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部分 重回英超

2014年春天，路易斯 范加尔被任命为曼联的主教练，这意味着下个赛季里，教练艺术中两位最伟大的典型人物将逐鹿英超。至少，范加尔和他的敌手何塞 穆里尼奥应该是这么想的。当范加尔还执掌巴萨时，他们两人一个是大师、另一个是学生。早在那时，荷兰人就觉得穆里尼奥“有点儿傲慢”，——因此，他的傲慢可不是从范加尔身上学来的。两人都自视甚高，甚至不肯装得谦虚一点，面对入主老特拉福德、接替亚历克斯 弗格森爵士这一挑战时，他们俩都全然无畏。

穆里尼奥正值壮年，——2013年年末时，他刚满50岁。即使对他自己，他也不需要证明什么了，而弗格森在四十几岁时可配不上这样的评价：远在那个寒冷的冬天，有个曼联球迷打着标语要弗格森回苏格兰去，而他为此琢磨了好几个月，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该走啦。1989年冬，弗格森承受了无穷尽的自我怀疑，直到隔年春天他赢得了自己在英格兰的头一个冠军——足总杯后，一切怀疑才烟消云散。他质疑自己的执教方式，质疑自己的管理手段，心想：大概他就是下一个无法在激烈的英超联赛中生存的苏格兰人。相反，穆里尼奥在2004年就轻轻松松地迈进了英格兰，像是走进自己家门一样。他声称自己是“特别的一个”，然后连夺两次英超冠军，一转眼就证明了自己的话；这样的成功他已经在葡萄牙实现过，而且还要在意大利重演。接着，等他去西班牙执教时，尽管他在联赛和欧冠中都没法击败巴塞罗那，他却让人相信这不是他或者他的球队的错：是有一股邪恶的力量要密谋颠覆他在皇马的统治！

他在伯纳乌的第二个赛季，——大概邪恶的力量决定大发慈悲，或者终于被他征服了，不管怎么说，2012年，他把西甲冠军也收入囊中。巴塞罗那已在西甲三年连冠，而他结束了佩普 瓜迪奥拉的统治：4月21日，在加泰人的主场，克里斯蒂亚诺 罗纳尔多进球锁定胜局，皇马2∶1战胜巴萨，冠军自此再无悬念。然而，四天之后，在欧冠联赛中同样迈进一步的希望被碾碎了。半决赛第二回合，阿尔杨 罗本，曾与穆里尼奥在切尔西共事的球员，进球扳平总比分，两队点球大战，而皇马不敌拜仁。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此时巴塞罗那的悲苦仍在继续，他们也被切尔西淘汰；切尔西挺进了决赛。尽管比赛场地正是安联球场，拜仁占尽主场之利，临时主教练罗伯托 迪马特奥却带着切尔西在点球大战中击败拜仁：穆里尼奥曾经执教的球队终于赢得了欧冠，在他的任期中，他没能将这一荣誉带给罗曼 阿布拉莫维奇。直到此时，大家仍然相信，或早或晚，穆里尼奥总会再夺欧冠的。

他曾带着波尔图夺得2004年欧冠冠军，又引领国米在2010年重现辉煌，然后来到马德里，指望来个欧冠帽子戏法。他希望自己能成为及时个带领三家不同的俱乐部都赢得欧冠的教练。然而，他将要带着这个未能满足的野心离开了，他回到切尔西，而皇马终于在里斯本击败同城死敌马德里竞技、赢得第十冠时，他们的教练是卡尔洛 安切洛蒂。

