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亡国公主,身负复国使命,乱世中潜入敌国步步为营,却痴心错付,悄然远去;
他是新朝帝王,皇权交替多舛,难忘她救命之恩才情,他宠她入骨,却难消她心中国仇家恨!
复国大业、杀父之仇;百姓安宁、太平盛世,她该如何抉择?
她的一生颠沛流离,谁又是她最终归宿?
江山如画,红颜痴爱。
铸一段乱世传奇,谱一曲旷古恋歌!
红袖添香年度古言大戏!带你领略一场磅礴大气的纸上电影!
人气作家殷寻·穆丹枫·寂月皎皎,联袂推荐!
一媚倾国误,一倾江山乱。一顾长相依,一醉凤长歌!
江山红颜,爱恨痴缠,一曲乱世传奇,一段旷古之恋!
楚清,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北京鲁迅文学院第五届网络作家班学员,红袖添香人气作家。
文笔大气简练,擅于描写跌宕起伏的剧情,人物刻画细腻,文风成熟华丽,受到众多读者喜爱。
已出版《鸾凤错·袖手天下》《冷皇戏凤》《鸾凤错》(繁体版)。
上册
楔子长生殿,生辰夜家国如梦
及时章涅槃重生
第二章旧都相逢
第三章勇拦御驾
第四章君为故人
第五章力求武考
第六章身陷大牢
第七章帝王亲救
第八章以计取胜
第九章校场中毒
第十章黄雀在后
第十一章天下扬名
第十二章挥泪断情
第十三章藏身羽林
第十四章为爱入
楔子长生殿,生辰夜家国如梦
雪夜,我行走在寂静的宫道上,听着雪落枝丫的细微声响,看着宫灯燃亮的前方,我知道,我正在一步步地走向复仇的深渊。有钟声传来,宫殿顶端的金色琉璃瓦,在白雪中露出尖尖的一角,在冷月倾洒而下的银晖中,折射出清冷的白光。
我恍惚看到,那尖角上,有位白衣的少年郎,正用温柔眷恋的目光望着我,我朝他伸出手,转瞬间,他却消失不见。我手心徒留一瓣雪花,渐化成水,渗入指缝。
白衣白光,融汇成雪,皑皑夺目,浸冷人心。
我知道,那个少年郎,终有24小时会离我而去。
我转身,望向来时路,一串串脚印,被薄雪覆盖,仿佛那段路我从不曾走过。
踏进皇宫的那一刻起,我以为我布了很大很大的一个局,我让自己徘徊在局外,却从不知道,在我国破家亡的那夜,我已成为了别人掌中的棋子。
—凤长歌
凤氏王朝,宏武帝末年,冬。
敌军破城的那夜,恰是凤氏王朝长生公主的三岁生辰。
游牧民族溯谟国的铁蹄,四年前踏进草原边境,迂回曲折,终跨过长江中下游地区长驱直入,至今日,大半中原失守,腐朽的凤氏王朝,早已无力回天。
京城内火光滔天,与东宫相邻的长生殿里,此时,却人潮涌动,丝竹管弦,歌舞升平。
"父皇,长歌想要那个寿桃!"
小女孩儿欢快的声音,脆响入耳,身着龙袍的宏武皇帝,满目爱怜地点头含笑,"好,父皇拿给你。"
"父皇,这个寿桃献给您!长歌恭祝父皇寿比南山!"
粉雕玉琢的长生小公主,转身却跪下,将贡品寿桃高高举过头顶,她明媚如春的笑靥,璀璨如月,她动听悦耳的音色,比宫廷乐声更加美妙,令人心头暖意洋洋。
宏武帝大喜,将他的宝贝公主高高抱起,用下颌冒出青楂的短胡须扎小长生的俏鼻:"长歌,今天是你的生辰哦,不是父皇寿辰呢!"
长歌"咯咯"地笑,偏开小脸躲着宏武帝,撒娇地欢叫:"父皇,好痒哦,长歌怕痒痒!长歌想让父皇长命百岁嘛!"
宏武帝龙颜大悦:"朕的孝顺小公主,真是朕的开心果啊!哈哈……"
"报—"
"皇上,敌军已攻进京都,皇城快要守不住了!"
