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讲述品味的书——
蒋勋鼓励大众从生活细微面出发,将美拉近到食、衣、住、行的层次,从而能过一个有质感、有品味的生活。在小吃里发现信仰;感受服装的体温;如何营造一个家;怎样将急躁、焦虑的心情转化成缓慢的生活节奏;如何从生活细节中找到快乐,享受悠闲的文化……
蒋勋希望忙乱步调下的现代人,可以放缓生活步调、舒缓生活压力,从平易的生活面来伸展感知的触角,从美中获得心灵释放和宁静。
所有生活的美学旨在抵抗一个字——忙。
忙是心灵的死亡。
——蒋勋
蒋勋生活美学的经典代表作,畅销十余年。
精装典藏版,全新升级,由作者亲作全书修订。
金钟奖获奖作品,“美的沉思”精华版。
《孤独六讲》后,蒋勋以质感的文字,重拾对美与生命的感动。
放慢一顿饭的时间,从衣食住行开始,为平凡的日子增加一点温度。生活有时候沉重心酸,也许慢一点,就可以让生命飞翔起来 。
清雅装帧,精美插图。书中照片为蒋勋住所实地拍摄,与读者共享他的生活美学。虽然是平常生活器物,却具有质感和温度。
蒋勋,福建长乐人。1947年生于古都西安,成长于宝岛台湾。台北中国文化大学史学系、艺术研究所毕业。1972年负笈法国巴黎大学艺术研究所,1976年返台后,曾任《雄狮美术》月刊主编,并先后执教于文化、辅仁大学及东海大学美术系系主任。
蒋勋先生文笔清丽流畅,说理明白无碍,兼具感性与理性之美,有小说、散文、艺术史、美学论述作品数十种,并多次举办画展,深获各界好评。近年专注两岸美学教育推广,他认为:“美之于自己,就像是一种信仰一样,而我用布道的心情传播对美的感动。”
生活美学的起点
什么是美?
美的定义是什么?美的范围是什么?
我们可以从哲学的角度去谈论美的定义,也可以从艺术史切入来介绍古代埃及产生了哪些优美的艺术品,或者古代印度、中国有多美好的雕像或书法作品。如果现在不是从哲学切入,也不从艺术史切入,我想可以从一个非常好的角度,就是从“生活”切入。我特别将“生活”两个字放在“美学”前面,是希望美学不要太理论,不只是在大学里的一堂课,不只是一些学者、专家拿来做研究的题目,而希望美学,能真实体现在我们的日常生活里。
我常常有这样的感觉:现在社会已经相当富有了,各式各样的艺术活动非常频繁。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以后可以在台湾看到很多表演活动,甚至包括了世界最顶尖的团体。
巴黎、纽约或东京可以看到一些最有名的音乐家如傅尼叶(Pierre Founier)的大提琴演奏,而台湾也办过多次装置展览(Installation),所以在艺术上我们好像也不见得逊色;好的舞蹈团体像德国的皮娜 鲍什(Pina Bausch),或者美国重量级的康宁汉(Merce Cunningham)都曾经来过台湾。可是我所怀疑的是,如果从生活美学的角度来谈,我们会觉得台湾现在有这么丰富的画展、音乐会、表演等艺术活动,许多大学设有舞蹈系、音乐系、美术系、戏剧系,都是跟艺术相关的科系,但为什么常有朋友忽然就会提出一个疑问:“我们的生活品质为什么没有相对地提高?”
我想我们讲这句话其实心里蛮沉重的,我们不希望它是一种批判,因为到世界各地旅行时,我只要离开台湾大概两三个礼拜,就会开始想念台湾了。其实我们对这个地方有很深的情感,所以不至于会用比较恶意或不负责任的批判来看待这个地方,可是的确会很有感触。这个感触是说,一方面想念台湾,一方面每次从一些重要的都市回到台湾的时候,飞机低飞到一个程度,你看到了底下的街道,看到了底下的建筑,你会开始觉得:这就是我要回到的地方吗?
