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面管教：一种鼓励模式

孩子们需要鼓励，就像植物需要水。鼓励对于孩子们的健康成长和发展是至关重要的。

——鲁道夫德雷克斯

很多人认为学校的目的就是学习功课，而各种纪律规定应该以学生取得优异的学习成绩为目的。因此，老师们普遍实行的是以奖励和惩罚为基础的管教方法，其目的是为了控制学生。然而，研究表明，除非教给孩子们社会和情感技能，否则他们学习起来就会很艰难，并且纪律问题会越来越多。

正面管教是一种不同的方式。你可以想象一列试图靠单轨驶向目的地的火车。这是不可能做到的。火车需要两条轨道，我们的学校也一样。及时条轨道是学业的学习，第二条轨道是社会和情感能力的培养。正面管教的方法，是让学生们参与专注地解决问题，而不是成为惩罚和奖励的被动接受者。那些采用了这种综合方式(两条轨道并行)的学校，都说学生们的问题行为减少了，而学习成绩优异的学生增加了。下面这张照片(得到了加利福尼亚州维萨利亚学区的使用许可)就说明了他们所说的“一种学习的风气”。

一种学习的风气——两条轨道

多年前，本书的一位作者在艰难地学习如何使用电脑——她想知道付出的所有努力是否值得。这时，她听到一个人说：“要确定一个‘电子时代的列车’是否会到来，已经太晚了。现在的选择是何时跳上这列火车。”当新的电子设备一个接一个地不断出现时，这句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响。现在，她的身边到处都是使她的生活更轻松、更有趣的电子设备。她很高兴自己跳上了这趟列车。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正面管教的两条轨道，我们希望你愿意跳上这列火车。

在你摇着头说“不可能！在已经很繁忙的教室里，我无法再多应付一件事情”之前，我们希望你先考虑一下：正面管教将使你的生活更轻松。这是真的！如果你是一位专注于学生的学业，并同时教给他们社会和情感技能的和善而坚定的老师，你就已经登上了这列火车。如果你想搞明白一个正面管教的教室是不是你想去的方向，下面就是一些供你考虑的问题：

1你希望你的学生善于做出好的决定吗？

2你希望你的学生学会适应吗？

3你希望你的学生学会承担责任吗(回应能力)？

4你希望你的学生学会合作吗？

5你希望你的学生学会倾听吗？

6你希望你的学生学会如何自我控制吗？

7你希望你的学生学会坦然面对责任吗？

8你希望提供一个讲坛，让大家说说别人的伤害行为对自己有怎样的影响吗？

9你希望帮助学生们学会如何为自己给他人造成伤害的错误做出弥补吗？

10你希望教室成为学生们为具有良好品格而学习好品质和长处的地方吗？

11你希望教室成为学生们因为受到鼓励而热爱学习，从而取得优异的学业成绩的地方吗？

在接受过正面管教培训的教师们的教室中，学生们能受到尊重的对待，有热爱学习的勇气和激情，并有机会学习人生成功所需要的技能。正面管教的愿景是，孩子们在学校里遭遇失败时永远不会被羞辱，而是通过有机会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中从自己的错误中学习,感觉到自己被赋予了力量。学生们学到的很多社会和情感技能都表现在以下“七项重要的感知力和技能”中。

帮助孩子们在学校和人生中成功的三个信念：

1我能行。

2我的贡献有价值，大家确实需要我。

3我能够以自己的力量做出选择，对发生在我自己身上和我的群体中的事情产生积极影响。

帮助孩子们在学校和人生中成功的四项技能：

1我能自律和自我控制。

2我能与他人相互尊重地共事。

3我理解我的行为会如何影响他人。

4我能够通过日常的练习，发展我的智慧和判断能力。

下面是正面管教方法如何教给孩子们这七项重要的感知力和技能的说明。

我能行

要形成对自己能力的信念，孩子们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使他们能够在没有成败评判——没有责备、羞辱或痛苦——的氛围中探索自己的选择和行为的后果。正面管教的方法提供了一个安全的环境，使学生们能够审视自己的行为、了解自己的行为如何影响他人，并为改变自己的行为参与到有效地解决问题的过程中。

我的贡献有价值，大家确实需要我

要形成对自己在重要关系中所具有的价值的信念，孩子们需要体验到有人倾听他们的感受、想法和主意，并认真对待他们。他们需要知道“我很重要，并且有价值”。在正面管教的教室里，每个人都有机会在一个有规则的、相互尊重的过程中，表达观点并提出建议。学生们能够知道，他们能够为解决问题的过程做出有意义的贡献，并能够成功地执行被选择出来的建议。他们会体验到所有人的首要目的——归属感和自我价值感。

