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论:我们为您整理了13篇幼儿绘画论文范文,供您借鉴以丰富您的创作。它们是您写作时的宝贵资源,期望它们能够激发您的创作灵感,让您的文章更具深度。
篇1
民间绘画的文化内涵和艺术形态代表着“民族文化群体的中国本原宇宙观、美学观、感情气质、心理素质和中华民族的民族精神,反应了中国本原文化的哲学体系、艺术体系、造型体系和色彩体系。”从其文化内涵和艺术形态可以看出民间绘画具有内容多样、色彩丰富、构图简洁的特点。
1、内容上———趋利避害、求吉纳祥民间绘画流传于民间,是劳动人民在生产实践过程中创造出来的。内容囊括了生产劳动、衣食住行、人生礼仪、节日风俗等多个方面,蕴含着浓厚的乡韵、乡风、乡情,且多运用谐音、象征等手法,通过典故、寓言故事,来表达吉祥、喜庆、教化的意味。如剪纸和刺绣图案中常借鉴的一些中国传统的吉祥纹样:桃、竹、鱼、莲、牡丹、喜鹊等,几种吉祥物象并置又会组合出如五福捧寿、三羊开泰、年年有余、金玉满堂、喜报三元等吉祥寓意。民间绘画中所表现出的吉祥意味,与中华民族自古流传至今的“趋利避害、求吉纳祥”的心理趋向息息相关。不仅如此,中国人民融合了集体的智慧和创造力,使作品体现出意味深长、生动有趣、雅俗共赏的特点。
2、色彩上———色块丰富、自由奔放世间的色彩纷繁多样,中国古人在很早的时候就将自然界中的色彩加以研究提炼,总结出了“五色论”———青、赤、黄、黑、白。民间绘画中的用色,与中国传统的五色论息息相关。首先,民间绘画的色彩多为红、黄、蓝、绿这样的饱和色,色彩纯度高,色块单纯艳丽、鲜明饱满,这充满生命张力的色彩充满着喜庆吉祥的韵味,使得其他色彩都黯然失色;其次,民间绘画多运用色彩对比,如色相对比、冷暖对比和互补色对比等。有诀曰:“黄马紫鞍配,红马绿鞍配,黄身紫花,绿眉红嘴。”现代色彩理论指出,红与绿,黄与紫是互补色,互补色并置会产生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且两种颜色相互衬托更显艳丽;再者,民间绘画用色也会注重色块的大小比例,通常是将一种颜色设为主体色彩基调,其他颜色的小面积色块起反衬和装饰的作用。如具有中国传统特色的黑红搭配,在脸谱、春联中经常会运用,这样的色彩搭配体现着朦胧的原始美感,具有现代装饰色彩效果。
3、构图上———画面饱满、散点透视中国民间绘画的构图主要分为两种形式:一是采用与西方“焦点透视”相对应的“散点透视”,不受时间及空间的限制,视点可以自由游动,画面饱满,这在民间年画中多有体现;二是具有中国装饰绘画构图特点,如剪纸纹样中的太极式构图。
三、民间绘画理论对幼儿美术教育的作用及建议
1、提升幼儿审美能力中国民间绘画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可以帮助幼儿提升发现美、鉴赏美和创造美的能力。首先,民间绘画质朴、率真,这不仅仅表现在物化的艺术语言上,而且要追溯到心灵的纯真、朴实,“民间美术的率真使它的创造如童年的天真,既没有装腔作势、无病,也没有矫揉造作。”民间绘画中所表现出的自然、质朴与幼儿绘画中异想天开的趣味相契合。在民间绘画的熏陶下,幼儿的心灵得到净化,创作时更加纯粹、随心所欲;其次,民间绘画所采用的“散点透视”实则是无透视,这样没有规则和秩序,更有利于幼儿异想天开地表现事物,天上的、地下的、想象的、现实的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安排在画面中;再者,民间美术色彩丰富、对比强烈,传达出喜庆、生机、热情和活力,幼儿开朗、活泼、生命力旺盛,这决定了他们更喜欢高纯度强对比的色彩。我们可以根据幼儿的心理发展层次,创设富有民间美术色彩的生活与活动环境,通过艺术的渗透,增强幼儿对民间绘画的情感。
篇2
收稿日期:2013-08-09
作者简介: 白佩君(1971-),男,蒙古族,青海海西人,青海民族大学法学副教授,兰州大学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民族学博士生。主要从事文化人类学、民族法学研究。
Discussion on Social Cultural Connotation of Butter(Mar)
BAI Pei-jun
Abstract: Butter,called“Mar”in Tibetan language and“Tuolesi”in Mongolian,is a daily life necessity loved by Tibetan and Mongolian people in Tibetan-Qing Plateau. It is widely used in daily life,religion,art and medicine for its various functions and has become a highland cultural symbol. The paper explored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 of butter.