穆里尼奥将重回英超，这件事大家都期待良久。的确，他连续几年公开预告了自己的去向。伦敦奥委会主席塞巴斯蒂安 柯伊也是个切尔西球迷。2011年4月，柯伊担任BBC广播四台《今天》节目的客座编辑，并就此采访了穆里尼奥。在访谈中，穆里尼奥承认自己终有一日将重回英格兰。他估计在皇马的工作会再耽搁他大约两年，——他差不多猜对了。然而，1月末时，人们纷纷猜测穆里尼奥的回归要比这更快，因为他与球员之间产生了不寻常的摩擦，并为此心烦意乱。与他不和的球员正是西班牙巨星三人组：国家队与俱乐部双料队长伊克尔 卡西利亚斯，哈维 阿隆索和塞尔吉奥 拉莫斯。让他心烦的还有，他认为记者们对俱乐部日常运行的影响实在太大了。2月，他造访伦敦，购置房产，还顺带买了一盒面包圈：有人拍到他吃着面包圈离开了哈洛德百货公司。他的造访引发了一阵轰动，由于切尔西当时处境艰难，这种氛围被放大、拔高了：主教练安德烈 维拉斯 博阿斯曾是穆里尼奥手下备受重视的助教，如今却濒临失业。一场混乱之后，迪马特奥代职教练，他成功地安抚了弗兰克 兰帕德和迪迪尔 德罗巴这样的功勋球员，赛季末，他们在慕尼黑摘取欧冠。迪马特奥成了切尔西的大功臣，阿布拉莫维奇也擢拔他为正式主教练，尽管这一任命颇有延迟：阿布手里的选择可不止这么一个。

阿布拉莫维奇应该至少与穆里尼奥谈过一次；有种看法说，重回斯坦福桥适合穆里尼奥，因为他可以在那个港湾停泊多年，不必因玩世不恭而遭受谴责(毕竟，上一次在切尔西，他所受的待遇并不公正)，同时还能耐心地等待老特拉福德的空缺，那是他一直渴求的职位。他的长女玛蒂尔德的教育问题让这个看法更加被人们所接受。人们一直都猜想她和她弟弟何塞 马里奥会在英格兰念大学；曼彻斯特有些出色的学校，但她最终决定在伦敦学美术，那是2013年的春天，而仅仅几个星期后，她父亲就确认自己将与切尔西再续前缘。后来，弗格森宣称，自己在思考要推荐何人接管曼联时，已经知道了穆里尼奥的决定。在佩普 瓜迪奥拉离开巴塞罗那后的假期中，弗格森为此探听过他的口风；但他是否征询过穆里尼奥的意见呢？没人说起。不管怎样，继任者是大卫 莫耶斯，不到一年之后又换成了范加尔。

大概曼联更想要一个不像穆里尼奥那样有争议的教练；穆里尼奥在皇马依旧那样言辞激烈，特别是2011年欧冠半决赛首回合后的那个晚上：皇马主场0∶2输给巴萨，比赛过程令人揪心。皇马球员佩佩的主要任务本该是打破哈维和梅西之间的联系，但他被德国裁判沃尔夫冈 斯塔克红牌罚下；紧接着，穆里尼奥本人也被逐出场外。穆里尼奥说：“我对裁判一句话也没说。我只是对他笑，竖起了大拇指。就这么回事。如果我对他或者欧足联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我的执教生涯今天就完蛋了。我可不能实话实说。我只想问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先是奥弗雷勃、布萨卡、德布莱克雷、弗里斯克，如今又是斯塔克，这是为什么？我倒要问问他们：为什么？”

当然啦，这一连串人名正是穆里尼奥认定在欧冠比赛中偏向巴塞罗那的裁判们。比方说，2005年在诺坎普，安德斯 弗里斯克给了德罗巴第二张黄牌；随后，穆里尼奥指责他行为不当，这一指控纯属子虚乌有，而欧足联也声称穆里尼奥才是“足球的敌人”，并对他禁赛两场。2009年，胡斯 希丁克执教时期，汤姆 赫宁 奥弗雷勃漏判了切尔西三个点球，但他后来也错误地罚下了巴萨的埃里克 阿比达尔。2011年，因为罗宾 范佩西在哨声响后依旧射门，马西莫 布萨卡给了这位阿森纳球员第二张黄牌。还有，在伯纳乌那场刚刚结束的比赛中，佩佩由于飞踹丹尼 阿尔维斯吃到红牌。穆里尼奥又补充说：“每次半决赛都是这样的结果。”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把弗兰克 德布莱克雷也卷入争端，因为一年前他还执教国际米兰、客场对阵巴萨时，正是这位比利时裁判把国米球员蒂亚戈 莫塔罚下了，——莫塔他推倒了塞尔吉奥 布斯克茨，尽管这次犯规显然没有受害者表现得那么严重，但他之前已经被黄牌警告了。

