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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礼乐文化释义及礼乐文化的渊源
礼乐文化是一个综合性的概念,包括礼仪、礼乐和礼器。礼仪包括礼义和礼制,礼义即“礼”之本体,周代以“德”为礼之本体,后世有“变礼”之说,就是对礼的本体进行重新阐释;礼制就是“礼”的规范制度,这里的规范制度指的是“礼”的践行方面的内容。
礼乐文化深深根植于中国古代文明的文化土壤中,它形成于中国古代夏商周三代,主要分为礼和乐。礼乐的起源与人类文明的演进是同步的。《礼记·礼运篇》说:“夫礼之初,始诸饮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杯饮,贵桴而上鼓,犹可以致其敬于鬼神。”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早在原始社会,初民生活中已有礼的萌芽;礼乐并不是三代才开始有的,而是人类文明长期演进的结果。据《史记·五帝本纪》记载,唐虞时代已初具礼乐,如尧命舜摄政,“修五礼”。舜命伯夷典三礼,为秩宗;夔典乐,教胄子,习诗歌。
二、夏商周礼乐文化的嬗变历程
礼乐文化形成于夏商周三代,礼乐文化分为礼和乐。礼作为古代政府统治的手段,主要通过音乐的节拍、韵律,舞蹈来约束人的行为规范,乐主要通过文化思想控制、引导人的内心,使政府的统治能够稳定。作为有文字可考的华夏文明的源头,史学家们深入研究夏、商、周三代,试图还原当时真实的历史场景和人们生活的基本方式。在孔子看来,夏、商、周三代之礼一脉相承,而《周礼》则是集其大成者。孔子认为“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通过周公的制礼作乐,中国古代的礼乐文化传统最终得以定型和成熟。
中国古代的礼乐文明是在周代形成和完备起来的,因为这时不仅形成了系统的礼乐制度,而且赋予礼乐以丰富的人文内涵。周代形成的冠、婚、丧、祭、朝、聘、乡、射以及职官制度等礼仪、礼制和礼义,主要保存于流传至今的儒家经典《仪礼》、《周礼》、《礼记》等三礼之中。周代盛行的“六代之乐”及乐德、乐语、乐舞等内容本记于《乐经》,然《乐经》“失于秦火”;好在“礼乐相须以为用”,不少乐制的内容可以在“三礼”中的礼仪制度中看到,而专述乐义的《乐记》也保存在《礼记》之中。
三、夏商周礼乐文化的特性和功能
三代礼乐文化中,一个重要的审美维度就是在礼节仪式中个体所表现出来的仪表和风范。儒家所仪表又可分为仪态和仪容,仪态包括人在推崇的坐仪、立仪、行仪、跪揖之仪以及授受之仪等;仪容中分为容貌、服饰和神态。这些外在的形式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是讲究符合“中”,《礼记》中定下了许多标准来规定如何持中,符合“中”的行为就是君子之行,被认为是好的、文雅的,更被推崇为美。这里的“中”的含义即是我们所讲“宜”的一种审美内涵。
“乐”是夏商周礼仪文化的两个核心之一,先秦社会在对音乐的选择上受到了礼乐文化的影响,形成了有节制、庄重典雅,追求中和的“乐”。由野蛮社会直接表露情感的“音”到礼乐制度下的“乐”,经过形式上的加工和圣贤先王的筛选,最终得到符合礼制的“乐”,使之成为“通伦理”之音。指出好的“乐”不是追求 “极音”,不是音乐性和旋律感,也不是传情达意的到位和张扬,而是达到一种精神上的净化和情感上的延续,从而使人心趋于平和宁静,社会趋于和谐友善,政治
于和平安定。“文”与“质”是中国古代思想史中两个最基本的概念,它往往包含着一个时代的整体面貌和特征。古人喜欢用“文”、“质”来概括一个朝代的时代风尚,从“夏尚忠,殷尚鬼”到“周尚文”,“文”与“质”两个概念之包罗万象,所以三代礼乐文化又可以归结为“重文尚质”的审美取向。
四、三代礼乐文化对先秦、两汉美学思想的影响
夏商周三代礼乐文化的特色是突出的,这种特色既反映了三代社会刚从原始社会脱胎出来,身上还不可避免地带有原始文化和原始习俗的某些影响,又体现了华夏民族进入文明以后所具有的文化心理素质。这种素质表现在当时人们的价值观念、审美观点、理想追求和生活习俗等各个方面,也表现在各个具体的文化领域中。由于这些特色及表现这些特色的文化领域的建立,我们认为,作为一个民族的审美文化体系算是基本形成了。虽然它还有待于发展,但总算给以后整个中国古代美学史的发展打下了基础,也为其规定了基本的调门。
三代代礼乐文化所产生的“宜”“和”“重文尚质”的美学思想对先秦、两汉影响极深,从时间上讲,对春秋战国、秦汉等大一统的时代都具有深远的影响;从艺术上,对后世诗歌、绘画、书法、建筑、音乐都有影响;从道德上讲,对后世的君子品格、风骨、文人士大夫品格都具有一定的影响;从社会伦理上讲,对后世的中庸思想、“和”的思想、“仁”的思想影响深远。可以说中华文明的起于夏商周三代礼乐文化,中国古典美学也发源于三代礼乐文化的审美思想。研究中国礼乐文化的审美蕴涵,可以夏商周三代为基点,更好的理解儒家文化的渊源,将中国古代美学史向前推延,明确中国文化的聚变时期在于夏商周之际,中国审美的聚变时期也在于夏商周时期。可以说,中国美学史要以夏商周三代礼乐文化所派生出的审美思想为起点抒写,中国古代美学诞生的文化土壤肇始于夏商周三代礼乐文化并且得以滥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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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有关“历史城市”之界定
