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危机里蕴含着希望的故事,这是一段热烈但却充满遗憾的爱情,这里跳动着一群在末日城市里热血蓬勃的年轻人。
2020年的上海,宇宙侵略者德尔塔文明进攻地球,全球各处危机重重,东方明珠上海在这场星际威胁中拼命抵抗,但不得不面临失败而陆沉。中尉江洋和他的战友们承担起了战争任务。在末日即将来临之时,上海上空覆盖了一层泡沫防御,如同一座堡垒,但这座堡垒随时可能崩塌。闷骚男江洋和他的暗恋对象冷面御姐林澜,以及热情萝莉路依依,还有好战友大猪二猪在这座堡垒之城,带着压力与热血,带着信心与责任,与德尔塔文明及外星生物开始了不屈的战斗。
这是全世界热血的一场末日地球保卫战。
但这也是全世界孤独的爱情科幻故事。
这是上海,这是堡垒,这是孤独与希望。
●同名电影即将瞩目登场
2014年12月20日,华视影视在会上宣布,携手江南、唐家三少,开启“IP视效系列电影计划”——将在未来五年,斥资50亿,打造《龙族》、《斗罗大陆》、《上海堡垒》在内的系列视效大片。
现在,《上海堡垒》电影版已在紧张摄制中,著名导演滕华涛执导。滕华涛曾执导过《失恋33天》、《等风来》等高票房电影。
●江南,男,巨蟹座,现居北京,中国著名青春小说作者,2013年第八届中国作家富豪榜榜首作家,多次作为青年作家代表参加国际书展。其作品以情节多变、内容励志、文字细腻著称。毕业于北京大学化学系、Washington Univ.艺术科学学院和医学院,硕士得证,博士肄业。
●写过《此间的少年》,诱惑了很多人上北大。写过《九州缥缈录》,诱惑了很多人写幻想小说,还有《上海堡垒》等。创办过三家公司,老是在创业,经常赔钱,但是很开心。
●近几年专注于码字,主要作品为《龙族》,目前已出版五本,单本销量突破200万册,成为中国最畅销的青春小说之一。《龙族》图书在2013年获得湖北省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并在2013年末中国作家富豪榜获得年度最畅销图书奖。
●作者从合肥到北京,再到美国,然后回国创业并写作,其中有乐趣,也有辛酸,但文字梦想始终不变,十几年来积攒大量随笔,用细腻华美的语言描述了成长与思考的跋涉。遂集结成册,奉献给广大读者,感谢你们的一路同行。
2020年12月25日,那个圣诞节是黑色的,天空中无星无月,黑云翻滚,全上海都熄了灯。
大猪、二猪和我坐在东方明珠电视塔的较高处,下面是翻滚的黄浦江,江岸上停满了自行火炮,如林的炮管指着天空;前方是陆家嘴,黑暗里站着成千上万的市民,静静地仰望天空。
就一个小绿瓶的二锅头,我们一人一口慢慢地喝着。
“一会儿会是什么样的景象?”我问。
“谁知道,也许像极光,也许像焰火。”大猪说。
“我们爬到电视塔上来真的没问题么?给宪兵发现会被抓的。”二猪有点担心。
“被抓了就写检查,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历史性的时刻,当然要在较高的地方看。”大猪不以为然。
“大猪我有时候觉得你是个诗人。”二猪说。
我们又喝了一会儿二锅头。
“战争结束之后,我是说如果战争能结束,你们还会留在上海么?”大猪问。
“我想回老家去,上海没什么意思。”二猪说。
“谁说没意思?”大猪说,“上海美女多。没听说过么?全中国的美女都跑来上海了。”
“美女再多关我屁事,又不是我家的。”我把瓶底喝干。
江面忽然亮了起来,那是江对面中国银行大厦上的巨型牌亮了起来,倒映在水里。
我们默默地站了起来,整个陆家嘴的人都扭头看去。
10、9、8、7、6、5……全上海的心脏都跟着那个跳动……4、3、2、1、0!