突然,两道急报由殿外传来,转瞬间,皇城守将已跪在了帝驾前,整个长生殿内,霎时死寂,长歌趴在宏武帝怀中,懵懂地眨着眼睫毛,明眸中满是惊惶。
宏武帝僵硬着神色,一动不动,只是将怀中的女儿抱得更紧了些,他试图说点什么,可嘴唇在翕张,竟是一个音也没有发出来。
"皇上,快逃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守将重重抱拳,铿锵有力地道:"臣等就是拼尽一滴血,也要誓死保护皇上逃出去,只要皇上不倒,总有24小时我凤氏王朝就能东山再起!"
大殿里,各种惊慌哭泣声,由低到高,慢慢扩散开来,嘈杂之音,充斥了宏武帝的耳膜,他忽然开口,龙威犹在:"吵闹者,斩!"
一声令下,大内侍卫立刻抓了几名太监和舞姬朝殿外拖去,在一片哭号声中,宏武帝俯身,单手扶起了皇城守将,语气万分凝重地下了一道圣旨:"李将军,朕命你保护长生公主出逃,务必为我凤氏皇族留下长生这一条血脉!朕,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守将惊呼:"皇上!不能……"
"朕是天子,这城中全是朕的子民,朕不能走,朕誓与皇城共存亡!"宏武帝将长歌交到守将手中,凄然道,"况且,朕也逃不掉,如若朕留下,拖住敌军,长生还有一线逃生的可能,若朕走,她……必死!"
"皇上!"
满殿的人全部"扑通"跪下,哭作一团……
长歌才三岁,听不太懂大人的话,但她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忽然伸手探向宏武帝,哭着说:"父皇抱抱,父皇……"
"长歌,父皇不能长命百岁了,以后长歌要好好活着,知道么?"宏武帝眷恋地摸着长歌的小脸,眼中浮起润泽的氤氲水光。
长歌哭闹得更加凶了,奋力扑向宏武帝:"父皇,我要父皇,父皇不要死……"
"李将军,带公主快走!"宏武帝决然退后一步,厉声吼道。
"臣……"守将悲怆地叩头,"遵旨!"
"父皇!"
"父皇!"
长歌拼命地哭喊,可宏武帝的身影却越来越远,她被守将抱着飞奔出了长生殿,往黑暗中不知名的地方快速而去……
长生殿,专为长生公主而建,她是父皇宠爱的公主,可是今夜,她的生辰礼夜,竟是她国破家亡的诀别。
马蹄在奔跑,冬夜的风,刺骨沁肌,如刀割一般迎面袭来。
皇城在身后,一寸寸远离,那冲天而起的火光,映亮了整个天幕,犹如火烧云的绚丽,妖娆绽放在天际,而耳边接连不断的喊杀声,哪怕不用回头,也可知道,有千军万马在追赶。
长歌被禁锢在守将怀中,风太大,无法睁开眼睛的她,全身抖动着,小脸冻得青紫,可她不再哭泣,她是凤氏王朝的公主,父皇曾说过,皇家的人,就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不能软弱!
快马奔至护城河边,敌军终是追了上来,守将带着手下百余人奋力厮杀,无论场面有多么血腥惨烈,他始终将长歌护于臂下,只是,终究寡不敌众,战到他一人,肩部中刀,腹背重伤,长歌被迫飞离出去—
"公主!"
守将凄厉嘶喊了一声,缓缓倒在了地上,而诡异的是,与此同时,无数颗烟雾弹竟突然炸响在了四周,白烟似雾霾,刹那间笼罩了这一方天地,令溯谟军无法辨清方向,持刀乱挥乱砍中,自相残杀,误死了无数溯谟士兵!
待白烟渐渐散去,满地尸体,血流成河,却再寻不到凤氏王朝长生公主凤长歌的踪影。
须臾,京城外的羊肠小道上,十二骑汗血宝马队列整齐地如疾风骤雨般狂奔向前,为首的青年男子,神色冷峻,一双浓得化不开的深眸,与这寒夜的黑,融为一体,令人无法分辨。
长歌在剧烈的颠簸中苏醒,头顶一道声音,冷漠沉缓:"凤长歌,你的命是我救的,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义父,你的名字改为—孟长歌!"