Key words: Butter;Diet;Cultural Symbol
饮食作为物质文化,具有象征符号的性质和特征,其功能包括人们对饮食的生理需要、心理需要和社会需要三重属性。在人类活动的过程中,这种特殊的文化符号映射出差异性的社会文化现象。提及青藏高原的乳制食品——酥油,人们往往会将其归类为物质文化的范畴进行理解,但在青藏高原的世居藏族、蒙古族等民族中,这种乳制品不单单表现出餐桌上的食用,而且还表现出礼仪交际、食疗医用、生产贸易等物质载体的社会属性以及与艺术审美的特征,具有行为文化与精神文化的内涵。正因在社会生活中的广泛用途使酥油具备了多种文化属性重叠的特点,成为了藏族、蒙古族等高原游牧民族特殊的文化符号,反映出迥异的民族文化内涵。
一、酥油——高原游牧民族的特色食品
谈到中国的饮食,人们总是精辟的概括道:南米北面,南甜北咸,东酸西辣。不同地区的民族由于地理区域与经济方式的不同,享用着差异性的食品。如同埃文斯·普里查德记述的努尔人[1]对于牛及奶制品的依赖一样,青藏高原游牧民族的生活资料主要依赖畜牧肉食及奶制食品,在畜牧食品为主的饮食活动中,酥油随之应用而生。酥油藏语称为“玛尔”(mar),是青藏高原藏族、蒙古族等游牧民族的食品精华。酥油是世界范围内游牧经济畜产乳制品的一种,是从牛、羊奶中提炼出的似西餐黄油的脂肪,营养价值颇高。即便是在食品结构较单一、冬季气候寒冷的青藏高原牧区,食用酥油能御寒暖胃、解渴润肺,补充人体多方面的需要。由于酥油具备可塑性、发酵性、起酥性、融水性、可燃性等特性,是面粉类烘烤食品、手工艺品捏制、照明油料、饮茶等理想的原料油脂[2]。
酥油在青藏高原农牧区的饮食结构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酥油茶(周加 bsrubs ja )文化,千年来已深入到高原人的社会风俗、宗教礼仪和生活艺术等各个方面。根据《政教史鉴·附录》中唐文成公主嫁入时带去了内地茶叶的记载,可知在藏族的饮食演进过程中,中原的茶叶与酥油结合,酥油茶随即出现。酥油茶的饮法在牧区(卓巴 ‘brog ba)和农区(绒哇 rong ba)和半农半牧(绒玛卓 rong ma ‘brog )有着迥异。①作为高原民族须臾不可离开的仪器饮品,盛酥油茶的器皿也非常注重。民间使用最多的是木碗,最好是藏式银木碗或如意八宝玉制碗,不但具有防毒功能,而且彰显华贵和饮茶品味[3]。由于游牧的机动性特点,为便于餐饮,牧区藏族、寺院僧人一般都随身携带自用的木碗,随时可拿出喝酥油茶、拌糌粑。这种特殊的习俗在卫生条件局限的牧区防止了疾病的传播。
酥油“糌粑”(rtsam pa),被藏民族公认为世界上最早出现的方便性食品之一,也使藏族成为世界上靠单一食物能够生存的民族。俄国探险家普尔热瓦尔斯基在青藏高原的探险之旅中生动描述“唐古特人”用碗做饭的情景,碗中做饭即指捏制糌粑。[4]糌粑由于油性较大,纤维细腻,消化较慢。为此,牧民早晨拌上一拌酥油糌粑,外出放牧既顶饱又便于携带。习惯酥油的味道,对于其他民族也是一种尚好的甜点小吃。酥油面点,即藏族用酥油炸制或调制的面饼类。藏历年时面点种类很多,有酥油炸制的耳朵状的“古过”、长形的“那夏”,还有青海藏族常吃的藏语称“特”的水油饼,四川、东南部的藏族常吃巴差玛尔库(酥油浇面疙瘩)、玛尔森(酥油面糕),②还有藏族及僧人常食用的大米、酥油、蕨麻、牛羊肉参合制成的蕨麻米饭等等。
饮食结构反映出一个群体的生活环境和生计方式,也确定了这一群体的生理特征和生活习性。民以食为天,在特定自然环境中解决肌体能量的前提下,生活群体在吃什么,怎么吃的尝试中创造了丰富无比的饮食品种,在生产与消费食物的过程中又不断融入了群体的智慧和文化底蕴,创造出了独特的饮食文化圈。酥油不但成为高原藏族、蒙古族、土族的主要食品,而且在这一区域的回族、汉族等民族的饮食中也离不开酥油的影子,成为这一文化圈下各族共享的特色食品。
二、酥油作为物质载体的社会功能
在青藏高原各民族饮食文化互动的过程中,酥油成为高原饮食文化圈下各族间社会化交融的一个纽带,从生产加工、买卖经营、食用餐饮、礼仪载体到医疗保健等方面都融入了高原不同民族的生活因子,带动了社会文化各层面的流动,成为生产生活中的物质载体。
(一)游牧生计方式下固有的生产者
作为乳制品的酥油,藏族、蒙古族等牧民成为固有的主要生产者。藏族传统提炼酥油法俗称“打酥油”,打酥油通常由妇女承担。在打酥油的劳动中,妇女们甚至给劳动插上歌舞的翅膀,创造了许多劳动气息的藏歌小调,为其增添了艺术的色彩[5]。为便于保存和运输,酥油往往被装进牛羊肚儿中缝好,制成椭圆形皮囊装存。提取完酥油后的奶渣“曲拉”(chur)可食用,分离出的“达曲”水可以喂牲畜,贫苦人家也有当饮料喝的。③
(二)变迁的生活方式,扩大的消费群体
在青藏高原,藏族、蒙古族以及藏传佛教僧人成为酥油的主要消费群体。吐蕃时期由于生产力发展的不平衡,酥油产量有限,显得十分珍贵而成为上层社会的消费品。随着畜牧经济的发展,酥油逐渐成为藏族等游牧民族的普及食品。到了近代,酥油仍是上层的主要饮食。例如旧的贵族阶层尽管在饮食上比较讲究,但每日的饮食仍旧离不开糌粑和酥油茶[6]。农牧区的藏族、蒙古族、土族依然是酥油的主要消费群体,就连回、汉等民族也常常食用酥油。随着生活方式的变迁,进入现代都市生活的大部分藏族、蒙古族每天也离不开酥油。笔者对10几户牧区退休后在西宁居住的家庭进行走访,70%早晨常以酥油糌粑、奶茶为早餐,而90%的群体在通过礼仪、宗教祭祀等方面对酥油的功用仍然保留。特定的饮食结构中酥油成为必不可少的餐桌食品,常久伴随在藏族、蒙古族等民族的生活周围,又被赋予了礼品、祭品等功用,成为民族传统的符号而得以保留。同时又被更多的群体所吸纳,成为酥油的消费共享者。
(三)消费者与经营人双重身份的扮演