特别是建筑。
台湾大学里有不少建筑系所,现在一些重要的大学也设立了一些建筑设计相关的科系。可是走到街道上抬头看看建筑物,我们自己居住的建筑究竟是什么样子?相信当我们很诚实地去面对这件事时,其实是蛮感伤的,我想这个感伤是源于听到来台湾旅行的朋友有时候会说:“你们的城市真丑。”
你心里面会有点生气,因为觉得这句话从一个游客的口中讲出来,有点歧视或污辱的感觉。可是,我相信很多朋友私底下聚在一起时,也会说到这句话。
我想大家可以一起来建立一个梦想:我们是不是能够把“美”放到现实生活当中来?举个例子,如果你现在从窗口看出去,会看到什么样的景象?是不是很多被称为“贩厝”的四楼到五楼公寓建筑,底下是骑楼,有一些商店,很多的招牌,那招牌大大小小,晚上常常会亮起各式各样的霓虹灯。
我们还有一个最奇特的景观,就是铁窗。如果你不曾到世界各地去,大概无法了解台湾的铁窗有多特别。我们看到大家刚搬进新公寓,就习惯性找人来装铁窗。铁窗的材质其实非常粗糙,大概不到一两年油漆就已经斑驳了,然后开始生锈,非常难看。钉入的方式,就是把整个房子像监牢一样地笼罩起来,我想不管从外面来看,或者坐在房间里面往外眺望,都没有景观可言了。我要强调的是,铁窗当然反映出一定的心理因素,就是防盗吧。
简单来讲就是没有安全感,我们觉得随时都会有小偷闯进来,所以加上铁窗、铁门、两三道的防盗锁,甚至再加上警铃。可是很多朋友也说,其实好像也没有什么防范的作用。也许现在窃盗的科技比我们住家的科技要好太多太多了,他要打开这个锁、剪断那扇铁窗,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铁窗已经变成某一种习惯,大家一住进去就开始装铁窗,没有经过反省,也没有经过思考。记得自己住进一间靠近河边简单的装修公寓时,我没有装铁窗,所有的邻居都来讶异地问:“你怎么没有装铁窗?”好像这是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变成我也坐下来问我自己:“为什么我没有装铁窗?”
我想这是一个好问题,也许是生活美学里开始质问自己的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装铁窗?有什么帮助吗?如果不装铁窗,我会不会有一些更好的心灵视野?”
给自己一个窗口
我们希望在生活美学里,“美”不再虚无缥缈,不再只是学者专家口中的一些理论,我们希望“美”能够踏踏实实在我们的生活里体现出来。
西方人常常讲“景观”,就是说你的住家有没有View。当坐在窗口可以眺望出去的一个空间,例如可以看到河、看到山,甚至是一条漂亮的街道,行道树绿油油的,这些都叫作“景观”。大家可以来检查自己的住家,看看从窗口望见的是什么。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后期我刚从欧洲回来,有个好朋友将台北南港附近一栋公寓的四楼免费让我借住。那栋公寓取名为“翠湖新城”,听到这名字就知道View一定很好,虽然铝门窗做得粗糙,房间也不怎样,可是我打开窗户,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池塘,其实称不上湖,但水面全是布袋莲。布袋莲是一种浮在水面上的绿色植物,夏天会开出漂亮的紫花。我很高兴地住下来,写作、读书、听音乐时,都可以从窗口看到这个翠湖。