我能够以自己的力量做出选择，对发生在我

自己身上和我的群体中的事情产生积极影响很多老师没有认识到学生们拥有个人力量，并且会以这种或那种方式运用这种力量。如果不给他们机会以建设性的方式运用个人力量，他们就会以破坏性的方式运用它。为了让孩子们在生活中以一种有益的方式运用这种力量，他们就需要在一种受到鼓励但也要承担责任的环境中，有机会以有用的方式作出贡献。他们需要学会理解并接受自己创造积极环境的力量。一个正面管教的教室，是学生们能够体验到犯错误没关系，并能从这些错误中学习的地方。在班会上，他们能够学会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有责任心)，因为他们会得到帮助，探索从自己的错误中学习的方式，而不是受到惩罚。他们还能学到，即使当自己无法控制所发生的事情时，他们也能够控制自己对所发生的事情的反应。正面管教的实际应用我仍然记得及时次接触正面管教时的兴奋心情，因为这似乎正是我当时在自己的教学生涯中所寻找的东西。我是通过一位共事一年的实习老师知道正面管教的。我们教的是一个很难对付的班级。她离开了一段时间，到麻烦不断的西雅图内城一所学校去完成一个“多元文化”的实习单元。到那里不久，她就打电话告诉了我那所学校的校长实行的一个令人惊异的项目。看起来，这个项目就是扭转学校局面的关键。猜猜这个项目是什么？！

长话短说，我请了几天假，用一个长周末去那所学校与校长交谈，看这个项目和班会是如何在各个年级中开展的，与老师们聊，观察学生，等等。我震惊地看到了孩子们是多么尊重他人，学校是多么包容。我带着一大摞资料以及如何将它用在我自己班级的数不清的想法回到了家。

我喜欢上了班会、议程，以及给孩子们机会真正地倾听、做头脑风暴并帮助解决教室里的问题的理念。然后，我和我的实习老师将我们的做法告诉了我们学校里的其他老师，我们甚至被邀请在学区的另一所学校做了一个简短的讲座。显然，我们不是专家，然而，我想我们的激情和取得的积极效果弥补了这个不足。

克莉丝汀汉米尔顿

美国俄勒冈州尤金市

我能自律和自我控制

一个正面管教的教室，是学生们能够知道自己有什么感受，能说出自己的感受，并发展同情和共情能力的好地方。孩子们在得到倾听时，似乎会更愿意倾听别人。通过倾听同学的反馈，他们能够获得对自己的情感和行为的理解。在一种没有威胁的环境中，孩子们会愿意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他们会知道一种感受是什么，以及如何将自己的感受与自己的行为区分开。他们会知道自己的感受(比如，气愤)与自己做出的事情(比如，打人)不是一回事，并且知道尽管感受永远都是可以接受的，但有些行为却不能接受。通过解决问题的过程，他们能学会以主动的方式而不是被动反应的方式表达或处理自己的想法或感受。通过想清楚自己的选择所造成的后果，并通过接受其他同学为解决问题提出的建议，他们会形成自律和自我控制。让学生们探索自己的选择所造成的后果与将一个后果强加给他们，是两种大相径庭的理念，后者通常是对惩罚的一种拙劣的伪装。通过探索自己的选择所造成的后果，学生们会从错误中学习，而不是试图隐瞒错误或者为错误辩解。

我能与他人相互尊重地共事

一个正面管教的教室，为孩子们提供了好的可能机会，让他们通过对话与分享、倾听与共情、合作、协商和解决冲突，来发展自己的社会技能。当出现一个行为问题时，老师们不再插手干预和直接替学生解决问题，而是把问题放到班会议程上，或者使用解决问题的四个步骤，或者指导学生使用选择轮。所有这些方法(将在第7章详细介绍)，将使得学生和老师们能够一起致力于形成双赢的解决方案。

我理解我的行为会如何影响他人

一个正面管教的教室，是学生们能够带着责任感、适应力和正直对日常生活的限制和后果作出反应的场所。他们知道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是安全的，因为他们不会感受到责难、羞辱或痛苦。他们能学会放弃责备他人的受害者心态(“老师给我的成绩是F”)，并接受一种承担责任的心态(“我的成绩是F，因为我没有做功课”)。

我能够通过日常的练习，发展我的智慧和判断能力孩子们只有在有机会通过对身边所发生的事情的清醒意识和感知来评估问题时，才能培养出判断能力。当正面管教的教室里出现一个问题时，学生们会探究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导致了这件事情的发生、他们的行为如何影响了别人，以及他们如何做才能在将来避免或解决这样的问题。这样，他们就学会了根据情形需要作出反应。

