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晚清:大师们的涅槃时代》
本书为经典史诗级民国大师集体传记“民国清流”系列之前传。沿袭“民国清流”系列图书风格,呈现出1912年至1916年新文化思潮汹涌澎湃的壮丽景观,客观再现20世纪初中国文化进程的巨大蜕变。
时值列强掀起瓜分中国狂潮,中国面临民族危机,康有为、梁启超、章太炎、严复、谭嗣同、黄遵宪、柳亚子、苏曼殊、章士钊等传统文人开始思考救国之道并努力付诸实践。他们仓促而毅然地登上历史舞台,以“鼓民力、开民智、新民德”为己任,自觉地自我启蒙,传播新学,通过文化进行救亡图存,表现出“民族之正气”以及文化生命的巨大魅力。
在这个文以载道的传统国家,在史无前例的时代巨变中,传统文人遭遇各种困境、苦闷与彷徨,必须做出艰难的抉择与突围。他们在精神和思想领域奋力跋涉,以文字为武器,在实现相当文化和文学成就的同时,也希图借此找到一条走出晚清桎梏的文化转型之路,完成自身的涅槃。
一如既往,作者不囿于固有定论,依据翔实的史料,客观地描写大师们的崇高与卑微、飞扬与落寞,真实地还原其独特而复杂的文化品格和人格。
民国清流:那些远去的大师们 》
本书是部关于民国清流、一代大师们的长篇集体传记和史诗力作。
民国六年至民国十六年(1917至1927年),中国呈现了与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相比肩的思想活跃、文化灿烂的局面。继承了传统“士”担当精神的一代民国清流,“以天下为己任”,为民族自尊、学术自尊,在风云动荡的时局中扮演着先锋角色。他们学问超绝而又狷介不羁;相互间道义学问相砥砺,却在时代大潮的冲击下不断被分化,一时间龙吟虎啸,各领风骚,折射了一个大时代的风起云涌、雪雨阴晴。
本书次系统地讲述了那些特立独行的民国文化大师们在思想、学术、政见、工作和生活各个层面,互相交流、碰撞、交锋过程中的友谊、恩怨、是非、因缘与分合,生动地再现了他们在近代中国的重大转折时期的生活图景,刻画了他们各自独特的人格魅力和文化品格,忠实讲述了他们的伟大与卑微,崇高与缺陷,描绘了一轴无比辉煌的民国文化巨星画卷。
民国清流2:大师们的“战国”时代》
本书系民国清流大师们的集体传记系列之二。
本书沿袭《民国清流1:那些远去的大师们》的风格,承接部的历史阶段(1917年至1927年),呈现出民国十六年至民国十九年(1927年至1930年)文化主战场的“战国”景观。
时值国内政局巨变,国共两党合作破裂,政治斗争激烈而严酷。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举起大旗的文化主将们出现严重的分化,蔡元培、鲁迅、茅盾、瞿秋白、丁玲、叶圣陶、柔石、胡适、沈从文、林语堂、郁达夫、梁实秋、包天笑、周瘦鹃等纷纷来到上海,一时间,民国文化思想界风起云涌,各文化流派旗帜鲜明,针锋相对,演绎出文化界的交锋论战与恩怨情仇。
作者不囿于故有定论,依据翔实的史料,客观真实地反映文化中心转向上海的这一时期,民国大师们分化与交锋的历史真相。那些特立独行的民国文化大师,用自己的人格风骨、思想情怀、学术风范,铸就了民国文化史上的又一段风流。
民国清流3:大师们的中兴时代》
本书系民国清流大师们的集体传记系列之三。
本书沿袭《民国清流1:那些远去的大师们》《民国清流2:大师们的“战国”时代》的风格,承接前两部的历史阶段(1917年至1930年),讲述民国二十年至民国二十五年(1931年至1936年)再次成为文化主战场的北平呈现出的中兴景观。期间,国共两党合作破裂之后,政治斗争激烈而严酷,日寇逐步开展侵华活动。民族内忧外患的危急关头,中国知识分子如何抉择?