短暂的寂静之后,仿佛沉雷贴着地面滚动,几十道白紫色的光柱冲天而起。
顷刻之间,黑色的城市里立起了数十座光芒之塔,它们通天彻地,向上击穿了翻卷的云层。
光柱在天空里化作明亮的薄膜,弯曲和融合。相当于数百颗氢弹爆炸的能量奔流,本该是何等震撼的一幕,却偏偏寂静无声。大猪说得对,这一幕就像是极光,世间最绚烂的极光。
爱斯基摩人说极光是诸神的裙摆,那么此刻全世界的神都在天空中矗立,俯瞰这座化为孤岛的城市。
我真想此刻再有一口酒可喝,可惜酒瓶已经空了。
二猪忽然抱拳当胸,低头闭眼。
“干吗呢骚货?”我问。
“我在许愿,书上说看到极光许愿特别灵。”二猪没有睁眼,嘴唇翕动。
“极光和那东西一样,都只是大气的电离现象……”我说。
可我说不下去了,漫天紫光中二猪的侧脸那么庄严肃穆,简直圣洁,就像是修女见了她的真神。
我有点被感染了,觉得自己也该许个愿,没准就成了呢?人还是要有点愿望的,即使不切实际。
我学二猪的样子抱拳当胸,低头闭眼,默念说:“这辈子老子要是能……”
话没说完呢,清脆的响声在陆家嘴广场中间爆开,那是大猪抢过我手里的空酒瓶丢了出去。
几十万人转头仰望我们,还有人群里那些荷枪实弹的宪兵兄弟,我和二猪都懵了。
“大猪你发什么神经?你是故意想让宪兵抓到我们么?”我大吼。
“抓到我们就写检查!在几十万人面前露了一脸,值了!快跑!”大猪一边大喊,一边猴子似的往下爬,这时候宪兵们已经吹着哨子逼过来了。
“这辈子老子要是能……”趁着天空中的电离现象还没结束,我觉得我应该把那个愿许完。
“还许什么愿啊!快跑!”二猪拉着我就往下爬。
大猪爬起来像猴子,二猪爬起来像猩猩,我觉得我比他们优雅一点,但似乎也没好太多。
刚爬到一半,空里的光就暗淡下去了,那层能量凝聚成的薄膜最终成形,笼罩了整座城市。
江边的炮车射出灿烂的礼花,把整个天空照亮,广场上的音乐响了起来,几十万人歌舞欢腾。
我们爬下东方明珠,奔跑在小巷中,宪兵们的哨声追在后面,大猪响亮地吹着口哨,二猪伸手过来,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我只好跟他击掌,好像我们刚干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我们被宪兵们摁倒在地,宪兵队长过来拍照的时候,我们仨都比出了V的手势。
我永远记得那个黑色的圣诞节,既不是漫天的紫色极光,也不是我们在几十万人面前露了脸,而是那天晚上,平生里及时次,我低头下去,想许一个愿,却没来得及完成。
2022年2月15日,上海,南京中路,沙尘暴轰隆隆地经过,充斥了每一寸空间。
几分钟前空气还很清澈,只是西方天际上滚动着灰黑色的云层,像是黑潮平铺在低空中。
黑云忽然就席卷而来,片刻之后覆盖了这座城市,风速在几秒钟内从两、三级飙到九、十级,尘暴遮天蔽日,但诡异的是在我们头顶正上方,黑云像是遭遇了什么障碍,一分为二,又迅速汇合,在天心正中央留下了一个圆形空洞,阳光从空洞里照下来,像是圣光从教堂的天窗里洒落。
将军站在落地窗前,黑色军礼服,白色手套,行军礼。我落后半步,也行军礼。
玻璃巨震,尘暴像是随时会震碎玻璃冲进来,但将军不为所动,挺得笔直。
我很少见他那么认真地敬礼,老家伙比较懒散,敬礼通常都是走个形式,但此时此刻,他正对这片灰黑色的尘暴致以军人的较高敬意。
尘暴速度极快,几分钟内就经过了上海,向着浩瀚的东海而去,视野部分恢复,但窗外还是灰蒙蒙的。
“礼毕!”将军说。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PAD,上面显示云层高度2000米,在1700米的高空中,它遭遇了泡防御界面,所以留下了那个透光的空洞。那层防御罩覆盖整个上海,像口倒扣的锅。
“那些是新德里的灰,被西印度洋的热带风暴带到这里,用了72个小时。尘埃云过去,跟着还有雨云,得两三天才会彻底晴朗起来。”将军顿了顿,“那里面混着印度军人的骨灰,36000名英勇的印度军人,在那座城市里坚守到一刻。”
他在巨大的办公桌边坐下,撕开一包新的中华烟,点燃一根,深吸一口,慢慢地吐出青烟:“以你的保密级别,现在可以听这个消息了,72个小时之前,新德里堡垒遭受毁灭性打击,仓促中启动了陆沉程序,地面建筑全毁,新版的地图上不会再有新德里这个地名了。”
“大概猜到了。”我说,“上海……也会陆沉么?”
