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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传媒研究史上第一个比较有影响的调查报告,就是针对美国公众对当时正在兴起的有声电影所抱的成见撰写而成的。有声电影在20世纪20年代中期一出现,就得到众多青少年观众的青睐。很多家长因此担心添加了声音的银幕更具吸引力,对青少年的道德行为会产生不良的影响。当时的社科学者们针对公众的这种顾虑,进行了一系列包括问卷调查在内的实际调查研究,结果便是后来传播研究史上常提到的“潘恩基金研究”(ThePayneFundStudies)②。此研究得出的结论,现在看来似乎多余而且肤浅,即电影的确对青少年能够产生正面或负面的影响。但是,由于套上了“科学”的光环,这一结论在当时公众中影响很大,对后来的传媒研究也起到了一定的规范作用。在此后的30多年里,西方尤其是美国的传播与媒体研究的主流,便停留在关注传媒对受众所施加的影响上,也就是所谓的媒体效果研究(mediaeffectstudies)。
从总体来看,媒体效果研究大都有意无意地落入了行为主义心理学的刺激-反应模式(stimulus-response)之中。该模式假定,传媒一旦发出刺激信号,受众(audience)必定会在态度或行为上有所反应,传播研究的任务在于发现并测量这种受众反应。这一模式在后来社会科学对不同媒体的研究中都得以体现,包括对广播、电视以及连环画册的研究。其中,最为突出的是60年代中后期对儿童与电视的研究。与“潘恩基金研究”背后的动机类似,儿童与电视的研究,也起因于公众对电视这一“更新的”媒体的顾虑,人们担心电视这一闯入家庭中的小屏幕比电影院更容易教会儿童一些不良的行为。50年代中后期,电视正在普遍进入西方家庭,当时的研究得以采用实地考察(fieldwork)的方式,把已经普及电视的社区与尚未普及电视的社区进行比较③。
到了60年代中期,随着电视的进一步普及,儿童及电视的研究便从社区转向心理学研究室(laboratoryexperiment),纯量化研究成为一种不得已的时尚。此时在美国,公众舆论的焦点越来越集中在反对电视中的暴力和性。面对这种舆论压力,由政府资助的研究人员便开始企图通过心理学实验来建立电视内容与儿童行为之间的直接因果关系。相当一批实验研究似乎证明了其中的因果关系,但是也有少数得出恰恰相反的结果,即电视中呈现的暴力可以减少实际的暴力行为,亦即所谓的宣泄理论。这种相互矛盾的结论并非偶然,而恰恰说明行为主义心理学研究本身的严重局限性。因为它将研究对象从活生生的实际生活中抽出来,放在人为的实验室里去观察,得出的结论也只能是虚拟的。
这种局限性也正是后来英国的传媒社会学批判和超越的对象。狭隘的经验主义对传播媒体研究的垄断,直到60年代后期才得以解体。它们常被后来的批评者戏称为“皮下注射模式”(thehypodermicmodel),或者“子弹理论”(bullettheory)。当然,这并不等于说,在此之前的几十年里就没有其他非主流的传媒研究存在,只是它们影响甚微。从60年代末70年代初开始,当时在西方世界方兴未艾的批判社会学(criticalsociology)将其矛头指向了大众传媒。批判社会学的兴起和发展与其历史背景和社会基础是分不开的,亦即战后资本主义“黄金时代”的结束。一系列社会动荡取代了平衡发展,包括人们熟知的西欧青年学生运动,美国黑人公民权利运动,以及反对越战示威游行。突如其来的社会动荡,进一步动摇了长期以来作为英美社会科学基础的实证主义哲学,从而也将社会学从安于现状的结构功能主义中解放出来,迫使其成为社会批判的工具。在西欧,以及后来被统称为西方的各种流派,为批判社会学的迅速发展提供了丰富的思想源泉;在美国,以威伯伦(ThorsteinVeblen)和米尔思(C.WrightMills)为代表的非的本土批判传统也得以宏扬。当时正在蓬勃发展中的大众传播媒体自然也成了社会学批判分析的对象之一,批判传媒研究(criticalmediaresearch)从此得以在70年代迅速发展壮大起来④。[page_break]
2.英国的文化研究
英语世界的批判传媒研究,起于60年代后期,在80年代中期达到鼎盛。在其主要发源地英国,批判传媒研究从一开始就围绕两个大学的研究中心所采取的不同理论和学科立场而展开。成立于1964年的伯明翰大学(BirminghamUniversity)当代文化研究中心(CentreforContemporaryCulturalStudies),从一开始就强调文化与意识形态的相对独立性,提供汲取多方面的思想和理论资源,确立了所谓的英国文化研究(Britishculturalstudies)的传统,传播媒体则构成其研究领域的一个重要方面。晚两年成立的莱斯特大学(LeicesterUniversity)大众传播研究中心(CentreforMassCommunicationResearch),则以社会学为其学科基础,全力以赴地对传播媒体进行全面深入的批判研究。这两个中心先后在80年代中后期,随着其理论骨干的离任而逐步衰落。但是,它们早期和鼎盛时期的研究工作,在理论和方法论上为英国的批判传媒研究奠定了坚实基础。其开创性的学术价值和社会意义,对后来在高校中逐渐普及了的传媒与文化研究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也是难以超越的。
伯明翰大学当代文化研究中心的主要理论家霍尔(StuartHall),致力于重新发掘“意识形态”(ideology)这一关键词,并对其进行理论“整容”,使它成为文化研究和批判的有力工具⑤。马克思所说的意识形态,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上层建筑的一部分,是统治阶级的思想意识和价值观念。那么,在电子传媒时代,一个社会中统治阶层的意识形态,又怎样成了包括被统治阶层在内的全社会的意识形态?这实际上是一个争夺和取得文化领导权的问题,也就是霍尔所说的“语言阶级斗争”。在这样一个“和平”而非强制的过程中,传播媒体扮演极其重要的角色。文化研究的任务之一就是要解构这一过程,探讨媒体有意无意中采取的意识形态立场。
为了便于实际研究和分析,霍尔还详细探讨了意义创造过程中“编码”(encoding)和“解码”(decoding)这两个不同的阶段⑥,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正是通过这两个实际操作上极其复杂的阶段而实现的。在传媒研究领域,意识形态分析(ideologicalanalysis)代替了过去的效果研究,理论和研究实践长期分离的状态也得以改变。除了对文化研究领域进行理论探讨,更为重要的是,伯明翰大学当代文化研究中心还作了大量的文本分析和经验研究,对包括大众传媒在内的当代西方社会的文化现象进行多方位的描述、阐释和批判,内容涉及亚文化(subculture)、青年文化(youthculture)、女性研究(women’sstudies)等方面。在追述文化研究的理论和思想根源时,霍尔不但谈到英国本土“鼻祖”郝哥特(RichardHogard)、威廉斯(RaymondWilliams)和汤姆逊(E.P.Thompson),还谈到欧陆的阿尔杜塞(LouisAlthusser)、格拉姆西(AntonioGramsci)、列威-斯特劳斯(Levi-Strauss)、福科(Foucault)和拉康(Lacan),可见伯明翰文化研究从一开始就确立了其理论和方法资源上集大成的原则⑦。
被霍尔誉为英国文化研究开山鼻祖的威廉斯和郝哥特,都是工人阶级出身的人文知识分子。面对英国这样一个阶级划分极为鲜明并且相对稳定的社会,威廉斯形象地将自己这种特殊境遇称作一种“越界”(bordercrossing),即跨越社会阶层的界限。他们对工人阶级生存状况的同情和理解,决定了他们对大众传媒和流行文化采取的特定态度。作为人文知识分子,他们的批判立场是不容置疑的。但是,这种批判与传统精英文化倡导者所持的态度有着根本的区别,这亦即西方社会政治上左与右的区别。传统文化精英对大众流行文化采取的态度是无视和蔑视,手段则是隔离或消灭。威廉斯等则把大众传媒放在更为广阔的社会历史背景下,对其起源的发展进行认真的探讨。大众文化现象从此也登上了学术这一“大雅之堂”,成为原来只针对经典严肃文本的文艺批判的对象。这在当时英国的社会历史条件下是难能可贵的。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威廉斯等才被后来者们推举为英国文化研究的开山鼻祖。[page_break]
威廉斯早在50年代就对开始对英语中的一些关键词进行词源学和社会学的双重探讨,从词义的变化中把握社会的变迁,反之亦然。英语中culture一词,从原来的拉丁词根发展而来,并延伸出种种不同的意思和用法,成为英语中最难界定的概念之一。只有当culture从狭窄的“高级精神产品”延伸为人类学意义上的“一种生活方式”,大众的生活方式才可能成为“文化”,也才有了大众文化(massculture)和流行文化(ppularculture)的说法。但是,对当代文化研究来说,以上culture的两个定义一个过于狭窄,一个过于宽泛。学者们因而试图在这一窄一宽之间找到更为确切的说法。目前比较为人接受的一种定义认为,文化是一切具有象征意义的东西,包括言说、物品、行动、事件等等。其实,这个定义本身也有过于宽泛和含糊其辞之嫌。文化这一概念本身的模糊不定也导致了后来的文化研究领域的无限扩展和杂乱无章,尤其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后,起源于英国的文化研究在美国和澳大利亚等英语国家逐渐盛行并变异,使得企图对这一领域进行整体综述的努力变得越来越困难。70年代伯明翰大学的文化研究,在理论上认同文化和意识形态的相对独立性,有意识地反对一切经济决定论,与20世纪形形的西方的基本立论不约而同。在研究实践中,则通过对文化现象的记录和阐释达到一种社会批判。譬如,对工人阶级青少年中产生的、的亚文化的关注,隐含了对英国社会阶级压迫的批判。更如,女性主义理论直接影响和指导了中心的具体研究问题,包括大众传媒对女性形象的塑造和歪曲,以此达到对男权社会里无所不在的性别歧视的批判。伯明翰大学当代文化研究中心在鼎盛过后,蜕变成伯明翰大学的文化研究系。文化研究也开始被成批生产和仿制,并逐渐成为英语世界高等学院中又一门专业“学科”,其实际社会批判功能也面临被消解的危险。
英国的文化研究从80年代中开始在英语世界里流行起来。在美国,素以实证经验主义为方法论依据的传播研究主流,受到了来自大西洋彼岸岛国的理论冲击,因而也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理论繁荣”。澳大利亚由于引进英国的研究人员,也在不同程度上产生过文化研究热。近些年内,英语世界文化研究的重要论坛,除了原来在美国出版发行的《文化研究》(culturalStudies)外,又新增添了《欧洲文化研究》(EuropeanJournalofCulturalStudies)和《国际文化研究》(InternationalJournalofCulturalStudies),均在英国出版发行。这都说明文化研究领域正在试图超越英语世界,在欧洲乃至世界范围内展开。然而,英语世界中新近的一场文化研究热,在过多地关注当下流行文化现象的同时,忽略了伯明翰大学文化研究对各种压迫的直面批判精神。尤其是进入90年代以后,文化研究的繁荣景象,与其说是本领域研究的发展深化,不如说是学术市场对其需求的增加。文化研究的社会批判功能,经常被表面上的喧闹所淹没。其中一些较有影响的文化研究者,更是主动放弃了对深层社会批判的追求,反而对流行文化中包含的所谓反抗霸权和控制的因素沾沾自喜并随意夸大。这种形式上的文化激进,其实已经蜕变成实质上的政治保守了。(未完待续)
注释:
①目前国内较常见的经验研究是所谓的受众调查,但是这种调查经常由商业目的所驱动,并非社会学意义上的社会调查和批判。
②研究结果由H.J.Forman论编为OurMovieMadeChildren(NewYork:Macmillan1935)。
③在此两个有代表性的例子值得一提,一个是英国的TelevisionandtheChild:anEmpiricalStudyoftheEffectsofTelevisionontheYouth(London:theFalmerPress1958),由心理学家HildaT.Himmelweit等共同完成。此研究主要集中讨论电视的到来对儿童的日常生活以及价值观念产生的影响。另一例是美国传媒研究史上经常提到的TelevisionintheLivesofOurChildren(StandfordUniversityPress1961),由W.Schramme等共同完成。[page_break]
④80年代初期英语世界大众传媒与传播领域曾发生过一场关于批判研究(criticalresearch)与御用研究(administrativeresearch)讨论,讨论结果发表在JournalofCommunication专号“本研究领域中的争鸣”(FermentintheField)vol.33,No.3,1983。
篇2
传媒研究史上第一个比较有影响的调查报告,就是针对美国公众对当时正在兴起的有声电影所抱的成见撰写而成的。有声电影在20世纪20年代中期一出现,就得到众多青少年观众的青睐。很多家长因此担心添加了声音的银幕更具吸引力,对青少年的道德行为会产生不良的影响。当时的社科学者们针对公众的这种顾虑,进行了一系列包括问卷调查在内的实际调查研究,结果便是后来传播研究史上常提到的“潘恩基金研究”(ThePayneFundStudies)②。此研究得出的结论,现在看来似乎多余而且肤浅,即电影的确对青少年能够产生正面或负面的影响。但是,由于套上了“科学”的光环,这一结论在当时公众中影响很大,对后来的传媒研究也起到了一定的规范作用。在此后的30多年里,西方尤其是美国的传播与媒体研究的主流,便停留在关注传媒对受众所施加的影响上,也就是所谓的媒体效果研究(mediaeffectstudies)。