城市历史文化的研究对象是以“城市”为依托的,此“城市”不是乡村聚落,必须是历史时期形成,具有一定的发展史。这是以往常常使人困惑的难题,也是在城市历史文化研究中必须首要明确的问题,学术界对于必须是“历史时期”这一问题已经基本意见一致,不过对于我国城市起源的时间,学者们看法尚存在分歧。有原始社会晚期说,此观点提出,中国城市的雏形是新石器时代后期龙山文化时期出现的古城[9]。但那时的“城”尚不具备城市的功能,原始先民筑城“所以自守也”,仅是防御性设施。《世本•作篇》记载颛顼时“祝融作市”,颜师古注曰“古未有市,若朝聚井汲,便将货物于井边货卖,曰市井”。可见“市”在我国历史上也很早就已经出现了,只不过那时的“市”并非稳定的商贸市场,仅是以物易物的场所而已。《六韬》曰:“殷君善治宫室,大者百里,中有九市。”不过其中提到的“市”位置是在宫中,显而易见并不是一般而言的商贸场所,考古学者在郑州商城和偃师商城的发掘中亦没有取得城中有“市”的资料和证据。《周礼•考工记》记述了西周都城丰镐的规制,其中明确提到“前朝后市”。另外,依据《周礼•司市》,周代已有专门管理市场的机构,其职能主要是“去盗”、“止讼”、“除诈”、“均市”、“平市”等。“市”有“大市”、“朝市”和“夕市”之分:“大市日昃而市,百族为主;朝市朝时而市,商贾为主;夕市夕时而市,贩夫贩妇为主。”揆诸史实,“城市”最早出现于西周。那时,“市”已经是“城”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城市这一地理实体能够容纳不同阶层人群聚居,是一个地区的核心,具有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功能。由于“凡邑,有宗庙先君之主者曰都”,所以中国古代的都城比城市出现早。夏朝初年夏禹所建都城阳城是中国古都学界专家论定的最早古都,遗址位于今天河南登封王城岗,根据夏商周断代工程项目组所公布的研究结果,其年代为公元前2070年。据前述还可概知,在西周初年我国最早的城市—丰镐出现之前,还存在一个新石器时代氏族公社时期先民们修筑城址(或称城堡)与夏商奴隶制社会时期建成都邑之漫长发展时期。
以上所述是总体来讲我国城市的起源时间,而每座城市的产生年代是各不相同的,需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可一概而论。学术界一般将清朝覄亡的1911年作为历史城市研究的时间下限,对于大陆城市而言,也可以定在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前夕。为与当下有关问题直接相衔接,有一些学者把时间下限定在当今亦无不可,这可以根据城市历史文化研究的具体问题而定。此外,在“历史城市”的判别标准即“历史城市”的定义这一问题上,可以借鉴现代城市科学的一些内容。城市科学、城市地理学都明确论述了现代城市的定义和现代城乡界限的划分问题。城市科学关于“城市”的主要观点如下:城市可容纳一定数量的人口;城市是区别于乡村的社会组织形式,以非农业活动为主;城市是一定地域中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具有不同范围中心的职能;城市相对聚集,以满足居民生产、生活需要;城市要提供必要的物质设施以及力求保持良好的生态环境;城市是根据共同的社会目标和各方面的需要而进行协调运转的社会实体;城市具有继承传统文化,并加以绵延发展的使命。而城市地理学则将“城市”定义为:城市是有一定的人口规模,并以非农业人口为主的居民集居地,是聚落的一种特殊形态。城市科学和城市地理学都认为现代城市须聚集一定数量的人口,主要从事非农业生产,具备多种功能。
反观城市史学界对“历史城市”的定位,这样的具体内容在其论述中比较缺乏。有的学者描述“城市是人类文明的产物”;还有的学者指出:“城市是人类聚落的高级形式,也是区域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中国的历史城市学者常运用一种看似无奈的历史城市标准:凡历史上曾作为县一级政府驻地的聚落,即为历史城市。著名历史地理学家陈桥驿先生曾对这一标准提出批评,陈先生指出,“历史城市”的确定采用这种行政标准明显有问题。20世纪40年代初,陈先生曾在江西东北的一些地方居住过,他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为例进行说明。有一座非常小的横峰县城,当地有民谚:“小小横峰县,两家豆腐店,堂上打屁股,四门都听见。”然而因为是县治所在地,横峰被列为“历史城市”。可是距离横峰不远的景德镇,只因不是县政府驻地则被称为“历史集镇”,即便其是“四大名镇”之一。汉口作为明清时期武汉三镇之一,虽然在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才成为县一级的夏口厅,从汉阳县管辖下脱离出来,但是马正林教授在其著作《中国城市历史地理》中却将汉口与汉阳、武昌并列为历史上著名的地方城市进行论述,陈先生充分肯定了这一做法。不过,马正林教授此举依然是按照行政等级确定“历史城市”,因为到清代末年汉口毕竟升为县级行政建置,马教授在书中也并未确立一个既具学理性又切合实际的历史城市判定标准。
根据以上所述,本文参照现代城市科学的现代城市定义,结合我国历史上城堡(城址)、都邑(都城)、城市发展演变史实,来界定我国的“历史城市”,具体为:我国的历史城市,是从西周建立以来由军政衙署、商肆集市、官邸民宅、手工业作坊、坛庙庠塾等五类功能性设施组合形成的拥有较多官民集居之大型地理实体。城市作为一定区域内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具有政治、军事、经济、文化、教育等功能。上述界定虽然没有要求“历史城市”具备县级以上治所或分封时代王国以上都邑的条件,不过却要有军政衙署,也就是具备行使统治管理职能的机构;对容纳的人口数量和聚落规模没有定量规定,却有定性要求;虽然没有强调必须有城墙,但是指出必须有军政衙署、商肆集市、官邸民宅、手工业作坊、坛庙庠塾等设施,也就是说不管城市级别高低、规模大小,为发挥城市的作用,必须“五脏俱全”。
