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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老虎系列村庄是一蓬草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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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老虎系列村庄是一蓬草

莫言说,陈应松用极富个性的语言,营造了一个瑰丽多姿、充满了梦魇和幻觉的艺术世界。这是属于他的王国,也是中国文学版图上的一个亮点。
  • 所属分类:图书 >文化>文化随笔  
  • 作者:[陈应松] 著
  • 产品参数:
  • 丛书名:--
  • 国际刊号:9787547043882
  • 出版社:万卷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17-02
  • 印刷时间:2017-01-01
  • 版次:1
  • 开本:16开
  • 页数:--
  • 纸张:胶版纸
  • 包装:软精装
  • 套装:

内容简介

这是著名作家陈应松散文精选。本书共分为三辑,辑一是以“雪夜”为题的抒情散文,表达了作者对大地、村庄和自然的情感;辑二是以“天马”为主题的国内游记;辑三是以“去托尔斯泰庄园”为题的外国旅行记录,更偏向人文随笔。他的散文充满苍茫激荡的气象,开阔深邃的诗意,沉雄锐利的语言,优雅唯美的品质……以深刻的人生经验和沉郁的生命体验作为散文穿行天地的双翅,让一篇小小的散文浓缩所有自然、生命和世界的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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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阅读套系:

作者简介

陈应松,湖北公安人,湖北省作协副主席,武汉大学中文系毕业。出版有长篇小说《还魂记》、《猎人峰》、《到天边收割》、《魂不守舍》、《失语的村庄》,小说集《无鼠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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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是一蓬草常常,看着你,对视着你,注目着你,远远地,就是一蓬草,野草,杂草,荒草。你在没有路的地方,路最深最远的地方,在天的涯岸,水的尽头。被人歌颂过,突然出现在很远的陌地,书写的人与你有血缘,也姓草,可他的声音很微弱,你听不见。也可能出现在无病呻吟的中小学生作文里。歌颂过它头上的一朵野花,可你无法歌颂它在冬天里干枯的面容;躺在上面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你已人老珠黄,不识前路,衰草渐渐掩埋了所有通往春天的道路。花成烂泥,落叶满径,相识的人也各自东西。许多人都死在离开村庄之后,他们的音讯,就像暮色中炊烟的尾声,化入时间混沌苍茫的梦境。我愿意用“它”,更客观,而不是“她”。这样我将少受良心的谴责,说到它的痛处,不至于让我太过难受。上帝耕耘着大地,却没有人莳弄村庄。这些自由散漫的野草,在茫茫的田野深处,在田野中,在山缝里,在大漠里,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在你走不到的乡下,在胡乱生下我们的地方,在我们糊里糊涂就长大成人的地方。常在雷雨中赤脚行走,在有血吸虫的湖中玩水,晚上曾在草垛中与虫蛇同眠,无缘无故地被狗咬过。好像时间的箴言:你将兀自茂盛,也将兀自衰败。大自然的弃儿,风雨中的浪子。是谁使大地上布满了村庄?就好像有人问,为什么世界上有如此之多的野草?没有答案。没有路,肯定没有好路,狭窄,弯曲,危险。舟车劳顿,千辛万苦,还要走向它。你爱它,或者疏离它,或者怨愤它,再或者,抛弃它,你不可能不走向自己的家乡。你永不回家,你的心,依然顶着漫天风雪,寻找你曾经的家门和稻草铺垫的床榻。你的心即使不能到达,你的梦,说不定,哪24小时,垂垂老时,或者得意忘形,不想回忆它时,你的梦,你的噩梦,会把你带向故乡的村庄。因为,你虽在富贵繁华处,你的灵魂却依然衣不蔽体,永远在那个村庄寂寞无依地游荡。我很自卑,我来自草莽。可我不会掩饰和逃避。我结草为庐,我喜欢草窝。那又有什么?容易这么说。村庄总是仓促形成的,在仓促中生长和生育。也许,在田野上劳动求食的人,要有个睡觉的地方,于是有了村庄。也有一些四处乞讨的人,走累了,决定停下来,于是有了村庄。人是村庄的草籽。当你走进村庄,狗的狂吠分割了它们。原来小块小块的村庄,是狗的叫声守卫和划分的。一蓬草,有一根根的草。它的危险来自狗,有时是蛇或别的。鸡在无缘无故地乱跑,畜圈飞舞着蚊虻。一些俨如上上个世纪的、面如斧劈、灰头土脸的人在默默耕种,在村里走来走去。像是梦魇。