从总体来看,媒体效果研究大都有意无意地落入了行为主义心理学的刺激-反应模式(stimulus-response)之中。该模式假定,传媒一旦发出刺激信号,受众(audience)必定会在态度或行为上有所反应,传播研究的任务在于发现并测量这种受众反应。这一模式在后来社会科学对不同媒体的研究中都得以体现,包括对广播、电视以及连环画册的研究。其中,最为突出的是60年代中后期对儿童与电视的研究。与“潘恩基金研究”背后的动机类似,儿童与电视的研究,也起因于公众对电视这一“更新的”媒体的顾虑,人们担心电视这一闯入家庭中的小屏幕比电影院更容易教会儿童一些不良的行为。50年代中后期,电视正在普遍进入西方家庭,当时的研究得以采用实地考察(fieldwork)的方式,把已经普及电视的社区与尚未普及电视的社区进行比较③。
到了60年代中期,随着电视的进一步普及,儿童及电视的研究便从社区转向心理学研究室(laboratoryexperiment),纯量化研究成为一种不得已的时尚。此时在美国,公众舆论的焦点越来越集中在反对电视中的暴力和性。面对这种舆论压力,由政府资助的研究人员便开始企图通过心理学实验来建立电视内容与儿童行为之间的直接因果关系。相当一批实验研究似乎证明了其中的因果关系,但是也有少数得出恰恰相反的结果,即电视中呈现的暴力可以减少实际的暴力行为,亦即所谓的宣泄理论。这种相互矛盾的结论并非偶然,而恰恰说明行为主义心理学研究本身的严重局限性。因为它将研究对象从活生生的实际生活中抽出来,放在人为的实验室里去观察,得出的结论也只能是虚拟的。
这种局限性也正是后来英国的传媒社会学批判和超越的对象。狭隘的经验主义对传播媒体研究的垄断,直到60年代后期才得以解体。它们常被后来的批评者戏称为“皮下注射模式”(thehypodermicmodel),或者“子弹理论”(bullettheory)。当然,这并不等于说,在此之前的几十年里就没有其他非主流的传媒研究存在,只是它们影响甚微。从60年代末70年代初开始,当时在西方世界方兴未艾的批判社会学(criticalsociology)将其矛头指向了大众传媒。批判社会学的兴起和发展与其历史背景和社会基础是分不开的,亦即战后资本主义“黄金时代”的结束。一系列社会动荡取代了平衡发展,包括人们熟知的西欧青年学生运动,美国黑人公民权利运动,以及反对越战示威游行。突如其来的社会动荡,进一步动摇了长期以来作为英美社会科学基础的实证主义哲学,从而也将社会学从安于现状的结构功能主义中解放出来,迫使其成为社会批判的工具。在西欧,以及后来被统称为西方的各种流派,为批判社会学的迅速发展提供了丰富的思想源泉;在美国,以威伯伦(ThorsteinVeblen)和米尔思(C.WrightMills)为代表的非的本土批判传统也得以宏扬。当时正在蓬勃发展中的大众传播媒体自然也成了社会学批判分析的对象之一,批判传媒研究(criticalmediaresearch)从此得以在70年代迅速发展壮大起来④。
2.英国的文化研究
英语世界的批判传媒研究,起于60年代后期,在80年代中期达到鼎盛。在其主要发源地英国,批判传媒研究从一开始就围绕两个大学的研究中心所采取的不同理论和学科立场而展开。成立于1964年的伯明翰大学(BirminghamUniversity)当代文化研究中心(CentreforContemporaryCulturalStudies),从一开始就强调文化与意识形态的相对独立性,提供汲取多方面的思想和理论资源,确立了所谓的英国文化研究(Britishculturalstudies)的传统,传播媒体则构成其研究领域的一个重要方面。晚两年成立的莱斯特大学(LeicesterUniversity)大众传播研究中心(CentreforMassCommunicationResearch),则以社会学为其学科基础,全力以赴地对传播媒体进行全面深入的批判研究。这两个中心先后在80年代中后期,随着其理论骨干的离任而逐步衰落。但是,它们早期和鼎盛时期的研究工作,在理论和方法论上为英国的批判传媒研究奠定了坚实基础。其开创性的学术价值和社会意义,对后来在高校中逐渐普及了的传媒与文化研究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也是难以超越的。
伯明翰大学当代文化研究中心的主要理论家霍尔(StuartHall),致力于重新发掘“意识形态”(ideology)这一关键词,并对其进行理论“整容”,使它成为文化研究和批判的有力工具⑤。马克思所说的意识形态,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上层建筑的一部分,是统治阶级的思想意识和价值观念。那么,在电子传媒时代,一个社会中统治阶层的意识形态,又怎样成了包括被统治阶层在内的全社会的意识形态?这实际上是一个争夺和取得文化领导权的问题,也就是霍尔所说的“语言阶级斗争”。在这样一个“和平”而非强制的过程中,传播媒体扮演极其重要的角色。文化研究的任务之一就是要解构这一过程,探讨媒体有意无意中采取的意识形态立场。
为了便于实际研究和分析,霍尔还详细探讨了意义创造过程中“编码”(encoding)和“解码”(decoding)这两个不同的阶段⑥,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正是通过这两个实际操作上极其复杂的阶段而实现的。在传媒研究领域,意识形态分析(ideologicalanalysis)代替了过去的效果研究,理论和研究实践长期分离的状态也得以改变。除了对文化研究领域进行理论探讨,更为重要的是,伯明翰大学当代文化研究中心还作了大量的文本分析和经验研究,对包括大众传媒在内的当代西方社会的文化现象进行多方位的描述、阐释和批判,内容涉及亚文化(subculture)、青年文化(youthculture)、女性研究(women’sstudies)等方面。在追述文化研究的理论和思想根源时,霍尔不但谈到英国本土“鼻祖”郝哥特(RichardHogard)、威廉斯(RaymondWilliams)和汤姆逊(E.P.Thompson),还谈到欧陆的阿尔杜塞(LouisAlthusser)、格拉姆西(AntonioGramsci)、列威-斯特劳斯(Levi-Strauss)、福科(Foucault)和拉康(Lacan),可见伯明翰文化研究从一开始就确立了其理论和方法资源上集大成的原则⑦。
被霍尔誉为英国文化研究开山鼻祖的威廉斯和郝哥特,都是工人阶级出身的人文知识分子。面对英国这样一个阶级划分极为鲜明并且相对稳定的社会,威廉斯形象地将自己这种特殊境遇称作一种“越界”(bordercrossing),即跨越社会阶层的界限。他们对工人阶级生存状况的同情和理解,决定了他们对大众传媒和流行文化采取的特定态度。作为人文知识分子,他们的批判立场是不容置疑的。但是,这种批判与传统精英文化倡导者所持的态度有着根本的区别,这亦即西方社会政治上左与右的区别。传统文化精英对大众流行文化采取的态度是无视和蔑视,手段则是隔离或消灭。威廉斯等则把大众传媒放在更为广阔的社会历史背景下,对其起源的发展进行认真的探讨。大众文化现象从此也登上了学术这一“大雅之堂”,成为原来只针对经典严肃文本的文艺批判的对象。这在当时英国的社会历史条件下是难能可贵的。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威廉斯等才被后来者们推举为英国文化研究的开山鼻祖。
威廉斯早在50年代就对开始对英语中的一些关键词进行词源学和社会学的双重探讨,从词义的变化中把握社会的变迁,反之亦然。英语中culture一词,从原来的拉丁词根发展而来,并延伸出种种不同的意思和用法,成为英语中最难界定的概念之一。只有当culture从狭窄的“高级精神产品”延伸为人类学意义上的“一种生活方式”,大众的生活方式才可能成为“文化”,也才有了大众文化(massculture)和流行文化(ppularculture)的说法。但是,对当代文化研究来说,以上culture的两个定义一个过于狭窄,一个过于宽泛。学者们因而试图在这一窄一宽之间找到更为确切的说法。目前比较为人接受的一种定义认为,文化是一切具有象征意义的东西,包括言说、物品、行动、事件等等。其实,这个定义本身也有过于宽泛和含糊其辞之嫌。文化这一概念本身的模糊不定也导致了后来的文化研究领域的无限扩展和杂乱无章,尤其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后,起源于英国的文化研究在美国和澳大利亚等英语国家逐渐盛行并变异,使得企图对这一领域进行整体综述的努力变得越来越困难。70年代伯明翰大学的文化研究,在理论上认同文化和意识形态的相对独立性,有意识地反对一切经济决定论,与20世纪形形的西方的基本立论不约而同。在研究实践中,则通过对文化现象的记录和阐释达到一种社会批判。譬如,对工人阶级青少年中产生的、的亚文化的关注,隐含了对英国社会阶级压迫的批判。更如,女性主义理论直接影响和指导了中心的具体研究问题,包括大众传媒对女性形象的塑造和歪曲,以此达到对男权社会里无所不在的性别歧视的批判。伯明翰大学当代文化研究中心在鼎盛过后,蜕变成伯明翰大学的文化研究系。文化研究也开始被成批生产和仿制,并逐渐成为英语世界高等学院中又一门专业“学科”,其实际社会批判功能也面临被消解的危险。
英国的文化研究从80年代中开始在英语世界里流行起来。在美国,素以实证经验主义为方法论依据的传播研究主流,受到了来自大西洋彼岸岛国的理论冲击,因而也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理论繁荣”。澳大利亚由于引进英国的研究人员,也在不同程度上产生过文化研究热。近些年内,英语世界文化研究的重要论坛,除了原来在美国出版发行的《文化研究》(culturalStudies)外,又新增添了《欧洲文化研究》(EuropeanJournalofCulturalStudies)和《国际文化研究》(InternationalJournalofCulturalStudies),均在英国出版发行。这都说明文化研究领域正在试图超越英语世界,在欧洲乃至世界范围内展开。然而,英语世界中新近的一场文化研究热,在过多地关注当下流行文化现象的同时,忽略了伯明翰大学文化研究对各种压迫的直面批判精神。尤其是进入90年代以后,文化研究的繁荣景象,与其说是本领域研究的发展深化,不如说是学术市场对其需求的增加。文化研究的社会批判功能,经常被表面上的喧闹所淹没。其中一些较有影响的文化研究者,更是主动放弃了对深层社会批判的追求,反而对流行文化中包含的所谓反抗霸权和控制的因素沾沾自喜并随意夸大。这种形式上的文化激进,其实已经蜕变成实质上的政治保守了。
[page_break]注释:
①目前国内较常见的经验研究是所谓的受众调查,但是这种调查经常由商业目的所驱动,并非社会学意义上的社会调查和批判。
②研究结果由H.J.Forman论编为OurMovieMadeChildren(NewYork:Macmillan1935)。
③在此两个有代表性的例子值得一提,一个是英国的TelevisionandtheChild:anEmpiricalStudyoftheEffectsofTelevisionontheYouth(London:theFalmerPress1958),由心理学家HildaT.Himmelweit等共同完成。此研究主要集中讨论电视的到来对儿童的日常生活以及价值观念产生的影响。另一例是美国传媒研究史上经常提到的TelevisionintheLivesofOurChildren(StandfordUniversityPress1961),由W.Schramme等共同完成。
④80年代初期英语世界大众传媒与传播领域曾发生过一场关于批判研究(criticalresearch)与御用研究(administrativeresearch)讨论,讨论结果发表在JournalofCommunication专号“本研究领域中的争鸣”(FermentintheField)vol.33,No.3,1983。
篇3
(2)外来文化与传统文化的碰撞。文化传播具有优势扩散的特点,因此,优势文化具有较强的传播力。现代传媒传播的是大众文化,这种优势、主流文化对于少数民族地区完全是单向的信息传输和文化植入。当现代传媒所传播的文化并非当地的本民族文化时,也就在悄然解构着该民族的传统文化。如今,对于现代传媒的接受和习惯慢慢改变了当地人们对本民族文化的坚守,越来越多的人对本民族的传统已经麻木甚至丢弃遗忘,传统民居、服饰和节庆等文化就在这看似喧嚣的现代浪潮冲击下逐步瓦解,甚至消失。
(3)现代传媒可以将民间记忆转化为媒体记忆,完成“文化修补”。民间记忆与媒体记忆,是指两种不同的文化传播方式。相对于前者,媒体记忆可以利用媒体挖掘并完整的将某地区的民族文化保留下来,从而实现更大范围的传播,增强传播效果。在这个过程中,媒体也并不是把所有的文化活动都记录下来,而是会经过文化筛选,逐步修补甚至还原民族文化。以建始县的丝弦锣鼓为例,当地分为南乡、北乡丝弦锣鼓,由于地域保守思想,他们在传承上具有不完整性。而媒体记忆就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通过对南乡和北乡两种不同的表演方式进行分别深入挖掘,并通过媒体展现在世人面前,这就间接弥补了民间传统传承方式的保守性的弊端。
2、现代传媒在民族文化生态嬗变中的角色——现代化的推动器与加速器
现代传媒正在以一种非强制性的方式改变着湖北武陵山区少数民族的价值观、生活和娱乐方式,不知不觉中为少数民族地区文化的嬗变构建着话语优势。在这种情况下,武陵山少数民族地区原有的文化形态、生活方式、价值认同等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地方性,变得更加开放,并慢慢与整个社会文化的动向达成一致和协调。对于这种文化转换,日本学者主内郁郎把它称为“原有文化的消逝”③。所以,湖北武陵山片区的少数民族传统文化正在受到以电视和网络为首的现代传媒的解构,其民族文化正经历着一个嬗变的过程。
(1)部分特有的民风民俗逐渐消失,现代传媒推进了民族文化的商业化。据我们了解,在武陵山少数民族地区,民俗文化活动和节日众多。例如每年农历七月七号举行的女儿会等等。然而随着现代传媒的兴起和渗入,《非诚勿扰》、《百里挑一》等相亲类节目大火,深受广大年轻人的喜爱与推崇,与此同时带来的却是土家族传统女儿节的“变味”。换句话说,随着现代传媒的渗透,湖北武陵山片区少数民族所特有的民族文化正加速着商业化的发展道路。