随着畜产品成本的提高,酥油的价格近几年也随之不断攀升,酥油生意的获利不断加大,穆斯林生意人的酥油买卖市场逐步繁荣起来,他们在自己食用酥油的同时,更成为主要的经营买卖者,扮演了消费者与经营人的双重身份。笔者在对西宁市城东区共和路的韩某等几位经营酥油生意的穆斯林群众(回族和撒拉族)的调查中得知,20世纪八、九十年代西宁城市居民多为汉族,对酥油的需求量不大,生意也很清淡。随着近几年农牧区人口的城镇化,特别是来自牧区藏族、蒙古族居住城市人口的攀升和消费群体加大使得生意红火起来,店铺增加到20几家,上等酥油的价格由十几年前的每斤5元左右涨到现在的50多元。
(四)礼物与通过礼仪中的价值
礼物馈赠织成了以个人和家庭为中心的人际关系网络,维系和强化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7]。藏、蒙古、土族等民族常常用酥油作为礼物来传递敬重和表达礼仪。在卓仓藏族地区的婚礼仪式中,当“达其”(娶亲牵马之人)前往新娘家娶亲时,新郎家要准备一方块酥油和一条羊后腿肉,献给新娘家,以示慰劳为新娘出嫁而操劳的家族老少。在婚礼仪式中,男方必须为前来吃席的女方家亲戚制作一种碗口大小、形状有点像草帽的圆形酥油叫“玛尔国”,作为婚庆的象征性礼物展示于女方亲戚面前,以示敬重。在卓仓的整个婚礼仪轨中,酥油处处可见,可谓没有酥油就不成婚礼宴席。青海蒙古族在传统节日、通过礼仪、欢庆丰收等活动敬酒祝酒时,在酒瓶或盛酒器皿上涂上一块酥油敬给客人,客人按长幼依次用无名指粘偿,从而成为一种特殊的待客礼仪。藏、蒙、土族等信徒到寺院进香礼佛或拜谢活佛高僧,以上等的酥油和哈达等物品作为礼品敬献。可见,何种物品在什么样的场合可以作为馈赠礼物并不是随意的,而是经过有目的的选择,从而使礼物本身具有了文化的属性。酥油在此展示了藏族、蒙古族等草原民族的通过礼仪的规范,从某种程度上折射出了馈赠过程中所蕴含的既定社会的内在文化逻辑。
(五)食疗医用的功能
藏医藏药的治则和药理主要依托于青藏高原这块特殊的地理环境,因而,酥油常常被应用到藏医药用与食疗之中,发挥了诸多功效。对于酥油的食用疗效,《晶珠本草》早有记载。《四部医典》中也详细论述了酥油对人体的营养作用:“油类酥油芝麻髓和脂,味甘,后者重凉腹谷油。其性纯细软和又湿润,老幼力小干瘦耗精血,泻后劳神风害可裨益。[8]”在藏医治疗与药用功能中,许多种病症的治疗都离不开酥油。如白酥油调制广木香、雄黄、油松木等可治疱疹,高山柏子加融酥油煎后涂抹痔疮处可治愈,还有治疗黄水病的文官木酥油丸、治疗痹病的蒺藜酥油丸、治理白脉病的三果酥油丸等等。也就是酥油具有强骨健脑、养胃健脾、润肠通便、润肺止咳等功效。另外,牧区藏族、蒙古族将酥油涂抹于脸上和手上,防止冻伤和晒伤,起到滋润皮肤的作用。打完酥油提取曲拉后剩下的浅黄色达曲水,民间也常常作为医用,孩子皮肤过敏或瘙痒时用其涂抹擦拭,具有止痒、解毒、消炎等功效。
饮食文化圈内的特质包括了食物生产行为,经营行为,消费行为以及食物功能所延伸的食疗医用、礼仪习俗等社会化功能。酥油在蒙藏牧民的生产过程中体现出高原游牧经济文化特征;在穆斯林的经营买卖中又呈现出民族贸易中的物质载体的成分;不断扩大化的消费群体,透视出高原游牧文化通过不同方式的向外延伸。在酥油的生产、经营、消费等社会化活动中,融入了不同民族对这一文化符号功能的体验和认知,由而产生了不同的价值认同。藏、蒙、土等民族由于相同的和近似的生活习俗,酥油在这一群体的宗教活动、礼节表达和通过礼仪方面表现了特殊的蕴意。穆斯林经营者在酥油的商品交换中加深了与藏、蒙等民族的沟通。更多消费群体在食疗医用、艺术鉴赏等文化共享背景下对酥油的认同,使之成为了各民族间文化互动的纽带。
三、酥油蕴含的宗教与审美文化解读
(一)酥油在宗教仪规和道场供奉中的角色
在藏传佛教中将酥油视为圣洁之物。无论是活佛讲经弘法,僧人念经修行,还是信徒供奉佛像、祈祷祭灯,都离不开酥油的影子。酥油灯带来的是光明,在藏族、蒙古族的中占据着重要位置。格鲁派认为,“光明是智力所固有的特征,由于我们一生中的所有思想状态的这种光明,我们就可以看到、听到和理解到智慧的目标[9]。”在寺院的法会和其他供奉仪式中献燃百供(百盏酥油灯)或千供(千盏酥油灯),代表着深厚的信奉佛祖的蕴意。《塔尔寺志》中记载藏历每年十月二十五日的燃灯节(五供节),藏语音译“安却”(lnga mchod),燃灯节从二十五日起五天的时间中,对宗客巴大师的忌辰供养,晚间在寺院僧舍屋顶燃灯供养。藏历十一月初二,为班禅罗桑伯敦耶协的忌辰燃灯供养,定为永葆常规[10]。点灯所需酥油由各噶尔哇(活佛院)自己开支,僧人所用酥油也由自己差分,这些酥油大多为信民朝拜提供所得。每个经堂、佛殿专门由香灯师果尼尔④负责保证酥油灯干净明亮、长明不灭。
在信仰仪式中,信民将酥油供奉于佛像之前以示进供、尊崇,煨桑及其它祭祀仪式也离不开酥油。特别是藏传佛教艺术精华“酥油花”和祭祀礼仪中大量使用的“朵玛”(gtor ma),均以酥油捏塑而成。“朵玛”是用酥油、青稞炒面调和后用手工捏制的礼仪供品,上面常饰有酥油花制成的彩色图案,形状、颜色、大小也根据用途而不一。主要有三种形状:一是供奉朵玛,用于怀柔、增长及除障等仪式;二是锥形食用会供朵玛,精神祝福的仪式举行后将其切开分散食用,沾以福气;三是神灵朵玛,代表坛城的形象或符合某种神灵的“口味”[11]。有很多的文献详细记载了“朵玛”的制作过程,说“朵玛”至少有108个品种。例如一种叫做护地神“朵玛”就是巨型供糕。还有青海黄南的山神祭祀中的荤祭和酥油糌粑制成朵玛的素祭等,从用朵玛祭祀性情各异的山神中表现出了人们在信仰供奉秩序中所确定的内在逻辑。佛教寺院、藏族、青海河南县蒙古族家中和场所庄严位置所供奉的“卓索切玛”,是一种形同汉族传统的五谷丰登斗,“卓索”(gro zhib)藏语意为麦子、谷粒,“切玛”(phye mar)就是用酥油、白糖和糌粑做成的酥糕,特别是在藏历新年等节日上,用染色五彩的麦穗、青稞、酥糕装填装饰切玛斗,以示风调雨顺,吉祥安康。青海德都蒙古人的“秀木乃”即是用炒面、奶皮、酥油、曲拉制成的供物,“秀木乃”中顶部酥油捏成太阳和月亮,代表日月同辉,中间堆积炒面代表地球雪山,四周摆放奶皮长条,曲拉裹边表达四周方圆、五湖四海,可谓蕴意深刻。以上种种仪式与供物对酥油情有独钟,反映出酥油在宗教道场内外的和仪式中的重要功用。