三、关于城头山古城址并非中国最早的城市问题
前曾述及我国学术界由于对“历史城市”的判定标准认识角度存在差异,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出现了很多不同见解。有的观点指出“中国城市是与西方城市平行发展起来的,已有五千多年历史”;还有学者认为我国最早的城市是距今约6000年前的湖南城头山古城址,2010年上海世界博览会中国馆将这一见解展示出来,在世界范围内引发了较大的反响。然而,城头山古城址是否为我国最早的城市,尚需探究。笔者坚信此说不确,特就此问题进行论证。
(一)湖南城头山古城址是否为我国历史上最早的古城遗址尚需深入的考古发掘和研究论证1991年12月,我国考古工作者发现了位于湖南北部澧县车溪乡南岳村的城头山古城遗址,属于新石器时代晚期,根据当时的测定其年代距今约4600-4700年。早于河南安阳后岗古城址、登封告城镇王城岗古城址和山东章丘龙山镇城子崖古城址等,因而曾被学者论定是我国最早的古城址,而且被评为1992年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然而,1995年河南郑州西山发现了一座新石器时代中期偏晚的古城遗址,约距今4800-5300年,还有文章指出其年代据C14测定为距今5450-4970±70年间,其筑城年代比城头山古城址早,为已知年代最早的一处版筑夯土城址。可是,湖南的考古专家后来又对城头山古城址进行了几次发掘,提出其城墙修筑过四次,而第一期城墙的建成时间距今约6000年。这样,我国最早的古城址就被论定为湖南城头山古城址。不过,我国史前古城址的考古发掘工作还有很大的开展空间,尤其是在中原发现为时更早的古城址的可能性很大,因而我国历史上最早的古城遗址是否为湖南城头山古城址尚需进一步的考古发掘和更深入的研究论证。
(二)新石器时代古城址并非城市按照当今城市科学权威的意见:城市是聚集了一定数量的人口,以非农业活动为主,承担一定地域范围内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职能的地理实体。这是城市的基本性质和特征,那么历史时期的城市同样应该具备。但是,“城”虽在原始社会后期就已经产生,但是那时建城主要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和防御的目的。同时这类古城址规模都不大,例如前述城头山城址,其平面略呈直径310余米的圆形,面积约7.6万平方米。并且这些古城址都以窖穴、房屋为多,还有墓葬、陶窑等,功能性设施很单一。一系列考古研究成果表明,这类新石器时代晚期的城址还只是原始先民居住的具有防御功能的聚落,而并非城市。西周的都城丰镐当是我国最早的城市。
四、城市历史文化研究的主要内容
城市历史文化研究包含的内容很广,涉及的时段也很长。一座城市产生以来,在该城市及其附近地区发生并与之相关联的文化事件和现象以及遗留的文物遗迹均在其研究范畴之内。笔者提出几点原则性意见,以促进城市历史文化研究领域的发展。
(一)城市历史文化研究的基础城市历史文化研究要充分关注城市兴起和发展所依存的地理环境与伴随城市兴衰演变所产的环境变化;另外须紧密结合城市考古学和城市史学的研究成果以及城市科学有关当今城市发展动态与未来发展的新理念、新动向。唯有如此,方可使城市历史文化研究具有深厚而广泛的根基和前瞻性动力,从而使这一领域的研究成果既处于学术前沿,具有创新性,又符合时展需要,有用于世。
(二)可以分为三个层次进行城市历史文化研究第一层次,属基础性的,也就是探讨城市所在地区的地域文化。我国历史绵延数千年,国土面积广阔,由于历史进程的差异和自然环境的不同,地域文化十分丰富。就其大者而言便有齐鲁文化、巴蜀文化、中原文化、燕赵文化、三秦文化、吴越文化、三晋文化、滇黔文化、荆楚文化、闽台文化、岭南文化、陇右文化、新疆西域文化、青藏高原文化、关东文化、蒙古草原文化等地域文化区。尽管这些文化区都是华夏文化体系的组成部分,可各有区别于其他的鲜明特色。所以城市历史文化研究须注意:城市形成于不同的地域文化区,其历史文化便都一定程度带有该地域文化之烙印。另外还要明确,在不同地域文化区内,其文化状况又有更下一级的分异。以三秦文化区为例,陕南、陕北和关中三个不同区域的文化就明显有差异。属于长江水系的陕南秦巴山区,巴蜀文化和荆楚文化对其影响更多一些;晋北文化和蒙古草原文化对陕北黄土高原地区的文化影响更大一些;而关中地区则为长安文化涵盖的地域范围。所以,在西安城市历史文化研究中,便应当注重研究三秦文化尤其是长安文化及其对西安城市文化的影响。而武汉城市历史文化研究便要结合荆楚文化尤其是江汉平原之地域文化。在三门峡地区,因属中原文化大区内之河洛文化亚区,还属河洛文化亚区之虢文化区,所以应把中原文化、河洛文化和虢文化结合起来分层次进行研究。第二层次,属主体性的,也就是探索城市区域内与城市发展相关的各种文化现象及其嬗变。不仅包括现存的,而且包括历史上出现但现在只有遗迹和余韵的;既包括物质文化,也包括非物质文化。就其大者而言有宗教文化、民俗文化、建筑文化(包括建筑设计与施工技术、城市规划等)、服饰饮食文化、礼仪文化(包括伦理道德和祭祀活动等)、歌舞竞技等。第三层次,属升华理念性的,也就是研究制度文化和理论观念等。即以第一、第二层次研究为基础,把城市所属地域文化和城市主体文化相结合,进行理念层面的总结和提炼,从而取得更深入的认识,获得理论性成果。以城市规划为例,既要厘清陈明历史上的规划内容和实施情况,也应揭示阐明古人制定该规划的指导原则和思想观念。应当加强探讨城市历史文化的理论问题。这一理论研究工作与城市历史文化研究的第三层次是两个范畴。倡导对城市历史文化主体部分相关问题进行升华性研究,仅是研究具体历史文化现象和事件。此处则是倡导对城市历史文化这一学术领域整体研究工作进行理论探索,其目的是促进这项当前非常重要的学术研究工作的深入开展,以期该领域理论性的探索取得突破性进展。
