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付出的代价

艾瑞在学校里打架了，起因很简单――他弄坏了杰宁思的甲虫玩具。课间时，杰宁思去了洗手间，艾瑞对他座位上那个一闪一闪的甲虫玩具感到好奇，就伸手摸了摸，结果不小心把它碰到了地上。

"邋遢鬼，谁让你动我的玩具的？啊，它坏了！"

艾瑞对"邋遢鬼"这三个字生气，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件事。

"是你碰掉的吧？"

"啊，不是，我没碰掉！"艾瑞的脸变红了，耸耸肩膀说。

"艾瑞在说谎，我亲眼看见他摸了玩具。"

孩子们的讥笑声在教室里像雨点一样落下来，艾瑞的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顿时，杰宁思和艾瑞之间剑拔弩张。

"你说谎，没爸爸的小鬼！"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说实话，怎么啦？你就是没爸爸给你买甲虫玩具嘛！"

艾瑞对杰宁思的话火冒三丈，他咬紧嘴唇，用力推了杰宁思一把。两个人互相撕扯，纠缠在一起。班里的每个孩子几乎都曾捉弄过与母亲一起过着贫困生活的艾瑞，其中杰宁思刁难他的次数多。

"虽然没有爸爸，可我有能给我买玩具的爷爷！"

艾瑞的辩解引来了更多同学的哄笑。

这时上课铃响了，可打架还没结束。教室门开了，老师走了进来，而艾瑞和杰宁思全然不知，仍然扭打在一起，其他孩子也在"哇！哇！"地起哄，根本没有留意。

老师用书敲了几下课桌，喧闹的孩子们才安静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

扭打成一团的艾瑞和杰宁思这才分开。

老师用严厉的眼神看着他们，厉声说道："你们俩到教室后面举手站着。"

"老师，艾瑞把我的玩具弄坏了，却撒谎说不是他干的。"

听了杰宁思的话，艾瑞的表情有些露怯，但仍然坚持说："老师，我真的没碰……"

"别吵啦，你们两个跟我走。"

老师把杰宁思和艾瑞带到办公室，拿出白纸让他们反省反省后写检讨书："下课时交上来。"

老师走后，杰宁思时不时瞟两眼艾瑞写的检讨书。比起写自己的那一份，杰宁思更关注艾瑞到底写了些什么。

"别看！"艾瑞吼了他一声。

杰宁思立刻吼了回来，他把眼睛瞪成了三角形，用令人不舒服的目光怒视着艾瑞。 下课铃声一响，艾瑞和杰宁思就回到教室把检讨书交给老师，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同学们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们。

老师告诫两人不要再打架之后，原谅了他们。

下课了，同学们三五成群地在操场上欢快地玩耍，可艾瑞没有心思去玩。他坐在运动场一角的长椅上，突然觉得自己离开熟悉的街道转学到这儿是件很不幸的事。事实上，艾瑞搬到这儿纯粹是因为妈妈换了一份工作。

艾瑞望向远处――蓝天上，一团一团飘浮的白云和建筑物搭配得相得益彰。可艾瑞的心中却涌上了一股酸酸的味道："爸爸为什么那么早就去天国了呢？"

艾瑞呆呆地望着天空，簌簌地流下了两行泪水。今天的天空像记忆里幼年时的天空一样，特别蓝。艾瑞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有黄白两色的光精灵似的来回跳动。跟随着光，艾瑞好似飞到了梦中世界；跟随着光，他仿佛看到了爸爸。事实上，艾瑞已经记不清爸爸的相貌了，因为他离开得太久了。他只能偶尔记起某个下雪天爸爸为自己堆雪人时的背影，和他那宽阔而坚实的肩膀，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爸爸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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