你也可以以镜头或语言说,这是世外桃源。但是,狗的狂吼依然络绎不绝。你在想,真是一蓬野草啊,村庄不欢迎陌生人和远客。夕阳下、烟雨中它是无比美丽,我拍照过,我写过无数的美词,还有浪漫主义的诗。到了晚上,野草开始疯长,一个村庄一个村庄像黑暗漫上来,星星,萤火虫,还加上有一声没一声的牛叫和狗吠。还是狗吠,村庄的歌,永远的恶调,诅咒和警告着世界,宣告它们威严的存在。我偎在床上,像潜伏在草丛里的兽。我突然会变成兽。当我在村庄里待着,走着,躺着,面对星空大野,突然感觉自己就会变成一只家禽或是一头牛、一件农具。那些在圈里嚼草反刍的牛,或是墙角那在灯火的盲处泛着汗水之光的犁,都是我们。也是他们。村庄的草籽,村庄的祖宗,村庄的人。再可能,从农家的饭桌上走出来,微醺时,眯眼一看,啊,那些紧守村庄的,在田野上劳作的,我的乡亲,一个个酷肖与他们亲近并饲养的家畜、摆弄的农具。他们分明就是一头牛、一只羊、一张犁或者是一把锄头。当然,他们也可能是蒿艾、蒲苇、葛藤、植物的块茎。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村庄的春天,就犹如没有见过草们发青和抽芽的时候一样。村庄里的桃红柳绿,不是村庄这蓬草的春天。这些村庄,一律地老。砖,瓦,池塘,石磙,树,炊烟,河流,鼾声和月光,都苍老,像是存在了一千年。事实上,许多村庄可能活得更久,两千年,五千年。为什么村庄总是一个个老人,难道她没有过青春?不可以是一个小媳妇,一个小姑娘?或者,哪怕是一个莽里莽撞的二货愣仔。没有,村庄也许一开始就是老的。因为它叫村庄,所以它才衰老。它的老年斑和凹陷的面颊、青筋暴暴的手就是农谚、习俗和耕种的经验。它必须是一个老人。轻狂无知、豆蔻年华、搔首弄姿不配成为村庄。面对一个衰老的长者,不说话,只是拉着它的手,用体温交流。因为它从心底里不再愿意说话。或者它根本就不会说话。沉默是村庄的品德。村庄没有嘴,它嘴巴漏风,牙齿脱落,喉咙嘶哑,它喝过传说中的时间的哑水,它是个哑巴。从土里伸出头来,堕入无边无际的沉默。只有风声模仿着它,穿过无数的小路和巷口,竹篱与窗棂。当雷暴出现的时候,它就趴在泥泞里,披头散发,簌簌发抖。在冬天,它更是衣衫褴褛,一任世界欺凌,袒露在天空之下,任风雨雷电疯狂得意地挞笞,一声不吭。它为什么会是这样?就因为苍老,羸弱,傍土而居,不会表达,沉湎于太久的往事?它的怀里,死去了太多的人,睁开眼睛到处散布着高高矮矮新新旧旧的坟。它已经麻木了。再说,它经得起它们的抽打与蹂躏。草虽老,却不会死去。村庄全是些晒太阳的老人,和磨得越来越旧的农具与房屋。一个村庄又一个村庄从我眼前飘过的时候,我看见它们的哀伤,在深深的无言中大美着。说吧,村庄,说吧,野草,为什么你一言不发?你灯火低矮,屋顶暗淡。在朝暾中苏醒,在星空下沉睡。每一次,往村庄走去的路上,都是百感交集,恨爱交织,拼命从心底里挖出对它依恋的理由。我逮到过一只漂亮的鸟,就逮到了想你的线头;我曾被人塞过一块糖,我就找到了甜蜜的理由;我被蜂螫后抹过哪家媳妇的奶水消肿,就滋生了朦胧的爱意??这种幸福就像我人生经历中遭遇厄运后太多的支援,像我奋斗中的感恩,所以,我找到了写下村庄的理由。歌颂野草就像歌颂我的命运。走近一点,亲爱的村庄,我如果哭过,我也不会妥协。我一个草芥般的旅人,一个村庄的衍生物,一颗草籽的后代,有着强大美好的生存力量和趣味,我生命的葳蕤不取决于他人和泥土,取决于我的基因。给我一个墙缝,我也有春天。尽管,亲爱的村庄,你老了,你的门楣,不再用柔软厚实的手摩挲以往主人进进出出的头顶,你的台阶长出了蓟草和青苔,你的墙土扑扑地往下掉落,獾和鼠成为主人。车辙恶狠狠地砸在道上,破缸、坛坛罐罐随便扔弃,装满了水,养着些蛤蟆和孑孓,一些不该留下的缝隙里会有蛇和蜥蜴。上苍选择永恒,却疏漏了你,你将慢慢随风飘去,化为尘土齑粉。但是,那些与我们生命中的欲望和禁忌紧紧贴在一起的东西,给我们的行为划界的东西,是不会老去和消逝的。但愿如此。不要伤心,村庄。我听出来了,你的内心像冬天里莫名从原野上划过的哀鸣,仔细倾听,是风?是树?是水?都不是,是村庄,蜷缩在大地深处的村庄。村里的墙又在风雪中訇然倒了一片,就像叶子又落了一层。一些上锁人家的窗户破了,就像草叶被虫子啃了。我会在村子里不停地徜徉,让你记住我的身影,哪24小时,不要不理会我终将被你拽回的亡灵。当我的心因莫名地颤抖而摇晃的时候,村庄它更像是一蓬草,在目送我远走的天的尽头,摇曳着,沉入夕阳。

媒体评论

陈应松用极富个性的语言,营造了一个瑰丽多姿、充满了梦魇和幻觉的艺术世界。这是属于他的王国,也是中国文学版图上的一个亮点。——莫言(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陈应松在这里,记述了人类和自然界后相处的日子,所有的生灵都是平等地为生存争斗,不是你死我活的争斗,而是互怀着敬意,分享这个世界,谁都有权力,在激烈的场面之后,是生命的宏伟背景。——王安忆(著名作家,鲁迅文学奖得主)

陈应松笔下的故事和人物不同于这个时代那些似曾相识的套路和面目,而是带着另一种山野气息,一个独特世界的逼真、直扑眼前让人在战栗中迎接一次次的心灵的激荡。——张炜(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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