五、关于城市历史文化研究的理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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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分析批评随着现代心理学的发展而形成的文学批评模式,它在当代中国文学批评中能被广泛运用,在于东方文化重直觉、重体验、重灵性的精神活动与西方心理分析因素的契合。1993年畅广元等着的《神秘黑箱的窥视》是心理分析批评模式的重要成果,该书以贾平凹、路遥、实、邹志安、李天芳五作家为研究对象探微创作的神秘黑箱,论文有:吴进的《贾平凹创作心态探析》、费秉勋的《生命审美化———对贾平凹人格气质的分析》、李继凯的《矛盾交叉:路遥文化心理的复杂构成》、肖云儒的《路遥的意识世界》、李凌泽的《乡土之爱与现实忧患的变奏———实小说创作论》、孙豹隐的《谋理性与感性的统一》、陈瑞琳的《野火?荒原———对邹志安创造的“爱情世界”的思考》、陈孝英的《邹志安,一个又不安分的灵魂———与邹志安陈瑞琳对话》、屈雅君的《回首向来萧瑟处———李天芳论》、李星的《道德、理性、文化和人》。另外,赵学勇的《乡下人的文化意识和审美追求———沈从文与贾平凹创作心理比较》、韩鲁华的《贾平凹、路遥创作心态比较》、畅广元的《〈白鹿原〉与社会审美心理》、李继凯、李春燕的《新时期30年西安小说作家创作心态管窥》等论文也是心理分析的收获;专着有费斌勋的《贾平凹论》、李继凯的《新文学的心理分析》和阎庆生的《鲁迅创作心理论》;屈雅君、李继凯编的理论研究专着《新时期文学批评模式研究》是90年代陕西文学批评重要的理论收获,此书系统分析了影响新时期文学的八类批评模式,开篇首章对心理批评进行研究,对陕西及全国的文学批评理论与实践具有一定的意义。
美学历史批评②作为文学批评方法,要求将美学方法和历史方法结合起来,在艺术与历史分析的相互渗透中剖析文学作品。“美学和历史的观点”是文艺理论的文学价值标准和批评原则。当代陕西文学批评基本上是在美学历史批评的方法体系中进行,50、60年代强调文学与社会、时代环境的关系,80年代兼及文学与美学的关系,90年代美学历史批评将社会学、文化学、心理学、哲学、人类学诸多学科的新成果融入其批评体系中,实现美学与历史的双向渗透,使研究水平达到新高度。这方面王仲生的实研究成果喜人:《从与农民共反思走向与民族共反思———评实80年代后期创作》、《白鹿原:民族秘史的叩询和构筑》、《白嘉轩:文学史空缺的成功填补》、《人与历史历史与人———再评实的〈白鹿原〉》。王仲生“历史的观点”突破对历史的静态认识,关注到历史纠结处的关联性,把人与社会、环境、文化焊接一体,置于社会结构演变的流程中。他这样评述实的历史观:“人,人的命运,始终居于白鹿原的中心位置,他们不再是历史事件中的工具性存在,历史结论的形象性注释,他们是活生生的历史存在和血肉生命。这反映了实历史意识的现代性。”王仲生在研读文艺理论的基础上,有机汲取了新历史主义理论的成果,承认历史与人的平等关系和对话原则:“真正的历史对象,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客体,也不是任主观意识摆布的玩偶,它是自身和他者的统一,是一种关系,一种对话。在这种关系中,同时存在着历史的真实和历史理解的真实。”[5]
此外,李星的《在历史与现实之交———读实中篇小说〈四妹子〉》、《走向〈白鹿原〉》、李震的《20世纪中国乡村小说的基本传统》、周燕芬的《贾平凹与30年中国文学的构成》等文,也是美学历史批评结出的硕果。神话原型批评是新时期文学批评中出现较晚的批评形式,早在1962年就有一组原型批评文章载于《现代英美资产阶级文艺理论文选》,1982年荣格的《心理学与文学》也有译介,但当时并未引起重视。直到1987年叶舒宪选编的《神话一原型批评》一书由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神话原型批评才激发起人们自觉运用的热情。其实,叶舒宪1986年在《民间文学论坛》第1期发表《英雄与太阳:〈吉尔伽美什〉史诗的原型结构与象征思维》,引起了学术界的注意。此后推出了运用原型批评的系列成果,专着有《探索非理性的世界》、《英雄与太阳?中国上古史诗的原型重构》、《太阳女神的沉浮———日本文学中的女性原型》(与李继凯合着)、《诗经的文化阐释》、《高唐神女与维纳斯》等。叶舒宪的研究成果填补了神话原型批评的学术空白,季红真给以充分肯定,认为原型批评对于人类精神之谜的解密极有意义:叶舒宪把原始思维即非理性的象征思维纳入原型批评的理论框架中,揭示集体无意识层面上文学原型的置换变形,拿到一把打开现代人和前人心灵沟通的钥匙。[6]叶舒宪的批评研究集中在古代文学与外国文学范畴,对陕西文学尚未涉猎,但对整体慢半拍的陕西文学研究而言,陕西神话原型批评由于叶舒宪等陕西师范大学学人③的践行,在全国文学批评中一时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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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化生态学的起源
早在1870年,“生态”一词就被德国生物学家海克尔使用,当时主要是指生物的聚集。上个世纪20年代开始,美国文化地理学之父卡尔・苏尔从景观出发,研究文化景观与生态环境的相互关系,并对文化生态学的方法论进行了探索,创立了“伯克利学派”,又称“文化生态学派”。1921年,美国学者卜欧克从城市社会学的角度首先提出了“人类生态学”(Human Ecology)这一学术术语,他和伯杰斯开始在芝加哥大学带领研究生展开对该问题的研究,被称作是城市科学的“芝加哥派”。[1]同时,美国人类学家弗兰兹・博厄斯和克罗伯提出了文化的“环境决定论”和“环境可能论”,为文化研究开辟了一个新的生态方向。目前学界比较认可的观点是,文化生态学诞生于美国,由美国人类学家J. 斯图尔德提出,他在1955年出版的专著《文化变迁理论》中完整地阐述了文化生态适应理论。在该书中,斯图尔德认为文化变迁就是文化适应,这是一个重要的创造过程,称为文化生态学。[2]这一观点的出现也被认为是文化生态学学科正式诞生的标志。文化生态学比较重要的观点是“文化生态适应”理论、“文化核心”与“文化余留物”理论。