(二)酥油祭供品中的艺术审美
因宗教祭供而创造的酥油花是藏传佛教艺术中的一种雕塑绝技,它是藏、蒙、土等多民族艺人的心血结晶。酥油在一定温度下容易改变形状,柔软顺滑、粘连吸附、光泽亮丽,是捏制手工艺品(酥油花)的尚好材料。加之酥油在藏区应用广泛,久而久之,僧侣艺人们根据酥油的特性悟出了捏制工艺品的优点,用酥油塑成佛祖、天神、人物、动物以及各种花卉草木、宫室建筑等形象,并有机地组合成佛经以及重大历史传说故事的艺术品。民间传说酥油花的缘起有文成公主说和宗喀巴托梦缘由说等。在藏传佛教信徒看来,酥油花的繁荣景象乃是宗喀巴的梦境而已,所以在上世纪50年代以前,酥油花在展出后次日天亮之前必须全部焚烧完,以示昙花一现梦境的结束[12]。民国年间修《西宁府续志·志余》中对酥油花会的盛况就有记载:“五光十色,惟妙惟肖。架前燃铜灯百千万盏,光辉相映,笙萧和鸣。远近观者,人如山海”[11]。塔尔寺的酥油花在藏传佛教寺院独树一帜,艺人们制作时为了保持手温低于酥油的熔点,在青藏高原寒冷的冬季,边制作、边在刺骨的冰水中浸泡降低手温,多年下来十指都不能伸展,有些甚至手臂残废。但他们深信,这就是心中有佛、自我修行、积累功德、超度众生的完美实践。除了酥油花被赋予了宗教和艺术展现的功能外,前面提及的颜色绚烂、造型各异的多玛、切玛以及秀木乃等酥油食用和祭供品,也展现了酥油被佛教僧人和民间百姓艺术化的文化气息。
高原游牧文化的内涵诸多方面关联了宗教文化的内容,这种文化通过宗教仪规、习俗、艺术等手段呈现出来并通过一定的载体加以表现。藏族、蒙古族、土族及寺院僧人在信仰中应用酥油以煨桑、供奉、祭灯等仪轨行为和多玛、切玛、酥油花等宗教物品来表达宗教活动。可以说,酥油除去饮食功能外,深深地植根于宗教场域之中,发挥了更广泛的宗教文化载体的功能。同时,由于对信仰的虔诚和宗教活动呈现物的敬重,往往将呈现物精心美化,显其柔美与庄严,达到了艺术品味的效果,从而被更多的信众和其他群体乐而接受。不难看出,酥油在宗教活动载体、大众艺术熏陶及宗教文化传播中表现出了重要的功能。
四、酥油文化符号下的民族认同与文化共享
(一)酥油文化固有民族的族群认同
外来文化、现代化对高原游牧民族传统文化带来了挑战和冲击,在这一冲击下的族群互动中,藏族、蒙古族在接受外来文化的同时,也竭力保持着传统游牧文化中最具民族特征的元素。如富有青藏高原民族特色食品的酥油,尽管从经济价值和外观来看,无法与包装精美的现代高雅食品相提并论,但在千百年的历史过程中已延伸和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被赋予了特殊的文化象征意蕴。在藏汉民族的互动中藏族对酥油的态度,除作为特有的传统食物外,还具有巴斯所认为的“一个群体(族群)通过强调特定的文化特征来限定‘我群’的‘边界’以排斥他人”[14]的表现族群边界的象征意义。吃酥油与不吃酥油在藏族和其他民族互动中构成了“我群”与“他群”之间不同的族群性特征。笔者与一位牧区藏族朋友聊天时对我说,“如果你会吃酥油糌粑,就很容易学会藏语,不吃酥油糌粑的人是讲不好藏语的。”细细想来,话语背后的涵义应该是一个非藏族的“外来者”吃不了牧区传统食品就很难真正融入到他们的生活圈子中。在藏族家中,对于热衷于肯德基、麦当劳的孩子而言,多数家庭的早餐主食仍就摆上酥油、糌粑,家长们的民族情感中认为不吃酥油糌粑就不能算是真正的藏族,吃酥油糌粑是强化年轻一代民族认同的一个必不可少的手段和方式,是进行传统文化传承的一种潜移默化的教育。同时,每逢藏历新年、佛教节日点燃酥油灯,全家老少定期携带酥油到寺院转经点灯,节日家中进行切玛供奉等宗教礼仪,强化了年青一代的民族认同感。老年人更是坚定认为食用民族传统食品酥油对人身体的好处,暂且不谈营养学的观点,从传统观念和习俗中窥视出族群心理的认同感,这种认同感又使得传统的饮食习惯得以保留和延续。
(二)酥油在族群互动中的文化共享
多年前,青藏高原之外群体的确较难接受酥油、糌粑、羊肉等民族传统食品。他们对酥油糌粑的感觉,一如美国学者鲍大可对酥油糌粑的评价:“它有些像波特兰水泥,对于我的舌苔来说,它的味道也像是我想象中波特兰水泥的味道。”[15]前来高原观光的内地客人初到寺院,对酥油的气味表现不适应,即便是在藏家做客时,很少主动要求吃糌粑、喝酥油茶,更不会把它们当作自己的日常饮食。主位和客位的观点都认为,酥油糌粑是青藏高原藏族、蒙古族等民族特有的食品,非青藏高原民族的“他者”是较难接受酥油的。随着各民族文化习俗的进一步交融,经济社会和饮食互动的发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文化构建使不同民族的饮食品味与习惯相互交织和重叠,酥油作为高原民族食品特产逐渐被青藏高原游牧文化圈外的群体购买食用。而在同一文化圈下,除游牧群体外被更多的他者接受并共享酥油所延伸的通过礼仪、艺术审美、食疗医用等社会与精神文化,表现出群体间的相互尊重和认同,可以说,酥油文化的共享拉近了不同民族间的交流情感。
