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陷入危机,母亲病危,各种“官司”缠身,横空出现的王爷,让季英英和杨静渊的感情也陷入危机。
蜀中辣娘子又将以怎样的韧性,撑起季家半片天。你常说我锋利坚韧,不知温柔为何物。却未见,这世道炎凉,人心不古。我不信命,我只信人定胜天!
年少不惜佳人伴,灯火阑珊空悠悠。
古风大神桩桩继《蔓蔓青萝》后,又一部横跨历史长河的爱恨情仇
一段蜀锦世家的兴衰荣辱,一份难分难舍的啼笑因缘
当[蜀中辣娘子]撞上[风流纨绔]
公子,小女子这厢无礼了。
桩桩,女,四川成都人。因被人误认为一段木桩而偶然得名。知名网络作家,博学记者,编辑,已出版《蔓蔓青萝》《微雨红尘》《永夜》《放弃你下辈子吧》《杏花春雨》《女人现实男人疯狂》《落雪时节》《皇后出墙记》《天上有棵爱情树》《不弃》《流年明媚相思谋》等十三部小说。其中《蔓蔓青萝》《小女花不弃》《蜀锦人家》《燕王的日月》皆已签约影视,同名小说前两部已经开机。
及时章 连环计
第二章 季家秘方
第三章 杨家提亲
第四章 南诏野心
第五章 少年心事
第六章 朦胧情意
第七章 同病不相怜
第八章 面具下的心
第九章 白王是他
第十章 戏假情真
第十一章 盯梢与吃醋
第十二章 悴亡
第十三章 自尽
第十四章 一根稻草
第十五章 板子打掉了亲情
第十六章 离别亦甜密
第十七章 杨家变故
第十八章 热孝成亲
第十九章 争吵
及时章 连环计
一片乌云在天明时涌来,雨哗地落了下来,气温骤降。
季家像风雨中飘摇的小船,全家上下笼罩在惶恐不安的气息中。二十几个染工,浣丝婢挤在一处。谁都看得出来,季家破了财。主家会因此卖了她们吗?未知的命运让她们心里忐忑不安极了。
季英英带着湘儿绫儿,披着油衣。和季嬷嬷一起将热腾腾的饭菜送了过来。
“娘子。太太的病可好些了?”胆大的紫儿小心地试探着。
季嬷嬷看出了她的心思,张嘴就想骂。季英英上前一步拦住了她。她扫视了一眼房里的仆妇婢女,淡淡说道:“太太无恙,一时气急攻心才会晕倒。我知道,你们担心染坊没了染料。主家的布料需要赔偿。染坊开不了工会倒闭,担心太太把你们卖了。”她提高了声量,“有哥哥和我在24小时,染坊就绝不会垮。等雨停了,将染坊收拾干净。”
一众仆妇在她冷静的面容前低下了头:“是!”
出了后罩房,季英英抬头望向天空。灰白的天看不到丝毫阳光。不晓得天大亮后,赵家会不会拿着欠条前来索债。一夜未眠,她疲倦之极,却不敢回房歇息。季家,该如何应付赵家,渡过难关?
才到正院,吴嬷嬷匆匆走了过来。她向季英英招了招手。待走到回廊上,她轻声禀道:“娘子,有位姓桑的郎君想要见你。大郎君正陪着。”
想起昨晚桑十四找来牛家的将军们把赵修缘及时叫走。季英英心里就充满了感激。她点了点头道:“嬷嬷,这些天让母亲好好静养。无论有什么事,哥哥忙不过来,就叫我来办。季贵叔已经去益州城了么?”