二、文化生态学的发展
斯图尔德正式提出文化生态学的整个50年代,文化生态学的研究范围主要局限于人类学领域,并且没有形成一套正式的方法论和学科范式。直到60年代末,在斯图尔德的影响下,三部重要的文化生态学著作问世,即R・内廷的《尼日利亚的山地农民》、R・拉帕波特的《献给祖先的猪》和J・贝内特的《北方平原居民》。这些著作丰富了文化生态学的内容,界定了研究范围。
70 年代,霍利对赞比亚的多加人继承模式的变化进行研究,哈里斯提出“文化唯物论”,这些文化生态问题的成果,大大地深化和拓展了斯图尔德的研究。[3]在这段时期,文化生态学的研究领域也开始扩宽,如加拿大心理学家伯里认为,生态背景与社会政治背景通过人类的生物适应与文化适应发挥作用,人类个体接受生态影响、遗传传递、文化传递及文化融合等的作用,产生可观察的行为和可推测的心理特征。[4]
80年代,美国学者哈里斯创立了文化唯物主义,并出版了同名著作《文化唯物主义》,这标志着文化生态学的理论研究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方向。哈里斯的文化唯物主义主要强调“基础决定论”,即基础结构决定结构、结构和上层建筑构成文化体系。[5]
90年代,美国学者罗伯特・F・墨菲指出,文化生态理论的实质是指文化与环境(包括技术、资源和劳动)之间存在一种动态的富有创造力的关系。[6]同时期,文化生态学也成为了美国人类学系和人文地理系的核心课程。1994年,芬兰总统M・阿赫蒂萨里在国际传播研究年会的致辞中首次用“文化生态”来表现由于信息传播技术的飞速发展造成的严重问题以及在“信息有产者”与“信息无产者”之间不断扩大的差距。[7]1995年,日本学者发起了关于文化生态学的国际研讨会,并于1997年出版了D・克里克的《文化生态学:文化中的传播》。1999年9月在吉隆玻召开了“文化生态学国际讨论会”,来自亚洲和欧美等国的学者分别对本国的研究情况进行了交流。
三、文化生态学在中国
我国早在20世纪初,就有学者开始关注文化生态,如、冯友兰、梁漱溟等人在研究文化生成机制时,就试图从生态环境角度说明文化的差异性和民族性,进而进行优劣比较与选择。[8]尽管这些属于静态研究,但是启发了我国人民对民族文化的认识与反思。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由于民族调查的兴起与发展,我国文化生态研究也呈现出一片热潮。半个世纪以来,我国关于文化生态学的理论迅速增多,学者们不断对斯图尔德的理论进行补充和完善。如江金波提出,现代文化生态学理论应包含进化论、人地关系论、文化时空耦合论、系统结构论、生态功能论、景观感知与映射理论等。[9]尤其是21世纪,文化生态学在我国已经发展成为一门与人类学、社会学、经济学、地理学、生态学、教育学、传播学交叉的新兴学科,文化学是其研究对象,生态学是其主要的研究方法。
四、文化生态学对地方文化资源的研究意义
(一)有助于深刻认识地方文化资源的本质与特征
一个地区的文化资源由于地理环境和自然条件的差异性,在长期的历史与社会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与地理位置有关的文化特征。如燕赵文化、三秦文化、三晋文化、楚文化、吴越文化、巴蜀文化、齐鲁文化、岭南文化等等,就是不同自然环境下产生的文化资源。在文化生态学的视野下研究不同的文化,可以更清楚地认识到文化的整体性、延续性和发展性。
(二)有利于提高对地方文化资源保护的意识,使可持续发展理念深入人心
文化生态学主要侧重于研究在自然、文化、社会等环境中各种文化的相互关系以及文化对环境的适应性等内容。将文化生态学的相关理论融入对地方文化资源的研究中,有利于提高对地方文化资源的保护意识。文化生态保护理论是一种系统的、整体的保护,在保护过程中既要保护文化资源本身,也要注意环境对文化资源的作用,使文化资源与环境处于和谐状态。
(三)有利于提高对地方文化资源的利用率,防止出现庸俗化开发
纵观我国现在的文化资源开发现状,无不是依托地方文化资源,以地方文化资源为主体。这种资源依托型开发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就是对资源无节制地利用,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对资源的重复浪费。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庸俗化开发,如对古镇的开发,全国各地的模式如出一辙,毫无新意。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需要提倡文化生态学中对文化的尊重和认可,让文化资源体现出它的生命特征与价值。提高地方文化资源的利用率,在一定程度就保证了文化资源在时间上的传承和在空间上的扩布,文化资源也会因此而更多元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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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黄育馥.20世纪兴起的跨学科研究领域――文化生态学[J].国外社会科学,1999,(06):22.
[8]江金波.论文化生态学的理论发展与新构架[J].人文地理,2005,(04):120.
[9]江金波.论文化生态学的理论发展与新构架[J].人文地理,2005,(04):122.