(2)网购兴起,少数民族服饰已非主流服饰,现代传媒推进了民族文化的社会化。这点在购物习惯和服饰上尤为明显。武陵山少数民族地区的居民们最早都是通过自给自足来满足生活需要的,后来逐渐通过市场购买。而最近几年,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网购,并逐渐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甚至很多中老年人也都学会网购了;在服饰方面,几乎全面汉化,少数民族服装已非主流服饰。美丽的婚纱、帅气的西装、舒适的休闲服等等,每时每刻都充斥在各种荧屏上,电视和网络无时无刻不在宣扬着现代服饰的时尚和方便。相反,辗转各个街区,专门卖民族服饰的店铺几乎没有。
(3)传统吊脚楼消失,代之以整齐的楼房,现代传媒加速了民族地区的城市化。在武陵山少数民族地区,土家吊脚楼一直以来以清爽、简洁和不惧山区地形的优点为我们所知。如今,随着现代媒体传递并勾勒着一幅幅现代都市化的生活画面,人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希望过上这种城市化的生活了。所以现在我们所看到的武陵山区,保留完整的土家吊脚楼已经很难见到,即使有也是非残即破。现如今的湖北武陵山少数民族地区,无论是市镇还是乡村,已然是在朝着现代化的道路前进,民族文化的现代化步伐已不可阻挡,而现代传媒正是这次现代化建构的推动者。
篇4
传媒研究史上第一个比较有影响的调查报告,就是针对美国公众对当时正在兴起的有声电影所抱的成见撰写而成的。有声电影在20世纪20年代中期一出现,就得到众多青少年观众的青睐。很多家长因此担心添加了声音的银幕更具吸引力,对青少年的道德行为会产生不良的影响。当时的社科学者们针对公众的这种顾虑,进行了一系列包括问卷调查在内的实际调查研究,结果便是后来传播研究史上常提到的“潘恩基金研究”(ThePayneFundStudies)②。此研究得出的结论,现在看来似乎多余而且肤浅,即电影的确对青少年能够产生正面或负面的影响。但是,由于套上了“科学”的光环,这一结论在当时公众中影响很大,对后来的传媒研究也起到了一定的规范作用。在此后的30多年里,西方尤其是美国的传播与媒体研究的主流,便停留在关注传媒对受众所施加的影响上,也就是所谓的媒体效果研究(mediaeffectstudies)。
从总体来看,媒体效果研究大都有意无意地落入了行为主义心理学的刺激-反应模式(stimulus-response)之中。该模式假定,传媒一旦发出刺激信号,受众(audience)必定会在态度或行为上有所反应,传播研究的任务在于发现并测量这种受众反应。这一模式在后来社会科学对不同媒体的研究中都得以体现,包括对广播、电视以及连环画册的研究。其中,最为突出的是60年代中后期对儿童与电视的研究。与“潘恩基金研究”背后的动机类似,儿童与电视的研究,也起因于公众对电视这一“更新的”媒体的顾虑,人们担心电视这一闯入家庭中的小屏幕比电影院更容易教会儿童一些不良的行为。50年代中后期,电视正在普遍进入西方家庭,当时的研究得以采用实地考察(fieldwork)的方式,把已经普及电视的社区与尚未普及电视的社区进行比较③。
到了60年代中期,随着电视的进一步普及,儿童及电视的研究便从社区转向心理学研究室(laboratoryexperiment),纯量化研究成为一种不得已的时尚。此时在美国,公众舆论的焦点越来越集中在反对电视中的暴力和性。面对这种舆论压力,由政府资助的研究人员便开始企图通过心理学实验来建立电视内容与儿童行为之间的直接因果关系。相当一批实验研究似乎证明了其中的因果关系,但是也有少数得出恰恰相反的结果,即电视中呈现的暴力可以减少实际的暴力行为,亦即所谓的宣泄理论。这种相互矛盾的结论并非偶然,而恰恰说明行为主义心理学研究本身的严重局限性。因为它将研究对象从活生生的实际生活中抽出来,放在人为的实验室里去观察,得出的结论也只能是虚拟的。
这种局限性也正是后来英国的传媒社会学批判和超越的对象。狭隘的经验主义对传播媒体研究的垄断,直到60年代后期才得以解体。它们常被后来的批评者戏称为“皮下注射模式”(thehypodermicmodel),或者“子弹理论”(bullettheory)。当然,这并不等于说,在此之前的几十年里就没有其他非主流的传媒研究存在,只是它们影响甚微。从60年代末70年代初开始,当时在西方世界方兴未艾的批判社会学(criticalsociology)将其矛头指向了大众传媒。批判社会学的兴起和发展与其历史背景和社会基础是分不开的,亦即战后资本主义“黄金时代”的结束。一系列社会动荡取代了平衡发展,包括人们熟知的西欧青年学生运动,美国黑人公民权利运动,以及反对越战示威游行。突如其来的社会动荡,进一步动摇了长期以来作为英美社会科学基础的实证主义哲学,从而也将社会学从安于现状的结构功能主义中解放出来,迫使其成为社会批判的工具。在西欧,以及后来被统称为西方的各种流派,为批判社会学的迅速发展提供了丰富的思想源泉;在美国,以威伯伦(ThorsteinVeblen)和米尔思(C.WrightMills)为代表的非的本土批判传统也得以宏扬。当时正在蓬勃发展中的大众传播媒体自然也成了社会学批判分析的对象之一,批判传媒研究(criticalmediaresearch)从此得以在70年代迅速发展壮大起来④。
2.英国的文化研究
英语世界的批判传媒研究,起于60年代后期,在80年代中期达到鼎盛。在其主要发源地英国,批判传媒研究从一开始就围绕两个大学的研究中心所采取的不同理论和学科立场而展开。成立于1964年的伯明翰大学(BirminghamUniversity)当代文化研究中心(CentreforContemporaryCulturalStudies),从一开始就强调文化与意识形态的相对独立性,提供汲取多方面的思想和理论资源,确立了所谓的英国文化研究(Britishculturalstudies)的传统,传播媒体则构成其研究领域的一个重要方面。晚两年成立的莱斯特大学(LeicesterUniversity)大众传播研究中心(CentreforMassCommunicationResearch),则以社会学为其学科基础,全力以赴地对传播媒体进行全面深入的批判研究。这两个中心先后在80年代中后期,随着其理论骨干的离任而逐步衰落。但是,它们早期和鼎盛时期的研究工作,在理论和方法论上为英国的批判传媒研究奠定了坚实基础。其开创性的学术价值和社会意义,对后来在高校中逐渐普及了的传媒与文化研究来说,是?匾囊彩悄岩猿降摹?BR>伯明翰大学当代文化研究中心的主要理论家霍尔(StuartHall),致力于重新发掘“意识形态”(ideology)这一关键词,并对其进行理论“整容”,使它成为文化研究和批判的有力工具⑤。马克思所说的意识形态,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上层建筑的一部分,是统治阶级的思想意识和价值观念。那么,在电子传媒时代,一个社会中统治阶层的意识形态,又怎样成了包括被统治阶层在内的全社会的意识形态?这实际上是一个争夺和取得文化领导权的问题,也就是霍尔所说的“语言阶级斗争”。在这样一个“和平”而非强制的过程中,传播媒体扮演极其重要的角色。文化研究的任务之一就是要解构这一过程,探讨媒体有意无意中采取的意识形态立场。
为了便于实际研究和分析,霍尔还详细探讨了意义创造过程中“编码”(encoding)和“解码”(decoding)这两个不同的阶段⑥,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正是通过这两个实际操作上极其复杂的阶段而实现的。在传媒研究领域,意识形态分析(ideologicalanalysis)代替了过去的效果研究,理论和研究实践长期分离的状态也得以改变。除了对文化研究领域进行理论探讨,更为重要的是,伯明翰大学当代文化研究中心还作了大量的文本分析和经验研究,对包括大众传媒在内的当代西方社会的文化现象进行多方位的描述、阐释和批判,内容涉及亚文化(subculture)、青年文化(youthculture)、女性研究(women’sstudies)等方面。在追述文化研究的理论和思想根源时,霍尔不但谈到英国本土“鼻祖”郝哥特(RichardHogard)、威廉斯(RaymondWilliams)和汤姆逊(E.P.Thompson),还谈到欧陆的阿尔杜塞(LouisAlthusser)、格拉姆西(AntonioGramsci)、列威-斯特劳斯(Levi-Strauss)、福科(Foucault)和拉康(Lacan),可见伯明翰文化研究从一开始?腿妨⒘似淅砺酆头椒ㄗ试瓷霞蟪傻脑颌摺?BR>被霍尔誉为英国文化研究开山鼻祖的威廉斯和郝哥特,都是工人阶级出身的人文知识分子。面对英国这样一个阶级划分极为鲜明并且相对稳定的社会,威廉斯形象地将自己这种特殊境遇称作一种“越界”(bordercrossing),即跨越社会阶层的界限。他们对工人阶级生存状况的同情和理解,决定了他们对大众传媒和流行文化采取的特定态度。作为人文知识分子,他们的批判立场是不容置疑的。但是,这种批判与传统精英文化倡导者所持的态度有着根本的区别,这亦即西方社会政治上左与右的区别。传统文化精英对大众流行文化采取的态度是无视和蔑视,手段则是隔离或消灭。威廉斯等则把大众传媒放在更为广阔的社会历史背景下,对其起源的发展进行认真的探讨。大众文化现象从此也登上了学术这一“大雅之堂”,成为原来只针对经典严肃文本的文艺批判的对象。这在当时英国的社会历史条件下是难能可贵的。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威廉斯等才被后来者们推举为英国文化研究的开山鼻祖。
威廉斯早在50年代就对开始对英语中的一些关键词进行词源学和社会学的双重探讨,从词义的变化中把握社会的变迁,反之亦然。英语中culture一词,从原来的拉丁词根发展而来,并延伸出种种不同的意思和用法,成为英语中最难界定的概念之一。只有当culture从狭窄的“高级精神产品”延伸为人类学意义上的“一种生活方式”,大众的生活方式才可能成为“文化”,也才有了大众文化(massculture)和流行文化(ppularculture)的说法。但是,对当代文化研究来说,以上culture的两个定义一个过于狭窄,一个过于宽泛。学者们因而试图在这一窄一宽之间找到更为确切的说法。目前比较为人接受的一种定义认为,文化是一切具有象征意义的东西,包括言说、物品、行动、事件等等。其实,这个定义本身也有过于宽泛和含糊其辞之嫌。文化这一概念本身的模糊不定也导致了后来的文化研究领域的无限扩展和杂乱无章,尤其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后,起源于英国的文化研究在美国和澳大利亚等英语国家逐渐盛行并变异,使得企图对这一领域进行整体综述的努力变得越来越困难。70年代伯明翰大学的文化研究,在理论上认同文化和意识形态的相对独立性,有意识地反对?磺芯镁龆郏?0世纪形形的西方的基本立论不约而同。在研究实践中,则通过对文化现象的记录和阐释达到一种社会批判。譬如,对工人阶级青少年中产生的、的亚文化的关注,隐含了对英国社会阶级压迫的批判。更如,女性主义理论直接影响和指导了中心的具体研究问题,包括大众传媒对女性形象的塑造和歪曲,以此达到对男权社会里无所不在的性别歧视的批判。伯明翰大学当代文化研究中心在鼎盛过后,蜕变成伯明翰大学的文化研究系。文化研究也开始被成批生产和仿制,并逐渐成为英语世界高等学院中又一门专业“学科”,其实际社会批判功能也面临被消解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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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英国的文化研究从80年代中开始在英语世界里流行起来。在美国,素以实证经验主义为方法论依据的传播研究主流,受到了来自大西洋彼岸岛国的理论冲击,因而也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理论繁荣”。澳大利亚由于引进英国的研究人员,也在不同程度上产生过文化研究热。近些年内,英语世界文化研究的重要论坛,除了原来在美国出版发行的《文化研究》(culturalStudies)外,又新增添了《欧洲文化研究》(EuropeanJournalofCulturalStudies)和《国际文化研究》(InternationalJournalofCulturalStudies),均在英国出版发行。这都说明文化研究领域正在试图超越英语世界,在欧洲乃至世界范围内展开。然而,英语世界中新近的一场文化研究热,在过多地关注当下流行文化现象的同时,忽略了伯明翰大学文化研究对各种压迫的直面批判精神。尤其是进入90年代以后,文化研究的繁荣景象,与其说是本领域研究的发展深化,不如说是学术市场对其需求的增加。文化研究的社会批判功能,经常被表面上的喧闹所淹没。其中一些较有影响的文化研究者,更是主动放弃了对深层社会批判的追求,反而对流行文化中包含的所谓反抗霸权和控制的因素沾沾自喜并随意夸大。这种形式上的文化激进,其实已经蜕变成实质上的政治保守了。(未完待续)
注释:
①目前国内较常见的经验研究是所谓的受众调查,但是这种调查经常由商业目的所驱动,并非社会学意义上的社会调查和批判。
②研究结果由H.J.Forman论编为OurMovieMadeChildren(NewYork:Macmillan1935)。
③在此两个有代表性的例子值得一提,一个是英国的TelevisionandtheChild:anEmpiricalStudyoftheEffectsofTelevisionontheYouth(London:theFalmerPress1958),由心理学家HildaT.Himmelweit等共同完成。此研究主要集中讨论电视的到来对儿童的日常生活以及价值观念产生的影响。另一例是美国传媒研究史上经常提到的TelevisionintheLivesofOurChildren(StandfordUniversityPress1961),由W.Schramme等共同完成。
④80年代初期英语世界大众传媒与传播领域曾发生过一场关于批判研究(criticalresearch)与御用研究(administrativeresearch)讨论,讨论结果发表在JournalofCommunication专号“本研究领域中的争鸣”(FermentintheField)vol.33,No.3,1983。
⑤StuartHall‘TheRediscoveryof“Ideology”:returnoftherepressedin
