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义游戏

扔一个骰子有6种可能结果，每种结果概率均等。扔两个骰子有11种可能结果，其中有些结果概率更大

形式约束游戏还会通过规则从形式上约束人们的行动。虽然这种软约束发挥的作用和环境约束相类似，但两者有本质不同，因为除了都同意不破坏游戏规则外，没其他东西能防止玩家破坏规则。如果没有硬性物理约束，人们必须自发限制自身自由。参加游戏的玩家必须看到体验中的价值。他们愿意遵循游戏的形式约束，因为他们享受游戏。

环境约束l 玩家必须三选一。

电子游戏属于有仲裁方式的细分游戏类别真实世界中的游戏

赫伊津哈提出有别于日常生活的独特体验，游戏通过所谓的“神奇圆圈”和现实世界隔离开赫伊津哈强调神奇圆圈是一个硬的界限，把游戏从更大的现实世界中隔离开；游戏中的东西不会进入现实世界。他写到：“总结游戏的形式特征，我们可以把它称为‘正常’生活之外的‘非严肃’但同时又深深吸引玩家的活动。”[②]他的观点影响着当代玩乐和游戏设计理论，其著作反映了纯粹把游戏分类为真实生活分支的文化倾向。

游戏的确创造一个独特的现实世界，但并不是说游戏要和日常生活分开生活游戏我之前提到有一组常见特征可以用来定义所有游戏。进一步思考这个前提，我们还可以把任何事情都看成具有和游戏一样的特征，即使是我们一般称为普通生活的一部分。举两个例子：eBay和课堂测验。请注意，我并没有说两者像游戏，也没有说两者包含游戏要素，我只是说两者和游戏很难区分。我们只是不习惯用游戏方式看待两者。采用这种观点很有用，因为设计类似东西能受益于同样的设计游戏实践。这是应用游戏设计的环境，因为能给你机会描绘内在游戏性质，而这种游戏性质已经存在于体验中，不需要尝试改变。

雷顿教授》向玩家展示的问题需要用到几何、数学和逻辑能力发现有用模型

[①] Salenm k., Zimmerman,E.(2004). Rule of Games: Game designfundamentals. Cambridge, MA: MIT Press, p.275.

[②] Huizinga, J. (1950). Homo Luden：A study of the play-selection in culture. Boston，MA：Beacon Press, p.13.

第2章 理解游戏

l 定义游戏

l 真实世界中的游戏

l 发现有用模型

游戏的形式非常不同，因此很难确定所有游戏的共同特征。想想以下这些类型游戏之间甚至类型自身的差异。

l 卡牌游戏：扑克、21点、红心大战、纸牌、《杀人兔仔蓝》(Killer Bunnies)、《游戏王》(Yu-Gi-Oh！)、《万智牌》(Magic：The Gathering)

l 棋盘游戏：国际象棋、西洋跳棋、双陆棋、妙探寻凶(Clue)、英文拼字(Scrabble)、猜猜画画(Pictionary)、棋盘问答(Trivial Pursuit)、扭扭乐(Twister)、三连棋

l 解谜：填字游戏、数独、堆积(Jumble)、迷宫、火柴棒谜题

l 赌博：老虎机、轮盘、骰子、赌马、州立彩票、赌球

l 体育：篮球、拳击、铁人三项、冰球、奥林匹克国标舞

l 后院游戏：儿童捉人游戏、躲迷藏、草地滚木球、羽毛球、拔河

l 角色扮演游戏：《龙与地下城》(Dungeons & Dragons)、《最终幻想》(Final Fantasy)、《质量效应》(Mass Effect)、实演角色扮演游戏

l 音乐及节奏游戏：《摇滚乐团》(Rock Band)、《舞动全身》(Dance Central)、《歌星》(SingStar)、《啪啦啪啦啦》(PaRappa the Rapper)

l 动作游戏：《吃豆人》(Pac-Man)、《蜈蚣》(Centipede)、《离子射线》(Qix)、《俄罗斯方块》、《愤怒的小鸟》、《几何战争》(Geometry Wars)

l 游戏节目：《魔力选秀》(Jeopardy！)、《价格竞猜》(The Price is Right)、《财富之轮》(wheel of fortune)、《成交》Let’s Make a Deal、《家庭心理》Family Freud

是什么特性使它们东西成为游戏的，又是什么特性使你这些游戏能互相区分？为了使游戏讨论有意义，我们首先需要了解游戏是什么。

定义游戏 游戏没有一个公认的定义，而只有一些或多或少有用的框架。本书描述用户体验人员如何利用游戏，而且经常采用非传统目的的方法。出于这个考虑，游戏定义要广泛，有包容性。

