十地》《毗昙》《成实》等经论。南朝陈至德年间(583~586),应陈后主之请,入宫内讲经。后随隋炀帝入京,住于日严寺,撰有《成实论疏》四十卷。大业三年示寂于慧日道场。另著有《释二乘名义》《净名经(维摩经)疏》等。陈后主评价他发言抗论,剖断如流,对手莫不哑口无言,可见其论辩能力。

事情还得追溯到隋文帝皇后独孤氏去世时的法会之上。独孤皇后死后,文帝为了追悼皇后,特意召集日严寺高僧大德五十余人,在宫殿内作法事,接着又下令众僧开讲《维摩经》,当时的皇太子妃亲临讲坛,可谓盛极。

由于吉藏以善讲而闻名,所以他首先开讲。他词锋奋发,一下子将其他高僧掩盖了下去,在场的听众无不侧耳倾听。智脱以同法相让,未能尽情发挥。哪知吉藏忘乎所以,竟微相指斥智脱。在吉藏讲论到“三解脱门”时,智脱忍不住发难。什么是“三解脱门”呢?简单地说,就是三种进入解脱境界的智门。及时,空解脱门,是了达诸法本空,而不着于空。第二,无愿解脱门,是了知诸法幻有,而无所愿求。第三,无相解脱门,是了知诸法无相,而无不相,入于中道。智脱质问道:“三解脱门以何箭射?”意思是说如何才能达到三种解脱法门,也就是问解脱方法。吉藏反问:“未解弯弧,何论放箭?”这大概是说解脱本是“空”,哪里有解脱之“法”?智脱随即引经据典,对解脱法门详加剖析。大概是智脱分析精到,加上口才了得,竟然使吉藏在内的全场僧俗齐齐缄默不语。

这次小小的意外,并未影响吉藏日益高涨的声望。随着吉藏在中原地区辛勤著述、演讲,三论宗的盛名和影响力达到了较高峰,上至隋王朝皇室达官,下至平民百姓,皆普遍信奉。自龙树、鸠摩罗什、僧肇以至摄岭诸大师传承、弘扬的三论学终于播撒在了大江南北宽广的土地上。

书摘2:

破邪显正的方法论

龙树根据《大般若经》的“空”思想建立了中观学说的理论体系。龙树是“唯破不立,只遮非表”,即从各个方面指责对方立论中存在的不足和矛盾之处,使其立论不能成立,从而达到自己所要证明一切事物本质是“空”的目的,而不另外立论。吉藏在积极贯彻龙树等人“以破为立”的论破特色之基础上,也提出了自己的论破方法。

吉藏在《百论疏》中提出了自己的论破方法。他说:“若论始末有二破:及时,就缘破,如就执有,求有无从;第二,对缘破。但对缘破有二:及时,借有破无,借邪破邪;第二,申正破邪,即今此文是也。以外道不出因中有无,有即是常,无即是断。今对有无断常明非有非无不断不常破。”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知道,吉藏的论破方法主要有两种:及时是就缘破,第二是对缘破。另外还有一种方法为并决破,但这种方法在吉藏所有著作中极为罕见。

(1)就缘破

什么是就缘破呢?就是先遵循对方的论点,然后指出对方论点中存在的破绽,最终将对方论点引向错误的结论,导致对方论点不能成立。在印度的中观学派当中,被称为“应成法”,这是龙树最常用的方法。比如,对方说“有”,那吉藏就按照“有”的思路进行论述,最终指出这种论点的错误、不足,从而说明对方说“有”的观点不能成立。这种论破方法是只指出对方的错误而不建立自己的结论。

(2)对缘破

这就是用一个论点去批评另一个论点。这种方法可再细分为两个方式。及时个方式是借用错误的“有”去批判错误的“无”。第二种方式是利用正确的“正”去破斥错误的“邪”,比如外道主张有无断常,那么就用不断不常、非有非无去破斥外道。这种方法是要有自己的结论的,如主张“无”或主张“正”理,以驳斥对方的矛盾和错误。