文化主将们严重分化后,纷纷从上海回归北平,新的知识分子成长起来,“天才成群地来”,胡适、周作人、老舍、废名、章太炎、刘师培、刘半农、俞平伯、沈从文、冰心、金岳霖、萧乾、张恨水、朱自清、钱穆、傅斯年、陈寅恪、梁实秋等大师,或选择振臂高呼,团结民众,救亡图存,或选择灭迹山林,躲进小楼成一统,追求个人成就。民国学界一时云蒸霞蔚,是为中兴时代。
作者不囿于故有定论,依据翔实的史料,客观地描写民国大师们的崇高与卑微、飞扬与落寞,真实地还原他们独特而复杂的文化品格和人格。
民国清流4:大师们的抗战时代》
本书系民国大师们的集体传记系列之四。
本书沿袭《民国清流1:那些远去的大师们》《民国清流2:大师们的“战国”时代》《民国清流3:大师们的中兴时代》的风格,承接前三部的历史阶段(1917年至1936年),呈现出1937年至1945年八年抗战时期悲壮而惨烈的文化景观。
七七事变之后,国难当头,民国知识分子自觉站在统一战线的大旗下,演绎了一部壮烈激越的抗战史诗。无论是在国统区、解放区,还是在沦陷区,抑或上海的“孤岛”,“民族”“救亡”的主流都激起了巨大的民族凝聚力,让抗战时期的文化思想界空前统一。胡适、郁达夫、老舍、沈从文、梁漱溟、茅盾、张恨水、闻一多、郑振铎、马寅初、陈寅恪、吴宓、赵树理、丁玲、萧军等,做着他们认为文人应当做的事情,在抗日救国的路上披肝沥胆,以各自的姿态,演绎着知识分子的气节、风骨与担当。
作者不囿于故有定论,依据翔实的史料,书写被遮蔽的历史,刻画真实生动而丰富的人物命运,立体式地彰显了民国大师们独特而复杂的文化品格和人格。
文坛亦江湖 : 大师们的相重与相轻》
他们,个性或狷介,或痴狂,或迂腐;他们,性情不失风骨、风趣和浪漫;他们,品格清风朗月、苍松劲竹。他们是近现代飘逸浪漫的士人才子,却也在变幻莫测的时代大背景下,不可避免地演绎着中国文坛江湖的风雨激荡和恩怨纷争。
相知、相敬、相重者,莫如胡适与陈独秀,胡适与,冯雪峰与鲁迅,吴祖光与两任妻子吕恩、新凤霞;爱恨纠葛、难分难解者,莫如徐志摩与张幼仪、林徽因、陆小曼;交恶纠缠、怨怼一生者,莫如鲁迅与周扬,胡风与周扬,丁玲与周扬;孰是孰非实难道断者,莫如钱锺书、杨绛夫妇与鲁迅……作者用清丽文笔,将风流云散的大文人恩怨风景尽落纸上,如此真实、清晰、可感。
作者所书,不囿于既有定论,不人云亦云,而是钩稽翔实史料,重寻这些大文人之间相交与相重、分歧与相轻的是非恩怨;通过事实和细节剖析人物个性,透视世道人心,客观公正地褒贬这些大文人丰富复杂的人格与文化品格。
汪兆骞
生于1941年,人民文学出版社编审,原《当代》副主编兼《文学故事报》主编。中国作协会员。著有《往事流光》《香盈碧莲花》《春明门内客》《记忆飘逝》《紫塞烟云》《张骞》等,新近出版有《民国清流1:那些远去的大师们》《民国清流2:大师们的“战国”时代》《民国清流3:大师们的中兴时代》《民国清流4:大师们的抗战时代》《文坛亦江湖:大师们的相重与相轻》,深受读者好评。
走出晚清:大师们的涅槃时代
民国清流:那些远去的大师们
民国清流2:大师们的“战国”时代
民国清流3:大师们的中兴时代
民国清流4:大师们的抗战时代
文坛亦江湖 : 大师们的相重与相轻
走出晚清:大师们的涅槃时代》