采用广泛定义没问题，正是由于定义广泛，游戏设计师才能持续发明玩乐的新方法。很多游戏跳出人们之前看待游戏的模式而获得成功——从乐器游戏，比如《摇滚乐团》到七秒小游戏〈瓦里奥制造〉。如果设计师不充分想象，就不会有这么多不同的玩乐方式。

自上而下定义游戏的方式要么太具体以至于很容易找到例外，要么太模糊，无助于贯穿到设计之中。

出于这些原因，我不会采用字典风格的定义，而是关注游戏的共同特征，采用自下而上的方法来定义游戏。我先讨论一般游戏，再关注使电子游戏成为独特子类的东西。

一般游戏的特征 虽然游戏形式非常多样，但所有游戏几乎都有一小组共同的基本特征。这些特征综合在一起，描述了任何游戏都截然不同于其他游戏的本质玩乐机制。游戏也有很多其他特征，但要么是基本特征交互(例如冲突)之间的产品，要么是可以修改而不用改变游戏潜在机制(例如，美学)的设计元素。以下提到的特征指的是使游戏之所以是游戏的、最本质的东西。

目标 所有游戏都有某种目标，由游戏创造者为玩家而设定。目标可以定义为所有玩家努力满足或者维持的某项或者某组条件。如果目标符合以下内容，游戏效果好。

l 明确。玩家需要理解玩游戏的结果(或者至少有合理的机会能搞明白)。

l 可衡量。玩家需要通过某种方式搞清楚是否已经达到目标，因为任何模糊的地方都会使玩家怀疑游戏体验。在保龄球游戏中，球柱要么倒了，要么没倒。衡量类似篮球的游戏是个难题，此时需要可信任的裁判员来判断难以衡量的东西。

l 。移动球门门柱会影响人们本能的公平感。我们大多数人都认同玩家在玩游戏的时候，游戏的目标应当保持不变。

有些游戏目标标记了游戏的停止点。在《妙探寻凶》中，无论是谁正确命名角色、房间和凶器，都会被宣布为赢家，而此时游戏就结束了。如果完成此类目标，游戏一般都会结束，但这也并不是可能的结构。例如，如果玩儿童捉人游戏，人们会不断完成目标，直到没人想继续玩。

很多游戏包含玩家要完成的多个较小目标。《棋盘问答》的顶级目标是及时个再次进入董事会房间并正确回答一个难题。要完成目标，玩家首先要集齐六个彩色芯片。而要集齐芯片，玩家需要在董事会房间中正确回答很多问题。这种小目标无论必须完成，还是选择完成，都有助于延长游戏时间，因为小目标能让人感觉到有进展，并让人们沉浸于玩乐体验中。

在其他游戏中，目标不是要满足条件，而是保持条件。在《层层叠》或者《扭扭乐》中，只要玩家能保持不稳定的平衡，游戏就会继续，如果所有东西都掉下来，游戏就结束了。这种保持特定条件的目标是很多电子游戏的特色，而此时的常见目标是保持角色生存。《吃豆人》的终极目标是获得高分，但要获得高分，玩家需要活得尽量长。《吃豆人》没有获胜条件，玩家失败的时候，游戏就结束了。

环境约束 所有游戏都包含玩家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的硬性限制元素。如果不改变游戏，玩家就无法影响这些元素的物理特征。设计这些环境约束是游戏体验的重要元素，因为这些约束对于设定游戏特色的结构形状发挥着显著的作用。

环境约束包括游戏空间的边界和结构。国际象棋棋盘是8×8交叉颜色正方形。这些属性直接影响了下棋方式，如果是7×7或者9×9的棋盘，游戏就会截然不同。因此，所有国际象棋棋盘都应该结构相同。双陆棋、数独、台球和职业篮球赛都类似依赖于特定物理结构的游戏空间；即使《魔兽世界》中的堡垒城墙并不真实，游戏角色也仍然无法穿越城墙。

在其他游戏中，环境变化非常大，甚至于无法进行设计，但仍然包含构造游戏进行的特色。没有两个高尔夫球场会是一模一样的，但是高尔夫球场都有球座、平坦球道、草皮、球洞、沙坑、障碍，这些东西形成了游戏特色。几乎任何地方都能玩捉迷藏，但是人们藏身处的数量会给玩家选择形成约束。

环境约束还包含驱动游戏的人工物品，比如骰子、纸牌、兵、球和球棒。常常采用无法改变的特征来设计这些约束。例如，无论你多想要第5张，一副牌都只有四张A。选择游戏使用的六面骰子数字是一项有意义的设计决策(图2.1)。这些物理特征对类似于骰子和大富翁(Monopoly)的游戏有显著作用，这类游戏依赖于策略和概率的组合。