mediastudies’,收入M.Gurevitch等编辑的Cuture,Society,andtheMedia(London:Menthuen1982)。
篇5
大众文化在我国新时期的崛起始于改革开放时期,在改革开放时期逐渐获得了主体意识的民众,不仅需要新的娱乐形式,而且也需要表达这一阶层的意识形态。大众文化的迅速崛起有一系列发行量巨大的通俗杂志和报纸作证,有一系列原来属于高级文化阵列的严肃文学纷纷改弦易帜为通俗文学作证。大众文化的通行无阻表明的是大众对它的支持与认同。关于大众文化与大众传媒的关系,大众传媒是大众文化的重要载体,大众文化大众传媒传播的重要内容,大众传媒塑造大众文化,大众文化对大众传媒有重要影响。文化影响传媒,有什么样的大众文化就有什么样的大众传媒。传媒受文化的浸润影响,反映文化,代表文化,成为一定文化的喉舌。大众传媒的重要功能是传播文化的功能。有人说一张报纸就是一个国家文化的一部日记,它默记民族的文化演化与变革的轨迹,预示文化进化和传播的基本趋势。
大众传媒对通俗性、娱乐性、流行性、时尚性、商业性的大众文化的传播大大满足了主体意识越来越强烈的现代人,使他们在一天的忙碌之后,能够在这些轻松的节目和娱乐中得到松弛和满足。这种满足的结果使传播大众文化的大众通俗刊物发行量得到迅速飙升。有统计资料显示,上海的《故事会》发行量达650万份,湖北的《今古传奇》发行量达200万份,北京的《啄木鸟》达175万份,山西的《民间文学》达100万份。这些巨大的发行量标志着这些通俗文学有庞大的支持群体,它是对大众文化合理性与合法性的礼赞,标志着大众文化节日的到来,也是对适应市场经济者昌逆市场经济者亡的市场经济规律的无言求证。在大众文化强烈的通俗性和商业性的引导之下,许多报刊在发生着前所未有的质与量的变化。许多报刊由过去的4版增加到8个版面甚至数十版、100版或更多。这增加的版面多是增加了表现大众文化的娱乐版和生活时尚版。与此现象共生的是周末版和星期日刊的兴旺发达及最体现大众文化特征的晚报和都市报的异军突起,成为报业发展的生力军。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一个有趣或是讽刺现象是严肃文学的节节败退和向通俗文学的靠拢。有资料显示,安徽的《江淮文艺》改名为《通俗文学》、天津的《新港》改名为《文娱世界》、北京的《评论选刊》改名为《热点文学》。报刊结构、内容数量的变化演绎在说明,大众文化的巨大解构力、浸染力和吞噬力,它无所不有,无处不在。它不仅无形中解构了过去一体化的文化专制,而且它的浸染力通过大众传播得到充分发挥,即演绎世俗生活并把它演绎得无可抗拒。
文化对大众传媒的引导和影响作用在地域文化差异和地域传媒差异上也得到了充分凸显。我们可以说,一个最突出的例证是东西方传媒存在很大差异,而这差异本身是东西方文化差异的代表,在此我们不作论证。以中国传媒为例,南北大众传媒有很大不同。北派传媒(以北京为代表)政治性、思想性、指导性强,有较高的文化品位、当然也不乏前卫。因为北京是首都,是先进文化最先引荐和争鸣的地方。北京文化的豪爽大气、天子脚下的豪迈与责任感也使其排版大方质朴洗练富有冲击力。语言简练准确沉稳。而南方的报纸则信息性、商业性很强,注重舆论监督,娱乐版追逐时
尚、流行和明星,重视商业经济。在编排上花哨生动抢眼,更前卫,是一种快餐文化。南北传媒风格的不同首先根基于文化的不同,即不同的大众文化氛围和土壤滋生出不同的传媒。因为传媒是思想意识的喉舌,文化引导、影响了传媒的特色风格与品位。
大众传媒是大众文化的塑造者、引导者。大众传媒是形成大众文化的重要手段和使者。如通过大众传媒建构了电视文化、流行文化、音像文化、摇滚文化等。作为人类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大众文化,不经过大众传播,就得不到继承和发展。而实际上,大众传媒在传播一定文化的同时,也在建构一定的价值意识形态。因为大众传媒通过传播的议题设置功能,能让人们感觉到那些被大众传媒所关注的传播内容便是主流的或是值得肯定和仿效的。
大众文化在现今时代被大大渲染了其娱乐功能和消遣功能,加上人们欲望的膨胀和它无处不在的商业性,使得所有的文化资源都有可能被大众文化形态纳入市场,在新的包装挖掘之后变为文化消费品。这一巨大解构力和浸染力使得严肃文化和经典作品也被演绎为大众文化,并成为畅销和流行之作。
[page_break]批判与解构
大众文化与大众传媒相互间的巨大作用与影响相互碰撞的直接结果是造成对它服务的对象———人的伤害。特别是当媒介在文化领域已取得决定作用和关键性地位时,现代媒介传播文化的功能主宰了人们认知的世界,即提供并选择性的建构了社会知识的社会影像。我们透过这些知识和影像才能建构我们的生活,即传播学中的人们所处的第二世界和虚幻世界。这是个不真实的世界,但人类只有通过这个不真实的世界去认识世界,因为媒体对于我们来说是如此重要,离开它,我们的世界是如此狭隘并且不现实。媒介是我们认识世界的眼睛,媒介是人体的延伸,媒介即讯息。
大众传播对大众文化淋漓尽致的渲染和大众文化最重要的娱乐功能的发挥使得两者产生了不可忽视的负面效应。大众文化的商业性使得大众传媒和大众逐渐变得物化。在利润最大化原则驱动之下,大众传媒的内容变得肤浅,显示出享乐倾向和游戏特征。这些欲望刺激产生的文化垃圾无助于人类精神境界的提高和心灵世界的升华,造成文化消费的媚俗低级倾向,严重地败坏了大众的品位和文化修养水平,而且使人们更多地依赖电视等媒介,成为畸形的电视人或单面人。
现代传媒造成了人的异化。大众文化具有肤浅性、无根性、商业性的特征。马尔库塞指出,如果面对大众的信息传播是完全和谐而且不断经常不留痕迹地把艺术、政治、宗教、广告节目融合在一起,他们使文化领域恢复了对他们自己的共同特征———商品形式的知觉,灵魂的音乐也是售货术的音乐,人们考虑的不是真正的价值而是交换价值。大众文化的商品性把人类异化为商品的人、物化的人。使人在商品的海洋中迷失自我。
以消费为特征的大众文化所启动的大众文化市场构成了对精英文化和严肃文化的巨大冲击,使其在文化重构中以妥协退让为代价以适应市场,适应这个一统天下的大众文化时代。大众文化设限了人的文化享受,使人类在大众文化消费中耗尽了空闲时间,失去了接触高级文化的机会。媒介在给予人们充分选择自由的幌子下,制约了人们接触其他文化媒介的可能性。使我们的文化环境逐渐失去自主和多样性,这类似于自然环境中失去自主和多样性。这是十分可怕的。
大众传媒与大众文化的互动削弱了文化的社会功能。高级文化的一个重要特征是超越现实,给人们提供一个理想目标,即包含有否定现实的异端因素。文化的这种否定功能随着大众文化的产生而逐渐削弱甚至消失。这是因为将大众文化的传播方式用于高级文化,从而将其中的异端观点现实化,将理想物质化。由于大众文化取消对现实的怀疑、排斥、超越,人便变成为生意的、现实的、物质的、思想平庸的人。
整合与重构
篇6
二、DEA基本原理和数据说明
(一)基本原理
数据包络分析方法(DataEnvelopmentAnalysis)简称DEA方法,能够客观地对决策单元的相对有效性进行比较,作出综合评比。DEA是测度具有多投入多产出的决策单元(DMU)效率的非参数方法,有很多种模型,如CCR模型、BCC模型、CCGSS模型、CCW模型、FG模型、ST模型等,其中最常用的是假定规模报酬不变(ConstantReturnScale,CRS)的CCR模型和模型假定规模报酬变动(Varia-bleReturnScale,VRS)的BCC模型。本文主要选取CCR模型和BCC模型对我国文化传媒产业的上市公司进行分析。利用CCR模型得到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整体的综合技术效率,利用BCC模型得到纯技术效率,根据所得结果进一步分析我国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的规模效率。本文的决策单元为34个,而投入产出指标为5个,适合应用DEA方法。本文选取了固定资产、员工数量以及主营业务成本作为投入指标,选择了主营业务收入和净利润作为产出指标。
(二)数据说明
本文所做DEA分析以表1中的34家文化传媒上市公司2012年年报数据为基础。按照《上市公司行业分类指引》,根据这34家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的主营业务,将这34家公司主要分为出版业(书、报、杂志、资料和影像制品业)、广播电影电视业(广播、电影和电视业)以及信息传播服务业和互联网3类。
三、效率和规模报酬分析
(一)效率分析
1.综合技术效率。表2显示,华录百纳、人民网、华策影视3家上市公司的综合技术效率为1,表示这3家公司是最有效率的单位,即其在整体运作上处于最佳状况。根据本文对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的划分,3家公司综合效率为1的公司分别属于广播电影电视业、信息传播服务业和互联网、广播电影电视业。没达到1但综合效率在0.9以上的3家公司中,华谊兄弟、光线传媒、新文化都属于广播电影电视业。结合它们各自的主营业务可见,广播电影电视业的整体运作状况良好,特别是电影电视节目制作行业目前的发展处于一个有效经营的水平,资本运作和经营管理效率较高。低于综合技术效率均值0.724的文化传媒上市公司共有18家。其中,属于出版业的9家公司是皖新传媒、中南传媒、时代出版、出版传媒、中文传媒、粤传媒、长江传媒、大地传媒和天舟文化,属于广播电影电视业的只有中视传媒1家,属于信息传播服务业和互联网的8家公司是上海钢联、电广传媒、华谊嘉信、广电网络、华闻传媒、北巴传媒、歌华有线和华数传媒。
2.纯技术效率。表2显示,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的平均纯技术效率达到0.883。其中,纯技术效率为1的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有13家,分别是华谊兄弟、光线传媒、华录百纳、ST传媒、中南传媒、吉视传媒、中文传媒、凤凰传媒、人民网、百视通、蓝色光标、华策影视、省广股份。数据表明,从行业整体来看,传媒类公司能够较好地利用各项技术要素来更大可能地创造产值。拉低整个行业纯技术效率均值的主要原因来自于歌华有线和中视传媒,一个为地区有线电视网络的垄断者,另一个则为央视控股的影视广告公司,这两家在行业内享有优势资源和各种便利条件的公司,在投入的要素和资源使用方面,存在着很大的无效率。
3.规模效率。规模效率表示该部门的投入项和产出项之间是否达到最佳状态。与纯技术效率方面相比,规模效率值达到1的公司仅有3家,为华录百纳、人民网、华策影视,其中两家属于影视剧制作公司,1家属于新媒体中的互联网公司。但与纯技术效率不同的是,在规模效率方面,文化传媒行业内多数公司的水平比较集中,在0.82左右。只有中文传媒一家公司规模效率值仅为0.541。表2显示,在纯技术效率中取得了1的中南传媒和中文传媒,因为规模效率分别仅有0.686和0.541,导致整个公司的综合技术效率的降低。这意味着这两家公司的投入与产出比存在着较大问题。
4.效率整体情况分析。文化传媒产业上市公司效率整体水平较低,影视剧制作公司效率在行业内最高。首先,2012年我国境内主板上市的文化传媒类公司的平均综合效率为72.4%,这个结果意味着文化传媒产业的效率还有17.6%即超过1/4的提升空间,而且该数据是由国内34家主板上市的文化传媒类公司得到,这也代表着1/4的差距仅仅只能代表着平均水平与国内最好水平的差距。而与文化产业起步早、发展快的发达国家水平相比,差距只会更大。其次,平均纯技术效率为88.3%,规模效率为82.1%,平均纯技术效率水平大于平均规模效率水平,这代表着我国文化传媒产业规模效率较低,从而拉低了技术效率的作用。同时,这也意味着,即使在不改进技术条件的情况下,单单考虑各企业规模效率水平,我国文化传媒产业效率也仍然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二)规模报酬分析
1.大多数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处于规模报酬递减阶段。表2显示,只有华录百纳、人民网、华策影视3家公司处于规模报酬不变的情况下生产,ST传媒、天舟文化、新文化3家公司处于规模报酬递增状态。在这6家规模报酬处于较高水平的公司中,占1/2的是广播电影电视类的影视剧制作公司,显示了影视剧制作公司在2012年全年的业务安排较为合理且未来发展潜力大。其余28家上市公司处于规模报酬递减的模式下生产。这意味着文化传媒行业的绝大多数公司的产量增加比例小于生产要素增加的比例,企业生产规模过大,难以有效地协调经营管理关系,从而降低了生产效率。这28家规模效率递减的文化传媒类公司都是所在领域的行业领导者,存在一定程度的垄断,它们过分追求市场的主导权和市场占有率,导致了公司高投入低产出。
2.规模报酬整体情况分析。表2显示,在34家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中,3家规模报酬递增,3家规模报酬不变,剩下28家规模报酬递减。影视剧制作公司、网络和信息传播服务业的公司多处于规模报酬递增或不变阶段,而成立时间较早、上市期较长的出版业、有线电视技术文化传媒企业多处于规模报酬递减阶段,但经营较稳定。
四、研究结论和政策建议
(一)研究结论
1.文化传媒产业上市公司整体效率不高。文化传媒产业上市公司中只有3家公司达到了综合技术效率的最优水平,3家公司综合技术效率在0.9以上,居较优水平,而其余28家传媒类上市公司的综合技术效率都较低。纯技术效率方面,有1/3的上市公司达到了最优水平。规模效率方面,仅有3家上市公司的投入项和产出项之间达到最佳状态。因此,规模效率的低下使得整个文化传媒产业上市公司综合技术效率较低,可以说,即使在不改变技术条件的条件下,我国文化传媒公司的提升空间依然很大。
2.文化传媒产业上市公司内部各子行业效率存在差异化。广播电影电视业类的影视剧制作公司效率在文化传媒行业中最高,出版行业整体处于一个低效率的状态,拥有垄断特权和政府背景的公司因缺乏提高经营效率的动力,其效率低于民营企业。
3.大多数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处于规模报酬递减阶段。这意味着文化传媒行业的绝大多数公司的产量增加比例小于生产要素增加比例、企业生产规模过大,没有实现规模经济。主要原因是部分传统型文化传媒上市公司已经经历过规模报酬递增的阶段,一些文化类上市公司在国家大力发展文化产业政策激励下过度规模扩张。