及时章 民国六年(1917年) / 001
陈独秀、胡适应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之邀,分别出任该校文科学长和教授。二人先后在《新青年》发表《文学改良刍议》、《文学革命论》,率先举起文学革命的大旗,一个崭新的《新青年》时代呼之欲出。暮气沉沉的北大逐渐成为新文化运动的精神高地。、钱玄同、刘半农、周氏兄弟等一代新型知识精英,也开始登上了历史舞台,开创了以现代文明为核心的新文化运动。
第二章 民国七年(1918年) / 063
就在辛亥革命步履艰难之时,北京的新文化运动,却有一抹春色。《新青年》改组为同人刊物,由陈独秀、胡适、、钱玄同、沈尹默、高一涵六人轮流编辑,请撰稿人周氏兄弟、刘半农等人协助办刊。周树人以鲁迅笔名发表《狂人日记》等小说,我们民族文学的面貌、气象、精神、灵魂,焕然一新。胡适、鲁迅成为中国现代思想史、文学史上并峙的双峰。
创办《湘江评论》,写《民众大联合》,胡适高度评价云:“一篇大文章,眼光很远大,议论也很痛快,确是现今重要文字。”
与胡适开展“问题与主义”的学术讨论,陈独秀、、鲁迅旗帜鲜明地站在胡适一边。
陈独秀、办《每周评论》,有良知和正义感的报人章士钊、邵飘萍等办《京报》、《时报》等,掀起舆论波澜,给中国言论史留下一笔丰厚的遗产。
第三章 民国八年(1919年) / 095
民国八年,中国依然是独裁者横行的屠场和炼狱。新文化运动合乎逻辑地催生了“五四”爱国学生运动。那些从黑暗中突围出来的知识分子,集体亮相,以启蒙者和革命家的胆魄,继续奋力开启新时代的闸门,一路高歌猛进,为20世纪的中国历史谱写了新的序言。
第四章 民国九年(1920年) / 141
民国九年,比起波澜壮阔的民国八年,少了些红火,但并不沉寂,“五四”余波仍在荡漾。各种政治派别博弈的同时,知识分子关于新旧之争,也日趋激烈。陈独秀、等倾向政治革命,宣传马克思主义、秘密酝酿成立共产党。胡适出版新诗《尝试集》,成为“新诗老祖宗”,他还与高一涵等人发起《争自由的宣言》,为争自由而战。鲁迅进北大当讲师,讲授《中国小说史略》。他对盲目引进“俄国思潮”,有振聋发聩的回答:“中国人无感染性,他国的思潮,甚难移殖(《致宋崇义》1920年5月4日)。”周作人作《人的文学》、《平民的文学》、《思想革命》,提倡“为人生的文学”,赢得远远超过鲁迅的声誉。
道不同,不相为谋,《新青年》时代接近尾声。
第五章 民国十年(1921年) / 171
民国十年,是中国社会剧烈震动的一年,也是民国清流激荡分化的岁月。大多数知识分子继续高举“个性解放与自由”的旗帜,而部分人放弃“五四”个性主义,走向无产阶级战斗集体主义,创立了中国共产党。民国清流各自扮演了不同的历史角色,青史留名。
第六章 民国十一年(1922年) / 191
民国十一年,是个天灾兵祸频仍的年头。1月19日,武汉酷寒,天降大雪,冻死很多人。4月直奉战争爆发,在这场血战中,百姓生命惨遭屠戮。6月16日南方陈炯明兵变,炮轰总统府,局势动荡混乱。同时,文化界和舆论界,争取言论自由的斗争,却是这一年的主题。一个以欧美派留学生为主的文人集体,在他们的精神领袖群体的带领下,继续向武人的专制统治,庄严地宣告他们的政治主张。