那些缺乏这三个信念和四项技能的学生，出现严重问题的风险比较高，比如恃强凌弱、吸毒、早孕、自杀、未成年犯罪和参与团伙。他们还可能抱有虽不那么严重但很令人反感的信念，比如特权意识和缺乏动力。具有较强的“七项重要的感知力和技能”的学生，出现这些严重和令人反感行为的风险较低。显然，孩子们有机会学习这“七项重要的感知力和技能”是极其重要的，而正面管教为此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综述

当老师们愿意放弃对学生的控制，转而以一种合作的方式与学生们共同努力时，正面管教才会有效。那些知道如何问更多的问题并更少说教的老师，会对学生们的想法和观点产生真正的好奇心。当学生们受到鼓励表达自己的观点、有机会选择而不是被命令，并和其他人一起解决问题时，教室里的气氛就会改善，变成合作、协同和相互尊重的氛围。正面管教的实际应用我教五年级的及时年，真的非常难。我对待那些挑战老师的学生的方式，就是简单地对他们强硬，并要求他们好好表现。嗯，我强硬了——但是他们变得更强硬。我变得更强硬了，他们甚至比我更强硬！我终于意识到，变得更强硬不是解决办法。我的很多五年级学生的兄弟姐妹是团伙成员，或者父母在坐牢。我强硬不到那种程度！所以，教五年级的及时年，我真正学到的是哪些方式不管用。

接下来的几年，情况变得好一些了，但我仍然在过度和善与随后的彻底粗暴之间挣扎。我问过其他老师在教室里是如何做到“让孩子们听话的”。我很尊重的一位老师告诉我，他会在黑板上画一个圈，让不听话的学生把鼻子贴在圈里站着！我下定决心，我要自己搞清楚这个课堂管理的事情。我永远不会故意羞辱一个孩子！

在接下来几年的教学中，我搞明白了尊重并一致地对待学生，会增强他们的合作意愿。但我仍然在挣扎。

然后，我有机会参加了一个“教室里的正面管教”讲习班。这个讲习班引起了我的极大共鸣！它就是要尊重学生，增强他们的合作技能，让他们承担责任，让他们成为问题的解决者，还有很多其他东西！我感到那么兴奋，那么充满干劲。这就是我想让我的学生(和我自己)拥有的技能！

我的教学越来越好。我学会了与学生们一起建立惯例、找出需要做的事情和解决问题的方法。我们每天都开班会——包括致谢、感激和解决问题。这个过程在我们班里创造了一种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情感联结。孩子们学会了相互信任、相互帮助、相互关心。总之，我的学生们想要成为积极的引领者，并努力成为好的自己。我终于感到自己像一个有效而能干的老师了！

我学会了成为我的学生们的引领者和指导者，而不是控制他们的上司。我的学生们知道了，除了读、写、算之外，他们还擅长沟通、解决问题和一起做事。这都是重要的人生技能！

有一年秋天，我以前教过的一个学生的妈妈来看望我。她要感谢我在班级里为班会和解决问题所做的一切。她的儿子在这一年去了另外一所学校就读，他的一位老师不尊重学生。她的儿子去了校长办公室，问校长他能否召开几次班会来帮助这位老师和同学们！她的儿子感到自己被赋予了影响自己的班级和新老师的力量。他想把事情变得更好，不是通过责备或挑别人的错，而是通过讨论问题并帮助同学们和老师提出一个解决办法！

道迪布鲁姆博格

正面管教注册高级导师，亚利桑那州

第2章正面管教：一种思维模式的转变

教育者最重要的任务，有人说是神圣的职责，就是确保没有一个孩子对学校丧失信心，并要确保入学前已经丧失信心的孩子通过学校和老师重获自信。这与教育者的天职是一致的，因为只有孩子们对未来满怀希望和欣喜，教育才成为可能。

——阿尔弗雷德阿德勒

我们想象一下，你进入一个与你成长时的世界不同的世界会是什么样。或许，你在成长过程中一直想取悦大人。你为了取得好成绩而刻苦学习，以便你的老师和父母为你感到骄傲。你努力做个好孩子，以避免受到惩罚。你成了一个总是寻求别人认可的人。你从来没想过，你的想法和观点对别人来说应该很重要。

或许，你可能成了那些与制度对抗的孩子中的一员。你不在乎奖励。你竭尽全力通过不被逮到来避免受到惩罚。但是，如果你真做到了，哦，好吧，你成为了一个反叛者。可悲的是，你更关注与别人的想法对着干，而不是认真考虑你自己的想法。