(二)政策建议
1.深化文化传媒类上市公司的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改革,提高公司治理水平。努力建立产权明晰、权责明确、政企分离、管理科学的现代文化企业制度。同时,努力提高文化传媒上市公司的员工素质。
篇7
1、传媒全球化与西方媒体
从20世纪中后期开始,传媒领域呈现出明显的全球化趋势。传媒全球化不仅表现在传媒技术高速发展下所形成的全球通讯网络,也表现在经济自由贸易理念下所促成的跨国视听服务。传统的影视产品的生产、销售和消费模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从单一的小规模流通转变成跨国式的生产合作。然而,全球范围内的经济资本和人力资源在市场竞争中经过重新整合,逐渐聚集在少数跨国媒体集团手里。国际媒体市场包括电视、电影、广播、杂志、报刊和音乐几乎都控制在如时代华纳、新闻集团这样的传媒巨鳄手中。联合国1989年的报告指出:在全球78家最大的媒体集团中,39家来自美国,25家来自西欧,8家自日本,5家来自加拿大,1家来自澳大利亚,但没有一家来自第三世界国家。学者nordenstreng~vairs的研究也证明,在过去长达几十年的国际视听产品贸易当中,西方发达国家电视节目的输出远远超过发展中国家的输出,形成一种单向的文化流动趋势。
2、传媒全球化与文化霸权
与传媒全球化伴随而来的是越来越密切的各民族文化之间的相互交流与融合。但是,出于对传媒技术和市场资源的不同掌握程度,各民族文化之间的交流与融合并不是一个和平的过程,而是充满着摩擦与冲突。在很大程度上,西方的文化价值观借助其传媒产品在全球市场的垄断性流通,通过长期不对等的贸易关系强势传播到世界各地,从而导致一些民族本土文化不同程度上的被同质化,被西化,更狭隘的意义上讲是被美国化。这种依附于强大经济实力的西方文化扩张后来被赫伯特·席勒等学者作为文化霸权理论的主要依据。文化霸权理论认为,西方的影视文化产品中嵌入了大量的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随着它们在全球市场的推行,西方文化也推行到全球,成为一种“文化霸权”。
面对影视贸易逆差和文化霸权,许多发展中国家普遍对强势的西方文化产生了防备,开始采取文化保护主义政策以达到抵制西方文化入侵和保护本土民族文化的目的。1993年,由法国首先提出的“文化例外”原则受到很多国家的支持。“文化例外”,原则试图通过对文化产品设立贸易壁垒,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修建起“文化篱笆”来抵制文化霸权。
近年来,随着亚洲特别是中国经济的不断发展,亚洲国家尝试通过采取区域合作的方式来共同抵制文化霸权。这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区域性跨文化传播的发展规模。本文将以东亚范围的区域合作为例,主要包括中国、韩国、新加坡、台湾、香港等国家和地区,对传媒区域化这一概念详加探讨。
二、传媒区域化的现状分析
1、传媒区域化的定义初探
传媒区域化在文中是指在一定地理区域范围内,那些认为共享类似文化和经济背景的国家或地区之间为了促进该区域内的文化或经济交流而进行的影视产品的相关贸易活动。例如区域范围内的节目发行、区域性的联合制作以及为迎合区域内观众口味的节目制作等。早在上个世纪90年代,“传媒区域化”已呈现出日益频繁之势,亚洲四小龙凭借自身的经济优势,对区域市场积极开拓,带动了区域性的跨文化传播。
2、区域性跨文化传播的发展状况
亚洲四小龙的经济腾飞是促成东亚传媒区域性合作的客观因素。随着4个地区的经济增长,当地的传媒产业也得到飞速发展,彼此之间的影视合作交流也日益频繁。香港是东亚地区跨文化传播早期十分成功的案例。香港电视广播有限公司tvb(简称香港无线)是香港本地也是东亚地区较为有影响力的电视节目制作商和运营商。它拥有多达75000个小时的华文节目的储存量,通过海外销售和租赁电视节目的收入高达8000多万港元。1993年,香港无线扩大区域市场,和台湾合作成立tvbs为台湾和亚洲华语观众提供电视服务。1994年,新加坡成立sitv(singaporeinterna—tionaltv),每天播出1时新加坡本土制作的电视节目,覆盖面积从中国北部直达澳大利亚南部。同期,韩国基于相似的东亚文化背景也加入区域电视服务领域,到1998年韩国出口的影视节目中三分之一输出到中国文化市场。随着近年中国传媒产品的快速发展,中国影视节目进出口比例也逐渐增加,从1982年中央电视台引进外来节目的比例占总节目时间的8%快速增长到90年代末的30%。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整个东亚地区开始大幅增加来自本区域制作的影视节目,而从西方发达国家引进的节目数量则逐渐减少。
数据显示1999年美国出口东亚的影视节目下降17个百分点,而韩国收视率排名前20位的电视节目中90%都是本地制作,香港则是百分之百。
3、传媒区域化的文化成因
经济的快速增长和媒体技术的发展无疑是促成传媒区域化的客观因素,海外市场开拓和卫星电视技术等条件都无限可能地推动着区域传媒市场的形成;相比经济和技术动力,文化亲合性这一因素所起到的推动作用并不亚于前两者。文化亲合性——即指文化价值体系和语言体系的相似性——不仅在节目交换过程中形成了区域内观众对影视产品的喜好偏爱,而且也为这些产品在区域市场的消费提供了极大的潜在可能性。本文以与中国密切相关的东亚区域为例,深入探讨区域传媒市场形成的文化成因。
近年韩国制作的电视剧,如《澡堂老板家的男人们》、《人鱼小姐》和《加油,金顺》,在中国市场得到令人瞩目的高收视率回报,在观众的要求下一播再播,掀起一阵“韩流”。这明显是文化亲合性的推动作用。
中国观众在观看韩国电视剧时很容易寻找到彼此文化的相似之处。韩国电视剧以反映日常生活见长,着重对家庭生活的细节描写,这集中体现了韩国重视核心家庭尊长爱幼,子女行孝,以及强调团结和谐家庭氛围的儒家价值观。而这正好与中国儒家文化所提倡的传统道德和文化价值相契合,使中国观众产生了共鸣。
不仅如此,东亚文化的亲合性除了得到观众的情感认同之外,也同样得到东亚政府的鼓励与支持,为传媒区域化的形成提供了政策保障。新加坡就是大力支持传媒区域化的东亚国家之一。除此之外,韩国、日本、中国大陆、香港、台湾等国家和地区在各自政府的大力支持下通过举办国际电视展览会来积极促成区域市场的繁荣。例如在2006年中国国际广播影视博览会上,中国生产的电视剧《越王勾践》以高价被日本购得版权,广博会海外成交量达100万美元。
三、传媒区域化的意义及问题
1、积极意义:抵制西方文化霸权
从抵制西方文化霸权的角度来分析,传媒区域化对其成员来说有很多积极意义:
其一,通过增加区域内影视节目的流通从而减少对西方影视节目的依赖程度。通过传媒区域化战略,亚洲国家可以相互出售和发行自己制作的节目,依靠区域内供给来填补市场缺口,从而减少对西方影视节目的依赖性。
其二,亚洲国家通过交流区域内节目,在文化上也减少了来自西方的挑战和冲击,确保了当地的文化独特性与社会稳定性。如果亚洲观众受西方影视节目耳濡目染,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变成西方价值体系的拥护者,其大量民族文化可能在暗中被置换或者同化,面临失去自身民族特色的危险;也会危及本国的社会稳定。因此区域内节目的流通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弱化西方文化对本国市场带来的冲击,以及对传统文化和道德观念上的侵蚀。
2、问题:亚文化争端
传媒区域化的促成打破了中国长期以来所作的文化两分法的假定,把外来文化与本民族文化的参照范围直接缩小到“东方文化”内部,使其内部亚文化族群之间的微妙差异逐渐浮出水面。
比如,在中国热播的韩国历史剧《大长今》引起的中韩两国人民关于传统医学知识的争论就体现了传媒区域化所带来的东亚文化之间的亚文化分歧。《大长今》讲述了韩国历史上第一位杰出女御医长今的传奇故事。片中展现出丰富的韩国宫廷医学文化,中国观众从中不难解读出古代韩国深受中国传统医术影响的文化信息。例如中宗患病,御医所参考的书目就是东汉大医学家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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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弄清当代文化传播与媒介文化的关系,可从当代文化传播与媒介的关系、当代文化的媒介化及媒介文化化等三方面人手。
一、当代文化传播与媒介
文化传播是指“人类特有的各种文化要素的传递扩散和迁移继传现象,是各种文化资源和文化信息在时间和空间中的流变、共享、互动和重组,是人类生存符号化和社会化的过程,是传播者的编码和读者的解码互动阐释的过程,是主体间进行文化交往的创造性的精神活动’。一个时代的文化传播的性质和水平,不在乎传播什么,而在于怎样传播,用什么媒介手段进行传播。文化发展的每一个阶段都受到特定媒介的支配,每一种新的传播方式和技术的兴起都会引起文化的变革。
每一种媒介的出现都会给社会和文化造成很大冲击,终于延续成为文化的一种积累。媒介经历了各种形式的变化、演进与共存,在传播文化方面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文化传播因媒介的发展而得到同步的发展。媒介经历了从单一到综合,从简单到复杂的发展过程。文化传播也就经历了语言传播—文字传播—印刷传播—电子传播—网络传播依次递进和叠加的过程。例如人是文化传播最基本、最原始的媒介,语言传播成为文化传播最初的形态,人的流动则成为文化传播重要媒介。后来人类的祖先开始用图画来表达思想;公元前4000年,古埃及人创造了雕刻文字,公元前3000年,西亚两河流域的苏美尔人创造了楔形文字,文字传播开始成为文化传播的形态。人类造纸技术和印刷技术的普及,使文字媒介得以大量印刷并大量传播,其社会影响更为深广。它使文化、科学、哲学、宗教思想得以广泛传播,从而大大地推动了人类文明的进程。印刷机的发明的确是一次划时代的科技革命,今天的报刊、杂志、书籍无一能离开印刷术,它们在传递、交流着各种不同的文化。接踵而来的是影视形象传播的诞生与通讯技术的巨大突破:从无声电影到有声电影,从黑白到彩色、宽银幕到立体声电影;从电报到有线电话、无线电话、再到太空传播的卫星通信,这些成就造成了电子传播时代的到来。电子媒介的出现,是人类文化传播历史上的一次空前的革命,它极大地改变了文化传播的方式,改变了文化自身的形态,甚至改变了生存于其中的人类生活。
媒介在促进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1世纪计算机网络技术的产生和运用使人类文化传播呈现网络传播的态势:“上网”和“在线”使人类真正感受到了信息化和全球化带来的新景观、新档次以及势不可挡的新趋势,网络媒介的虚拟化使当代文化传播形式发生了质的变化。文化传播形式经网络传遍,其性质由点对面的传播变成了点对点的传播。网络媒介加速了全球化和本土化的进程。通过时空分离或时空凝缩,“地球村”应运而生。一方面是本地生活越来越受到远处事件的“远距作用’;另一方面本土化和民族化的意识异常凸显。我们—他者、本土—异邦、民族性—世界性等范畴,不再是抽象的范畴,而是渗透在我们的日常工作中。当代文化传播媒介的出现和发展正在改变着人类生存的社会文化环境及其整个生活世界。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价值心理和价值观念。
二、当代文化的媒介化
在现代社会,媒介文化最重要的表现形态是文化的媒介化。媒介的渗透是当代社会文化生活中极为重要的现象,技术不断优化、现代化的大众传播媒介负载着各种各样的文化信息,为当代人们构建了媒介信息世界。各种各样的文化样式,无不纷纷利用大众传播文化作为传播的渠道。
事实表明,技术对文化起着双刃剑的作用。一方面,文化工业中的技术因素极大地改变了文化的传播形态和传播效果,媒介化的文化可以打破时空的限制而得到更迅速、更广泛的传播,使远距离的文化传播成为可能。另一方面,文化工业中的复制技术实现了对文化产品的规模化生产,推动了文化的民主化进程。此外,文化工业也带来了需要引起人们关注的事项:一是技术选择的内容由于远离了其原初形态而使文化信息未经解释的本原性丧失。生产技术越是完整的重负、负经验对象,人们就越容易产生错觉,必然构成强制性的意识形态功能。二是文化的媒介化使传播的互动模式变成了线性单向的过程,这在电子媒介中显得尤为突出。有千百万人参与的文化工业再生产过程,总是在无数的地方为满足相同的需要提供标准化的产品。这不仅是文化生产越来越垄断化,而且在技术的支配下,每一个自发的收听收看广播电视节目的公众,都会收到来自机器设备的控制,工具理性又一次战胜了价值理性。三是大众传媒推动了大众文化的迅猛发展,它不但在规模上超过了其他文化形态,而且还以各种“文化暴力”的方式掠夺着其他文化资源。这就造成大众文化对精英文化甚至主导文化的“殖民化”。
技术化生存着的人类在功能上越来越趋于平均化,这种平均化由于削弱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而使其个性变的荡然无存。现代技术对文化主体的侵人,已使文化消费者的想像力渐趋萎缩。文化产品本身,臂如较有代表性的电影、电视,就抑制了观众的主观创造力。当代电影、电视越来越片面强调技术的万能作用,为技术而技术,留给观众的除了视觉的冲击外,脑子里一片空白;影视本身缺乏人文内涵,故事情节苍白,情感空洞,把观众带人了技术主义的泥淖。媒介完全控制了人们的想像力,以至人们不再借助图像进行创造活动。另外,随着技术化在文化工业中的蔓延,各种新的娱乐方式,如歌舞厅、电子游戏厅随处可见。表面上看,似乎是市民大众在塑造大众文化,而实际上是大众文化在不断地生产着市民大众,而人们只能努力使自己适应这些新的消费方式和娱乐方式。于是,文化工业不仅决定着文化商品的生产,而且控制和规范着文化消费者的需求。