吴嬷嬷嫁了季富的兄弟,铺子的掌柜季贵。郎中开的方子里有人参,要到益州城的大药铺买。
“已经去了。到了益州城正好是开城门的时辰。万不能误了太太的药。娘子放心,我当家的定会将娘子的谢意带给高升客栈的那位恩人。”
季英英有点遗憾。如果不是家里事多,她还想亲自去谢谢他。
她吩咐湘儿留在正院帮忙,带着凌儿去了前院。
见到季英英,桑十四郎脸上露出了笑容:“季二娘,昨晚受惊了。”
季耀庭见两人的伴当婢女都在,当即站了起身:“妹妹,你与桑郎君叙话,我去铺子上盘盘货。”
等哥哥离开,季英英起身向桑十四郎欠身一福:“昨晚多亏你把赵修缘叫走。我不想母亲哥哥担忧,是以没对他们说起。”
桑十四昨晚折回,透过紧锁的房门看到遗留在地上的绳索,心里已猜到了几分。听到季英英这样讲,勃然变色道:“那个畜生,果然意图不轨!”见季英英难堪地低下头,他转了话题,“平安回家就好。我的伴当告诉我,当晚赵老太爷赵大老爷夫妇和赵二郎又去了一趟藤园。当心赵家不会善罢甘休。”
赵家。季英英眼中闪烁着仇恨。就为了自己的技艺,赵家暗中收集欠条,火烧染坊。她深吸口气道:“赵家已失了先机,他们还敢来家抓我不成?我家欠他家的钱,明年四月才到期。不过是把我家逼到绝境,好如他们的意罢了。我不信三四个月的时间,我家筹不齐钱。”
苍白疲倦的脸,眸子炯炯有神。散发出异样迷人的光彩。桑十四郎赞叹地看着她,心里有些明白杨静渊为什么看上她了。有些女子如蒲草般柔弱,有些女子如劲草般挺拔。他点了点头道:“赵家若敢强逼,随时遣人来长史府寻我。七娘还在等我,我先告辞了。”
季英英谢过他。吩咐绫儿送了桑十四出去。她揉了揉眉心,强打着精神去了铺子。
同样一夜未眠,季耀庭眼里布满了红丝。铺子上的货物不多,兄妹俩盘点清账,算着能卖出多少银钱。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透亮。季英英轻声说道:“哥哥,紧着把这些货低价卖出去,筹得的银钱先进一批低价白布与染料。咱家要在短时间里多赚钱,染坊还得尽早开工才行。我晚上进染坊,不让人瞧见就是。另寻人赶紧往长安送信,催一催姨母。”
季耀庭点了点头:“今晨季贵叔进城的时候,我已修书一封,嘱他送驿站送往长安。但愿姨母能早点把银钱送来。”
小间门外突然传来人声:“季大郎!季大郎在吗?”
季耀庭起身掀了门帘,有点吃惊:“是木掌柜啊!”
季英英听说是木掌柜,一颗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透过门帘缝隙望了出去。
木掌柜望着季耀庭叹气又叹气:“昨儿有从赵家吃喜宴的人说起,才知道季家染坊失了火。正巧今日我来三道堰送货。就来瞧瞧。”
季耀庭感激地拱手道:“多谢您关心。火势不大,只烧塌了一半库房。”
木掌柜顿时急了:“烧了库房,灭火时一浇水,岂不是将染料都……”
季英英听到这里,心里已明白了大半,挑开帘子走了出来:“木掌柜放心。咱家赊欠的货款,明年二月定准时还给您。”
“呵呵,瞧小娘子说的。”木掌柜脸上笑容不改,伸手拿出了契约一抖,“季大郎,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赊欠的货款明年二月到期。聚彩阁如有急用,可以免利息提前收钱。我只是个掌柜。东家前天来店里盘账。问及这批鹦哥蓝。怪我赊给了你家。您体谅我也是个做下人的。最迟三天,得把货款收齐。不然,我不好向主家交代。”
季氏兄妹脸色刷得白了。季耀庭颤声说道:“木掌柜,您这是雪上加霜啊!”
季英英指着木掌柜冷笑道:“我明白了,聚彩阁和赵家是一伙的!滚!”
木掌柜也不分辩,将契约往怀里一揣,冷冷说道:“三天,季家若还不上银钱,老朽就不客气了!”