(3)并决破

所谓“并决破”,就是“既本有自体,不假缘有,亦应自体本生,不假缘生也”。这主要针对那些主张万物有自体观点的人。意思是说既然万物有自体,不需要因缘也能存在、生产。比如树木,如果有自体的话,那就不要土壤、水、光等外部因素就能自己产生自己。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进一步说,万物有自体的说法就是错误的。

在使用论破方法时,吉藏认为要分析对错是非,既不能全破除,也不能全收取,必须遵循一定原则。原则就是:破不收,收不破,亦破亦收,不破不收。

破不收。就是对方的观点不符合佛教正理,就只有破斥而没有收取其中合理之处。比如《大智度论》就斥责迦旃延的弟子说:小乘的经律论三藏都没有这样说,大乘三藏也没有这样说,都是论师自己这样说。这就是“破不收”。

收不破。就是对方主张符合佛教正理,就只收取而不破斥。比如外道窃取了佛的佛法,就如同盗贼偷取了自家的耕牛,只需把佛法或牛收回就行。又比如,佛经中常说我们经常看到虫子啃食树木,偶尔会在树皮树叶上咬出文字的形状来,但那只是机缘巧合而已,并不能认为虫子聪明到识字或者有意识地咬出文字来。西方有类似说法是:假设让一只老鼠终日在一台打字机上跳来跳去,如果给以足够长的时间,总有24小时老鼠会碰巧打出整行的莎士比亚诗句。这就是说外道(虫)偶尔说中佛教正理(文字)也要被收回。这些都是“收不破”的例子。

亦破亦收。就是虽然学习的是佛教,但由于对佛理产生错误的理解,这就要又破斥误解,又收取所学的佛教。

不破不收。这是指一切事物的真实相状是不可说、不可想的,这是吉藏心中至高真理——中道实相,那就既不能破斥,也不能收取。

书摘3:

涅槃是中道

龙树实相涅槃理论,是从否定的角度理解涅槃。而《涅槃经》却是主张“一切众生悉有佛性,如来常住无有变易”,肯定了涅槃是“常(恒常)、乐(快乐)、我(自在)、净(清净)”的境界。可见两派对涅槃的看法截然不同。吉藏继承了前人的道非邪正、无所得中道的传统,对涅槃思想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吉藏明确提出涅槃是中道。吉藏说《中论》中的《因缘品》到《涅槃品》是诸法实相,也是中道,也是涅槃。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强说涅槃呢?吉藏说是鉴于人们没有能力体悟中道涅槃,如果不说涅槃,就无法度化众生凡夫,所以勉强设立一个叫“涅槃”的名称来说教众生。吉藏提出名有二种:一因缘名,二无因缘名。因缘名就如同佛弟子舍利弗,他为什么叫舍利弗呢?这是有真实原因和根据的,因为他的母亲摩伽陀国王舍城婆罗门论师之女,出生时以眼似舍利鸟,乃命名为舍利。因此舍利弗这个名字,意思是“舍利之子”。所谓无因缘名,意思是没有真实原因和根据的。如坻罗婆夷,它是燕雀,被称为食油燕雀,事实上它并不食油,只是勉强称它为食油燕雀。涅槃也如此,无有因缘强名涅槃。

在涅槃无名非无名的无所得中道精神的指导下,吉藏对当时其他学派争议的凡圣、常无常、隐显、半满予以破斥,认为它们之间没有截然不同的分别,一切言教都是佛的方便教化,不能执着于涅槃的凡圣、常无常、隐显、半满。