穆里尼奥的观点可谓千疮百孔，但这不是重点所在。重点在于，他指控巴塞罗那从欧足联和裁判们的密谋中获利，换句话说，比赛是不公正的，只对一个俱乐部有利。他的语气几乎从没这样强烈过。

“我赢得了两座欧冠，——用努力，用汗水，用骄傲，”他说，“如果赢得欧冠要伴随着斯坦福桥的丑闻，我会觉得尴尬……甚至羞耻。”显然，他是在暗示2009年巴萨的欧冠并非名副其实。

“巴萨的这个欧冠可要伴随着伯纳乌丑闻了。这样干涉比赛的权力来自何处？如果巴塞罗那足够诚实，他们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有时候我为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且努力谋生而感到恶心。很显然，面对巴塞罗那，你毫无机会。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的球衣上印了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广告。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比拉尔在欧足联广结友谊，毕竟他是副主席。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人特别好，——但他们拥有这种权力，而我们其余的人则毫无机会。”

穆里尼奥的言论立刻被摆在佩普 瓜迪奥拉面前，而巴萨主教练只回答了一句：“我对此没什么想法。”他知道他赢了，或者说，穆里尼奥自导自演了一场战役，然后输了。

而这场战役在比赛前就打响了。整个赛季中有五场国家德比，西班牙的两个宿命之敌交手五次；在第三场比赛中，一位目光犀利的边裁由于“几厘米”的越位吹掉了巴塞罗那的一个进球。瓜迪奥拉对此颇有微词，而穆里尼奥则在半决赛及时回合前提起了这件事，并开玩笑说：“迄今为止我们有两种教练。一种人数很少，他们不讨论裁判；另一种势力庞大，当裁判有严重失误时，他们会出言批评，——我也在内。如今，佩普一开口，我们就进入了一个新时代，第三种教练诞生了，佩普自成一家：批评裁判的正确判罚的教练……真是见所未见。”然后他开始逐一说明巴塞罗那从判罚中得到的好处，并头一次提到了“斯坦福桥丑闻”。这下，瓜迪奥拉难以自控了。

瓜迪奥拉和穆里尼奥有很长远的交情。1996年，瓜迪奥拉是巴塞罗那的明星球员，——自1992年他作为队长在温布利赢得巴萨的头一个欧冠起，他就是俱乐部的天空中一颗最闪耀的恒星；那时，穆里尼奥是博比 罗布森爵士手下的一名初级助理。

争议总是有的，但他们的确逐渐成长为欧洲最成功的两名教练，也因此成为了竞争激烈的敌手，——即使2010年夏天穆里尼奥空降皇马之前，在巴萨于诺坎普以5∶0屠杀皇马之前，一切就开始了。但瓜迪奥拉显然觉得他和他的俱乐部比穆里尼奥更值得尊重。半决赛前夜，他失去了惯常的冷静自持，甚至在电视节目上说了粗话；他说：“一般来说他只是笼统地谈谈某个俱乐部、某支球队。这次他指名道姓说‘佩普’，那我也只能回答：‘嗨，何塞。’在新闻厅里，穆里尼奥才是老大，是操蛋的主导者。我可不敢在此与他争锋。我努力不在球场之外玩弄伎俩。球场之外，他可比我强多了。我所代表的球队相信这些伎俩不是好的行为方式。明晚有一场足球比赛，8点45分，我等着见他。”