这一夜,凤氏王朝,在熊熊大火中,灰飞烟灭。
亡国公主凤长歌的命运,亦在这一夜,被全部改写。
及时章涅槃重生
十五年后。
大楚。京都。
二月二,龙抬头的吉日。
隆冬刚过,微微春风吹,莫道回暖,寒露初春时。
午时的月桥,春光笼罩,恰是暖洋正当,遇到今日大吉,桥上桥下,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尤其昨夜一场春雨,万物复苏,江水边的几株梨树杏树,开出了或白或粉的花朵,混和着柳树嫩叶的清新,丝丝入鼻,不免心旷神怡。
这一带,是京都名流贵胄、才子佳人们最喜欢去的地方,可以散心、春游、娱乐、谈情说爱。
所以今日,放眼周遭,尽是美景、美人,景与人,相得益彰,像是一幅幅美丽的画卷,令人不忍亵渎。
然而,桥底江边,却偏偏有一处景致,破坏了和谐,过往的人群瞧到,无不嗟叹,却又无可奈何。
只见一位银衫垢面的少年,斜倚着身后的柳树,毫无礼法地躺坐在草坪上,跷起的二郎腿一抖一抖的,嘴巴里还叼着一根细小的柳枝,他狭长的凤眸,微微半眯,悠闲地享受着午日的好时光。
左右青石板小路上,有胭脂粉黛的妩媚俏丽女子从旁经过,香飘入鼻,少年皱眉,自言自语地嘟哝了句:"林花著雨胭脂湿,水荇牵风翠带长。"
话语方落,柳枝突然被人夺去,少年嘴中没了东西,他惆怅地发出叹音,懒洋洋地开口道:"离岸,小爷我饿得三天没吃饭了,就指着那根柳枝充饥呢,你若是没攒够棺材钱,就暂先……"他睁开眼,指指身侧忽然冒出来的青年男子手中折断的柳枝,绯色的唇边,勾起戏谑的笑痕。
"天葬省钱又省力,买棺材岂不是浪费?"离岸眼角眉梢都是冷意,将柳枝随手一扔,弯腰扣住少年的手臂,微微使力,扯起少年,迎上少年想揍他的眼神,挑唇道,"你再不回靖王府,怕是连剩饭馊饭也没你份了!"
少年眉目骤聚:"哼,他不来找我,我就不回去!"
"靖王宫中有宴,能抽得开身么?"离岸敛眸,语气稍软。
少年拂袖,转身就走。
离岸瞧少年往月桥上而去,并非有回靖王府的打算,眸色一闪,他突然追上去:"长歌,靖王其实已回府,但……"
余下的话未及说,银衫少年已消失不见,一骑通体雪白的马,载着他飞奔远去……
离岸矗立在原地,久久抿唇,出神而望。
"吁—"
长歌的马,在靖王府的红漆大门前停下,他利索地翻身下马,守卫迎过来,恭敬地行了一礼:"小公子!"
"把你们王爷的白驹牵进去,然后把我的黑蛋儿牵出来。"长歌双手环胸,下巴高抬,凤眸紧盯着大门,冷冷淡淡地说道。
"小公子,靖王有令,若您归来,便即刻去见王爷。如若您不去……"守卫表情很难看地指了指大门外连同他在内的四名守卫,哭丧着脸接下去,"奴才们就自己砍下自己的头,送给小公子当球踢!"
长歌唇角一掀,似笑非笑:"咦?那不是正好么,我正想做几个藤球玩玩儿呢,没想到靖王爷这么有心,那就多谢了!"
"小公子……"
四名守卫"扑通"一声就跪下,欲哭无泪,为何每次小公子跟靖王赌气,倒霉的都是他们啊……
长歌无视,扭头迈出大步,瘦小的身板,挺得僵直。
"你已经十八岁了,还要胡闹到几时?"