综上所述,酥油首先具有食用的饮食功能。从生产食用来满足特定环境下生活群体的生理机能需求到消费用途、经营买卖、医用保健、艺术品味的过程中,融入了不同民族的生活习惯、生计方式和传统思维定式的成因,反映出饮食文化社会化的特征。同时,特定群体在宗教、礼仪、艺术等精神生活中对它的依赖,使其成为民族传统文化的一种符号,表现出了特殊的蕴意。其次,在各民族文化互动过程中和外来文化的强烈冲击下被赋予了民族认同的象征意义。吃不吃酥油糌粑不仅是饮食习惯问题,也是区别青藏高原藏族、蒙古族等民族与其他群体的文化边界和民族身份的标志。酥油文化符号的民族性特征强化了他们的民族归属感以及“我群”和“他群”的区别。象征了“我群”之中老与少的代际差异,城市与农牧区之间的身份之别,现代与传统的时空距离。再次,随着高原游牧文化圈内外各族文化习俗的交融,不同群体对酥油文化的共享,拉近了不同民族间的交流情感和相互认同,从而增进了各族文化间的互动与互补。最后,酥油虽在食用之外更多体现了社会文化符号的功能,但就饮食层面而言,他的消费群体的限定性映射出在高原少数民族游牧文化与汉地文化长期的交流和互动过程中,汉地对待游牧饮食文化常常伴有体验和猎奇的因素,一些畜牧食品被汉地所接受,但更多的还是呈现出单向的流向,即汉地饮食文化对游牧民族饮食结构、饮食活动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反过来看,处在同一地域空间的汉族却很少接受游牧文化特别是藏族饮食文化中的成分,这也是今后值得进一步探究的课题。
注释:
①酥油茶的一种饮法是将烧开的砖茶水与酥油在专用的酥油桶中充分搅和,使茶油一体,稍加盐,然后倒入陶制或金属制的茶壶中,加热(但不能烧开)后饮用。茶味的浓淡、酥油的多少及咸淡,因人而异,这种饮法在藏族牧区(卓巴 brog ba)民众中比较普遍。另一种饮法比较简单,即在碗中加入一块酥油,大小随个人需求而定,再添入烧开的砖茶或牛羊奶茶化开酥油后直接饮用,农区(绒哇 rong ba)和半农半牧(绒玛卓 rong ma brog )民众饮用普遍。
②“巴差玛尔库”是藏语,意即麦面汤圆,是藏族“生活美满”的代名词,如熟人相遇,一方问:“今天吃什么?”笑答:“巴差玛尔库!”即“吃最好的。”
③提取完酥油后桶中的奶水称作“达拉”(dar ra),倒入锅中烧开,即有块状物质分离出来,滤出晒干即成奶渣,叫“曲拉”(chur)。剩下的水变清,称作达曲。
④果尼尔:僧人,负责供奉酥油灯和圣水,管理佛殿法器、佛经、佛像及财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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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3
2.1在感知物体色彩方面具有敏锐性、丰富性。幼儿只对具有较强视觉刺激的色彩感兴趣,较多地注意色彩对比强烈、颜色鲜艳丰富的物体。如:在组织幼儿观察花和树时,幼儿明显地对五颜六色、色彩鲜艳的花感兴趣一些,会停下来欣赏它,有感知它外形、色彩的兴趣。在教学活动出示教具时,色彩对比强烈、颜色鲜艳的教具比色彩暗淡的教具更易引起幼儿的注意,更易激起幼儿感知的兴趣。
2.2每个幼儿都具有自己的个性,在对色彩的审美感知上,幼儿有自己的偏好性。在感知色彩时,幼儿会特别关注自己中意的颜色,而忽视了对其它颜色的审美感知。在创造表现时幼儿会较多的用自己喜欢的颜色来表现物体的色彩。如:有的幼儿喜欢红色,他在观察物体时就会较多地去感知红色的物体;有的幼儿喜欢蓝色,他在生活中就会有意识地去寻找并感知蓝色的物体;有的幼儿喜欢黄色,他在绘画创造时就会大面积地用自己喜欢的黄色来表现物体的色彩。
2.3幼儿对物体的感知兴趣、绘画兴趣有时也受情绪的影响,具有一定的情绪性。在高兴、求知欲强时,幼儿对颜色鲜艳、对比强烈的事物感兴趣,有用它表现自己情绪的愿望;在伤心、难过时,幼儿对颜色较暗、色彩协调的事物感兴趣,有用它表现自己情绪的愿望。
3激发幼儿绘画兴趣的原则
3.1从注入式转向启发式。在活动中注意启发幼儿的主体性、主动性,提供幼儿自我表现的机会,积极鼓励幼儿用自己的表现方法;启发幼儿的审美能力,提供丰富的视觉环境;启发幼儿的创造能力,运用各种创造性的方法,引导幼儿的创作。
3.2从单纯注重作业活动转向审美活动的全过程。幼儿的美术活动不应单纯地限制在课堂上,更不能单纯地为完成一次作品而活动。在研究过程中重视整个活动的过程,在活动中,关心每个幼儿是不是感到有兴趣,积极性高不高;能力强的、能力弱的是不是都在活动,是不是都得到发展等。只要孩子在兴致勃勃地活动,就可以借助教学促进幼儿的自信心、求知欲、审美欲和创作欲。
3.3从单纯模仿,以象不象看待幼儿作品转向让幼儿自由发挥,大胆想象。由于小班幼儿的观察力、双手协调动作不完整,幼儿创造性的想象力异常丰富,千奇百怪,想怎么画就怎么画,绝不考虑自己想的与实际情况是否相吻合。于是幼儿的画线条不直、歪歪扭扭、比例不正确、造型不完整、只是大致相似,甚至很不象样。这时及时给予幼儿作品充分的肯定,不以成人的观点说些带有批评的话,因为那样会挫伤幼儿的积极性,失掉绘画兴趣,引起厌烦情绪。耐心地引导,大胆鼓励幼儿自由地发挥,表扬他们的所见、所想、所希望的事物,充分了解幼儿的创作意图。幼儿在得到老师的鼓励和支持后,才会感到他的画是有意义的,绘画的兴趣更浓,进步更快。
4激发幼儿绘画兴趣的措施和方法
4.1措施。(1)题材内容新颖。一定要选择幼儿生活中熟悉的、感兴趣的、具有较强吸引力的题材。幼儿喜欢动物,无论是小动物,还是大动物。幼儿喜欢色彩鲜艳、对比强烈的东西,如:红旗、花、气球等。幼儿吃的五颜六色的蔬菜、水果,如:苹果、香蕉、萝卜等。这些都易引起幼儿感知的欲望,绘画的兴趣。(2)形式活泼多样。游戏能激起幼儿参与活动的兴趣。利用多种玩色游戏、色块拼图、色彩填色、讲故事、猜谜语等游戏形式,激发幼儿对色彩的兴趣,对绘画的兴趣。