“造谣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江洋中尉!”将军猛地抬头看我,语气严厉。
我脑袋一缩,“我就顺口问问,而且我只是个预备役,别拿军事法庭吓我。”
“预备役也一样!非常时期,我批个条子就能枪毙你!”将军目光凶狠,声调却低落下去,“不过可以在宿舍里囤点瓶装水和面包。”
我俩都沉默了,空气里充满了老式轮机般的咔咔响声,这座楼还是有点老了,中央空调不太好用。
“老大……真要是陆沉,靠瓶装水和面包顶得住?”我打破了沉默。
“多点时间写遗书不好么?” 将军冲我直摆手,意思是叫我滚蛋,“省省吧你!年纪轻轻的不追求上进,就知道杞人忧天!叫你写个入党申请书半年都没交!就算上海采取陆沉方案,也会有配套的救援措施,1800万人,没那么容易死!”
我知道老头子现在心情不好,没有必要去捋他的虎须,所以转头就溜。
关门的前一刻,我听见那首熟悉的、肖邦的《夜曲》在将军的口袋里响起。
我这人就是太八卦,很没眼色地从门缝里偷窥。将军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却不急于接通,而是翻起眼睛看我。我吐了吐舌头,把门带上了。
其实我也赶时间,没心情八卦他的破事儿。出了门,我撒腿就跑。
大厅里放眼都是军装笔挺的高级军官们,肩上扛着各种高级军衔,我就一身预备役制服,高喊着“借过借过”,横冲直撞,和他们擦肩而过。
一名女少校,穿着一步裙,踩着中跟鞋,跟着一名国字脸的中校,正雄赳赳地进门来,被我惊到了,脚腕一崴,文件散落一地。
“什么货色就敢跑指挥中心里来撒野?”中校在我背后怒吼。
“是将军直属部门的技术干部,年轻不懂事,别跟他一个孩子计较。”喜欢我的后勤阿姨帮我打圆场。
出了中信泰富广场就是有名的南京中路。
初来上海时,我最喜欢在这条路上看风景,大家都说上海就南京中路和陆家嘴的美女多,都是office lady,多半混跨国公司,一水儿的丝袜高跟鞋膝上裙,Burberry、Prada、Gucci、Givenchy……走起路来长发起落,虎虎生威。那时候我们买罐可乐坐在路边,满街美女们是你的风景。
可现在这一切都变了。
尘暴刚刚过去,眼看着就要下雨,天空是铁黑色的,路灯的光惨白。
现在是2022年2月15日,战争已经持续了一年多。
当年全世界17个城市堡垒,都号称固若金汤,如今纽约和伦敦都已经陆沉,新德里刚刚沉掉了,上海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我还记得战争刚开始的时候,纽约堡垒各方面都号称是最强的,泡防御开到极限强度,氢弹扔上去都炸不穿。美国人仗着自己牛逼,不愿龟缩防御,一度主动出击消灭了多达三位数的捕食者。可是转眼消息传来,纽约启动陆沉计划,海水倒灌,避难所被淹。
我看了一眼陆沉的视频,大西洋上狂风暴雨,漩涡缓缓地吞噬着无助的人们。
风里传来《新年好》的歌声,我怔了几秒钟。
中信泰富大厦对面是梅龙镇广场,伊势丹百货公司门口,两人高的大灯箱旋转着,上面写着“新春特卖会”。我这才想起今天是元宵节,伊势丹按着多年的老规矩搞新春特卖会。
大概是市委宣传部的意思吧,年年都有的特卖会别断了,安定人心。不过战争年代,谁还看重包包和高跟鞋呢?曾经的潮男潮女都过着按月领副食品的日子,眉眼间早已没有当年的眉目生春,倒是我们这帮当兵的还比较活跃,可能是距离死亡太近,反而无所谓。
“什么人?这里不能停留!快走!”有人在旁边呵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