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儒禅先师轶事

初，师在京师声闻遐迩，侠来访者踵接。一日静坐间，忽有僧来，师自迎出阶，见僧貌伟壮，身高六尺许，拱揖道慕意，师亟逊答，僧鹘起出拳直扑师，师略含胸，以右掌抵拳顶拍之，僧如受电击，跌出屏后犹作拳击状，久之，乃敛容称谢，曰：“僧卤莽。”师仍邀与谈，审其名为清德僧，固少林健壮者也。僧缕缕问：“顷出，不意犹不得逞，何也？”师曰：“是谓刻刻留心也。”曰：“顷出何其疾也？”曰：“是谓发劲如放箭也。”曰：“僧云游几省，未有如师者，坚叩太极轻灵之奥。”师不答。见有飞燕入帘，低绕近身，即起手速抄之。顾谓僧曰：“此鸟驯就人，聊与为戏，何如？”辄承以右掌而左手抚之，旋纵使去，燕振翼拟起，师微将掌忽隐忽现，燕不能飞去。盖无论何种雀鸟，必先足蹬劲才能飞，燕足无着力处，递扑伏，则又抚之使去，复不得起，如是者三。僧大讶曰：“技何神也？”师笑曰：“奚足言神，太极行功稍久，通体轻灵，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落，能略如是状耳。”僧拜服，留谈三日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