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步悠然在一次古墓之旅中离奇穿越,成为历史上传奇的女真美女东哥。这位自出生便被预言“可兴天下,可亡天下”的女子,究竟兴的是谁家天下,亡的又是谁家天下?拥有现代灵魂的她,该如何面对在“可兴天下,可亡天下”这一谶语的利益驱逐下、那一段段趋之若鹜的情感纠葛?这注定不凡的传奇人生为她带来的是幸运,还是灾难?大清王朝建立的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历史的走向,会因为她的介入发生怎样的改变?当一切尘埃落定时,那抹跨越四百年时空的灵魂,又将何去何从?
1.《独步天下》十周年影视珍藏版,与唐艺昕、林峯、张睿主演的电视剧同步上市。
2.《独步天下》是清穿小说中的代表作品,再版多次,长销不衰,成为无数读者的拥趸。
3.随书附赠精美剧照和宣传海报。
4.从全书内容来看:《独步天下》是一部女性华丽穿越的浪漫言情小说,也是一部描述清朝建国的历史传奇,破解“可亡天下,可兴天下”的宿命谶语。
5.从文学价值看:作者李歆对于描写史实的认真程度近乎苛刻,几乎每处细节都会认真求证,其中有大量的珍贵史料呈现在读者面前,使本书兼备了文学和历史的双重价值。
6.从作者文笔看:恢宏大气,震撼人心,给人一种荡气回肠的阅读感受。
7.从人物情感看:带着一种常人无法看透的悲伤,将东哥、努尔哈赤、皇太极、代善、多尔衮等历史人物性格刻画得淋漓尽致。
李歆,十年的文字生涯,从刀光剑影到风花雪月,从烟雨江南到塞北草原,她笔下的江湖深邃奇险,她眼底的江山波澜壮美;乱世盛平,她在历史的画卷中穿针引线,绣出绵长凄美的昔日图景;旧梦新尘,她在青春的光影里剪辑生活,还原现代都市里最真实的色彩。
从荡气回肠的《独步天下》到缠绵温婉的《秀丽江山》,从清冷感伤的《凤栖梧》到华丽悲怆的《询君意》,作者用细腻的笔触为读者讲述了一段段浪漫经典的爱情。
上卷目录
及时章
中卷目录
及时章
及时章
梦 境........001
惊 魂........007
四 载........013
咫 尺........016
聆 秘........025
禁 巫........034
第二章 上卷目录
上卷第四章——习字
戊戌年正月,努尔哈赤派其五弟巴雅喇、长子褚英和将领噶盖、费英东等,领兵马一千人,征讨安褚拉库路。此役大捷,获人畜万余,努尔哈赤遂赐巴雅喇为卓扎克图,赐褚英为洪巴图鲁,噶盖、费英东等均有赏赐。
“洪”字在满语中是“大”的意思,“巴图鲁”是“勇士”的意思,合起来即为大勇士之意,褚英以年仅十八岁之龄获此殊荣,在建州的地位由此拔上一个更高的台阶。
之后努尔哈赤赐大阿哥府中设庆功宴,邀函也曾送到我的手上,我却未曾赴宴,说不上是为什么,倒也不是因为惧怕流言而刻意去避嫌,只是觉得实在是提不起兴致,所以宁可窝在炕上蒙头睡觉。
代善也在年后完了婚,新娘是达褚祜巴晏的女儿李佳氏。成亲后代善搬出了木栅,在内城安置了房子。
转眼便到十月,努尔哈赤第四次赴京朝贡。这一年他东奔西走只顾着掠并扩充地盘,倒也没来烦过我几次,有时稍有亲昵之举,我便退缩暗加回绝,他倒也不用强,只是淡淡地望着我笑,每次都笑得我头皮发麻才会收回目光。
日子过得实在无聊兼乏闷,好在皇太极时常过来黏我,只是我自从上次见识过他不同凡响的心智后,早不敢再把他当成普通小孩那般小觑,他有时朝我天真无邪地粲然微笑,我却觉得那笑容像极了努尔哈赤,阳光背后总像是隐藏了阴暗的一角。
“东哥,今天你仍是教我写汉字吧。”
皇太极的个子已长到我胸口,骑马弯弓的本事也愈发的娴熟,时常会在围猎时打回一些体型庞大的獐子之类的动物。