4.2方法。(1)相似联想激趣法。同一物体联想出不同姿态,颜色、形状相同或相似物体的联想,可以激起幼儿表现物体的兴趣。把所要画的物体的主要特征概括为幼儿能理解的几何图形,启发幼儿想象同一物体的不同姿态或与之颜色或形状相同、相似的物体。这样幼儿既有表现不同物体的兴趣,又使幼儿有选择地进行绘画。(2)过程激趣法。重视幼儿在表现物体过程中审美感知、色彩运用等各方面的发展,肯定幼儿的作品,激发幼儿继续感知与创作表现的兴趣,不过分注重结果的效果。因为小班幼儿双手协调动作不完整,创造性和想象力异常丰富、千奇百怪,创作无意识、不稳定,幼儿最终的作品效果也许不如过程中好。(3)角色激趣法。把他们放入某个角色中、配以某种身份,使他们以角色的身份、游戏的方式进入绘画活动中,带着某种任务去参与活动,更有兴趣,坚持性更好。
5幼儿绘画兴趣发展的三性
篇4
关 键 词:体育史;英文“physical education”;法文“education physique”;杜博斯;卢梭
中图分类号:g811.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6-7116(2013)01-0020-04
国内学者普遍认为,英语physical education来源于法语education physique,是education physique的译词。但对于英语何时和在什么文献出现physical education以及法语何时和在什么文献出现education physique,长期以来国内的研究看法并不一致。
关于physical education最早何时在英语中出现以及出现在什么文献之中,我国学者有两种看法。一种认为1863年由英国的麦克拉仁(archibald maclaren,1819?-1884年)首先采用,但未说明具体出处[1]。一种认为最早出现在斯宾塞(herbert spencer,1820-1903年)的著作中,但未说明具体时间和出处[2]。
关于法语何时和在什么文献出现education physique,我国的已有研究都认为最早出现在1760年代,但对于具体时间和出处却看法不一。有的认为最早出现在1760年法国的报刊上,但未指出具体时间和出处[3];有的认为出现在法国1760年有关儿童教育的著作中,但同样未指出具体时间和出处[4];有的明确指出出现在1762年日内瓦人巴勒克泽尔(jacques ballexserd,1726-1774年)用法语发表的《论儿童的身体教育》[5];还有的认为最早出现在卢梭1762年出版的名著《爱弥儿》[6],但均未给出任何论据,也并未做出任何论证,从而表明这两部著作确实使用而且是在历史上首次使用了education physique。
本研究通过以physical education和education physique为关键词检索了“早期英文图书在线数据库”(early english books online)、①“十八世纪作品在线数据库”(eighteenth century collection online)、②“《泰晤士报》数字档案(1785-1985)”(the times digital archive,1785-1985)、③“十八世纪期刊在线数据库”(eighteenth century journals portal)、④google books、⑤artfl project、⑥gallica数字图书馆⑦等英文和法文历史文献在线数据库,查找使用了physical education和education physique的历史文献,发现了新的史料对这两个问题提出新的看法,并谈一谈对国内已有研究涉及的若干问题的认识。
1 physical education和education physique的最早出现时间
1.1 physical education的最早出现时间
在上述数据库和数字图书馆收录的英文文献中,最早使用physical education这一术语的是法国学者杜博斯(jean-baptiste dubos,1670-1742年)的法文著作《réflexions critiques sur la poesie et sur la peinture》第5版英译本的第2卷,译名为《critical reflections on poetry and painting》,译者为托马斯·纽金特(thomas nugent,生卒年和生平不详),于1748年在伦敦出版[7]。
《réflexions critiques sur la poesie et sur la peinture》是一部比较艺术学著作,书名直译为《诗歌和绘画的批判性反思》,也被译为《诗画论》,第1版于1719年在巴黎出版,后多次修订、扩充、再版。
据文献检索,physical education在托马斯·纽金特的这一译本(以下称之为“杜博斯《诗画论》第5版英译本”)的第2卷共出现6次,分别在176、178、215、216、226、227页。其中第176页使用了physical education的原文为:
cannot some years prove more favorable than others to the physical education of children,as there are some more favorable than others to the vegetation of trees and plants?(就像有些年份对于一些树木和植物的植被的生长更为有利一样,有些年份对儿童的physical education不是更为有利吗?)