现在——仍然想象你是一个孩子——你进入了一个老师们不运用惩罚和奖励的世界。他们希望你专注于问题的解决方法——与他们一起。他们不会将后果强加于你，而是鼓励你思考你的行为所产生的后果，以及你的行为会如何影响你和其他人。他们相信错误是学习的机会，相信你有时可以选择“积极的暂停”(在你的帮助下建立的一个地方)，在准备好学习之前让你的感觉好起来。

你将如何对待这个新世界呢？我们的猜测是，放弃你对那些运用外在激励(惩罚和奖励)的大人们的依赖或对抗，转而承担起责任并与那些运用内在激励(教给你为群体作贡献和相互尊重地解决问题的技能)的人一起作事，并不是很容易的。

这个新世界对于那些习惯了以行为学派理论为基础的管教方式的老师们来说，也不会更容易。这些老师也需要思维模式的转变。下面这张表能帮助这些老师深入了解两种学派的不同。

人类行为的两种对立学派

正面管教注册导师：特里查德希和乔迪麦克维蒂

在美国的学校中占主导地位的传统方法正面管教(专注于解决

问题)的方法谁创立了这个理论？日常做法，巴甫洛夫、桑代克、斯金纳阿德勒、德雷克斯、格拉瑟、尼尔森、洛特、丁克梅耶依据这个理论，是什么在激励人们的行为？人们对自己环境中的奖励和惩罚作出反应。人们在自己的社会情境中寻求归属感(情感联结)和自我价值感(意义)。我们在什么情况下对别人的行为能产生较大影响？当我们对一个具体行为作出反应的时候。在一种以相互尊重为基础的持续的人际关系中。续表

在美国的学校中占主导地位的传统方法正面管教(专注于解决

问题)的方法成年人最有力的工具是什么？奖励、刺激和惩罚共情、理解学生的信念、合作解决问题、和善而坚定、坚持到底对不当行为的反应是什么？责备、孤立和惩罚纠正之前先建立情感联结、专注于解决问题、坚持到底、处理行为背后的信念对危险和破坏行为的反应是什么？责备、孤立和惩罚确保安全，继之以一个承担责任和改正的计划学生如何才能学得好？当成年人对学生的行为进行有效的控制时。当学生学会了社会和情感技能、形成了自我控制、感到与他人的情感联结，并在教室里作出贡献时。

在正面管教研讨会和讲习班上，一开始，我们会让老师们列出他们对学生的一个期望清单，即他们希望自己的学生具备的品格和人生技能，以帮助他们更明确地意识到自己需要做出的转变。三十多年来，在很多不同的国家，成百上千的讲习班都列过这种清单，而且他们列出的内容基本是相同的：

品格和人生技能

健康的自尊合作

勇于承担责任善良

自律共情

同情心有爱心

尊重自己和他人诚实

解决问题的技能终身学习者

幽默感自我激励

适应能力快乐

责任心社会意识

对自己能力的信念

你会注意到，这个清单里没有包括优异的学业成绩。然后，我们问老师们，有多少人认为这些品格和人生技能与学业同样重要。每个人都会举起手来。之后，他们说，这些品格和人生技能甚至比学业更重要，因为孩子们要学习知识，就必须拥有这些品质。接下来，我们会让老师们做头脑风暴，列出学生的问题行为清单。在不同国家，这个清单的内容也非常相似：

问题行为

不听打架

顶嘴抱怨

缺乏动力发脾气

说脏话不停地发短信

打断别人说话媒介依赖

家庭作业问题反抗老师

拖延倔强

上课睡觉恃强凌弱

接着，我们会向老师们演示，如何将这些问题行为当作一个机会，将他们希望自己的学生具备的品格和人生技能教给学生。他们是通过参与一个叫作“问与告诉”的有趣活动，从自己的体验中学习的。活动：问与告诉目的