我有时常常想他在人前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会不会觉得很累,可是我却又是想错了,他收敛起他的睿智、他的城府、他的早熟,却并没有刻意把自己装扮成巴布泰、德格类、巴布海那些年龄相仿的阿哥们一样无知无能。在努尔哈赤这个建州统治者面前,皇太极将自己的文韬武略、聪颖机灵表现得恰到好处,以致努尔哈赤常常在众人面前夸赞这个儿子,甚至还大胆地让这个年幼的儿子参与管理内栅家政。
然而……一切也仅限于此,精明如努尔哈赤这样的大人物也没有察觉出,其实他的这个八阿哥,远远不止他看到的那样肤浅。
就连我这个早就料知到未来皇太极终会继承努尔哈赤大统,开创大清王朝的穿越先知,也无法摸清眼前这个稚龄的孩童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嗒!”额头上被弹了一下,我捂着痛处哇地叫出声。
“又走神了!你怎么老爱这样?明明刚才还说着话,一会儿就两眼发直,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了。”皇太极挨着我坐在边上,将手里的毛笔硬塞到我手里,“教我写字。”
“你都说我写的字很丑了,干吗还来烦我?”天一冷,我身上就开始发懒,虽然在北方也住了好些年了,可还是住不惯啊。
一时间不由又神魂出窍,怀念起江南水乡的和煦冬日……
“刷!”脸上一凉,我愣了下,却发现皇太极的脸贴得我很近,正不怀好意地笑着。
“你做什么……”瞥眼见到他手里的毛笔,我心里一惊,伸手往脸颊上一摸,果然湿了手,手指上冰凉一片,全是乌黑的墨汁。
“哈哈!”他放声笑倒。我还是及时次看他如此毫无遮拦地大笑,不禁心里一动,像是被某种尖锐的东西刺到了。我端正起身子,小丫头葛戴拧了帕子来给我拭脸,我左手轻摆,她愣了愣,尴尬地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皇太极见我紧绷着脸,不苟言笑,也倒诧异了:“当真生气啦?”他推了推我的手肘,我正专心在纸上写字,被他一推,一个“一”字收尾处拉出老长一条尾巴。
我瞪了他一眼:“坐好!”
他眨了下眼,果真不敢再动,乖乖地在杌子上坐端正了。
我指着白纸黑字命令他:“念出来听听。”
他漫不经心地只扫了一眼,嘀咕:“字可真丑……”我举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他脸扑到桌面上,险些啃到砚台。
葛戴在一旁见了,竟克制不住“扑哧”笑出来。
这小丫头才不过九岁,在我眼里仍是个孩子,虽然我如今已不大敢瞧不起这个时代的稚龄儿童,但我宁可相信小孩子毕竟都是纯真的,于是平庸笨拙的葛戴被我从一群小丫头里挑到了身边服侍,说是服侍,其实也不过就是做个伴而已,我哪能真的要一个才九岁的小孩子来伺候我这个有手有脚的大人?良心上可实在过意不去,我会感觉自己像是个非法雇佣童工的黑心老板。
我对葛戴放心,更主要的一个原因,还在于皇太极对待葛戴的态度上。天晓得从什么时候起,我的一举一动竟然会以这个人小鬼大的八阿哥为衡量标准了,基本上他默认的人或物,我才敢放胆去接近——我可真是越活越没自信、越活越没出息了!
葛戴也知自己失态了,忙捂着嘴傻愣地退后一步,脸上怯怯的,似乎接下来只要皇太极一个眼神杀过去,她马上就会放声哭出来。
我正怜惜不已,皇太极已低声吩咐:“下去端两碗莲子羹来,记得一碗要多加糖。”他没抬眼看任何人,只是专注地看着我写的字。
葛戴仍是傻站着,眼睛只是盯着我,询问着我的示下。我轻轻点头后,她方才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容,恭身退下了。
“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待葛戴出去后,皇太极忽然指着纸上的字问我,“满汉一家——我知道这个‘汉’字指的是大明国住在关内的那些百姓,这个‘满’字又是什么意思?‘一家’……是一家人的意思吗?”