然而,技术对文化的渗透越是隐蔽,它的作用反而会越强烈。这在文化观念上表现得最为明显。由于科技的发展.知识与产品迅速更新,这就要求人们的思维及观念必须发生相应的变化,同时也要求人们对世界的基本规定性,对人生的态度及自我认知的方式进行重构。技术对文化的影响和渗透,使价值理性的主体和对象成为虚元。鲍德里亚把当代通过媒介使社会事件无限接近地呈现在人们面前的这种呈现方式,看作是作为人性表现的身体的丧失。由于媒介对每个事件和政治活动的无限接近,政治和权力的秘密性和神秘性完全暴露在大庭广众下,杜会人物不再神秘和深不可测。在他看来,如果身体失去了表现力,失去了空间性力量,也就失去了它与其他身体相区别的东西,那么这个身体就是多余的,最终成为信息传播的障碍。技术对文化与社会生活的渗透,特别是计算机电子技术的发明与使用,使技术概念侵人人的意识和感觉中,造成了工具理性对主体的价值理性的挑战。 网络化的思想及信息操作的清晰度会对社会干扰产生令人忧虑的负面作用,这种对主体价值理性的削弱甚至抛弃所造成的文化生活对网络的服从,势必演绎成一种文化的病态。总之,现代技术对文化的渗透作用不仅不·会停止,反而会愈演愈烈。对此采取视而不见或坚决抵制的做法,对文化的生产、消费和传播均有害。人们当然应该头脑清醒,趋利避害,在文化传播活动中保持二者必要的张力和动态平衡。
文化传播的前期大多是群体对群体的传播,因为个人对个人的文化传播处于较低层面,缺少现代的信息工具和传播方式,而网络传播作为信息高速公路正好填补了人类的这个空缺。从整个社会角度看,网络传播就如同社会运行的神经一样,对人类的交流、交往和社会的发展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网络在技术上给人们提供了一个十分理想的文化交往和沟通的平台,它像一个巨大的信息超市,成为人类大众聚会的广场,使人类的精神家园有了一个新的栖息之地。但与此同时,网络也使人们对传播的内容失去了必要的控制。网络是工具理性的胜利,是技术的胜利。它强调的是形式,忽略的是内容,它用形式颠覆了内容。对此,人们必须引起高度瞥惕。
总之.当代传播媒介是一种社会辐射力很强的文化装置,不仅影响到文化传播的范围、内容及速度,成为文化传播的强大动力,而且当代传播媒介的诸多特点已进入当代文化的深层结构,使当代文化呈现出媒介化的特征。文化的媒介化是“文化与传播同质同构”在当代的突出表现。
三、媒介文化化
传播媒介文化就其实质而言,是媒介的文化价值。媒介本身就是文化的产物,它在文化社会系统中形成了一个亚文化系统,即媒介文化。研究媒介文化,实际上就是研究传播媒介与文化及其变迁之间的关系。媒介文化离不开媒介的存在与发展。威尔泊。施拉姆认为:“媒介就是插入传播过程中,用以扩大并延伸信息传递的工具。”从历史的发展来看,传播媒介文化经历了口语文化、书面文化和印刷文化及电子媒介文化几个阶段。
口语文化是一种民主性的文化,这种文化的传播基于人先天具备的能力,从而使每个人都可享用信息传播所带来的利益。但口语文化在传播过程中易受时间的侵蚀而湮灭,而且它的影响往往局限于某一地域。书面文化使传播成为一种破解和使用符号的技术,这种变化的意义是深远的。“书面语出现是语言脱离了口语传统向世俗权利转变,结果对空间关系的强调超过了时间关系”。书面文化摆脱了方言所造成的文化隔离,扩大了文化交往的范围。电子媒介是书面文化发展的高峰,也是口语文化与书面文化在电子传播方式中的融合。电子媒介使文化重新通过声音和图像的形式得以传播,从而清除了书面文化的文字符号对大众的限制。不论教育程度的高低,任何人都可以通过电子媒介的声音与图像和文化接触。如同口语文化一样,电子媒介从传播方式来看,对使用者没有任何非自然的要求,因而具有真正的平等性和民主性。
传播媒介文化的发展固然与某种特殊的传播技术有关,但归根结底是由社会文化的发展所推动的。文化与媒介文化的关系表现为
1.人类创造了文化,同时也就学会了进行丈化传播
烽火、击鼓是文化传播;驻寄梅花、鱼传尺素,也是文化传播。人类文化并非得自遗传,而是后天学习所得。人类文化的这种后天获得性,乃是文化变迁与发展的基础。文化变迁与发展受到传播的巨大影响。而传播本身是一种文化现象。在世界范围内,变迁是文化的纵向发展,传播是文化的横向发展,两者相结合则是世界传播文化的进步。
2.文化较多依技于传播,没有传播,它将随文化持有者的死亡而消失
没有传播,便没有文化的增值、同化和重构。美国文化人类学家戈登限泽认为,在每一个民族的文化中,都有很大的成份是由传播而来的,而这一比例可高达90%。这就是说,对于大多数民族或国家的文化而言,独立创造的文化只有10%。人类正是通过使用、控制传播媒介,才使得文化得以传承、共享、发展、延续下去,从而极大地促进了文化的变迁和发展。
3.传播嫌介在文化传播的过程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传播是文化跨时空,冲垮各式各样的社会篱笆,不仅影响着文化的形成,而且影响着文化的变化和发展,从而形成了文化的融合、增值和变迁。
文化融合指两种或两种以上不同的文化经过接触交往后,彼此借鉴、吸收、交融而形成一种新文化的过程。文化融合是传播的结果。这种结果可能是各种文化体系中原有文化要素有的被保存下来,有的被抛弃,有的发生变化,从而形成一种不同于原有文化体系的新文化体系。传播不但是文化融合的前提,也是促进文化融合的重要机制。文化同化是文化融合的主要表现。文化的融合于同化为原有的文化圈补充了新鲜的养分,形成了文化的更新,使得新文化的适应、整合功能进一步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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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电视媒体的优势
1.广覆盖、低成本、快捷化。如2004年中央电视台摄制的七集电视专题系列片《景德镇》,对景德镇深厚的陶瓷历史文化渊源和辉煌成就进行深人浅出的讲述,还有景德镇国际陶瓷节开幕式、官窑遗址发掘等央视直播节目,让更多的人认识了瓷都,了解了景德镇。这种迅速在大范围内宜传的花费是非常之小,而所产生的作用却是十分巨大,是无论任何一种传播载体都无法做到的。
2、现场感、亲和力、直观化。电视传播的特点是形象、鲜活、直观,观众易于接受和理解。如景德镇电视台深受群众喜爱的栏目《边走边看》,该栏目最大的特点就是用“现身说法”,谈古论今。通过栏目主持人边走边看边说这一动态性口播形式,辅以一些通俗易位、具体形象逼真的制瓷工艺操作,讲解古今陶瓷文化知识,形式可谓别具一格,画面丰富活泼,在群众中有很强的影响力。
3.多媒体、交互式、人性化。当代互联网技术的渗透,使电视传播领域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赋予了新的概念。我们进人了一个全新的数字电视时代,电视传播趋向多媒体、交互式,特别是各种资讯数据库的建立和应用,使人们可以不受地点、时间的局限,有选择地收看陶瓷文化类电视节目,不再被动地接受信息,可以参与到其中。
总之,电视媒体是一种感观上的视觉和听觉相协调、声像上的动态和静态相结合的综合艺术,它有声有色,有形有情.以生动逼真的直观形象和生动活泼的表达形式,把抽象的概念形象化,把深奥的艺术道理通俗化,把枯燥的历史生动化,从而吸引公众,感染公众,说服公众。不论文化程度,不论年龄大小,公众都可以从电视中接受信息,而且可以重复声像,使其多次出现,反复刺激人们的感观,加深公众的理解,这对于民族传统文化魅力的展示和陶瓷文化知识的普及尤为重要。
二、目前存在的主要问题
电视已经进人了千家万户,作为普及率最高、受众最多、影响最大的大众传媒,理应成为陶瓷文化传播的主要渠道。然而,就目前而言,景德镇本土电视传媒的功能主要在新闻传播和娱乐资讯方面,在陶瓷文化传播方面有部分零碎的内容,但在整体上缺少份额,频度和强度也不尽人意,这有体制、机制方面的原因,也有认识、工作方面的偏差。主要是:
1,媒体资源上的不到位。电视媒体中文化传播的最大问题就是人才和资金。陶瓷文化节目创作是一门学问,陶瓷文化事业的繁荣首先需要一大批既熟悉陶瓷文化又懂传播知识的专业创作人才的付出。事实上,现在从事陶瓷文化节目创作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而且电视媒体迫于市场化运营的经费压力,投人文化类节目制作的费用较低。土壤不肥,就无法出得了优质的陶瓷文化电视产品。
2、节目制作上的不到位。目前我们在电视中所能见到的陶瓷文化栏目和专题节目为数不多,精品甚少。诚然,电视媒体部门需要收支平衡,开发生活娱乐型节目和广告节目可以图利,相比较,开设文化节目属公益性项目,收益微乎其微,甚至要贴本,所以开发陶瓷文化栏目和制作陶瓷文化节目积极性不高,动力不足。
三、创新理念和方法
1、掌握公众需求,发挥自身特色。电视从本质上来讲是一种大众传播媒介,这就决定了电视节目要面向大众而展开。从这一角度讲,电视所传播的信息就不能是艰涩的、深奥的,而应该是通俗的、大众的。受众收看电视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在获取信息的同时愉悦身心,没有人愿意在电视上看到沉甸甸的内容,冷冰冰的说教,人们更愿意从电视上看到轻松愉快的内容。电视这一娱乐大众的本质是电视与生俱来的功能和作用,因而它也渗透到了电视的各个节目之中,包括文化类节目,也要以更轻松的姿态出现才能吸引受众,达到传播的目的。如陶瓷电视专栏节目《话说陶瓷》,能在众多节目中脱颖而出,原因就在于它找到了最适合电视媒介的播出方式。首先,它请到的嘉宾都是学识渊博、善于表达的陶瓷名家大师,他们的身份地位提高了信源可信度,他们的精彩讲述确保了信息传达的有效性。其次,节目设置都是采取系列板块的形式,每集一个话题,多板块围绕一个主题展开,环环相扣,受众在观看时有欲罢不能的感觉。最后,《话说陶瓷》的播出内容是它最吸引人的东西,它以景德镇为主背景,忠实而典型地以视觉形象和艺术语言去游历“瓷路”风景,点评“瓷韵”英华,笑谈“瓷趣”百事,畅叙“瓷缘”真情,没有把传授知识当作简单的授课或是普通的讲述来处理,而是充分发挥电视媒介的特点,以陶瓷为审美主体,配以图片、资料和话外音,有张有弛,轻松而严谨。这样一来即使是文化程度不高的受众接受起来也没有什么难度,这就确保了节目是面向大众,而不是部分精英阶层的“小众”,最大程度上吸引了更多的人来收看。由此看来,《话说陶瓷》正是依靠通俗化、娱乐化、贴近受众的特点成为家喻户晓的节目。
2、加强人才培养,激励节目创新。要采取措施,积极扶持陶瓷文化节目创作队伍发展,培养和引进一批熟悉陶瓷文化、精通节目制作、能够敏锐洞察陶瓷市场走向的高素质陶瓷文化类电视节目制作人才。由于陶瓷业是一个知识性、专业性、技术性很强的领域,如果主创人员是一个对陶瓷历史知识一窍不通,对现代陶瓷发展历程毫不知晓的人,如何能够既让外行观众喜闻乐见,又使内行观众心悦诚服。所以说,从业人员的自身素质是传播能否成功的首要条件。也只有加强人才队伍培养才能以更新的思维方式,更新的创作形式,在众多纷繁复杂的陶瓷文化中发掘出有意义、有价值的内容并进行提炼和总结,并通过有效的视觉图像方式进行表达,进而达以节目创新来创造良好社会效益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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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于话语
话语是目前文化与传媒研究中出现频率甚高的一个词。传统上,话语研究的主要领域是修辞学和诗学,主要研究演讲和文学艺术,古希腊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人的典范性研究具有深远的历史影响。随着印刷媒介和电子媒介的传播方式超越人际交流,话语概念及含义有了很大变化,其表现在,一是超越了对话语的工具性认知;二是研究角度的多元化取向。新修辞学代表人物美国人肯尼斯·博克认为人是象征性地对环境做出反应,语言不仅导致行动而且建构我们的现实。这种话语观,使“新修辞学将视角从传统的政治生活投向一切以言语为主的象征流活动,推动了修辞学向现代传播学的演变,这一演变过程与西方后现代主义思潮相呼应。”⑵这里所谓西方后现代思潮表现在包括上世纪中叶以来在哲学、政治学、社会学、美学、文学艺术等诸多文化领域。
在对话语的认识上,西方及其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理论(以意识形态批评为中心),索绪尔、罗兰·巴特的符号学(以语言、文本为中心)以及后现代各种文化理论形成汇流,使话语成为当代文化与传媒研究中的一个重要概念,话语理论为当代文化研究和社会科学研究提供了后现代的视角。西方者葛兰西较早从意识形态斗争的角度涉及话语及话语权的问题,他认为,“社会集团的领导作用表现在两种形式中——在统治的形式中和‘精神和道德领导’的形式中。”⑶前一形式表现为上层建筑的国家机器,后一种形式则体现为文化领导权或曰话语权。突破了基础——上层建筑二元结构的意识形态奠定了文化研究的基础。罗兰·巴特则认为在符号学的跨语言研究领域,其研究材料将时而是神话、叙事、报刊文章,时而是我们的文明产物,只要它们被言说出来,如新闻报道、说明书、采访谈话,甚至属于幻想类型的内心语言。后现代思想家福柯进一步指出,人类的一切知识都是通过“话语”而获得的,任何脱离“话语”的事物都不存在,人与世界的关系是一种话语关系,“话语意味着一个社会团体依据某些成规将其意义传播于社会之中,以此确立其社会地位,并为其他团体所认识的过程。”⑷葛兰西的“领导权”、福柯的“权力话语”、哈贝马斯的“合法化”、罗兰·巴特的“泛符号化”、鲍德里亚“仿像”等思想极大地丰富了话语理论,为研究媒介话语提供了理论基础。
二、传媒话语生产
波林·罗斯诺在《后现代主义与社会科学》一书中给“话语”下的定义是“所有被书写、被言说的东西,所有引起对话或交谈的东西。”⑸RonScollon在《MediatedDiscourseAsSocioalinteraction》一书中谈到媒介话语术语使用的三个层面:一是指大众传媒话语即报纸、杂志、期刊、电视、电影话语;二是指以电脑为媒介的网络话语;三是指最为广泛意义上的公共和日常话语,其媒介如信件、笔记、备忘录,以及更多技术媒介如话筒、电话、电脑甚至英语、汉语,或说写和符号语言传播模式。本文将在第一层概念上讨论传媒话语。