让老师们看到，如何将问题行为作为教给他们希望学生们所具备的品格和生活技能的机会。

步骤

1让一名志愿者角色扮演一个学生，另外16名志愿者角色扮演老师。

2将“老师”们分成两列，8人一列。其中一列的8名“老师”告诉学生去做什么，另一列“老师”问学生问题。

3让“学生”逐一走过告诉的“老师”队列。这个“学生”站在每位“老师”面前，听他或她说，而不作任何回应。这个“学生”只需注意自己的想法、感受和决定。

告诉的话：

(1)你知道你应该在上课前将你的书和家庭作业准备好。

(2)在课间休息时，别忘了带你的外套，一定要穿上——外面冷！

(3)如果你没有在课堂上完成作业，你课间休息时就不能出去，直到做完为止。

(4)在离开教室前，把你的作业收起来，把图书放到架子上，要收拾干净！

(5)你为什么就不能像莎莉那样安静地坐着呢？

(6)别再发牢骚和抱怨了！

(7)好啊！这是谁引起的？

(8)你因为在课堂上说话，得了个红卡。

4在听了这些话之后，让这个“学生”说说自己的想法、感受和决定。然后，让这个“学生”看看品格和人生技能的清单(见第13~14页)，并问他或她是否学到了这个清单上的任何品质。答案几乎总是“没有”。

5然后，让这个“学生”依次走过问问题的那一列“老师”。“学生”站在每位“老师”面前，听他或她说，而不作任何回应——只需注意自己的想法、感受和决定。

问话：

(1)为准备好上课，你需要带什么？

(2)如果你想在课间休息去外边时保暖，你要穿什么？

(3)你打算怎样在下课前完成作业？

(4)要在离开教室前收拾好你的课桌和教室，你需要做些什么？

(5)谁能让我看看当我们准备好上课时，应该怎么坐？

(6)你怎么对我说话才能让我听清你在说什么？

(7)你们两个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8)我们是怎么约定在安静时间不能打扰别人的？

6在听了这些话之后，让这个“学生”说说自己的想法、感受和决定。那些注意听的老师们会知道问话对于帮助学生学习思考技能和合作要有效得多。然后，让这个“学生”再看看品格和人生技能清单，问他或她是否学到了清单上的任何品质。答案几乎总是“学到了绝大部分”。这个活动说明了行为学派和正面管教的不同，前者是告诉孩子们去做什么(并且会因顺从得到奖励，因不顺从受到惩罚)；后者是邀请孩子们思考应该做什么。

为什么“问”比“告诉”有效得多呢？告诉，通常会造成身体上的生理抗性。向大脑发送的信号是“抗拒”。相反，尊重地问，造成的是一种身体上的生理放松，向大脑发送的信号是“寻找答案”。这个“学生”感觉到的是被尊重、对参与的感激、感到自己更有能力，并且通常会决定合作。

幻想与现实

很多老师幻想着激励孩子们热爱学习。但是，这种幻想总是受到现实中纪律挑战的阻碍。一些声誉卓著的大学数年的研究表明，惩罚和奖励对于长期的行为改变没有效果阿尔菲科恩，《用奖赏来惩罚：小金星、奖励计划、A成绩、赞扬及其他贿赂的困惑》(波士顿，米夫林出版公司，1993、1999)引用了散见于学术期刊中的大量研究调查，表明惩罚和奖励没有长期效果。科恩向大家展示了，用奖赏对人们进行控制短期内有效，但终将失效甚至带来持久伤害。我们的工作单位和教室的气氛将继续衰退，除非我们转变观念，不再依赖从实验室的动物身上得出的动机理论。——作者注，然而，学校的管理者仍然在通过引入更多基于奖励和惩罚的管教方法来试图解决问题。这些方法可能看上去有帮助，因为立即制止了很多纪律问题。然而，对孩子们造成的长期负面效果却没有得到考虑。

为有助于解释这个困境，我们用冰山来比喻人类的行为。

人类的行为与冰山的类比

很多管教方法处理的只是冰山位于水面之上的部分——你能够看到的部分，即学生的行为。这些方法试图用惩罚和奖励来控制人们的行为。正面管教既处理冰山位于水面之上的部分，又处理其位于水下的部分。

心理学家鲁道夫德雷克斯说，行为不良的孩子是丧失了信心的孩子。换言之，当孩子们相信自己没有归属时，他们就会做出“不良行为”——他们为寻求归属感和自我价值感而选择了一种错误的方式。当老师只处理孩子们的行为(他们能看到的部分)时，他们没有处理激发这种行为的丧失信心问题。我们将藏在表面之下的这部分称为“行为背后的信念”。老师们像大多数成年人那样处理能看得见的问题，是可以理解的。他们或许从来没有想到过学生就像冰山，而且，即使他们想到过，可能也没有工具和知识帮助他们了解冰山处于水面之下的部分。老师们容易被蒙蔽，相信问题在于行为，而不是行为背后的信念。当老师们只处理行为时，他们常常会让孩子们更加丧失信心，进而增加其不良行为。

理解冰山位于水下的部分

孩子们始终在根据他们对自己生活经历的感知或个人逻辑作着下意识的决定。有些决定是关于他们自己的，比如：&l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