我万万想不到这四个汉字他居然都能认识,我原以为还要像以前那样从头教起的。
“你汉文识字大有进步啊,是谁教你的?”
“我找巴克什额尔德尼教我的。”“巴克什”这个称号在女真语中是称那些读书识文有学问的人,就好像勇士称“巴图鲁”一样。
“额尔德尼是谁?”在这个时代,舞刀弄枪,善于上马弯弓、行军打仗的人我见多了,可是精通文墨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额尔德尼会蒙古文、汉文,学识渊博,阿玛很是器重他。不过他并非像汉人的读书人那般软弱无用,他打起仗来也很厉害。”
乖乖!还是个文武全才!这种人可真是稀有品种,我惊喜得两眼放光。
“其实东哥你也很厉害……”皇太极忽然沉沉地笑,眼底深邃,黑得如同一团化不开的浓墨,“一个叶赫部的格格,不仅会说大明的话,还能流畅地写出一手汉字……这不是让人觉得很奇怪吗?”
我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的眼神又开始像X光线那样恐怖了。
“那个……”我低下头,绞尽脑汁地想给自己编个合理的谎言。
皇太极嘴角上扬,上身前倾,用笔在砚方上蘸足了墨,提笔在我写的四个字边上,依样画葫地也写了“满汉一家”四个大字。只不过他写的是字体骨架有力,字正气挺,即便我这个外行人也一眼就看出,他写的要比我鬼画的实在强出十倍不止。
“幸好没跟你学。”他收笔,轻轻吹气,将湿润的墨迹吹干,拿起纸来细细地品味。
我不屑地扭头哼哼。
“东哥。”他忽然喊我的名字。我大感有山雨欲来前的紧张,皇太极一般都不会以这种口吻叫我的名字,他跟我讲话随便得就像我是阿猫阿狗一样。果然,他顿了顿,又道,“以后记得别在其他人面前显露出你会汉字,汉人的话以后也少说,还有,尽量和那些汉人保持距离……阿玛不喜欢汉人!”
阿玛不喜欢汉人!
虽然是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可是我却马上听出隐藏在这七个字背后的分量。
换作别人也许不明白,我却深知努尔哈赤日后必将反明,自立为王,这件事情虽然还没有发生,但是必然已深刻在努尔哈赤的心里。每年规规矩矩地依例向朝廷纳贡,这一切不过是维持的表面臣服,努尔哈赤是必然会反的,只是我这个历史超烂的人无法预知到底是在哪一年。
再次惊惧地望向皇太极——我是依靠已知的讯息推断出这一切,那么他又是靠的什么?小小年纪的他凭借了什么,竟然能够如此敏锐地洞察到努尔哈赤刻意隐藏的内心?
他……真是太可怕了!
“东哥其实也很厉害,真的……”他望着我笑,笑容里透着纯真烂漫,而我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以后,不能与他为敌!做谁的敌人都不能做他的敌人!我微微喘息,试图让自己紊乱的心跳平静下来。
“去洗把脸,一会儿吃莲子羹。”他笑着收起桌上的纸砚,方才老成的模样在刹那间消褪得一干二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转眼,我看见葛戴已小心翼翼地端着两碗羹汤跨进门来。
将脸浸在温热的水里,我渐渐恢复冷静。看多了这样的皇太极,早已见怪不怪,我应该能够适应了,可为什么每次听他说出这些话来,仍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思维混乱?
葛戴将干净的帕子递到我手上,我随手抹了脸,便坐下喝莲子羹。
皇太极用调羹舀了两勺,便皱着眉头放下了:“不是让你多放糖吗?”