第七章 民国十二年(1923年) / 223
民国十二年的及时天,孙中山发表《中国国民党宣言》,发国民党改组之先声。二十六天后,苏俄表示倾力支持孙中山。孙中山与苏俄代表联合会发表声明表示:共产组织及苏维埃制度均不能引用于中国,双方认为,“中国最要最急之问题,乃在民国的统一之成功,与国家的独立之获得”。
6月12日在中共第三次代表大会上,中共决定与国民党合作。10月28日,孙中山任命廖仲恺、、、张继、戴季陶五人为国民党改组委员,着手筹备改组国民党。
北洋政府的反动统治更加黑暗且风雨飘摇。其通过“取缔新思想”议案,控制舆论。2月7日,吴佩孚武力镇压京汉铁路工人大罢工,杀害共产党人施洋等五十余人,制造了血腥的“二七”惨案。惨案发生第二天,吴佩孚就以“鼓动罢工,扰乱社会秩序”罪名,查封了汉口《真报》。2月16日,中共的《向导》遭查封。四月因林水白在《社会日报》揭露曹锟贿选总统丑闻,该报被封,林被监禁三个月。8月27日,天津的《京津泰晤士报》也因反对曹锟贿选,被禁止在租界外发行。10月,上海的《时报》因发表反对直系军阀的新闻被禁邮……1923年,知识分子与当局的“不合作宣言”,成了主旋律。
第八章 民国十三年(1924年) / 257
民国十三年(1924年),大小军阀为继续分割山河而使得烽烟四起——齐卢之战,直奉火拼……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民国的缔造者孙中山,经历了漫长痛苦的奋斗和摸索之后,局势出现了新的转机。他在苏俄和中国共产党的帮助下,终于改组了国民党,确定了“新三民主义”和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并在年初顺利地召开了国民党的“一大”,咄咄逼人地在南方崛起。
是年的民国清流,除共产党人陈独秀、、瞿秋白等有明确政治理想外,更多人也怀着希冀,以文学为武器,继续寻求各自的改造社会之路。他们没有忘记自己的理性良知和社会责任。可悲的是,因为各有不同的精神追求和不同的价值选择,他们却陷入了无休止的混战。
第九章 民国十四年(1925年) / 279
1924年12月31日,孙中山扶病入京,受到包括在内的北京十万各界群众的热烈欢迎。其入京后发表《入京宣言》,称“乃为救国”,但并没给段祺瑞控制下的北京带来变化,如遭到国民党反对的“善后会议”如期举行。
3月12日孙中山逝世,国民党成立治丧委员会,担任秘书股中文主稿。
巨星陨落,举国哀恸。反动军阀依然我行我素。4月,京师警厅新制定的《管理新闻营业规则》控制言论,遭到胡适、陈西滢、钱玄同等十八位知识分子抵制。他们联名致函司法总长章士钊,提出阁议撤销这一规则,以维护言论出版自由。
是年5月30日,爆发“五卅惨案”,激发了汹涌澎湃的民族浪潮。6月3日,郑振铎、茅盾、叶圣陶、胡愈之等创办《公理日报》。瞿秋白主编的《热血日报》面世,邵飘萍也从6月起在《京报》推出清华学子王造时主编的《京报副刊》,连续报道了“五卅惨案”,进行反帝宣传。