接下来一段时间因为在编杂志,我花了一点时间到南部采访,大概不到一个月后回家时,发现回家有点困难,因为那区域正在施工。然后我爬上四楼打开窗户,觉得好像在做梦,因为那个湖不见了——它被泥土填满,上面已经开始在盖大楼了。大楼很快就盖好,变成我窗口新的View。结果朋友到我这儿来做客喝茶的时候,都会问说:“你们家好奇怪!为什么会叫‘翠湖新城’?旁边根本没有湖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样的故事,其实变成我心中对生活美学里居住环境改变的一种沉痛回忆,我们的环境可以在一夕之间改变,而且好像所有的自然都没有办法被好好地保护下来。所以后来我在淡水河口也是四楼的居所,设计了十二扇窗子,全部可以往外推开。我当时心里面有点赌气,心想:“看有谁那么厉害,可以把我的河填掉!”这十几年我住在这个河口,每天可以看到河流的涨潮退潮、黎明光线在河上的倒影,还有满月时分月亮从大屯山主峰后面升起来,满满月光全部映照在河水里。
最早朋友们来拜访时都会指责我:“你干吗住到这么远!找你都不方便。”
因为那时还没有关渡大桥,得坐渡船来。可是现在他们非常喜欢过来,当他们在台北受伤的时候、觉得太过忙碌的时候,或心情烦闷了,他们觉得有一个地方可以坐下来跟我喝茶、听一听音乐,然后我也可以不要那么花时间照顾他们,他们自己坐在窗口看着河喝着茶,过一会儿会说:“我心情好了!我走了。”
大自然真的可以治疗我们,可以让我们整个繁忙的心情放轻松,找回自己。
我们不要忘记汉字里有一个字是非常非常应该去反省的,就是“忙”这个字。大家写一下“忙”,是“心”加上死亡的“亡”,如果太忙,心灵一定会死亡。
我觉得如果给自己一个窗口,其实是给自己一个悠闲的可能,有一个空间你可以眺望,你可以在那边看着日出日落,看着潮水的上涨与退去,你会感觉到生命与大自然有许许多多的对话。我觉得生活美学的重点是,你甚至不一定要离开家,不一定每天去赶音乐会、赶画廊的展览、赶艺术表演。我很大胆地说一句话:“艺术并不等于美。”
台湾富有之后,这些年来也特别重视文化工作,举办许多艺术的活动。例如“市政府”“文建会”这些主管单位举办的艺术节,加上私人企业主导的展览等,于是有些朋友会说:“好忙喔!住在都市里,我每天要赶画展,晚上要赶音乐会。”
像艺术季常常维持一个月的时间,由于觉得应该支持艺术季,而且这些活动很多是从世界各地请来的表演团体,错过了蛮可惜,所以每天晚上就去看表演。几天后往往就和坐在旁边的人熟悉起来,因为大家买的位子都差不多,见面就会打招呼。我印象很深的是大概连续一个多礼拜,我每天晚上都在剧院碰到一位朋友,他也见到我,然后有24小时他坐下来以后就跟我说:“好累喔!今天晚上又有表演。”
我忽然笑出来了。因为去看表演、听音乐会其实是放松,结果我们却变成了匆忙。如果变成了匆忙,这个艺术还有没有意义?艺术其实是要带给我们美的感受,到如果艺术多到好像我们被塞满而没有感受了,其实是适得其反。
所以我一直希望在生活美学里,我们要强调的美,并不只是匆忙地去赶艺术的集会,而是能够给自己一个静下来反省自我感受的空间。你的眼睛、你的耳朵,你的视觉、你的听觉,可以听到美的东西、可以看到美的东西,甚至你做一道菜可以品尝到美的滋味,这才是生活美学。我会从这样的基准点去重新审视“美”在现实生活面的角色。
天空线
生活美学里包括周遭所有存在的事物,像之前提到的铁窗与公寓建筑,是与建筑艺术相关的。在一个城市的发展期,我们会发现好像到处是工地,许多许多的房子匆匆忙忙地盖起来,如同雨后春笋。外来的朋友曾批评说:“为什么台湾的城市这么丑?为什么没有自己的风格?”
我们知道巴黎有它自己的建筑风格,伦敦、纽约也发展出建筑上的特征。有一个名词叫做“天空线”,在纽约的曼哈顿,会有人问:“在什么地方看纽约的‘天空线’会最美?”“哈得逊河口那几座大楼的剪影是最美的!”