篇5
1.标志图形设计“山水热”
2014年7月,总理提出促进旅游改革发展的“三大举措”,即以改革开放增强旅游业发展动力、优化旅游发展软硬环境、提升旅游产业产品品质和内涵。这为旅游业转型、创新指明了方向,同时也让文化旅游、生态旅游成为整个产业的热点。“旅游热”以成为中国第三产业的一大风景线,而旅游产业的快速扩张,无疑会带来许多问题。近年具有中国特色的“北京奥运会标志”在国际设计中大放异彩;中国风得到热捧、跟风;旅游标志设计的元素中有大量的中国山水元素、笔墨元素。设计师只是笼统的对地域文化元素进行归纳,融合了“山水”“水墨”的元素,并非是经过认真思考、实地考察而演化设计出的标志。要创新,必须要有强烈的感情,唯有强烈的感情才会造就创新所必需的直觉2。在进行创意设计的过程中,需将大脑留白,摆脱固有思维的阻碍。往往在初步构思的过程中,设计师在日常生活中,被外界现有广告标识刺激,无形在脑中留下映像。设计出大量类似、相同的标志,中国南北景色大有不同,地域文化各具特色,而景区标志却没有展示出来。每一个景区背后都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能够将它们向所有人表达出来的最佳代表便是旅游标志。经典的标志仿佛就像种子一样根植到了每一个人心中,它们代表的不仅仅是产品,也是一种精神。国外已塑造出较成熟、成功的旅游品牌形象。众所周知保加利亚玫瑰、酸奶和葡萄酒在国际市场上享有盛名。这些保加利亚特有的风景已经被刊登在各种媒介的旅游宣传广告中;而单纯的宣传具有地域文化风景图片与“抽象红玫瑰”国家旅游标志;在现如今的互联网图片时代中明显的缺乏新意。保加利亚经济能源和旅游部设计出一个新的旅游形象标志,已在2013年9月份正式启用。新的标志启用通过推广和宣传,吸引了更多的游客与投资合作商。保加利亚具代表性特色地域元素过多,设计师很难准确的选取一个元素来表现保加利亚。而保加利亚以沿用多年的“抽象黄玫瑰”标志已在受众心中产生一定的映射。设计其新标志沿用抽象的黄玫瑰形象作为基础图形,设计出10个保加利亚旅游元素的系列标志,如大海,山地、沙滩、运动等等,并用这些元素组成一支“太阳花”。互联网+的时代是用图说话的时代,一个优秀的标志设计不仅有丰富的色彩,也可能包含了复杂多变的图案,也可能是现如今设计趋势正在精简、扁平的图案。这就是LOGO设计未来的一大趋势之一而为了在景区环境中能很好的展现旅游标志,部分指示标志是无法使用渐变效果和过多的复杂元素的,我们需考虑标志图案在实际情况使用中问题,地域元素的高度整合概况图形。
2.标志色彩设计“蓝绿盲”
色彩是设计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标志设计中色彩是最先映入受众眼帘刺激人们注意力的视觉元素。科学的色彩搭配能引导受众,在记忆力留下深刻的映像,而在某种程度上,色彩留给人们的映像往往比图形要深刻得多!我国的旅游标志设计以文化旅游和生态旅游为主线,颜色多为蓝色与绿色,色彩单一,视觉效果差;设计师在色彩设计中盲目“从众”。在色彩搭配学中,色彩本身拥有自己的语言,不同的色彩表达着不同的信息,体现着不同的涵义和感情。不同地域不同民族其文化风俗习惯有很大差异,对色彩的理解也不同!例如,中国人民对红色与黄色有着自己独有的亲切感,这是由于地域文化在历史的发展中沉淀下来的民族情感。故在不同地域文化体系下,色彩拥有多重特定意思的语言,表达的意义可能完全不同!因此,在旅游标志设计过程中,要认真考察受众所在区域文化对色彩上的映射,标志的色彩需要得到受众认可。有时,必要的视觉特效能够创造出不一样的效果。标志采用了不完全色调或饱和度的颜色,但它们仍然能够成功营造出颜色的统一效果。利用渐变色和简单轮廓、高光、阴影以及有限的细节让改革图形足够简洁又能传达适当的含义。这样的图标轮廓也足够完成信息传递的任务。近距离或大面积的展示就能让细节显现,引诱受众仔细探寻其中奥秘。
二、地域文化元素在旅游标志设计中的运用
针对现有的旅游标志市场存在的盲目借鉴,导致的旅游标志高相似度、缺乏细节、特点等问题。当然不能无视地方风景的特色和特殊历史文化,只有将这些特色艺术地融入其中的旅游标志才是成功的。
1.地域文化元素与旅游标志的关系
我国有着广袤的土地,不同地区的地域文化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三秦文化、齐鲁文化、巴蜀文化、吴越文化、中原文化、岭南文化等,在自然环境、语言、饮食习惯、建筑特色、民间艺术形式、民族信仰等方面都呈现着不同的面貌!在城市旅游标志设计上,陕西可以利用秦汉唐历史文化,如大雁塔、小雁塔、钟楼等地标建筑体现古城的魅力;山西可侧重于寺院、民居建筑造型形式,展示地方特色,宣扬地方文化!沿海城市及水乡城镇凭借国家政策,便捷的海港、码头交通带动了文化产业的发展,有着独有的地域风情与人文文化。优美的自然环境使得该地区的艺术形式形成了婉约、精致、细腻的艺术风格!如杭州的旅游标志以汉字“杭”的篆书演变而来,巧妙地将游船、城廓、建筑、园林、拱桥等诸多要素相结合,标志融入了中国传统文化和江南地域特征,体现了杭州作为历史文化古城的底蕴。现代设计用“心”抓住人的眼球,用“情”动人,用“意”影响人的抉择,用“境”营造某种氛围。文化是历史的沉淀,它在特定的环境与地域文化相融合,因而打上了地域的烙印,具有独特性!这些城市在发展旅游业的过程中,地域文化成为吸引游客的金字招牌,从而带动了城市地区的旅游产业发展,成为了地方经济增长的主要组成部分!因此,地域文化是发展地区旅游的核心!