虽然未能从上述数据库发现比杜博斯《诗画论》第5版英译本更早使用了physical education的文献,但不能断定杜博斯《诗画论》第5版英译本就是最早使用了physical education的文献,也不能断定1748年就是physical education最早出现时间。这是因为,任何数据库在理论上都不可能把历史上存在过的文献全部收录在内,所以只能说physical education在英文文献中的出现时间应不晚于杜博斯《诗画论》第5版英译本问世之年,也就是1748年。或许有一天,我们能够发现比杜博斯《诗画论》第5版英译本更早使用了physical education的文献。
1.2 education physique的最早出现时间
在检索结果中,最早使用education physique的法语文献是杜博斯的《réflexions critiques sur la poesi
e et sur la peinture》1733年法文原版第2卷[8](以下称之为“杜博斯《诗画论》1733年原版”),分别出现在这部著作的第238、240、292、293、307、309页。这6例原文依次对应于杜博斯《诗画论》第5版英译本的6例physical education书证。例如,第238页的原文与前文给出的第5版英译本第176页的原文相对应,语意完全一致:
certaines années ne peuvent-elles pas être plus favorables à l'éducation physique des enfans que d'autres années,ainsi qu'il est des années plus favorables que d'autres années à la végetation des arbres et des plantes?
通过检索未能从上述数据库和数字图书馆,检索到比杜博斯《诗画论》1733年原版第2卷更早使用了education physique的法文文献,但和不能确定1748年就是physical education的最早出现年代一样,我们不能武断地认为杜博斯《诗画论》1733年原版就是最早使用了education physique的文献,也不能确定education physique最早出现在1733年,只能说education physique在法文文献中出现时间应不晚于1733年。
2 对国内已有研究涉及的4个问题的认识
2.1 卢梭的《爱弥儿》是否最早使用了education physique?
根据对《爱弥儿》的法文原著电子版的检索,《爱弥儿》的法文原著全书并未使用education physique,因此不可能是历史上第一部使用了education physique的法文文献。
笔者不清楚为什么国内一些研究者认为《爱弥儿》首先使用了education physique,或许是因为卢梭在体育思想史中占有重要地位,同时受到中译本的影响。的确,卢梭通过《爱弥儿》阐述的体育思想影响广泛而且深远,同时我国通行的《爱弥儿》中译本(译者为李平沤,以下称为“李平沤译本”)[9]的译文有3处出现了“体育”,但其对应的法文原文都不是education physique。
李平沤译本的第1处“体育”出现在第150页,译文是“所有那些研究过古人生活方式的人都认为,正因为他们有了体育锻炼,所以才有那样的体力和智力,使他们和现代的人有明显的区别”,对应的法语原文是“tous ceux qui ont réfléchi sur la manière de vivre des anciens attribuent aux exercices de la gymnastique cette vigueur de corps et d’?me qui les distingue le plus sensiblement des modernes”,⑧李平沤译文使用的“体育锻炼”对应的原文是“exercices de la gymnastique”,并不是education physique。
值得一提的是,通过检索找到的《爱弥尔》的3种英译本——即barbara foxley译本、阿兰·布鲁姆译本以及grace g. roosevelt译本。⑨都是用“gymnastic exercises”而不是“physical education”翻译为“exercices de la gymnastique”。例如,布鲁姆的译文是“all those who have reflected on the way of life of the ancients attribute to gymnastic exercises that vigor of body and soul which distinguishes them most palpably from the moderns”[10]。
李平沤译本的第2处“体育”出现在第151页,译文是“为了使他有坚强的心,就需要使他有结实的肌肉;使他养成劳动的习惯,才能使他养成忍受痛苦的习惯;为了使他将来受得住关节脱落、腹痛和疾病的折磨,就必须使他历尽体育锻炼的种种艰苦”,对应的法语原文是卢梭从文艺复兴时期法国著名思想家蒙田(michel de montaigne,1533-1592年)的著作中引用的,即“en parlant de l’éducation d’un enfant,pour lui raidir l’?me,il faut,dit-il,lui durcir les muscles;en l’accoutumant au travail,on l’accoutume à la douleur;il le faut rompre à l’?preté des exercices,pour le dresser à l’?preté de la dislocation,de la colique et de tous les maux”,译文使用的“体育锻炼”对应的原文是“exercices”。上述3种英译本在该处都未用physical education对译“exercices”,而是使用了“gymnastic exercises”或“exercises”。
李平沤译本的第3处“体育”出现在第658页,译文是“活跃的生活、体力劳动和体育运动,对他来说是这样不可缺少的东西,以至于如果不许可他做这些活动的话,他是一定会感到很难过的”,对应的法语原文是“la vie active,le travail des bras,l’exercice,le mouvement,lui sont tellement devenus nécessaires,qu’il n’y pourrait renoncer sans souffrir”,译文使用的“体育”对应的原文是“exercice”。
上述3种英译本都未用physical education对译“exercice”,而是使用了“exercise”。
2.2 巴勒克泽尔的《论儿童的身体教育》是否最早使用了education physique?