传媒作用于受众的一切都是通过话语形式进行的,无论其文本形式是文字或图像,各种新闻、电影、电视剧、广告、脱口秀等话语方式组成了一个几乎无所不包的话语世界。其中存有两重话语关系,即传媒和现实的话语关系,体现为生产、共谋与替代;传媒与受众的话语关系,体现为消费或使用与满足。
1.传媒话语与文化生产
斯图亚特·霍尔指出信息传播应该通过生产、流通、分配/消费、再生产这一“主导的复杂结构”⑹来考察信息传播过程,其传播实践对象乃是以特殊方式组织起来并以符号载体的形式出现的各种意义和信息,它们像任何形式的传播或语言一样,在一种话语的语义链范围之内通过符码的运作而组织起来,其产品以“话语”形式流通。虽然他的主要研究对象是电视话语生产,但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传媒话语生产的普遍意义。
约翰·费斯克提出的文化经济概念认为,文化经济的流通是意义和的传播而非货币的周转,“在这种文化经济中,原来的商品(无论是电视节目还是牛仔裤)变成了一个文本,一种具有潜在意义和的话语结构,这一话语结构形成了大众文化的重要资源。”⑺
传媒营造了一个巨大的话语场(布尔迪厄所谓的“新闻场”⑻),或话语生产平台,它容纳并呈现政治、经济、科学、宗教、道德、文学、艺术以及日常生活等各种话语形式,根据自己的意图与模式给予改造,通过转换、移植、膨化、过滤等方式对这些话语进行再组织。在这个话语生产场中,市场与商业需要构成了生产的巨大动力,消费主义成为一种新的意识形态,其运行机制则是由政治、经济及文化等规范结构所决定的。今天,世界上大多数传媒声称自己代表正义、公开、公正、传播真理。然而,这一陈述本身被看作是一套话语也许更为切实。传媒热衷于在一切领域发言并施加影响,只要它认为有这种必要。传媒话语生产建构了一个大众文化疆域,这一文化疆域突破或某种程度上突破了传统的国家、政治地理范畴以及社会范畴。汤林森指出,“大众媒介正以平稳而快速的步调扩张其技术能力,在西方社会当中,它们对于公私领域的生活、夹其渗透、报道及再现的能力,已经具备非凡的影响效果”⑼,这里所说的能力就是话语生产能力。
2.话语和话语方式
话语和话语方式的关系实质上就是说什么和怎么说的问题。按后现代主义的文本中心论,“一切事物,包括一次生活经历,一场战争,一次革命,一次政党集会选举,人际关系,度假、理发、购车、谋职等等,都是一个文本,甚至演说也具文本地位(一个口头文本)。”⑽因此,某种程度上传媒话语就是对各种文本的解读和阐释,其解读和阐释方式决定了话语方式。以“新式新闻”(theNewNews)的出现为例,作为一种新的新闻话语方式,它产生于1992年美国总统选举,从形式上看“是一个速配的混合物,它部分是好莱坞电影和电视电影,部分是流行音乐和流行艺术,它将流行文化和名人杂志混和起来,使小报式的电视节目、有线电视和家庭录像互相结合”⑾,具有明显的后现代特征。当代传媒话语和话语方式表明:(1)传媒话语生产由现代性背景下的“生产性”转向后现代背景下的“消费性”,消费主义成为资本主义文化条件下的意识形态,支配着传媒话语生产;(2)传媒话语需要对其他非传媒话语形式进行再组织以符合大众传播的模式和意图;(3)传媒话语生产作为意义生产,隐含着复杂的社会关系,没有绝对的任意性;(4)媒体拥有话语生产的巨大资源与权力,公众通过顺从或抵制对话语生产的权力关系产生影响。根据约翰·费斯克的观点,大众可“权且利用”(makingdo)其话语形式,创造性的、有识别力地使用资本主义提供的资源,从而使大众文化成为自己的文化。
3.“话题”与话语开放
在消费主义支配下,传媒乐此不疲地寻找话题,把大众吸引到传媒营造的话语圈里。在电视可能是街头采访,或主持人组织的名人与普通人共同参与谈话节目;在报纸,则是大众被邀请在已设计好的话题下讨论,或者以热线笔录的形式,或者以笔谈等形式进行。这似乎是通过话题策划与公众参与促进话语民主。但是,把政治、司法、科学、文学、艺术等领域的专家人物(布尔迪厄把适应这种话语活动的人称为“fast-thinkers”)邀请入新闻场共同进行话语生产,这种方式更多出自商业目的而非民主目的,换言之就是为了促进公众的话语消费。由此产生的大批媒介人物既是媒介“产品”又是媒介话语的生产者,扮演着双重角色。
针对这一现象,布尔迪厄指出,一个文化生产者越自主,专业资本越雄厚,只投身于除了竞争对手就没有别的顾客的市场,那他就越倾向于抵抗;与之相反,越把自己的产品投向大生产的市场(如随笔作家记者、循规蹈矩的小说家等)就越倾向于与外部权力,如国家、教会,党派和今天的新闻业及电视等合作,屈从于它们的要求或指挥。⑿用他的话说,这些“电视‘快思手’,记者史学家,辞典编纂家或靠录音机对当代思想进行总结的人,都毫无顾忌地利用社会学——或他们理解的社会学——以在知识场四处出击,发动独特意义的‘’”⒀,他们的目的不是生产而是再生产。布尔迪厄揭示了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的紧张关系,揭示了传媒话语生产的内部矛盾。
话题与话语开放表明:(1)话题与话语开放是传媒话语生产的重要形式,话题与话语开放极大地促进了话语生产;(2)话题与话语开放的主要目的之一是促进话语消费,增加收视率或发行率;(3)话题与话语开放促进了传媒对日常生活的影响与渗透,形成以消费主义为语境的话语狂欢。例如,“纳米技术”本是科学场的话语,但一经被传媒话语化后,就制造了令公众神往的幻象。在科学界宣称破解了人类基因密码后,传媒就又借此大做关于人类寿命极限的文章,推论说(或曰想象)人可以活到1200岁。大到世界政治、经济、战争、外交,小至日常生活的健康、时尚、消费等,传媒不停地设计、调整栏目,版面,不停地寻找、发掘话题。面对这一切,人们常常六神无主。比如关于“健康”,传媒给我们许多忠告,但很多是矛盾、混乱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永远关注这个话题。在这种话语世界中,大众接触到的是零散、矛盾的现实。
4.作为一种话语形式的“广告”
加拿大学者加汉姆认为,“应该首先将大众媒体视为实体,它具有两重性:一是通过媒介商品的生产与交换,直接发挥生产剩余经济的作用;二是通过广告,在其他商品生产部门中间接发挥创造剩余价值的作用”⒁。广告使消费主义无所不在,是传媒的又一重要的话语形式。(1)广告话语具有功能和文化意义,所谓功能是指其促进销售的作用,所谓意义是指它是通过态度、情感、心理等方式影响公众;(2)广告话语的文化意义使广告在空间和时间上得以迁延并影响着日常生活方式。(3)广告的功能往往在其话语意义的掩护与隐藏下完成。布尔迪厄指出,新闻场机制是按市场要求,通过记者对司法场、文学场、艺术场、科学场等各种文化生产领域施加影响。这决定了传媒话语可能的泛广告化语境。如电视开辟了“读书时间”,但这个“时间”很可能是由出版商控制的,仅由“排行榜”、“读者最喜欢”等话语就可明白,这个话语场可供出售。其真正目的很可能是广告而非知识。电视或报纸开设汽车、时装、保健、家居生活等栏目、版面,充满诱惑的图像和说服性文本使生活审美化,其真实目的则是消费,新闻、广告、艺术、文化等混合在一起,我们很难通过话语形式把它们分别开,惟一的区别就是看这些文本或图像的刊载、播出是否收费。尽管一般来说,有关法律如广告法,试图限制新闻性话语与广告性话语的混合,但操作上却较困难。广告主也乐意利用记者的权威或新闻性话语的信任,当你阅读了一段很有吸引力的文章,它充满了对于健康的关怀和严肃的科学理论,但最后进入你眼帘的却是药品推销商、医院或健身器材销售商的地址。不管公众是否乐意,他们只得接受这种话语和话语方式,抵制与反抗是十分困难的。传媒自身也需要这种广告性话语形式,比如,它定期向公众收视率、“发行量”等信息,或评选观众、读者最喜欢的节目与栏目,或公布读者来信,表扬或者批评等,是推销自己。国内一家报纸就曾以“一个城市和城市的思想”为自己作广告,声称自己是“深受管理层和收入较高层读者喜爱的报纸”来推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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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传媒话语生产的控制
在媒介社会,似乎传媒具有空前的话语生产的权力和自主性,但实际上,传媒话语生产中的主体仅具有非完全的自主性。福柯的话语理论认为,话语是受内在控制、外在控制以及主体控制的,其理论也适用于对传媒话语生产的认识。传媒话语生产具有明显的外在控制特征,它也通过“排除原则”中的“禁止”、“区别和拒斥”以及真与假的对立而体现出来,暗合了所谓说什么、怎样说、为什么说。比如极权社会中的政治、保守文化中的性等话语都有严格的禁忌范围,传媒可以用“新闻价值”等标准对话语进行“区别和拒斥”,无新闻价值的话题往往被排出在传媒之外,至于“求真意志”,本是人类文化史或文明史创造的一种信念标准,在传媒话语生产中,这个标准可以理解为“真实”、“事实”,其中自然也包含“追求真理”的含义。从这个意义上讲,现代或前现代的革命家都十分重视传媒,很多人亲身投入传媒话语生产工作,以此作为启发民智、宣传革命或改良社会的重要手段。
传媒话语与具有严格学科性话语的区别在于,前者是生产出来,后者是建构出现的(比如哲学、科学、文学、艺术等话语)。另一个区别在于传媒话语对所有人开放,任何人都可以对各类报道或节目发表自己的看法。而学科性话语只对部分人开放。
传媒话语生产的外部控制因素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法律因素:美国是所谓世界上最自由的国家,十分强调言论自由,但这种言论自由包括传媒的话语生产自由,也得受“明显而即刻危险”的法律原则限制。世界上几乎所有国家都有关于言论自由包括传媒话语生产自由的法律和规范。
2.政治因素:政治因素对传媒话语的生产与操纵是明显甚至直接的,因为传媒本身在现代社会里就是一种政治力量(有些独立,有些不独立)。在西方国家,传媒号称三权之外的“第四权力”。各种政治力量都力求通过传媒话语来显示自己的存在并施加影响。因此,我们看到,政治人物成为传媒的常客,他们频频在电视上亮相并发表演讲,以求获得公众的好感和支持。传媒的某些“提法”也往往受到政府的密切关注甚至控制。
3.社会因素:存在于一定社会中的各类组织,包括宗教组织、工会组织、女权组织、少数族裔组织以及其他大量的民间社团都试图利用各种方式对传媒话语生产施加影响,有的甚至通过自己主办杂志、电台、报纸、电视台等来维护自己的话语权。
4.文化因素:文化因素是话语控制的一个复杂因素,它包括宗教观念,道德、伦理、审美、及风俗习惯等。譬如在前阿富汗,拒绝电视机、收录机等传播工具,声称《古兰经》是他们惟一的法律,宗教话语占有绝对地位和控制权。道德因素则主要通过公众的态度、情感及舆论起作用。值得注意的是,传媒在传播文化的同时又对地方文化和边缘文化进行消解,反应出传媒话语生产的文化矛盾。因此,通过传媒话语场可以发现,各种话语或文化形式间进行着影响、渗透、控制与反控制,以至于在某种程度上出现了传媒话语生产的危机。
5.专业因素:这里所谓专业因素,是指传媒用自己的一套话语生产标准来进行话语控制,比如新闻传播观念、价值理念等,当然也包括传媒话语吸引力、冲击力等这类打动读者观众的策略要求。一个高水平的学科话语建构者,不一定适合传媒话语的生产,凡不符合专业或职业标准的传媒话语生产者,都要通过实践训练来达到要求。
结语
中国自进入改革开放时期以来,传媒话语逐渐摆脱了泛政治化倾向。在强调政治和意识形态原则的同时,随着经济的市场化,传媒话语也反映了“消费性”特征。一方面,经济全球化和传媒新技术的发展导致世界文化交流进一步扩大和加强,中国的传媒话语生产在各领域也不同程度地反映出全球化倾向,话语交流(尽管不平衡)的频度进一步增加。受西方社会影响的大众文化的迅速发展,也导致了一定程度的话语生产的不平衡,有关大众文化的报道或话语形式受消费主义影响,出现了过度膨胀的态势。另一方面,发展主义的思想,仍然是传媒话语生产的主流,GDP、人均收入,城市、地区建设以及各类有关数据不断见之传媒,对发达、富裕,民主、理性社会的向往,使传媒话语生产成为现代观念的镜像。在国内地区及城市发展竞争中,也出现了通过对媒介事件的控制,如争取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重大活动的主办权等,力图赢得话语强势的现象,诸如“全国第一”、“西部最大”、“制高点”“最先进”等话语成为传媒热点,由此产生的传媒话语竞争甚至成为地区矛盾的微妙因素之一。总之,从话语生产角度审视传媒话语或新闻场,把握传媒话语的生产与控制的特征及规律,具有一定启发意义,有助于我们深化对传媒文化的研究。
注释:
⑴戴安娜·克兰:《文化生产:传媒与都市艺术》,译林出版社,2001年版,第4页。
⑵常昌富:《二十世纪修辞学概述》,《当代西方话语修辞学:演讲与话语批评》,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20页。
⑶葛兰西:《狱中杂记》,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316页。
⑷王治河:《福柯》,湖南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159页。
⑸波林·罗斯诺:《后现代主义与社会科学》,上海译文出版社,1998年版,第2、80页。
⑹斯图亚特·霍尔:《编码,解码》,《文化研究读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345页。
⑺约翰·费斯克:《理解大众文化》,中央编译出版社,2001年版,第33页。
⑻皮埃皮·布尔迪厄:《关于电视》,辽宁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第46页。
⑼汤林森:《文化帝国主义》,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45页。
篇11
一、中华文化的民族特质及海外华侨华人的寻根情结