8点45分，沃尔夫冈 斯塔克吹哨，一场奇怪的对抗就此开始。

皇马与巴萨保持着距离：一星期前的国王杯决赛中，在瓦伦西亚的场地上，他们就这样做；再往前数四天，在伯纳乌的联赛次回合中，他们也是如此。两场比赛里，这一战术颇有成效。联赛中，劳尔 阿尔比奥尔对大卫 比利亚犯规而被红牌罚下，并送给梅西一个点球，但克里斯蒂亚诺 罗纳尔多随后也射入点球，皇马最终逼平巴萨。然而，穆里尼奥清楚皇马无法在联赛中追上巴萨了，他的战术只是为了国王杯决赛而演练：佩佩和队友负责阻断巴萨的进攻通路，更重要的是，皇马创造出了射门机会。加时赛中，罗纳尔多打入一个精彩绝伦的头球，这是全场的进球。在穆里尼奥执教9个月之后，皇马三年来获得首个冠军。

皇马的支持者们原本对穆里尼奥的实用主义心存疑虑，如今，疑虑消退了。为欧冠半决赛聚集的球迷们准备好接受一场0∶0：如果0∶0是“特别的一个”的计划中的一部分，那么0∶0就是可以接受的。不过，只有对巴塞罗那的比赛才值得如此小心翼翼。半决赛首回合之前的周六晚上，皇马重回瓦伦西亚，回到他们赢得国王杯决赛的地方，以6∶3赢下一场西甲：冈萨洛 伊瓜因帽子戏法，卡卡梅开二度，卡里姆 本泽马也进了一个球。

对阵巴萨，三位进球功臣都坐在板凳上。佩佩回归中场，与拉萨纳 迪亚拉搭档。安赫尔 迪玛利亚上场了，与罗纳尔多搭档锋线：除他俩之外，皇马似乎没有进攻球员了。球队全力防守，至少上半场是这样，而比赛很快难看起来。瓜迪奥拉曾描述穆里尼奥的皇马是他所见过最富侵略性的一支；他的话倒是不错。然而巴塞罗那显然早已对接踵而至的粗野铲球做好了准备，他们不断摔倒，或者向斯塔克施压。最终，比赛进行一小时后，佩佩蹬踏丹尼 阿尔维斯，皇马再次陷入十人作战的窘境。伊布拉希姆 阿弗莱替补佩德罗登场，梅西轻捷地接到他的短传，进了及时球。随后，小个子阿根廷人又在皇马的防线中肆意回转，用第二个进球展现了他无与伦比的技巧；这一球可与迭戈 马拉多纳在1986年世界杯赛场上的“世纪进球”相提并论。

这一次穆里尼奥的战术被彻底摧毁了；如果瓜迪奥拉是在次回合取得这样的胜利，穆里尼奥被揉碎的心搞不好可以充当巴萨庆祝时满街纷飞的纸片。为什么皇马球员在主场也要踢得如此保守？或许是因为穆里尼奥由于杯赛的胜利愈发坚定了信念，他想诱使巴塞罗那的后卫前压，——杰拉德 皮克就常常不请自来，数次移动到中场，——然后利用罗纳尔多和迪玛利亚的速度占据空档。但这种好事并没发生，而比赛开始不久，罗纳尔多就因陷入困境而做出愤怒的手势。赛后，他直截了当地评论道：

“我不喜欢这种踢法，但我得适应教练组的安排。”

与此同时，穆里尼奥咆哮起来。他被罚上看台了，无法执教第二回合比赛：最终佩德罗为巴萨进球，而后马塞洛扳平比分。这次没人被罚下，不过穆里尼奥的助教艾托 卡兰卡抱怨道，伊瓜因的好球被吹掉了。他补充说：“穆里尼奥说得没错。他说我们不可能晋级。”那时欧足联又给穆里尼奥增加了四场禁赛，因为他过于富有煽动性的行为，巴塞罗那的报告将之描述为“可能煽动暴力。”

穆里尼奥因此被谴责不是及时次了。在意大利时，他也经常暗示裁判不公正：及时个赛季里，他因断言尤文图斯从判罚中获益而被罚款；第二赛季初，他在国米对卡利亚里的比赛中激烈抗议，遭到罚款并被禁赛一场。四个月后，国米在圣西罗球场以2∶0战胜米兰，赢下德比，而他再次咆哮起来；这一回他用的字眼倒是和日后在皇马用的相似：