一道严厉的叱声,突然从背后响起,长歌步子一滞,转身望向来人,目光倔强而坚定,他道:"我以前或许在胡闹,可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朱漆门内,三十出头的男子拂袖而立,深色的锦衣缎带,昂藏的七尺身躯,身材伟岸,肤色古铜,立体的五官深邃俊朗,经过岁月沉淀的洗礼,他浑身散发着成熟内敛的韵味,一双狭长的墨色瞳孔中,闪动着精锐的光芒,给人深不可测的冷寒之感。
守卫行礼,识相地悄然退下,垂首静默。
长歌不屈地梗着脖子,凤眸微睁,灰头土脸的他,不在乎他满身的脏乱是否会污了对方的眼,就这么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个抚养了他十五年的男子,重复着他的坚定:"我是认真的,我可以为我的决定负起责任!"
男子墨眸转深,阴冷的气息,隔着不远的距离,冲击向长歌,他没有多余的话语,依旧给出两个字的笃定结论:"胡闹!"
长歌怆然,他悲戚而笑,一跃上马,只是马缰未及握住,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已扣在了他的腰侧,男子冷厉中略带无奈的低叹,扩散在他耳畔:"你年纪不小了,怎么还闹离家出走的戏法?"
"孟萧岑,你都说我十八岁了,那你还把我当孩子看待?我……"
长歌羞恼的话,在被男子挟进大门后,自动中断,因为男子环抱着他而行,终没有再放开他,但也并没有给他欢喜的机会,男子一盆凉水同时迎头浇下:"长歌,我是你义父,再敢直呼我名讳,别怪我狠心惩罚你!"
孟萧岑的警告,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狠辣,令长歌不禁打了个激灵,心下微微生起惧意,瘪了瘪嘴巴,一时再没敢放肆。
回到主院,孟萧岑松开了长歌,阔步迈进他的寝屋,冷冷地吩咐下人:"备水,侍候小公子沐浴更衣!"
长歌低垂下脑袋,绯色的唇瓣,微翘了翘,突然间说道:"义父,我想在你的内室沐浴,可以么?"
闻言,孟萧岑脸色寒了寒,但终究没拒绝,颔了下首,便往书房而去了。
长歌狡黠地勾了勾唇,大摇大摆地走向内室,并向下人挥手,"不用侍候我,准备点吃的给我就行了。"
孟萧岑的卧房,连通着一方地下温泉,是孟萧岑的专属,连他的妃子姬妾都不允许踏进一步的,长歌除外。
美美地泡了温泉,洗去一身污垢后,长歌只穿着白色里衣,披散着乌亮的长发,便悠闲地坐在了孟萧岑的雕花床上,四下扫视一番,瞧到旁边案几上,有丫鬟给他备下的吃食,饥肠辘辘的他,大快朵颐地解决起了已过时的午膳。
等到吃饱喝足,长歌舒服地躺在了床上,餍足地打了个滚,吸闻着枕间属于孟萧岑的独特味道,他白玉般的双颊,渐染上羞涩的绯红,流露出些许女儿家的娇媚。
有半截明黄色的卷轴,自枕头下方伸出,长歌目光一动,随手将卷轴拿出,布帛背面的"圣旨"两个字,令他眼皮跳了跳,疑惑地缓缓展开:"圣旨下……御赐左相长女为靖王妃,刻日成婚……"
长歌眼前一黑,险些失控地撕碎圣旨,他看了看颁旨日期,赫然就是今日!
门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长歌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瞅着手中的赐婚圣旨,心中似有血泪在流……
"搁下吧,毁坏圣旨是死罪。"
高大的身躯,矗立在床边,大片的阴影挡住了长歌的视线,他抬起眸来,仰望着那丰神俊朗,冷艳惊绝的男子,不敢置信地质问:"这圣旨是你求来的,对不对?"
孟萧岑蹙眉,敛去眼底被牵动的情绪,冷淡地道:"长歌,你记住,不论到何时,我都只能是你的义父!"
"我不要!"
长歌厉吼一声,忽然爬坐起来,猝不及防地抱住了孟萧岑的脖颈,他拼命地摇头:"我不要你做我义父,我想嫁给你呀,我没有胡闹,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要再当我是小孩子好不好?"
"丫头!"
很多年没有这么唤过长歌了,孟萧岑微眯了眯眸,如果不是长歌从十五岁起,就天真地说喜欢义父,想要嫁给义父做新娘子的话,他甚至已经忘了,长歌其实是个姑娘,而不是他一手抚养长大的小公子。
长歌是她,而非他。
"义父,你不要娶别人,我听你的话,以后再不任性了,我都听你的……"
"丫头!"