知识分子反专制,争自由,仍是该年思想文化战线的主流。而5月11日发生的北京女师大驱逐校长杨荫榆出校运动和该年底的11月29日,“认定改造人心——思想革命,是急务中的急务”的《晨报》,被暴徒纵火焚毁疑案,让知识界变得扑朔迷离。
当我们怅望民国十四年的纷乱的文化星空,你会悲哀地发现,透过曾经同是新文化的主将,陈独秀、胡适、周作人等人围绕着上述两案的纷争及其关于政治、思想、文化的纷争,已深刻地反映出知识分子内部分裂已愈来愈严重。
第十章 民国十五年(1926年) / 309
民国十五年依然是北洋军阀横行肆虐、充满肃杀之气的一年。惨案继续不断发生。
3月18日,段祺瑞悍然枪杀47名、伤200多名和平请愿的学生和民众。“三 一八”惨案发生后,邵飘萍、成舍我主办的《京报》《世界日报》等纷纷报道事件真相,严厉谴责这场杀戮。
朱自清、鲁迅、周作人、林语堂等作家也纷纷发表文章抨击反动政权;王世杰、高一涵、许士康、陈翰生等在《现代评论》周刊发出抗议声讨之声。上海的叶圣陶、郑振铎等以文学形式发出怒吼。
、张宗昌等在段祺瑞垮台后,杀气腾腾入京,先后杀死民初新闻史上熠熠闪光的邵飘萍和林白水。《京报》、《社会日报》随之被查封。鲁迅、蒋梦麟、等都上了黑名单。共产党人面对黑暗和杀戮,勇敢地率领民众冲锋陷阵,无私无畏。知识分子站在民众一边,表达道义立场。梁启超、胡适、徐志摩、陈寅恪等于春秋更替、风雨晨昏中,继续追逐新文化之梦……
第十一章 民国十六年(1927年) / 339
1927年,从北京到南方,中华大地弥漫着血腥狰狞和死亡的气息。
义士喋血,大师殒命。
在军阀统治下的北京,共产党人被推上绞刑架,英勇就义;白发书生王国维,自沉昆明湖,国之魂消;首领康有为病死青岛。三位文人精魂美魄,如火如炬。
空前屠杀,鲜血成河。
北伐军席卷江南。“四一二”,上海宝山路再次被鲜血染红。国民党军队悍然向徒手民众开枪,“伤毙至百余人”。郑振铎、胡愈之、章锡琛等联名致信国民党元老蔡元培、吴稚晖等,发出抗议之声,并于4月15日在《商报》发表。
广州的共产党人萧楚女4月被杀狱中,赵世炎、陈延年被杀于上海,共产党人李汉俊、《大江报》创始者詹大悲遇难于武汉。
作家郭沫若、郁达夫、成舍我、章乃器、周作人都以笔为武器,批评时政,激浊扬清。4月26日,商务印书馆的高梦旦写信给胡适:“时局混乱已极,国共与北方鼎足而三,兵祸党祸,几成恐怖世界,言论尤不能自由。”
是年,中国政局发生巨变,“北伐”成功已成定局,国共两党分裂也成事实,国民党通过军事手段建立了的南京政府。而文化界却依然是纷纷乱象,创造社、太阳社与鲁迅的论战,鲁迅与其他学者、作家的争斗也从未停止。
民国清流:那些远去的大师们 》
海峡两岸,两种对立的社会制度,敌对的意识形态,冤家对头的和,对一个不识相且不为时所用的文化人胡适,却同仇敌忾,相互策应,大动干戈,实为历史所罕见,不仅充满悖论,又意味深长,或正因如此,方显承受误会和扭曲的胡适的思想、文化价值。
胡适是位相对清醒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他是最早洞悉强调平等忽视自由会带来危险的人,也是认定只热衷主义、不研究问题会给中国造成灾难的人。后来我们对胡适只有批评,没有研究的格局,便是这种恶果。