图2.1

扔一个骰子有6种可能结果，每种结果概率均等。扔两个骰子有11种可能结果，其中有些结果概率更大 形式约束 游戏还会通过规则从形式上约束人们的行动。虽然这种软约束发挥的作用和环境约束相类似，但两者有本质不同，因为除了都同意不破坏游戏规则外，没其他东西能防止玩家破坏规则。如果没有硬性物理约束，人们必须自发限制自身自由。参加游戏的玩家必须看到体验中的价值。他们愿意遵循游戏的形式约束，因为他们享受游戏。

虽然棋子本身是一种环境约束(只有8个兵，没有9个或者10个)，但是我们都知道如果没有走棋规则，国际象棋就不会存在。这是规则、棋子还有让国际象棋成为国际象棋的棋盘物理限制三者的相互作用。

形式约束取决于选择尊重规则的每个人，因此会有人们选择不遵守规则而欺骗的风险。欺骗者剥削了自愿遵守规则的其他人、滥用了他人信任、掠夺了其他人获得游戏奖励的权力。你会注意到其他很多日常生活方面也存在潜在的相同滥用现象——生意、关系、教育等。还有很多方面，但关键是欺骗风险会对一个玩家造成监视另外一个玩家的负担。然而，游戏理论家凯蒂 沙伦(Katie Salen)和埃里克 齐默尔曼(Eric Zimmerman)指出，人们欺骗的事实证明了游戏体验固有的价值。欺骗者并不是让人扫兴的人，他们只是更看重成为游戏赢家的价值，但又不想像其他人那样受约束，因此他们采取的做法是蔑视规则。[①]

简单例子 我们看几个最简单的例子，再想想这些例子如何应用到所有游戏中，以帮助理解定义游戏特征。石头剪子布是最最简单的游戏了，而且大多数人都同意石头剪子布就是游戏。如果有一组通用特征能约束所有游戏，那么所有石头剪子布中都会有这些特征。

目标 l 游戏的单一目标是比对手大。

环境约束 l 玩家必须三选一。

l 每位玩家的手必须先捏成拳头，再同时出手，以防止另一位玩家变换选择。

形式约束 l 玩家必须同时出手。

l 石头比剪子大。

l 剪子比布大。

l 布比石头大。

需要这些设计要素来完整描述石头剪子布游戏，而且这些要素可以把石头剪子布和其他游戏区分开。任何游戏中都存在上述三类特征，这些特征描述了根本机制。而任何其他设计选择都只是风格问题。

电子游戏的特别特征 和其他游戏一样，电子游戏也包含上述三个特征。但电子游戏还展现了可识别、区别于其他游戏而且互相条理分明的子类游戏。为了定义电子游戏，我们需要扩展刚刚提到的模型要素——目标、环境约束和形式约束，还需要包含一项电子游戏的特定特征。

基于机器的仲裁 所有电子游戏都去除了人类监督遵守规则和区分输家赢家的负担。这些事情都由机器来进行仲裁。其他类型游戏也有相似仲裁玩乐的机制，包括老虎机、弹球和爬金库(Pachinko)。电子游戏可以归入此类更大范围的游戏，由计算机而不是物理机制来进行仲裁(图2.2)。

这种特性为电子游戏创造了巨大的设计优势，因为游戏规则能更复杂、游戏能进行得更快。《魔兽世界》中影响单一战役结果的所有变量、包含很多不同属性的多个角色、触发多次不同进攻、装备多种不同类型盔甲，这些计算会消耗资源，会导致游戏进度变慢。

然而，如果有计算机处理所有这些记录工作，玩家就可以实时加速完成战役。他们能关注事件流动，而不用关注乏味的计算工作。因此，电子游戏有特别的复杂系统建模能力，能使游戏好玩，能使人们体验到现实生活中不可能或者太危险的方式。思考电子游戏如何具有超越纯粹娱乐关系的时候，值得记住这种能力。

图2.2

电子游戏属于有仲裁方式的细分游戏类别 真实世界中的游戏 神奇圆圈 人类学家约翰 赫伊津哈(Johan Huizinga，1872—1945)把游戏描述为创造其自身的现实，游戏通过所谓的“神奇圆圈”和理实世界隔离开。玩家进入圆圈，为了游戏体验而同意遵守游戏世界中的规则，把日常生活抛在脑后(图2.3)。

图2.3

赫伊津哈提出有别于日常生活的独特体验，游戏通过所谓的“神奇圆圈”和现实世界隔离开 赫伊津哈强调神奇圆圈是一个硬的界限，把游戏从更大的现实世界中隔离开；游戏中的东西不会进入现实世界。他写到：“总结游戏的形式特征，我们可以把它称为‘正常’生活之外的‘非严肃’但同时又深深吸引玩家的活动。”[②]他的观点影响着当代玩乐和游戏设计理论，其著作反映了纯粹把游戏分类为真实生活分支的文化倾向。