孟萧岑拿下长歌的手,深目端详着长歌沐浴后,明艳俏丽的美丽脸庞,他低低喟叹:"真是傻丫头,我大你整整十五岁,在你三岁时,我已经像你现在这般大了,我把你从小女扮男装当男孩儿养,是为了助你复国,而不是让你恢复女儿身,做出乱伦的事,你明白么?"
"你不是我亲父亲,怎么会是乱伦呢?"长歌不懂,到底是左相的权力对他有吸引力,还是他不想被人耻笑,所以才拒绝她?
孟萧岑双目一沉,陡然凌厉地命令:"跪下!"
长歌一凛,对这个男人,她心底还是害怕的,尤其是他发怒时,所以她忙下床,屈腿跪在地上,略带委屈地唤道:"义父!"
孟萧岑言辞冰冷,字字如刀:"孟长歌,本王与你只有父女之情,你若再敢胡思乱想,就滚出靖王府,永远不要再见本王!"
"是。"长歌咬住唇角,声音细如蚊蚁,眼底悄然氤氲。
孟萧岑道:"大秦皇帝尹哈长子弑君篡位,尹哈崩,其子获罪,皇长孙尹简登基称帝,大赦天下,正广纳贤才,大秦皇室权力几分,倾轧争斗,极为严重。长歌,这是你复国报仇的好时机!"
长歌倏然一震,眼中水汽散去,浮起阴冷之色:"义父,我具体该怎么做?"
"潜伏大秦,接近尹简,取得尹简信任,搅乱大秦政局,探询军情,想办法拿到大秦边防军事分布图!"
"是!"
"这几日你准备一下,与离岸一道前往大秦,你的身份问题,我已做了假资料,以后你就是大秦通州人氏。"孟萧岑从袖中抽出一份纸卷,递给长歌,"详细的情况,你回去后研读熟记。"
长歌接下:"明白。"
"丫头,起来吧。"孟萧岑握住长歌白皙的小手,眸底深处浮起一抹极浅的温柔。
长歌起身,反握住义父的手,嘟了嘟小嘴,没有说话。
孟萧岑略感无奈,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走向卧室中央摆放的八角桌:"长歌,此次你出门,义父其实是不太放心的,你过来,具体的细节我再嘱咐你一下。"
长歌跟过去,涉及复国的大事,她不敢再使小性子,仔细认真地聆听。
交谈了大约两个时辰,外面已经夕阳西下。
白色的纱帷,轻飘而动,橘色的霞光,从半开的窗户漫进来,染了半室胭脂红,朦胧而梦幻。
孟萧岑深邃的侧颜,亦被浸染成绯红,似与天一色。
长歌痴迷凝视,只觉烙在她心上如朱砂,他眼中开倾世桃花,却不知何时能回眸她一眼……
"暂时就说这么多,你先回去,明天我再接着给你讲。"孟萧岑眼神淡淡,并不显露过多的情绪。
"好。"长歌点点头,小心地敛藏好思绪,起身走向衣柜,从中取出一套少年白衣,当着他的面,穿戴整齐,对照镜子,她忽而咧唇:"义父,你会绾发么?"
孟萧岑近前,宽厚的双掌,搭上她的肩,铜镜中,两人久久对视,彼此谁也不曾打破寂静。
有风悄然而入,长歌袍角飞扬,乌发飞舞,发梢扫过孟萧岑的双眼,他终是重瞳微动,抬手缓缓执起她的乌发,拿过桃木梳,为她绾发,他低沉的嗓音,有如暮鼓钟声:"长歌,你记着,不要轻易对任何人动心,无欲则刚,无情则狠。"
"义父。"长歌绯唇轻启,目光迷惘,"我只对你动心,我可以对别人狠。那么,你会娶我么?"
孟萧岑为她戴好玉冠,看着镜中翩翩如玉的少年郎,他说:"长歌,义父很快就要娶正妃了,你也该长大了。"
"你一定要娶左相女儿么?"
"对。"
"如果她死了呢?"