凡圣

这是就凡夫与圣者来说明涅槃的含义。当时有学派提出佛陀在讲《涅槃经》之前,他所显现的身是不究竟的凡夫身,此后是达到了究竟涅槃的圣贤身。在涅槃之前,佛陀的圣贤身是被生死烦恼所覆盖着的。涅槃之后才显现圣贤之身,没有生死烦恼。吉藏认为涅槃是中道,它本来非凡非圣,没有凡夫、圣贤之分。但佛陀之所以涅槃,是为了教化众生,所以有时化身凡夫,做凡间之事,有时化为圣贤。所谓化为凡夫,做凡间之事,就是佛陀初出世间时像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样做事,乃至学习骑马、射箭等各种技艺,这就是以凡夫的化身覆盖了圣贤的实质。但这只是佛陀为了教化众生才化为凡夫的,这是以圣开凡。佛陀过去是开凡覆圣,现在是开圣覆凡,显现出圣贤的本性,覆藏了凡夫的化身。佛陀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吉藏解释说,佛陀之所以要这样,是因为众生根机不熟,没有能力接受高深的佛法,所以不能说圣贤境界的佛法,只得说凡夫众生能接受的佛法,因此以凡覆圣;现在众生根机已熟,才能对众生说我本是圣人,这就是以圣开凡。这便是佛陀之前覆藏如今开显的原因所在。但众生听闻佛陀时而以凡覆圣,时而开圣覆凡,就误以为有两种不同的佛陀的形象。吉藏认为这种理解大错特错。他说佛过去虽然以凡覆圣,但本质上仍然是圣人,只是众生根机未熟,为了方便说法,才不能自称是圣,而只能说是凡夫,哪里还别有一个圣人本性可覆藏呢?现在教化众生,也是过去被佛陀教化的众生,哪里还有另外一批众生可以去除、哪里还有另一个圣贤可开显呢?也就是众生、佛陀都是同一种人。所以佛经说显发如来,方便密教。过去隐藏不说称为密;现在显说,就是开密。总之,凡夫与圣贤都是佛陀在教化众生时的方便权巧,两者没有的对立,而是圆融一体的,生死即涅槃,目的是要众生由此而方便权巧而最终悟入涅槃境界。

常无常

龙树曾说过:“何有常无常,亦常亦无常,非常非无常。”可见龙树对“常”和“无常”都是用四句加以否定的。但是涅槃学派认为佛陀在讲《涅槃经》之前,说的都是“无常”思想,涅槃时佛身是圆满常住的。所以过去说“无常”隐藏“常”,就是“覆”,也就是“无常”覆盖了“常”。而涅槃时佛身一向是“常”,称之为“开”,也就是在“无常”后开显了“常”。一句话,涅槃学派主张“涅槃”是圆满常住之法。

吉藏则指出常、无常就像凡圣一样,都是佛陀为了方便教化众生,即所谓“如此凡圣、常无常开覆并是大涅槃方便”。佛陀说凡圣、常无常乃是不可思议方便妙用罢了。

吉藏指出凡圣中又可分为凡始凡终、圣始圣终、凡终圣始、圣始凡终。为什么呢?佛陀一开始未成道之前是古印度北部迦毗罗卫国(今尼泊尔境内)的王子,只是一个凡人,所以称为凡始。佛经历六年苦行之后,行至恒河支流尼连禅河,于毕钵罗树下的金刚座上结跏趺坐,证悟十二因缘、四谛法等,而得正觉,这就是凡终。成佛为圣始,佛于拘施那罗的娑罗树间进入涅槃为圣终。圣始则凡终,凡终则圣始。但在中道的视角下,也可以说是凡始为圣终。如果不以无所得正观看待,就产生有所得虚妄,那么就是圣终为凡始。吉藏进一步说大乘凡圣有二种:及时,以方便权巧看,则凡圣皆无常;第二,以中道正观看,就没有凡圣,也没有凡圣的始终这种变化了。吉藏引用老师法朗的观点为证。法朗以开药治病为例。执着于常这种病严重,就设无常之药。众生执有为涅槃,因而设无;为了对治断除无常,就设常住,以涤除无常这种病。如果执常、执无常两种病都治愈了,那么设常、设无常的这味药也就没有了。所以说涅槃之法虽无所有而无所不有,虽无所不有而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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