2.以地域文化元素树立自有品牌形象
一个新的旅游景区对于绝大部分游客来说都是一个新的地方,周围的环境都是陌生的,因此追求标识的个性不仅可以起到美感的作用,还可以提升环境的氛围效果,最终目的是为了形成一个和谐、连贯的标识系统,表现出对人文的关怀,为旅客提供便捷,排除旅客在陌生环境中的陌生感,放松游客心情。此时,对于景区环境中的标识系统需保证一定的连贯性,同景区的标识可以统一风格,且具有整体感。国内城市旅游品牌龙头,威海、山东、杭州等品牌旅游形象标志的塑造,发展文化产业旅游,整合旅游资源,提升旅游形象文化品位,使得旅游产业快速发展。在旅游标志设计中以地域文化元素为载体:一是当地特色独有品牌,如威海主打人文风情与优美环境,广告语“走遍四海,还是威海”。一语双关,既表现出威海城市旅游环境好,又表现出威海人民好客。二是积极正面的品牌塑造,品牌等于旅游资源加旅游者映像的总和,完善当地旅游景区管理制度,建设良好的旅游设施,聘用专业的导游、导购,统一景区的标志设计。三是适当的品牌营销推广,旅游品牌标志的功能在于把旅游地价值推广出去,通过广泛传播达成认知,刺激人们进行旅游消费。
篇6
秦即有“故道”县,县治在今陕西宝鸡南。《水经注·渭水上》:捍水“出周道谷北,迳武都故道县之故城西”。地名可见“周道”和“故道”。而西周中晚期铜器散氏盘铭文中亦有“周道”字样。据王国维考论,周散国在散关一带,此周道即《水经注》“周道谷”之“周道”①。可见,这条道路的开通年代相当早。《后汉书》卷一三《隗嚣传》所谓“白水险阻,栈
①王国维《散氏盘跋》:“……顷闻之陕人言克鼎出处在宝鸡县南之渭水南岸。此地既为克之故虚,则散氏故虚必距此不远。因知‘散氏’者即《水经·渭水注》‘大散关’、‘大散岭’之‘散’。……‘周道’即‘周道谷’,‘大沽’者即《漾水注》之‘故道水’。”《观堂集林》卷一八,《王国维遗书》,上海古籍书店,1983年,第3册。
道败绝”,是说故道在今陕西略阳白水江一带的地段。故道又有由此通向天水地区的栈道。
所谓“故道”,应是蜀道其他秦岭线路得以开通并逐渐成为主线路之后的称谓。这条道路北端的“秦塞”即散关。散关被看作“关中”区域的界限标志之一。《史记》卷八《高祖本纪》记载:“怀王乃以宋义为上将军,项羽为次将,范增为末将,北救赵。令沛公西略地入关。与诸将约,先入定关中者王之。”司马贞《索隐》:“韦昭云:‘函谷、武关也。’又《三辅旧事》云:‘西以散关为界,东以函谷为界,二关之中谓之关中。’”《史记》卷七《项羽本纪》也写道:“人或说项王曰:‘关中阻山河四塞,地肥饶,可都以霸。’”裴?《集解》引徐广曰:“东函谷,南武关,西散关,北萧关。”又《史记》卷二二《汉兴以来将相名臣年表》:“都关中。”司马贞《索隐》:“咸阳也。东函谷,南?i、武,西散关,北萧关。在四关之中,故曰‘关中’”。关于“关中”区域限定的理解有所不同,也有说函谷关以内者,也有只说两关者,言函谷关、武关,或者函谷关、散关。《史记》卷八《高祖本纪》:“怀王……令沛公西略地入关。与诸将约,先入定关中者王之。”司马贞《索隐》:“韦昭云:‘函谷、武关也。’又《三辅旧事》云:‘西以散关为界,东以函谷为界,二关之中谓之关中。’”关于老子出关的传说,有解释“关”是散关的意见《史记》卷六三《老子韩非列传》说:“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至关,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强为我著书。’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莫知其所终。”其中“至关”的“关”,有函谷关和散关两说。司马贞《索隐》:“李尤《函谷关铭》云‘尹喜要老子留作二篇’,而崔浩以尹喜又为散关令是也。”张守节《正义》:“《抱朴子》云:‘老子西游,遇关令尹喜于散关,为喜著《道德经》一卷,谓之《老子》。’或以为函谷关。《括地志》云:‘散关在岐州陈仓县东南五十二里。函谷关在陕州桃林县西南十二里。’”。散关因散国得名。可知,这条道路的开通当在西周甚至更早。
周原甲骨所见“[克]蜀”文字(h11:97)[3]和“蜀人”参与武王伐纣军事行动的历史记录《尚书·牧誓》:“千夫长、百夫长,及庸、蜀、羌、?、微、卢、彭、濮人。”孔氏传:“八国皆蛮夷戎狄属文王者国名。羌在西,蜀、叟、?、微在巴蜀。”《史记》卷四《周本纪》:“千夫长、百夫长,及庸、蜀、羌、?、微、?、彭、濮人。”裴?《集解》:“孔安国曰:‘八国皆蛮夷戎狄。羌在西。蜀,叟。?、微在巴蜀。?、彭在西北。庸、濮在江汉之南。’马融曰:‘武王所率,将来伐纣也。’”张守节《正义》:“?音矛。《括地志》云:‘房州竹山县及金州,古庸国。益州及巴、利等州,皆古蜀国。陇右岷、洮、丛等州以西,羌也。姚府以南,古?国之地。戎府之南,古微、泸、彭三国之地。濮在楚西南。有?州、微、濮州、泸府、彭州焉。武王率西南夷诸州伐纣也。’”,都反映蜀道早期开通的事实。而当时蜀道的主线路,很可能即秦汉人所称“故道”。所谓“故道”早期开通并成为蜀道秦岭主线路,很可能与周人在关中西部农耕经营的成功有关。《国语·晋语四》:“炎帝以姜水成。”炎帝传说和“姜水”的关系,暗示炎帝部族活动的地域。早有学者指出,“姜姓起源于陕西西部黄土原上”,探索炎帝传说的发生,应当注意宝鸡“姜城堡、清姜河、神农庙、?溪水、姜氏城”地名的存在[4]。应当注意到,这一地方正是在散关左近。