"那么你我再无关系,我会另娶王妃。"
长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靖王府外,离岸正在等她,长歌眯眸而望,远处巍峨的山峦,连绵不绝,群山在夕阳映照下,似被涂上了一层金黄色,显得格外瑰丽。
残阳如血,晚霞似火。
"离岸,陪小爷遛马去!"长歌豪言壮语,"哈哈"大笑,"策马天下,快意恩仇!"
话音落下,无人响应。
长歌怒视,离岸做出一副不想打击她,却又被逼无奈的样子:"你这是遛驴吧?马和驴的价格可差得远,你拿驴冒充马,会被人用唾沫淹死的。"
长歌低头,看了看手里牵着的坐骑黑毛驴,突然张牙舞爪地扑过去:"你会不会发挥一下想象力?别人都骑马,我也骑马,那不是很俗么?独特,咱们要独特,知道么?"
离岸张开双臂,将长歌抱了个满怀,无奈道:"好吧,没文化真的很可怕,我会尽快恶补功课。"
"滚蛋!"长歌一脚踹飞他,"小爷我想喝酒了,离岸你请客!"
闻言,离岸眼神一紧,按住了腰间的荷包:"靖王这个月还没给我发工钱呢!"
"你俗不俗?谈钱多伤感情啊!"长歌斜眼一横,豪爽地搭上离岸的肩,"走啦,大不了下回我请。"
"上回也是我请的。"
"那我下下回请。"
……
酒馆里,长歌醉得一塌糊涂。
离岸付了酒钱,背着她出门,沿着漆黑的冷清街道,步伐沉稳地前行。
午夜的更鼓声,穿透了空旷的天地,回音久久不绝。
"离岸……"
"嗯。"
"你说……我长得好看么?"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纯正的爷们儿啊,用男人的眼光,你觉着我……我到底好不好看?"
"凑合。"
长歌失语,好半天都在心头琢磨,是该将背着她的男人狂骂到跪地求饶,或者啰唆到他泪流满面?
许久听不到长歌酒醉的嘟哝,离岸顺手拍了拍她的臀,嗓音微哑道:"长歌,一个男人若是真心喜欢你,那么你不论美与丑,都没有任何关系,若他不喜欢,哪怕你是天仙,他也依旧不喜欢。"
长歌黯然,昏沉的脑袋,令她眼皮几乎快撑不开,她抬眸望着前方好似没有尽头的路,双目渐呈迷离之色……
最终,她趴伏在离岸背上,沉睡过去。
大秦,本是凤氏王朝周边的游牧民族溯谟小国,凤氏皇帝一代代传下来,由于后世贪图享乐,不思进取,导致国力日渐衰败,而在几十年的发展中,溯谟却日益强大,逐步攻入中原,凤氏王朝一夕被灭国,溯谟入主中原,在凤氏王朝旧京城定都,改国号为大秦,大汗尹赤称帝,沿袭中原皇帝世袭制。七年后,尹赤年老驾崩,太子尹梨亦英年早逝,于是,二皇子尹哈继位称帝。
尹哈只做了八年皇帝,便被其子篡位谋害,皇位又回到了尹梨脉系手中,皇长孙尹简……长歌咀嚼着这个名字,脑海里竟然蹦出一个同音词来:淫贱!
手中毛笔"啪嗒"掉地,长歌黑线,接近一个"淫贱"的帝王,还要取得帝王的信任,她该用什么招数?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她从靖王府回到了郊外的固定居所茅草屋,离岸在外面烧饭,她则研究大秦资料。
百姓眼中的少年孟长歌,出身市井,混迹江湖,因为同姓国姓孟,所以是靖王府的食客,靖王对他多年宠爱有加,所以他横行京都,今天调戏了李家的姑娘,明天掀了张家的祖坟,后天又救了赵家的大黄狗等等,好事坏事做了个通透,却无人敢拿他怎么样。
明天就要出发了,长歌沉思中,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她朝院里喊:"离岸,明天记得把木鱼带上,到了大秦,兴许能遇到小锤子呢。"
离岸半晌没吭声,只将铁锅里的菜翻炒得噼里啪啦作响,许久,沉喝了声:"开饭!"
长歌失笑,这人,还在记仇呢!