我常常用“天空线”的观念回过头来审视我们自己的城市,我在想应该从哪里来观看我们的“天空线”。好像这个城市是从来没有被规划过的,它的混乱状态可以新旧杂陈,老建筑与新建筑之间产生这么多的矛盾与尴尬。
这几年大家意识到要保护古迹,认为台湾有很多古老的民居、庙宇其实非常珍贵,应该予以保护。可是,我记得有一次担任某个保护古迹委员会的委员,当时感到最痛苦的一点是,古迹的确被保护下来,可是古迹周遭近到只有两米的地方,就盖起一些大楼,这庙宇被整个包围在一片奇怪丑陋的建筑当中。当时我们的感觉是:“为什么西方没有这样的问题?”
你没有办法想象卢浮宫四周会有奇怪的大楼出现,所以法国的朋友到台湾会问:“怎么你们台北‘故宫’的对面,会出现这么一栋奇怪的大楼?”
他说如果卢浮宫的周遭有这样的建筑,将是不得了的事情,全民都会起来抗争的!我们才意识到我们不只是要保护古迹,其实还要保护古迹周遭空间里,可能两百到三百米之间所有“天空线”的干净。如果这个天空线被破坏了,这个空间被破坏了,等于是这个古迹被淹没掉,也被挤压死掉了。
很多朋友应该还记得台北市有个古迹是“北门”,大概是几座古城门里最漂亮的一个。在日据时代拆掉很多清朝时期的城墙和城门的时候,这个“北门”被当时的建筑史学者认为应该要保留下来。可是有一段时间为了新城市的交通,建造了一条快速环道从“北门”旁边挤压而过,甚至连半米的距离都没有,压迫到了这个古迹——你会觉得“北门”是一个年岁很老的老太太了,然而旁边的年轻人呼啸而过,似乎骑着重型摩托车把她震得摇摇欲坠。这个环道现在已经拆掉了,因为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它让我们难堪,让我们觉得我们的历史没有被好好对待。
所以我相信生活美学的确是要回到生活的周遭。相信很多朋友的周遭都有类似的情况存在——不管在美浓、鹿港、新竹、台北——到处都有老房子,这些老房子是怎样被对待的?我们过去有没有善待传统美学的正确、健康的态度?我们应该知道我们怎么对待前人,后人就会怎么对待我们。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生活在一个城市里,一个市镇中,因为我们尊敬之前的历史和传统,以后的人才会尊敬我们留下来的东西。如果我们对所有过去人留下的东西如此草率、如此践踏、如此糟蹋,可以想象下一代人也会把我们留下来的所有东西,随便地糟蹋和践踏,如此这个地方就存留不下任何美的情感。
生活的美学是一种尊重,生活的美学是对过去旧有延续下来的秩序有一种尊重。
如果这种尊重消失了,人活着再富有,也会对所拥有的东西没有安全感。所以现在回到了一个问题点:是不是生活在台湾的朋友非常缺乏安全感,才会用一道一道的防盗锁,一层一层的铁窗铁门把自己关起来?我们在害怕什么?这种安全感的缺乏,是因为社会上真的存在许多窃盗、许多不安全的威胁吗?还是说我们心理上已经对人根本不存在尊敬了,我们觉得所有的人都可能是窃盗?这种防范,使得大家的心理处在一个不安全的状态,在这样的状态下,生活要谈美,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我的意思是说,美应该是一种生命的从容,美应该是生命中的一种悠闲,美应该是生命的一种豁达。如果处在焦虑、不安全的状况,美大概很难存在。
我在“生活美学”这样的题目里,跟大家谈的内容可能是:我们在吃什么样的食物?我们在穿什么样的衣服?我们所有的交通工具是如何去设计而和人产生情感关系的?我们的住,房子是怎样被设计的?所谓的食、衣、住、行,不过是人活着最基本的一些条件而已。可是我们知道所有先进的国家,生活美学是实际在食、衣、住、行当中体现出来的。在欧洲,一个传统城市的居民,对食物的讲究是有品位的;对服装的讲究,价格不一定贵,可是要穿出个人的风格。我们知道所有的交通工具在设计时,考虑点都是跟人的空间感有关的,所以当交通设计没有弄好时,人在都市中就变得匆忙与拥挤。当然,更重要的还有居住的空间,所以城市的美学才会如此清楚地展现在我们面前。我们试试看,把生活美学拉近到食、衣、住、行,开始实际改善这四个层次。
搬到城市边缘
谈到生活美学这样一个课题,我还是会回到我自己的窗口。多年前,在都市里的居住受到了很大的创伤,觉得为什么一个城市二十四小时都充满了噪音?为什么周遭的空间是这么混乱?有时候你坐在窗口泡了一杯茶,希望安静下来可以读一本书,忽然就看到一包垃圾从上面的楼层丢出去了。我们无法理解垃圾为什么是这样丢的!这个街道是谁的?垃圾可以这样丢出去!当然这样的现象这些年慢慢好转了。可是十多年前这个受伤的经验,使我搬到城市边缘,居住在河流的旁边,自己有了一个小小的简陋公寓,四楼,可以看到外面的河水,我决定不要钉铁窗,虽然所有的邻居、朋友好意地提醒我:“你怎么可以不钉铁窗?”