“今天裁判们绞尽脑汁不想让国米赢球，但我的队伍更加强大，我们将赢得联赛冠军。但我要把话放在这儿：这是你们的国家，这是你们的联赛。我只是个在此工作的外国人。总有24小时我会离开，让你们自己收拾这个烂摊子。我觉得我们大家心里都明白，裁判(指吉安卢卡 罗基)对斯内德出示红牌可不是什么巧合。”上半场，国米1∶0经验丰富时，卢西奥因假摔被出示黄牌。斯内德走向罗基，鼓掌讥刺他，然后裁判红牌送他下场。比赛将要结束时，卢西奥也被罚下了，而穆里尼奥评论道：“我明白啦，他们就是不想让我们把冠军收入囊中。”

“他们”又一次被激怒了，在穆里尼奥谈起某个有利于尤文图斯的点球判罚时说：“据我所知，意甲只有一支队伍的禁区有25米长。”但他“戴手铐”的手势就比不上言论那么有趣了：国米客场0∶0打平桑普多利亚的比赛中，他交叉双腕侮辱主裁判，因为沃尔特 萨穆埃尔和伊万 科尔多瓦被双双罚下。圣西罗的咆哮刚刚过去一个月，而这样的手势实在太过分了。裁判界暗示，如果穆里尼奥得不到相应处罚，他们就罢工；而身为足球界大鳄，米兰经理人阿德里亚诺 加利亚尼头一个指出了这个手势中潜在的危险性，他评论道：“有些教练的态度简直就是鼓励暴力行为。”为此，穆里尼奥被罚款4万欧元，这是他执教以来较大数额的罚款，并被禁赛三场；所幸，从那以后，国米辉煌的春天让人忘掉了不平静的冬季，人们松了一口气。

他曾在马德里赢得他的第二座欧冠，——那已经过去很久了。此后，他在西班牙亲眼看着瓜迪奥拉拿到第二座欧冠，追上了他。最终，在阿布拉莫维奇的要求下，他解脱了，回到了伦敦，举手投足间都是回到他最喜欢的联赛的愉悦之情，并声称自己不再是“特别的一个”，而是“快乐的一个”。一切都是甜蜜和光明，别无其他。快乐至少延续了几个星期，哪怕欧冠里主场输给巴塞尔的苦涩也消融其中。势不可挡的曼城折戟斯坦福桥，万事顺利，直到相对弱势的西布朗来访，穆里尼奥的老朋友史蒂夫 克拉克反而送给切尔西一场平局。这支球队展现了对足球纯粹的激情，也让穆里尼奥重新陷入老一套的争议之中：补时阶段，切尔西获得一粒牵强的点球并借此扳平，赛后，穆里尼奥与乔纳斯 奥尔森发生争吵，并指责对方是个“米老鼠后卫”。事后，由于阿尔塞纳 温格就此事的冷嘲热讽，他也针锋相对，称阿森纳主教练是“失败专家”。似乎他旧日的棱角从来没有被磨平过。

2013/2014赛季的赛场上，他的球队看起来是英超冠军的有力争夺者，对同为前四的球队——比如曼城和利物浦的战绩尤为出色，更不要说温格的阿森纳了，他们在斯坦福桥六球溃败。但穆里尼奥总是坚持说，冠军将是另外某只球队；不管他是不是为了给球员减压才故意这么讲吧，他不幸言中了：曼努埃尔 佩莱格里尼带领曼城夺取了英超冠军。切尔西本赛季四大皆空，这颇不寻常。连温格也好歹拿了个奖杯：阿森纳击败维冈竞技，赢取了足总杯。这样的结果也真够讽刺：“特别的一个”一无所获，“失败专家”倒是斩获一冠，——0∶1。

然而，2014/2015赛季，穆里尼奥卷土重来，带着一支比以往都强大的球队，一支加强、重建了的球队。他们首战击败伯恩利，宣告了本赛季的野心，新援塞斯克 法布雷加斯也表现出众。追逐冠军的征程又开启了，十年前的记忆重现、气氛重燃，——那时，穆里尼奥首次抵达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