中华文化是中华民族在几千年历史发展中形成的民族积淀,是整个民族智慧和创造力的结晶。从外在形态方面看,中华文化的民族特质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一是统一性,即中华文化在其历史发展的长河中,逐渐形成了一个以华夏文明为中心,同时汇集了国内各民族文化的统一体。这个统一体发挥了强有力的同化作用。在中国历史上的任何时刻都未曾分裂和瓦解过。即使在内优外患的危急关头,在政治纷乱、国家分裂的情况下,它仍能够保持完整和统一。这一特征是在世界任何民族的文化中都难于找到的。二是连续性,即中华文化在历史发展中没有中断过,它是一环扣一环地连续发展的。它不像埃及、巴比伦和希腊文化那样,在发展中产生过断档和空白,发生过间隔或跳跃。三是包容性,即中华文化能够兼收并蓄。四是多样性,即中华文化虽然是一个完整的统一体,但因中国地域广大,民族众多,所以内部的区域文化和民族文化又呈现出丰富多彩的差异,如岭南文化、齐鲁文化、吴越文化等,异彩纷呈,各有特色。
就内在精神来说,中华文化也有自己的民族特色。学界的概括有多种,但突出的一点是,中华文化富于安土乐天的情趣。由安土乐天的心理而产生了一种浓厚的乡土情谊,凡是那些离乡背并的人,一个个都要思乡、怀旧、寻根、问祖,这同西方文化确实大不相同。
中华民族的文化特质渗透在旅居国外的华侨华人们的骨髓里。不论身在何处,他们的根仍在中国,寻根、问祖、思乡、爱国是他们常有的情怀。一方面,他们保持着中华民族的民俗文化,如春节、清明节、端午节、中秋节等,而且一些华侨还不远万里赶回家乡扫墓祭祖;另一方面,随着中国掘起,不但海外华侨社会学习汉语,还吸引大批外国人兴起学汉语热潮。现在世界有100多个国家,2300所大学设置汉语课程,1仪刃万人正在将中文视作第二语言。这都为中华文化在海外的传播创造了条件,也为华文新闻传媒的发展提供了土壤。
二、广东新闻传媒产业开拓华侨华人文化市场的优势
由于地理位置、文化传统、媒体的现实基础等因素,广东新闻传媒在开拓海外华侨华人文化市场方面具有独特的优势。
1.开放兼容的岭南文化传统
广东是岭南文化的主要发祥地和传承地,古代百越先民本土文化基础深厚,中原文化不断南移,海外文化影响广泛,孕育了独特的岭南文化,培育了广东人“敢为人先,务实进取,开放兼容,敬业奉献”的文化精神,广东人的务实精神、包容精神、创新精神和重商精神已为世人普遍认同。广东人思想比较开放,敢于冒险和求新思变。在对待异质异地文化的问题上,岭南文化表现出开阔的胸襟,兼容并蓄,择善而从,甚至直接进行文化嫁接,拿来为我所用,创新出适合自己的文化元素。
2.历史悠久的侨乡文化
广东省自古就是中国海上贸易和移民出洋最早、最多的省份,近代以后逐渐发展成重点侨乡。广东有2000多万海外侨胞,占全国的三分之二,遍及世界l00多个国家和地区,主要分布在东南亚的印尼、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菲律宾、越南、柬埔寨,欧美的美国、加拿大、法国、英国,南美洲的秘鲁、墨西哥、巴拿马、古巴、委内瑞拉,大洋州的澳大利亚、新西兰,非洲的毛里求斯等国家和地区。另外,广东省内有2仪刃多万归侨侨眷。华侨文化与侨乡本土文化的结合,形成了独特的侨乡文化。在当代世界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发生深刻变化的大背景下,海外华侨华人社会亦发生了深刻变化:海外侨胞人数增多,分布更广;华裔新生代和新华侨华人愈益成为华侨华人社会的主体;华侨华人融人当地主流社会的程度不断提高,积极参与当地政治与社会生活,经济、文化、科技实力进一步增强;海外华侨、华人认同中华文化、眷恋祖国的民族情感进一步增强,爱国友好力量不断壮大。几千万海外侨胞是广东现代化建设的资源宝库,也是广大新闻传媒产业向海外开拓的重要基础。
3.发达的新闻传媒产业
广东是我国新闻传媒产业最发达的地区之一,也是我国最早组建报业集团的地区,新闻传媒市场化早,市场化程度高,新闻传媒产业发展也较为成熟,虽然竞争较为激烈,但并未出现恶性竞争。目前广东有南方报业传媒集团、羊城晚报报业集团、广州日报报业集团、深圳报业集团、南方广播影视传媒集团等五家新闻传媒集团。这些传媒集团在全国都有较大的影响力。这为广东组建和完善省级文化产业集团,推动实行多种形式的产业联合,逐步实现跨地区、跨行业经营做出了有益的探索。另外,还有一些地市准备组建新闻传媒集团。
可以说,不论是新闻传媒产业规模,还是经济实力、社会影响力,广东新闻传媒都走在了全国的前列,这为广东新闻传媒开拓海外华侨文化市场提供了有利条件。
三、广东新闻传媒开拓华侨华人文化市场的运作模式
根据已有经验及现实可能性,笔者认为,广东新闻传媒向华侨华人文化市场开拓可采取以下几种运作模式:
1.在华侨华人集中的国家或地区创办新闻媒介
广东新闻传媒在海外华侨华人市场创办的第一份报纸《澳洲新快报》于2004年6月30日在澳大利亚悉尼正式出版发行,是羊城晚报报业集团下属报纸《新快报》的姊妹报,由侨鑫集团和羊城晚报报业集团共同创办,侨鑫集团提供资金,羊城晚报报业集团提供品牌和内容支持。该报以反映华人心声,服务华人社区,促进澳中交流,增进澳中友谊为办报宗旨。嵘澳洲新快报》为对开36版综合性日报,每周出版6天,内容包括澳洲新闻、国际新闻、中国新闻、珠兰角新闻等。报纸在编排手法以及文风等方面与《新快报》相近,部分版面由《新快报》采编人员负责完成。《澳洲新快报》与以往的海外华人报纸读者来源普遍单一的传统不同,《澳洲新快报》的读者群明显显示出来源更为广泛的特征。从各大区域的报纸零售点统计反馈显示,《澳洲新快报》的购买读者群来源为:中国大陆的60%,香港:18%,台湾:12%,越南:8%,东南亚:2%。
《澳洲新快报》的创办是中国报业跨国经营迈出的重要一步,创下了国内报纸品牌登陆西方发达国家的先河,也为广东新闻传媒开拓海外华侨华人市场提供了重要的范例。
2.与海外华文媒体开展多元化合作
从1815年第一份中文报刊《察世俗每月统计传》创办开始,海外华文媒体至今已有190多年的历史。190多年来,在海外共有52个国家和地区出现华文报刊,累计总数4仪犯多种。目前仍在出版的印刷媒体有500多种,其中每天出版的日报180多家,以报纸形式、定期出版的期报180多家,各类刊物230多种。面对如此众多的华文媒体,广东新闻传媒除在当地创办新闻媒介外,也可以开展与华文媒体的合作。海外华文媒体最为集中的地区是东南亚和澳洲,因此,基于地缘优势,广东新闻传媒与海外华文媒体的合作可以从东南亚和澳洲开始。
与海外华文媒体开展多元化的合作,首先是开展新闻内容的合作,由广东新闻媒体提供相关广东新闻或国内新闻,以扩大华文媒体的信息源,提高对受众的吸引力。其次是合作创办报刊,由双方出资,或以其它形式合作,在海外华人集中地创办报刊,以提高华文媒体的影响力。在这方面,上海的《新民晚报》已走在了前面。2002年,《星岛日报》与《新民晚报》合作办了《新民晚报·澳大利亚版》,在当地产生了一定影响。广东新闻传媒在与海外华文媒体合作创办报刊方面具有更大的优势。第三,进行人才的交流与合作。
由于海外华人媒体大都人才匾乏,一些媒体经营不善,亏损严重,因此,广东新闻传媒叮以利用雄厚人才优势与海外华文媒体合作,派出相关人才协作华文媒体办报,促进华文媒体发展。
3.与海外非华文媒体建立合作关系
广东新闻传媒在华侨文化市场的开拓,除了加强和华文媒体的合作外,与当地非华文媒体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也是一种重要的运作模式。这方面广东电视台已走出了重要一步。在2005年6月,广东电视台和马来西亚的一家电视制作机构cosmos Discovery合作开办了卫星中文电视频道“家娱频道”,它总部设在马来西亚的吉隆坡,全天候24小时滚动的方式提供第一手新鲜热辣、见解独到的电视资讯,从新闻热点到时事资讯,从黄金戏剧档到时尚生活,各式各样的内容题材,为观众带来源源不绝的家庭娱乐新体验。“家娱频道”主要面向东南亚的华人,现在已进人马来西亚、印尼、菲律宾、越南、老挝等国家的一些有线电视网,并且还进入了马来西亚的手机电视网,现在,马来西亚观众已经叮以通过3G通讯服务,使用手机收看该频道的节目。
篇12
篇13
进入21世纪后,世界各国都清楚地认识到:国与国之间的竞争和较量,不仅表现在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的硬实力上,而且也表现在文化方面的软实力上。动漫是文化全球化跨文化传播中的一支重要力量,也是当下世界各国民族文化传播与竞争的新领域。动漫作为文化领域的一个分支,由于其跨国界性和易传播性,可以将一个民族的世界观、价值观潜移默化地灌输给每一个受众,并使受众产生文化认同,进而改变人们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鉴于动漫跨越疆界的文化辐射力,它在体现一个国家文化软实力的同时,更肩负着树立国家形象的职责,因此也越来越受到各个国家的高度重视。正是鉴于动漫在跨国界文化传播领域具有如此重大的作用,本文在对文化视角下动漫的特点进行详细解读的基础上,通过充分挖掘它所具有的潜在的文化输出功能与形式,希望能为我国动漫作品制作中的民族文化呈现提供一些借鉴。
文化视角下动漫的内涵
动漫是一种视觉文化。动漫首先是一种文化,再者它是以视觉影像为中心的,是一种视觉文化。所谓视觉文化是指文化脱离了以语言为中心的理性主义形态,日益转向以形象为中心,特别是以影像为中心的感性主义形态。动漫同样是以视觉形象为中心的,它主要凭借视觉图像传递文化信息,因此从视觉文化的定义可以得出动漫也是一种视觉文化。同时,动漫还是一种特殊的视觉文化,它往往呈现出“浅显”与“通俗”的特征,常常表现为一种可视化的形象狂欢,这种视觉形象所传递的信息很容易被广大受众理解与接受,也正是这种视觉上的形象狂欢使动漫逐渐成为广大受众喜闻乐见的一种视觉文化形式;作为一种特殊的视觉文化,动漫中的视觉图像能够轻松地跨越不同国家和民族之间语言文字的障碍,而且这种视觉形象往往承载着一定的民族文化,在动漫传播过程中这种以娱乐为目的的视觉形象能够直达人的心灵,使受众的思维模式、价值观和是非善恶观受到动漫中所承载的他国文化的影响甚至改变,并能使传播国的文化和价值观体系轻松地渗透到被传播国,甚至可以在此基础上建构起良好的国家形象。
动漫是一种新型的文化传播载体。美国著名学者Napier认为,“动漫是一种媒介,而不单单是电视或电影,更不单单是一种艺术风格”。动漫作为一种媒介,是对民族文化的再现,也是一种文化再生产的形式。“要很好地理解动漫,对传播国的文化有一定的了解是相当重要的。’唱动漫正是靠这一点来激发受众产生了解传播国文化的欲望,一方面它通过本身所承载的内容来传播文化,让受众通过动漫内容了解文化;另一方面它能够使受众产生了解传播国文化的强烈欲望,即试而使受众主动去了解传播国的文化。动漫作为一种文化传播载体,首先体现为一种视觉形象,需要人们通过视觉去感知,在人们感知的过程中将文化传播出去并植人人的心灵。而作为一种新兴的艺术形式和文化传播形式,动漫无疑也承担起了民族文化传播的重要责任和使命。由干动漫有着超越国界、超越种族的巨大力量,能够使受众在享受视觉形象的过程中逐渐接受传播国的文化,并使受众的世界观、价值观、思维模式等受到传播国文化的熏陶与改变,可以看出,作为一种民族文化传播载体,动漫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而且是其他文化传播载体所不能比拟的。
动漫中文化的传播
题材。动漫的题材直接关系到动漫产品的故事内容与文化氛围,因此是动漫传播民族文化的主要手段。早期的动漫作品大都改编自童话、神话、经典小说等,当时在动漫发展还不是很成熟的情况下,采用此方式可以在很大程度_L降低风险,因此各国早期的动漫大都是通过题材来传播本国文化的。例如,迪士尼早期的电影动画片大多从欧美传统文化中取材,如《白雪公主》、《罗宾汉》等,这种题材取自传统文化的动画片都打着鲜明的美国文化的印记。
动漫题材之所以会成为动漫传播民族文化的主要手段,是因为动漫题材中往往包含着属于一个民族的特定的文化符号,这些文化符号能够鲜明地表现出一个国家的典型的民族文化背景,它本身就代表着一个民族的文化。在动漫传播的过程中,这种题材所代表的文化背景与受众原有的知识背景产生共鸣,并对受众记忆中的知识体系产生强化,从而使这种带有明显国家烙印的文化信息通过动漫题材传递给每一个受众,让受众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传播国的文化。动漫的题材虽然可以进行文化输出,但是在题材的选取上,一定不能照搬照抄已有的作品,不能没有创新。我们在通过动漫题材进行文化传播时,既要对传统题材中思想文化的精髓进行吸收,又要根据时代的文化风尚和意识形态进行改编,使剧本既保留民族文化色彩又不失时尚感,这样才能通过动漫题材将本国的文化思想传遍世界。
场景。动漫场景中有些元素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文化代表意义,这些元素一般都具有强烈的民族特色,而且这种具有民族特色的元素很容易被受众识别,使受众在识别的过程中潜移默化地被动漫中的民族文化所感染,产生一定的文化认同。因此,在场景中添加一些符合剧情大背景且具有民族特色的元素能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出传播国的文化背景,也是动漫传播民族文化的重要手段之一。
在场景中加人适当的民族文化元素,这方面做得最好的应是日本,在日本动画片的许多场景中都能看到诸如樱花、和服、武十刀、富士山等具有强烈民族特色的元素。漫天飞舞的樱花、漂亮的和服、代表英勇气质的武士刀以及雄伟壮观的富十山等一系列元素不仅仅是被简单地罗列在场景之中,而是通过动画技术将这些元素的美表现得惟妙惟肖,使受众在审美的过程中对这种民族文化产生憧憬与向往,并在受众心中树立起良好的国家形象。这也正是动漫区别于其他文化传播形式的关键所在,它可以通过动画的完美表现,在世界各国树立起本国的良好形象。日本政府很早就认识到了动漫这种独特的文化输出功能,也因此提出:希望通过本国的动漫艺术进行“动漫外交”和文化输出,争取做到让人一听到“日本”,就立刻想到“明快、温暖、漂亮和Cool。动漫场景中的元素可以借助动画技术将一个民族的形象与文化表现得非常唯美,这也正是其他文化传播形式所不能比拟的。
人物形象、。动漫是一种新型的文化表现形式,它以动漫形象为基础,动漫文化是通过动漫形象来进行提纯,并将某种文化内涵以及作者的思想情感附着在动漫形象上由于动漫形象能传达角色性格、个性特征与故事情节,其气质个性、动作举止、外在形式都能散发出浓郁的文化气息.能够直接体现动漫的艺术风格和文化内涵,对于受众有着直接的吸引力,因此它也是动漫进行文化输出的重要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