我认为，他把游戏从我们现实世界分离开的观点太了。游戏的确会讲述自身的真实，但对于我们的目的，好认为神奇圆圈之墙具有渗透性(图2.4)。现实世界中的元素可以进入游戏空间，这些元素经过处理后并返回现实生活。以这种方式思考游戏，开启了可以创造实际作用于真实世界的游戏之门。

图2.4

游戏的确创造一个独特的现实世界，但并不是说游戏要和日常生活分开 生活游戏 我之前提到有一组常见特征可以用来定义所有游戏。进一步思考这个前提，我们还可以把任何事情都看成具有和游戏一样的特征，即使是我们一般称为普通生活的一部分。举两个例子：eBay和课堂测验。请注意，我并没有说两者像游戏，也没有说两者包含游戏要素，我只是说两者和游戏很难区分。我们只是不习惯用游戏方式看待两者。采用这种观点很有用，因为设计类似东西能受益于同样的设计游戏实践。这是应用游戏设计的环境，因为能给你机会描绘内在游戏性质，而这种游戏性质已经存在于体验中，不需要尝试改变。

eBay是游戏 我们通常把一个系统看成传统用户体验，但又可以理解成一个游戏，eBay就是一个好例子。它具有我所列出的电子游戏的所有特征。

目标 eBay有两个可能的目标，取决于人们所选的角色。

l 买家的目标是通过给出较高价而“赢得”物品。

l 卖家的目标是得到物品的较高价。

环境约束 eBay系统硬性限制了玩家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

l 卖家只能通过ebay卖家页面来吸引买家参与竞拍物品。

l 卖家可以为物品设置低价。

l 每次拍卖会在设定的时间失效。

l 字段约束迫使买家提交有效数字竞价。

l 同一时间有类似物品出售，还有拍卖失效以及当前出价较高竞拍者的信息。

形式约束 ebay有一套广泛的官方规则来规范人们的行为，而这些行为不受环境硬性属性的约束。这些规则如下。

l 卖家必须真实展示竞拍物品。

l 买家必须付款给卖家，以尊重赢标。

l 卖家必须在合理的时间范围内发货给买家。

基于机器的裁决 l eBay系统自动仲裁拍卖、管理竞标、指定每次拍卖的赢家。

l 在能达到的程度上，eBay会监视每次竞拍，以防止欺骗，监测是否通过PayPal完成实际支付。eBay上有种欺骗方式，即买家让卖家在系统之外解决拍卖，然后不再付款。

eBay还受益于一些基于游戏的奖励系统。作为买家或者卖家，玩家能因为好评而获得分数，并定期升级成为更高信任度的参与者。eBay可以推进这种系统，采用能够有力驱动人们发展游戏角色的相同游戏设计实践和模式。

测验是游戏 教育是经验丰富运用游戏设计的领域之一，可能是因为教育与游戏的定义非常匹配。例如，思考一下测验。

目标 l 获得测验中可能的好等级(高分)。

环境制约 l 测验题目。

l 每个问题的形式。多选题、匹配题、填空题、是非题，每种题目都对学生加上一种不同的约束。

l 完成测验的时间。

形式制约 l 不允许询问、偷看其他学生的答案。

l 不允许测验期间离开教室。

l 不允许用笔记、书和智能手机查找答案(除非教师说可以)。

如果用计算机管理测验，甚至可以把测验描述成电子游戏。假设人们自然受到游戏体验吸引，很遗憾对于很多学生而言，考试是件让人烦心的事情。传统测验的设计没有利用其内在游戏性质。Nintendo DS的《雷顿教授》系列游戏展现了的问题类似于SAT，成为一款非常成功的游戏(图2.5)。把这种体验当成游戏，经过改良的测验设计方法具有转变教育的潜力。第12章会探讨创新思考者如何达成这种转变。

图2.5

雷顿教授》向玩家展示的问题需要用到几何、数学和逻辑能力 发现有用模型 本章提出了理解游戏的模型，有助于用户体验设计师感知日常体验的游戏性质。必须再次强调没有单一、的游戏定义，而且不同理论之间有很大的差异。但是达成单一定义并不是关键。任何模型的真正价值都在于其实际用途。把电子游戏理解成目标、环境约束、形式约束及仲裁系统，可以为游戏开启创造真实世界应用之门。

[①] Salenm k., & Zimmerman, E.(2004). Rule of Games: Game design fundamentals. Cambridge, MA: MIT Press, p.2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