他拂袖而去。季耀庭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
“都怪我!”季耀庭摇摇晃晃站起身,眼神迷茫没有了焦点,“是我贪心,才受了木掌柜蛊惑,赊了那批鹦哥蓝。图那几成的利,结果全化成了水。呵呵,全化成了水!”
季英英吓了一跳,捉住季耀庭的胳膊使劲地摇晃:“哥,你别吓我。”
季耀庭猛然推开她,朝着后院跑去。
“大哥!”季英英叫了声,赶紧追了过去。
季耀庭跑进院子,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朝着后院正房的方向重重磕下头去,哽咽道:“母亲!儿子保不住咱家染坊了!”
雨水顷刻间将他淋得透湿,季耀庭恍若不知,痛苦地将脸贴在冰冷的石板上。仿佛这样,才能让心里的憋屈与愤怒减轻一点。
季英英拿起油衣跑过去盖在了他身上,伸手去拉他:“哥,你起来。这样会生病的。你起来!”
季耀庭攀着妹妹的胳膊抬起头。昨晚酩酊大醉,好不容易醒了,又遇到染坊失火,母亲气病。此时被木掌柜一激,被冰凉的雨水一浇,脸色已变得青白。他红着一双眼睛,惨笑道:“英英哪,哥不争气哪。”
他的身体缓缓软倒在季英英身上。
“哥,哥!”季英英一颗心像要蹦了出来,拿油衣罩着季耀庭的,抱着他跪坐在院里。她望着天空。雨从铅灰色的天空砸下来,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捂住了季家的光明。
“这批货是特意留给你的。浣花染坊是老主顾,信得过。这样吧,你把染料都带走,多出来的算赊我的如何?”
“赵家担心季家还不起银钱,扣下季二娘为质。告到官府,季太太敢让官衙的师爷盘一盘浣花染坊的账吗?”
“你毫不在意,那样轻易地让杨静渊得到那张锦帕。让杨家知道了临江仙的配色秘密。”
“我看到他手里的那张锦帕,就像有人捅了我一刀似的……”
“你太犟了,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把你留在我身边。”
各种声音纷至沓来。季英英痛苦地大叫了声,用双手捂住了耳朵。眼泪大滴大滴地涌了出来。是她的错。她识人不清,心心念念想着与赵修缘厮守终身。她绣出了那幅遇光变色的双面锦,为赵家想出斗锦的巧妙配色,夺得锦王。是她……给季家引了祸!
给姨母染绸赊欠的债,要还给赵家。
母亲病倒,下个月哥哥成亲。
染料没了。聚彩阁定下三天收回欠款。
客商的布料毁了,要重买布料染制。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赵家觊觎自己的技艺。
季英英自责得无以复加。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是这双手惹的祸,她就用这双手把季家从泥沼中拔出来。
“娘子!赶紧扶大郎君回屋!”绫儿冒雨跑出来,叫醒了季英英。
季耀庭的伴当季小鹰也跑了过来,两人合力将季耀庭扶回了房间。
季英英跪坐在回廊上,听到自己机械地下着命令。小厮和婢女们在眼前穿梭,季嬷嬷扭着肥硕的身躯忙碌着。
“娘子,头发干了。您得回去换身衣裳才是。” 绫儿放下干布巾,低声劝着她。
季嬷嬷也说道:“大郎君急怒攻心,又一夜未睡才晕倒。郎中说歇息着,吃两服药就会好了。娘子也一晚没睡,不如回去躺会儿。家里还有奴婢几个在呢。”
季英英转过头,看到她们眼里的惶恐和担忧。
24小时之间,家里三个主子,两个卧床不起。自己再倒下,季家就真的撑不住了。季英英扶着绫儿的手起来,轻声说道:“嬷嬷,吩咐季叔和田叔关了铺子大门。我睡醒之前,家里不见客。有要紧的事,直接叫醒我。赵家若是来人纠缠……让他们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