在台湾买房子,及时个就是钉铁窗、铁门,但我还是坚持找了个朋友设计十二个木头材质往外推的木窗。我在巴黎居住过,巴黎在十九世纪五十年代以后,曾有一位市长叫奥斯曼(Hausmann),设计出很多现在仍然留存的建筑:大概是五层楼到六层楼,那时候也没有电梯,每间房间都有一个小阳台、落地窗,落地窗外面有木头做的百叶窗。这个木头百叶窗其实并不为了防盗,基本上是为了隔离阳光,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关起来。我也曾经到西班牙的马德里和巴塞罗那,观察到有些街上的铁窗做得非常漂亮,几乎变成艺术品,以粗重的铸铁或是铜条设计出非常美的花样,有的是藤蔓,有的是百合花。巴黎没有铁窗,巴塞罗那有铁窗,可是做成了艺术品。所以我会希望当我坐在窗口眺望河水的时候,能够有一个不同的景观和视野出来。
刚搬去时还没有关渡大桥,回家还需要坐一艘小小的渡船,过河大概要三分钟到五分钟,不定期地开船。可是我也觉得下了班以后没必要这么匆忙,坐在码头上等渡船来的时候,我就在那边读书,看一看四周的河水,看一看夕阳的反光,看一看红树林的生长,然后渡船的人来了,我跟他聊一聊天,他说:“今天都没有什么人,所以我来得比较晚。”然后跟我抱歉说,“你是不是等很久?”我说:“没有关系!”他就划着船带我过河,我在家前面一个小码头上岸返家。
我觉得生活的美学大概就是这样,遇到不顺利的情况时换个心情,并不会觉得这样不方便,也不认为这种不方便剥夺了自己;相反地,你会觉得每24小时最美好的时间,是下班了以后回家的这一段渡船的经验。可是后来因为决定要盖关渡桥让交通更方便,渡船被取消不存在了,我反而很怀念那艘渡船。
我们的一生,从生到死,可以走得很快,也可以走得很慢。如果匆匆忙忙,好像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自己走过的这条路两边到底有什么风景,其实是非常遗憾的。我觉得这一条路可以慢慢走得曲折一点,迂回一点,你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一个城市为了求快,就把所有的马路都开得笔直。可是不要忘记,我们如果去公园或古代的园林里,所有的路都是弯弯曲曲的。为什么弯曲,因为它告诉你说,你到了这个空间不要匆忙,让自己的步调放慢下来,可以绕走更大的圈子,因为这是你自己的生命。你越慢,得到的越多。所以在生活美学里所体会到的意义,会和现实当中不一样。我们在现实当中希望一直匆匆忙忙,每天打卡、上班、赚钱,都是在匆忙的状况中。可是我常常跟朋友提到说,我最喜欢中国古代建筑的一个名称,叫作“亭”。也许大家都有印象,爬山的时候忽然会有一个亭子,或者你走到溪流旁边忽然会有一个亭子,你发现有亭子处就是让你停下来的地方。
它是一个建筑空间,但也是一种提醒和暗示:“不要再走了!因为这边景观美极了。”
所以那个亭一定是可以眺望风景的地方。研究中国美术史的人都知道,宋代绘画里凡是画亭子的地方,一定是景观好的地方,不会随便添加上去。因为这个亭子表示:你人生到了最美的地方,应该停一停,如果不停下来就看不到美。所以生活美学的及时课应该是:懂得停一下。
我们白天上班真是够忙了,可是下班以后时间是自己的,我们停下来吧!去听一些自己要听的东西,去看一些自己要看的东西,一个礼拜上五天班真的也够忙够辛苦,压力极大。现在不是周休二日吗?那么这周休二日可不可以停一下?停下来其实是回来做自己,问一下自己说:“这两天我想做什么样的事情?”