刘师培沉默多时,他一直对陈独秀、钱玄同有些偏激的言论不以为然,对他们习惯把对待新文化运动的态度,作为评判时人进步与反动的标准,尤不敢苟同。刘师培认为,陈独秀、钱玄同等那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历史观,非但解决不了复杂的文化问题,更有可能误导国人误读历史,只要西学,摒弃传统。
辜鸿铭在那个时代是一道文化风景,他活着是个传奇,他去天国后留下太多关于中国文人的神话。他是个充满矛盾又极为和谐的学者,他变态地猥亵女性,他又淋漓痛快地大骂政客,他到西方留学却一针见血地批判西方文明的种种弊端。而最可贵的是他的骂是出于义理和公心。
就群体而论,晚清和民国时期的文人最为放诞,最为淋漓尽致,表现了有操守文人的崇高人性。章太炎将袁世凯授的勋章做扇坠,辜鸿铭拖长辫教训毛姆,金岳霖与鸡共舞,钱玄同“人到四十就该死”……一个个鲜活的灵魂,跃然青史。
“五四”前后,文化的激进派如陈独秀、钱玄同等及文化保守派如林纾、黄侃等,都未能避免偏激。值得深思的是,所有激进派和保守派,在一定历史作用下,常会相互转换。北洋军阀统治中国时,军阀们留给国人的印象几乎都是作恶多端、狰狞可怖的面孔,殊不知他们退出政坛后,面对日本人的诱惑和收买,却显示出铮铮傲骨,坚决抗日。
黄侃桀骜不驯,却才华横溢,思维敏捷过人,国学功底深厚,为一大家。有一次有人求他一篇碑文,约好六日以后来取,等人家取时,他却早已将此事忘得干干净净。他忙让其就座,接着研磨铺纸,凝思片刻,挥毫一蹴而就。连上下款带正文刚好到一格。观者莫不叹服……
民国清流2:大师们的“战国”时代》
姜绍谟与蔡元培共事多年,深受蔡先生的人格精神感染。蔡先生为学界领袖,却极为俭朴平易。每次外出所带行李有二:铺盖袋、手提箱各一。箱内除换洗衣物,便是书籍文具。蔡元培左脚动过手术,行走不便,却从不让人帮扶。每次外出,姜绍谟都想为先生整理行囊,但当他走进先生屋里,总是见先生已整理好,微笑地等着他呢。姜绍谟记得,那次从象山搭乘小渔船去福州,风大浪高,小船在波峰浪谷间颠簸,时时都有翻船的危险。先生却极为镇定,风浪略小时,见姜绍谟晕船呕吐不止,蜷卧船角,便讲起“《苏报》案”屈死于狱中的邹容,讲起徐锡麟、秋瑾舍生取义,讲到动情处,仰天长啸,哭声直冲夜空……
所谓“鸳鸯蝴蝶派”,并不像语丝派、新月派及创造社那样有组织,有文学纲领,有社团出版社和社刊。即使有三五同好,组成小团体,出版刊物,也没有明确的组织纲领或者系统理论,甚至连名称都没有。这个小说流派是由无数创作个体构成的独特文学景观。鉴于他们对文学的独特贡献,理应在现代文学史上占一席之地,但至今,也没有得到客观的历史评价,甚至他们那被人冠上的“香艳”、充满鄙视的“鸳鸯蝴蝶”之名,都没有被摘掉,至今仍被沿用。