巴勒克泽尔[11]是18世纪著名医生,对儿科的发展做出了历史贡献。他的《论儿童的身体教育》是一部关于儿童和青少年体质健康的著作,1762年在巴黎出版,原书名是《dissertation sur l'éducation physique des enfans,depuis leur naissance jusqu'à l'?ge de puberté》,直译为《论孩童自出生到青春期的身体教育》。
与卢梭的《爱弥尔》不同,《论儿童的身体教育》法
文原著的确使用了education physique。根据检索结果,除了题目之外,《论儿童的身体教育》法文原著还有4处使用了education physique,分别在第3、132和169页以及附在全书正文之前的作者给其老师antoine petit写的献词的第一句话中(该献词分为6页印刷,但都没有页码)。但由于杜博斯《诗画论》1733年原版的第2卷已经使用了education physique,而《论儿童的身体教育》的出版时间是1762年,因此并不是历史上首部使用了education physique的文献。
2.3 麦克拉仁的著作是否最早使用了physical education?
麦克拉仁是19世纪英国著名体育家,在体育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在学校体育、军事体育和体育理论方面都做出了历史贡献,physical education是其著作的常用词和关键词,但杜博斯《诗画论》第5版英译本第2卷已经使用了physical education,而且,在18世纪后半期和19世纪早期,physical education已经是流行的常用词了,麦克拉仁是19世纪的人物,他的著作是不可能首先采用physical education的。
2.4 斯宾塞的著作是否最早使用了physical education?
前文已经介绍,我国有研究者提出斯宾塞的著作首先使用了physical education,但未说明具体时间和出处。根据有关研究的上下文推断,研究者应该是认为斯宾塞的教育学名著《论教育》(on education)收入的文章《体育》(physical education)首先采用了physical education。
斯宾塞的《论教育》是一部文集(最早于1860年在美国出版,1861年在英国出版),共收有斯宾塞1850年代为英国的3家杂志写的4篇与教育问题有关的评论性文章(即《什么知识最有价值》、《智育》、《德育》、《体育》)。《体育》最初发表在《不列颠季刊》(the british quarterly review)1859年4月号,是斯宾塞对《论幼儿的生理和道德管理》(a treatise on the physiological and moral management of infancy,作者是andrew combe,1847年出版于爱丁堡)等6部著作的评论,原题名是physical training (并不是physical education)。
但是,和麦克拉仁一样,斯宾塞也是19世纪的人物,《论教育》出版的年代比杜博斯《诗画论》第5版英译本第2卷的出版时间晚了一个多世纪,斯宾塞的著作同样是不可能首先采用physical education的。
根据以上检索结果和分析,可就英文physical education和法文education physique的最早出现时间做出如下结论:
第一,physical education在英文文献中的出现时间应不晚于杜博斯《诗画论》第5版英译本问世之年,也就是不晚于1748年。
第二,education physique在法文文献中的出现时间应不晚于杜博斯《诗画论》1733版原版问世之年,也就是不晚于1733年。
第三,卢梭的《爱弥尔》和巴勒克泽尔的《论儿童的身体教育》都不是最早使用education physique的著作。
第四,麦克拉仁和斯宾塞的著作都不是最早使用physical education的著作。
王怡霖、jacqueline foelster、肖光志为本文使用的法文资料的搜集和翻译提供了大力帮助,特致谢忱!
(《体育学刊》第2届网络发展论坛专题报告论文)
注释:
① http://eebo.chadwyck.com/home。
② http://mlr.com/digitalcollections/products/ecco/。
③ http://gdc.gale.com/products/the-times-digital-archive-
1785-1985/。
④ http://amedu.com/collections/eighteenth-century-
journals-portal.aspx。
⑤ http://books.google.com/。
⑥ http://artfl-project.uchicago.edu/。
⑦ http://gallica.bnf.fr/。
⑧ 本文引用的《爱弥尔》法文版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学习科学研究所”(institute for learning technologies)网站制作的网络版,访问网址为http://ilt.columbia.edu/pedagogies/rousseau/contents2.html,访问时间为2012年4月19日。
⑨ barbara foxley(1860-1958)是英国学者,以将《爱弥尔》译为英文而著称于世——该英译本长期享誉英语世界。本文引用的barbara foxley的《爱弥尔》英译本是古登堡计划(project gutenberg)官网(http://gutenberg.org/wiki/main_page)的电子版本,网络地址为http://gutenberg.org/cache/epub/
5427/pg5427.txtx,访问时间是2012年4月20日。阿兰·布鲁姆(allan bloom,1930-1992)是20世纪美国著名学者,著有《美国精神的封闭》(the closing of the american mind)、《莎士比亚的政治》(shakespeare’s politics)等名著,译著包括《爱弥尔》和柏拉图的《理想国》等。grace g. roosevelt(1941-)是美国当代学者,本文引用的roosevelt的《爱弥尔》英译本是网络版,网址是http://ilt.columbia.edu/pedagogies/rousseau/index.html,
访问时间是2012年4月20日。
参考文献:
[1] 徐元民. 体育学导论[m]. 台北:品度股份有限公司,2003:82.
[2] 韩丹. 谈体育概念的源流及其对我们的体育认识和改革的启示[j]. 体育与科学,2010,31(4):1-8.
[3] 吴正先,李跃生. 应取消“体育教育”一词[j]. 教育科学研究,1992(4):8-9.
[4] 周西宽. “体育”概念古今谈[j]. 四川体育科学学报,1982(3):9-17.
[5] 韩丹.
“体育”就是“身体教育”——谈“身体教育”术语和概念[j]. 体育与科学,2005,26(5):8-12.
[6] 杨文轩,陈琦. 体育原理导论[m]. 北京:北京体育大学出版社,1996:36.
[7] dubos,abbé (jean-baptiste). critical reflections on poetry and painting[m]. translated into english by thomas nugent. from the fifth edition revised,corrected,and enlarged by the author. volume 2. london:1748.
[8] dubos,abbé (jean-baptiste). réflexions critiques sur la poésie et sur la peinture[m]. seconde partie. paris,p-j mariette,1733.
[9] 卢梭. 爱弥儿,论教育[m]. 李平沤,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19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