坐在河边发呆也好,或者带着孩子去看山上的一些树叶,可能在天气寒冷的时候变红了;或者去聆听下雨时雨水滴在水面上的声音……套用苏东坡《赤壁赋》的句子: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意思是说,这些大自然的美,是不用一分钱买的,你甚至可以不用去画廊,不用去博物馆,不用去赶音乐会、赶表演。
你就是回到大自然,回到生活本身,发现无所不在的美。
这就是生活美学的起点。
著名诗人席慕容曾这样称赞蒋勋:“是这个时代踏入艺术门槛的引路人。他为我们开启的,不只是心中的一扇门窗,而是文化与历史长河上所有的悲喜真相。时光终将流逝,然而美的记忆长存”。
女神林青霞视他为“偶像”,称他为自己的——“半颗安眠药,能给予内心安定的力量。”
台湾散文名家张晓风描述:“善于把低眉垂睫的美唤醒,让我们看见精灿灼人的明眸。善于把沉哑喑灭的美唤醒,让我们听到恍如莺啼翠柳的华丽歌声。”
“蒋勋是个懂美的人。”——三毛。
喜欢蒋勋的书,平淡、朴实、大气、真诚,从生活的点点滴滴发现美,感受到生活的美好,激起对生活的热爱。读他的书,像一个年长的长辈和你在聊天,娓娓道来。
品味,关键是心态。在快节奏的生活中以一种慢生活的心态品味生活。
深入浅出,易读有启发。很喜欢他的观点:在哲学里追求真理固然好,但是首先人活着,就应该把生活过出品位,过出自在,过出美感。身心平衡,从生活中发现和创造美
对于这个时代的我们来说,给予了很多日常生活里的借鉴,心情,态度,选择,你要如何选择你的生活,如何看待美,作者还是给予了很多的指导和建议。个人比较喜欢
忙这个汉字,一边是心,一边是亡。若心已亡,是否就是忙碌的状态?或许,我们的人生确实需要不停给自己踩刹车,让自己慢下来,有机会停下来爱生命、欣赏生命。
“忙,一边是心,一边是死亡”。生活美学,是可以慢下来,有的选择,有的放弃,而不是贪婪。生活美学,是出于尊重和热忱,是在物质中,在衣食住行中注入人情和人性,使其饱满、充盈起来。
每个人都应该看看,发现生活之美。唯一希望的就是蒋勋能别那么亲日,多举点中国的美的例子
其实真正带给我感触的点很小很小,一直以来我以为快生活和慢生活是相对甚至敌对的,所以一直处于焦虑的状态。蒋勋却说,能抽出双休日体会“慢”就很值得赞赏了。衣食住行,生活有大美。
比起《孤独六讲》,这本显然更通俗,是他在电台讲座的合集,从衣食住行四方面讲美学,特别深入浅出,而且影响了我的行为,我会想去做一顿饭,想用手洗我的衣服,想把家布置的美美的,想在家周围散散步
蒋勋鼓励大众从生活细微面出发,将美拉近到食、衣、住、行的层次,从而能过一个有质感、有品味的生活。在小吃里发现信仰;感受服装的体温;如何营造一个家;怎样将急躁、焦虑的心情转化成缓慢的生活节奏;如何从生活细节中找到快乐,享受悠闲的文化……
讲述衣食住行里的无尽之美!读一本好书如同与一个高尚的人对话!