翌日。
春寒料峭,孟萧岑亲自送行。
京外的官道上,数匹骏马,扬蹄奔跑,两边杨树高大繁茂的枝丫,投下大片阴影,将人和马笼罩其中。
奔出十里,孟萧岑勒马招停:"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长歌,就在这儿分手吧。"
长歌跳下马,向前步行,神色恍惚。
孟萧岑淡蹙剑眉,须臾,脚尖轻点,一纵跃到长歌前面落下,转身冷厉道:"长歌,你必须分得清楚,国仇家恨与儿女情长,孰轻孰重!"
"我明白。"长歌点头,怆然一笑,"像我这种背负血海深仇的人,是没有资格儿女情长的。"
"长歌……"
"义父,我只问你一句,倘若我日后对别人动了心,你……会不会后悔?"
"不会!"
孟萧岑的答案,斩钉截铁,毫不犹豫,他神色肃冷一片,仿若长歌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长歌缓缓展颜,笑容虚缈:"义父,谢谢你亲自送我,暂别,保重!"
语落,她回身上马,一扯马缰:"离岸,我们走!"
两骑快马,从眼前飞掠而过,带起的劲风,吹乱了孟萧岑垂肩的发,他负手凝望,提气高喊:"丫头,保重!"
春风拂面,冷暖自知。
孟萧岑矗立原地,如山般,许久一动不动。
眼底,却渐有湿意。
……
江山如画,却不及倾国翩若;翻手为云,却情愿长歌一醉。如是这样一部小说,红颜醉,长相依,字句情深,人物跃于纸面,才藻富赡,于开篇便沉醉于千年风华,真可谓是文生于情,情生于文,览之美凄,增旷世绝恋之重。
——殷寻
潇洒恣意,背负血海深仇;三尺长剑,难断绵绵情丝;运筹帷幄,错算情深刻骨。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他们将何去何从?请随楚清绮丽优美的文字,共同走进这幅爱恨情愁交织的优美画卷。
——穆丹枫
以大气之笔,绘江山如画;以缱绻柔情,塑刻骨爱恋。一段痴缠孽爱,卷入家国天下的迷局;一场惊天阴谋,毁灭半生缔造的亲情!凤长歌,凤凰于飞,演绎最痴缠情深的红颜虐恋,最磅礴大气的江山逐鹿,年度精彩,不容错过!
——寂月皎皎
我觉得不是很好看。人物塑造得不好。女主也太幼稚了。我还在艰难地看第二本。还好只有两本。
包装不错,物流速度挺快,比较喜欢
一媚倾国误,一倾江山乱。一顾长相依,一醉凤长歌!**生辰礼夜,敌军破城。那一夜,熊熊大火中,凤氏王朝灰飞湮灭。时光交替,数年后,新帝登基!
蛮好的
好看,可是没下部,烦死了,赶紧出下部!
很喜欢,期待已久
朋友争着要,不够,又买一次,好书,值得追捧!
还没开始看,反正都一样好看
很好
楚淸的书写的都不错,都收藏了,大起磅薄。
好
很好
超级好超级好!!!!超级好当当好超级好超级好!!!!超级好当当好
包装到位,发货及时。书的质量很好,屯货中,简单翻翻,很好,很满意。希望看了后更满意。快递服务到位。
书很满意,快递不满意
还不错的老板,下次还来买别的
书质量很好,字迹清晰,内容也很有趣,是我喜欢的类型,价钱也很便宜,一次很棒的购物经历。
这个作品还不错
内容觉得不是很让人满意 觉得文笔并没有简介说的那么好 QUUUQ有点受伤
一直以来,都是无条件支持楚清的文的,因为写的很精彩,很好看,期待精彩大结局
左盼右盼总算盼到这部作品出版了,不过有点不爽的是下部还没出,作者大人啊快出下部吧
非常期待的书,终于出版了!太开心了!而且还有独家番外呢!一下子买了四本,送给朋友分享,喜欢楚清,喜欢《凤长歌》!
这个是帮同学买的哈哈哈哈,她说好看,那就好看啦啦啦啦(≧▽≦)
我宁愿我成功时你陪伴我一如既往,在我失败时离去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