《梅兰芳》以“犀利的影射性叙事,彰显了批判和警戒之意”,但其内容涉及梅兰芳早年的私寓经历。私寓又称相公,被男性玩弄或被贵妇包养。当时文人墨客亦多喜到名伶家赋诗宴游。私寓是当时梨园风俗。自民国始,尊重伶人人格,私寓亦被官方禁止。私寓虽是生活、生存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但毕竟是伶人最伤痛、最无尊严、最不愿人提及的经历。故受到广大梅迷们的声讨,酿成轩然大波。以致连载《梅兰芳》的京师《国华报》被勒令停刊。为此,穆儒丐便与梅迷们结下宿怨,从此写文著书,更肆无忌惮地攻击梅兰芳。其《选举伶王记》,变本加厉地揭梅老板的老底,还影射了力捧梅兰芳的齐如山。因梅迷势力较大,穆儒丐在北京受到排挤,报馆也不敢再聘用他,只能出关远走东北。他在完成了《梅兰芳》全书后,交给有日本背景的盛京时报出版社出版。梅迷闻之,即买断小说,然后销毁,故《梅兰芳》一书存世极少。
周瘦鹃还写了不少提倡孝道、赞誉节烈的小说,在文坛引起争议。他的《父子》,写父亲被撞,失血过多,品学兼优的儿子献血救父,父亲活了,儿子却死了。不想郑振铎在《思想的反抗》中批评道:“周瘦鹃脑筋里竟还盘踞着这种思想。”郭沫若在《致西谛(郑振铎)先生的信》中,则从医学角度,指出“周瘦鹃对于输血法也好像没有充分的知识”,“惹人笑话”。
如果读1927年1月在上海的郁达夫的日记,你会看到即便是追求革命者之郁达夫,他的行为和精神状态与包天笑笔下的人物也颇为相似,如为了爱情的失魂落魄,“去大世界听妓女唱戏”,“喝醉了,就上马路上打野鸡(妓女) ”,“去燕子窝吸鸦片”(1927年郁达夫《日记九种》)。
徐新六在1927年1月12日给胡适的信中也说,“兄西游后,政治思想颇多变更,在各处通讯中所见兄之议论,弟赞成甚多”。又说“俄国革命对于旧式之社会虽有震撼摧拉之力,我辈亦不能见其力大而即以为是”。徐志摩对胡适赞扬苏联颇不以为然,他在回胡适的信中,先调侃道:“你的相片瘦了,倒像一个鲍雪微儿(布尔什维克)。”然后驳斥胡适肯定苏联的观点。
芳子与周建人的婚姻裂痕,始于周建人独自离开北京四合院去上海工作。开始芳子以身怀六甲为由,不随丈夫到上海。鲁迅与周作人兄弟失和前,周建人曾回京省亲,再次提出接芳子母子去上海,过自己的小日子。芳子不愿离开姐姐的细心照料,去人生地不熟的上海,过一切由自己操办的苦日子,仍不答应丈夫的请求。等兄弟反目,鲁迅搬出八道湾在西三条另购了小院,周建人又回京探亲。鲁迅搬出已显空落的八道湾,周建人不希望他的妻儿还寄人篱下,由二哥二嫂照顾。过丈夫出门工作,老婆在家侍候,女儿在膝前打闹,是他向往的生活。芳子想得倒也简单:中国不是有句古诗吗,只要两情相悦,又何必朝朝暮暮长相厮守。于是说,夫婿,我从日本搬到绍兴,又从绍兴换到北京,如今再让我去上海,我不愿折腾了,有婆婆照顾,有姐姐、姐夫帮助陪伴,这样的日子挺好。
1928年1月,郭沫若以笔名麦克昂在《创造月刊》上发表《英雄树》一文,首次提出要创作“无产阶级文学”的口号,便是一例。这种错误的文学观,导致将鲁迅当作主要批判对象,以鲁迅为牺牲来祭“无产阶级”的帅旗。钱杏邨写《死去了的阿Q时代》,说鲁迅的文学创作,“是滥废的无意义和类似消遣的依附于资产阶级的滥废的文学”。杜荃的《文艺战线上的封建余孽》则认定鲁迅是“封建余孽”,是“二重反革命”,是“法西斯蒂”。
《革命外史》出版后,1929年6月,日文版也在日本以《支那革命外史》之名由“同文社”出版,作者署名仍是翁仲,译者署名有点搞怪,为“东洋鬼”。
呜呼,连日本都发现了《革命外史》的价值,而在上海,在国内一直被忽略、被遗漏、被轻慢,直到当下,中国文学史仍不正眼相视,奈何!
