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

即使站在海边, 希雅还是能闻到身上的血腥味。她一呼吸到这股气味, 噩梦中那驱散不去的熟悉的饥饿感便弥漫开来。血腥味在她嘴里留下了讨厌的余味,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觉得恶心, 因为她知道这股味道来自哪里。

"好了吗?"希雅问道。她站在礁石嶙峋的海岸上, 凝视着远处的海面, 背对着她的姐姐。

"你知道我好了。"佩恩说, 她有些生气, 但嗓音依然不失娇媚, 这是她与生俱来的一股挥之不去的妩媚气质, "你可什么忙也没帮。"希雅回头看了一眼佩恩, 即使是在昏暗的月光下, 佩恩的黑发依然晶莹发亮, 甚至连她棕褐色的皮肤都似乎在闪闪发光。她刚刚进食完, 看上去比几小时前更美了。

希雅的衣服上溅了零星血点, 而佩恩身上基本没弄脏,除了她那只一直到手肘都染成了深红色的右手。

希雅的胃开始翻滚, 不仅因为饥饿, 还因为恶心。她再次转过身去。

"希雅,"佩恩叹了口气, 走向她说, "你知道我们没得选。冶有那么一会儿, 希雅没说话。她聆听着大海的歌唱, 那一首召唤她的水之谣。

"我知道,"希雅终于开口了, 她希望自己的话不会暴露真实的心情, "但这时机选得太差了, 我们应该再等等的。"

"我等不了了。"佩恩坚持着。希雅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话。但是佩恩已经做了决定。她想要什么, 就总是能得到。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希雅指指月亮, 几近满月了, 她回头望着佩恩。

"我知道。但我告诉过你了, 我已经盯上了一个人,"佩恩肆意地笑了, 露出了她刀片般锋利的牙齿, "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