自打妹妹推荐了蒋勋的作品,就开始一本一本看起来了。"所有生活的美学旨在抵抗一个字--忙。忙就是心灵死亡。"慢下来,体会当下的美
写评论真的是个苦差事,为了赚那么点积分,巴拉巴拉的写,但还得被人踩……感觉辛辛苦苦写了就为了被人踩……包装完好,孤独六讲觉得挺好看,这个说比那个还好看,就买来看看咯
近期读到讲生活美学最好的一本书。从衣食住行来看生活中点滴之美,是发现的眼睛与对生命、生活周遭的热爱与平和。蒋勋在谈美学方面不愧为大师,而对于不忙、宗教、文化和人文的关怀和解释也恰如其分。
我能把一切美好的形容词都放在她身上,蒋勋先生写得太好了!!喜欢这本 品味四讲 。好似坐在窗前品着乌龙看着身着旧式棉布白衬衣的蒋老师,用慢慢平平的语调讲述着衣食住行里的无尽之美。告诉我们用一种缓慢的心情 ,专注的心境悠闲的当好自己过好生活。真是天地有大美啊!真想给十星级好评!么么哒~
美是一种选择,甚至是放弃。不要成为物质的奴隶, 我可以吃很多,但我选择少吃;我买得起很多衣服首饰,但我清楚自己的风格;我有车,但可以选择步行;我有房,但我更有家。
生活美学是个好东西,食衣住行的切入点也很好,生活之美原本就应该从生活的点滴开始,脱离了生活本身都不过是附庸风雅的矫情。逻辑还是很清晰,对抗一个忙字,忙就是心+亡的定义,有些人只有房子没有家说的太好
忙,就是心灵的死亡。听完蒋勋老师的《孤独六讲》,渐渐喜欢上了蒋勋。“天地有大美”,似乎真的自己开始关注生活美学,有时候觉得自己忙忙碌碌的追求,到最后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甚至有点迷失啦,读完这本书,更加的认为自己的“快节奏,慢生活”是对的,一周七天,能否给自己一天的时光,在这一天里远离种种事务,把自己放浪形骸之外,慢下来,就像蒋勋老师所讲的这样,认真的准备一餐自己做的晚餐,不管是冰糖炖肘子还是其他的,也许就在切葱丝的一瞬间感觉到生活的惬意。我想这就是最好的生活,我们不求大富大贵,就是在忙碌的生活中,可以给自己的生活加点料,不要把…
因为书名而买回了这本书。很喜欢《庄子·知北游》里的这句:“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
庖丁解牛是种美,游刃有余是种美。爆洋葱的香味是种美,步行至小庙是种美。穿合脚的鞋子,走路注意不磕不碰,回家擦拭干净。房子里布置有温暖的物品,爱物,惜物。不要让自己瞎忙。
书中从衣食住行四个方面谈到了生活美学。蒋勋通过和日本、法国等地的比较,对台湾提出了一些批评,当然也是温柔的批评,更多的还是一些尚在的,希望不被破坏的温暖的事例和希望。蒋勋最多的强调便是拒绝“忙”,忙是心的死亡,忙和美是不搭界的,因为忙让你无从选择,而要感受来自生活的美学的重要条件就是懂得慢下来、闲下来,甚至停下来,不成为物质的奴隶,而有自己的选择,往往是“本可以如何却不如何”的选择。要达到如此,职业的选择是一个条件,物质在一定程度的丰富也是必要条件。
一句话好打动我,“美是一种选择,甚至是一种放弃,而不是贪婪。当许多东西在你面前时,你要有一种教养,知道自己应该选择其中的哪几项就好了”。
这是一本讲生活的书。最近愈发感觉自己走在一个生活的快车道上,成长了很多却也失去了很多。衣食住行,点点滴滴皆透露着生活的美感,而自己却忽视了太多太多。一直很喜欢蒋勋的书,从《孤独六讲》到这本《品味四讲》,总能在感觉生活快要失控之时给我带来一份久违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