1928年秋天,刚从法国到上海暂住的陈学昭在《回忆鲁迅先生》一文中说:“我及时次回国,留沪的二三个月间,我寓在沈雁冰夫人处。”茅盾家的后门,斜对着鲁迅家前门。那时,鲁迅与周建人同住一幢房子里。鲁迅家开饭比茅盾家早,有时鲁迅家已开饭了,常到鲁迅家玩的陈学昭,还在与鲁迅、周建人聊天,这时总会见到对门茅盾夫人德沚女士隔门朝这边打招呼,王蕴如见到就会在后门喊:“陈先生吃饭去。”陈学昭这才回到茅盾家。
1928年初,叶圣陶正潜心酝酿《倪焕之》之时,创造社自诩革命家的冯乃超在《文化批判》及时号(1928年1月)上,写了一篇题为“艺术与社会生活”的评论。文中对叶圣陶的文学创作,作了这样的判断:叶圣陶“他是中华民国的一个典型的厌世家”。
叶圣陶不以为然,也不与之争论,而是将自己的一本小说集取名“未厌集”,并为该集写了一篇短而精彩的题记。题记说:“有人说我是厌世家,自家检察过后,似乎尚未。不欲去自杀,这个世如何能厌?自家是作如是想的。”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的夏天,戴望舒北去北京,通过昔日上海大学同学丁玲的介绍,与胡也频、沈从文、冯雪峰、魏金枝、姚蓬子等人结识。这是“京派”作家与“海派”诗人的及时次晤面。年轻的作家们不会想到,他们已逐渐以急进的步法,登上中国文坛的大舞台,并将搅掀起波澜。他们更未料到,作为“京派”和“海派”的代表人物,若干年后会被政治和文化边缘化。
林语堂与鲁迅的直接冲突,发生在1929年8月28日。
事情的原委是,为了编《奔流》,鲁迅和北新书局的老板李小峰有了争执。据鲁迅方面介绍,矛盾由来是这样的:《奔流》和“北新”的关系,原是鲁迅选稿并编辑,“北新”退稿并酌送稿费。后来方知,李小峰并未这样执行。为此鲁迅辞去编辑责任。后经中间人调解,乃约定先将稿费送到鲁迅处,由他寄出。后来又发生该付给作者孙用的稿费,李小峰仍未寄出(见1929年11月25日鲁迅致孙用信)的事件。
鲁迅编《奔流》第四期时,“又不再编下去”。而“北新近来非常麻木,我开去的稿费,总久不付,写信去催去问,也不复”。这是鲁迅在同年8月7日致韦丛芜的信中的话。还说,“投稿者多是穷的,往往直接来问我,或发牢骚,使我不胜其苦,许多生命,销磨于无代价的苦工中,真是何苦如此”。
但北新书局总对鲁迅说穷,鲁迅自然不信,因鲁迅听人说“他们将现钱搬出去开纱厂去了,一面又学了上海流氓书店的坏样,对作者刻薄起来”。
此外,北新书局还欠了鲁迅不少版税,多次催索,也无结果,鲁迅决定请律师打官司,靠法律解决了。鲁迅8月17日致章廷谦的信中说:“老板原在上海,但说话不算数,寄信不回答,愈来愈甚。我熬得很久了,前天乃请了一位律师,给他们开了一点玩笑。”“老板今天来访我,然已无及,因为我的箭已经发射出了。”
那时,潘梓年也是北新股东,用种种方法骂鲁迅。见真要打官司,李小峰软了下来,只能让步,于是8月28日到鲁迅家赔了540元后,又在南云楼设酒宴,请鲁迅、林语堂吃饭,想要和解。令人想不到的是,席间杯酒言欢,鲁迅与李小峰倒是和解了,而不知何故,却与林语堂发生了冲突。
1928年至1929年秋,因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倡导,引发的那场有关“革命文学”的大论争。太阳社及创造社以激进的姿态,宣扬文学的本质就是“阶级意欲和经验”的形象化组织,无产阶级文学也就等于无产阶级“意欲和经验”的组织(《苏联“无产阶级文艺派”争论资料》)。
这就在文学与政治之间画上了等号,使文学沦为宣传的工具,彻底抛弃了文学遗产,以政治批评取代文学批评,唯我独尊,对广大作家大肆挞伐。他们首先拿鲁迅、茅盾等开刀祭旗,特别对鲁迅进行“总的清算”。认定他的阿Q时代已经过去,其作品已失去“现代意味”,“只能代表清末以及庚子义和团暴动时代的思想”,认为鲁迅是“封建作孽”“法西斯蒂”“三重三反革命人物”。
林语堂真正“干政治”,是一次在赵元任家的聚会上,对刚从北平回沪的胡适提出的。那时,胡适正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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