“啊。是,回八阿哥话,奴才确实这样吩咐的,许是厨房里的人没听清楚……”葛戴见皇太极面色不佳,吓得话越说越低。
我扬了扬眉,调羹伸到皇太极的碗里去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尝了下,味道甜得竟是发腻了,忍不住叫道:“你还嫌不够甜啊?小孩子吃太多糖没好处,你正在换牙对不对?小心得蛀牙哦……还有糖多吃了,体型会发胖,将来容易得三高……”
倏地闭嘴,我脸色刷地白了!皇太极若有所思地瞅着我。
要死了!我心底抽筋似的哀号——怎么一时嘴快,竟然会口不择言地蹦出一连串的现代专有名词。
我噌地站起身,拔腿就想往外跑,屋内的炭炉熏坏了我的脑子,我要到外头雪地里挖个坑,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去冷静冷静。
皇太极伸手阻拦我,却只抓住了我的一只袖子,我一个趔趄,险些撞在门柱上。
葛戴惊呼:“格格!”赶紧跑过来扶住我。
身后,皇太极仍是执拗地扯着我袖子,我一瞥眼,看见袖管处已被他扯开了线,他却浑然不顾,只是盯着我瞧。
我全身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天哪!怎么又是那种恐怖的眼神?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喃喃地问。
咕咚,我表情痛苦地吞了口唾沫。
他却眼神一变,几乎是带着自嘲的意味哂笑道:“我昨晚上一定没睡好……借你的床躺一会儿可好?”
我松了口气,只要他不以那种凌厉的眼神咄咄逼人就什么都好。
“葛戴,替八阿哥铺被褥去,记得熏笼上不要点香,八阿哥不爱闻那味……”
皇太极微微一笑:“睡之前还想问你件事呢,那个‘满’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心里若是存了疑惑,怕睡不着觉呢。”
“不就是满清的意思呗!”我随口答他。见葛戴忙着铺床褥,又不愿找外屋的嬷嬷进来添手脚,便亲自动手替他解衣扣,脱去鞋袜。他先还有些避让,但只肩膀略为一缩,便仍是坐着没动,任由我替他宽衣。
“满清是什么意思?”
我正脱下他的袄裤,听他这么一问,也猛地僵住了。好半天才哈地一笑,将他抱起放到床上。
“睡吧,睡吧……没啥意思,我胡乱写的,哪里就有特别的意思了。”我打诨胡说,只是将他塞进被窝,强迫他把眼睛闭上。
今天真是状态不佳,居然频频失误,要知道“满清”这个称号现在除了我,可是谁都没听过的。就连满洲现在也不叫满洲,只是建州的女真部落而已。
我今天可真是犯浑了!
失笑地轻拍皇太极的背,我低声哼哼曲子,哄他睡觉。可谁知过了半个小时后我低头一瞧,他却涨红着脸,睁着一双黑如点墨般的眸子定定地瞅着我。
“怎么还不睡?睁着眼睛能睡得着吗?赶紧把眼闭上。”我小声恫吓,这个时候的皇太极看起来和寻常的小孩无甚分别。
“哧——”他轻蔑地嗤笑,困顿地打了个哈欠,“别把我当小孩子,你明明也知道我不像个小孩子。”
我一怔。这话听着好耳熟啊,好像在很久之前,有个人也曾对我说过——
“……东哥,我会长大的……所以,不要一直把我当小孩子看。”
心口剧痛,我缓缓闭上眼,往事历历在目,代善的话清晰得犹如仍在耳边。
他终于还是长大了!只是物是人非,什么都已经不一样了!
若干年后,此刻窝在我怀里说着同样话语的孩子,也会长大,也会……离我而去。
我的手不禁一抖,随后紧紧地搂住了皇太极。
“怎么了?”他支起身子问我,声音已经带着明显的困意,可是在看到我脸上挂着的泪水后,猛然惊醒,“好好的干吗哭啊?”
我摇头,再摇头,眼泪却像断线的珍珠般止不住地落下。
“好了,别哭了!”他开始慌了手脚,笨拙地拿袖子替我擦眼泪,“丑死了,越哭越丑……你这个样子等我长大了,岂不是要变成丑陋的嫲嫲[1]了?”
我抽泣:“我是女真……及时美女……”
“好,好,美女,你是美女……美女是永远不会老的……”他惶惶不安地安慰我。
然而我的心憋得实在是太苦太苦了,一旦哭出来后竟然怎么也收不住,在这一刻,我只想抱紧他,哭个痛快。
为什么要我活在这个时代里,痛苦而又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呢?
为什么老天非要选中我,却连选择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我不想待在这里!
我想回去……好想回去……
[1] 嫲嫲:也写作妈妈,满语发音mama,祖母、父之母辈、老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