秦汉所谓“故道”者,有可能在早期开通的时代曾经称作“周道”。
二、褒斜道的开通和使用《华阳国志》卷三《蜀志》较早记载了蜀道“石牛”传说:“周显王之世,蜀王有褒汉之地,因猎谷中。与秦惠王遇。惠王以金一笥遗蜀王,王报珍玩之物。物化为土。惠王怒,群臣贺曰:‘天奉我矣!王将得蜀土地。’惠王喜。乃作石牛五头,朝泻金其后,曰牛便金。有养卒百人。蜀人悦之,使使请石牛。惠王许之。乃遣五丁迎石牛。既不便金,怒,遣还之。乃嘲秦人曰‘东方牧犊儿’,秦人笑之曰:‘吾虽牧犊,当得蜀也。’”不仅“石牛道”故事值得注意,我们还看到,秦人观念中另一有关“牛”的神秘传说,也与交通开发有关。《史记》卷五《秦本纪》:“(秦文公)二十七年,伐南山大梓,丰大特。”裴?《集解》:“徐广曰:‘今武都故道有怒特祠,图大牛,上生树本,有牛从木中出,后见丰水之中。’”张守节《正义》引《括地志》云:“大梓树在岐州陈仓县南十里仓山上。《录异传》云:秦文公时,雍南山有大梓树,文公伐之,辄有大风雨,树生合不断。时有一人病,夜往山中,闻有鬼语树神曰:‘秦若使人被发,以朱丝绕树伐汝,汝得不因耶?’树神无言。明日,病人语闻,公如其言伐树,断,中有一青牛出,走入丰水中。其后牛出丰水中,使骑击之,不胜。有骑堕地复上,发解,牛畏之,入不出,故置髦头。汉、魏、晋因之。武都郡立怒特祠,是大梓牛神也。”张守节又写道:“按:今俗画青牛障是。”[5]所谓“武都故道”、“岐州陈仓县南”、“雍南山”等信息,应当理解为道路北端的方位。如果联想到“姜姓”而“长于姜水”的炎帝“人身牛首”传说《艺文类聚》卷一一引《帝王世纪》:“炎帝神农氏,姜姓也,人身牛首,长于姜水。有圣德。”《初学记》卷九引《帝王世纪》:“神农氏,姜姓也。母曰??姒,有乔氏之女,名女登,游于华阳,有神龙首感,女登于尚羊生炎帝,人身牛首,长于姜水。有圣德,以火承木,位在南方,主夏,故谓之炎帝。”《绎史》卷四引《帝王世纪》:“炎帝,神农氏,姜姓也。母曰任姒,有?氏女登,为少典妃,游华阳,有神龙首感生。炎帝人身牛首,长于姜水,有圣德。”司马贞补《史记·三皇本纪》:“炎帝,神农氏,姜姓。母曰女登,有娲氏之女,为少典妃,感神龙而生。炎帝人身牛首,长于姜水,因以为姓。”,可以推知其发生时代很可能在秦人“地至岐”,因“周余民”多归服,与“姜”有关的地名移用至渭北之后拙文《论秦汉雍地诸?中的炎帝之祠》写道,《太平御览》卷七引《三辅旧事》:“姜泉在岐山县。《水经注》云:炎帝长于姜水,故以名也。”今本《水经注》卷一八《渭水中》写道:“岐水又东径姜氏城南,为姜水,按《世本》:炎帝,姜姓。《帝王世纪》曰:炎帝,神农氏,姜姓。母女登游华阳,感神而生炎帝,长于姜水,是其地也。东注雍水。”姜水应是雍水的支流。《太平寰宇记》卷三“岐山县”说到“姜泉”,又写道:“炎帝长于姜水,即此水也。”《元丰九域志》卷三《秦凤路·次府凤翔府扶风郡凤翔节度》说到“姜水”。《陕西通志》卷三《建置第二》:“姜。炎帝后姜姓,国扶风美阳,有姜氏城。(《路史》)岐水东径姜氏城南,为姜水。《帝王世纪》曰:炎帝神农氏长于姜水(《水经注》)。”同书卷一《山川三》:“横水。……一名姜水,在县南三里,自凤翔界流入,合雍水。《县图》:杜水……又历周原下,自下亦名岐水。又东径姜氏城南,为姜水,与雍水合。”看来,与炎帝传说密切相关的姜泉、姜水、姜氏城,应当都在雍城近旁。而渭水以南的姜水、姜城,其地名形成的时代以及与炎帝传说的关系,可以另外考察,载《文博》2005年,第6期。现在看来,渭北的“姜泉、姜水、姜氏城”等,不能排除来自渭南以“姜”命名地方的移民将地名带到新的居地的可能。《史记》卷五《秦本纪》:“十六年,文公以兵伐戎,戎败走。于是文公遂收周余民有之,地至岐,岐以东献之周。”所谓“周余民”,可能就是导致涉及“姜”的地名移用的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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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简《系年》有涉及“褒姒”故事的文字:“王或取孚(褒)人之女,是孚(褒)(姒)。”刘国忠:《从清华简〈系年〉看周平王东迁的相关史实》,“简帛·经典·古史”国际论坛论文,香港,2001年11月30日至12月2日。《史记》卷四《周本纪》:“幽王嬖爱褒姒。”司马贞《索隐》载:“褒,国名。”张守节《正义》:“《括地志》云:‘褒国故城在梁州褒城县东二百步,古褒国也。’”《汉书》卷二七下之上《五行志下之上》:“幽王暴虐,妄诛伐,不听谏,迷于褒姒,废其正后。”颜师古注:“褒姒,褒人所献之女也。”可知西周末年关中往“褒人”所居“褒国”的道路已经可以通行。《华阳国志》卷三《蜀志》记载的秦王和蜀王“褒汉”、“谷中”之遇以及“石牛”、“五丁”传说,反映“周显王之世”褒谷已经成为南北交通走廊。
自“平王封襄公为诸侯,赐之岐以西之地”,后来文公“至?F渭之会”,“卜居之”,“营邑之”,以至宁公“徙居平阳”,“德公元年初居雍城大郑宫”,很可能秦人通过“褒”,与“汉”维持着经济交往和文化联系。
三、??娴涝缙诮煌ㄌ跫?读ナ汀肪矶??端玖パ罹??罚?ldquo;高祖受命,兴于汉中。道由子午,出散入秦。建定帝位,以汉诋焉。后以子午,涂路涩难。更随围谷,复通堂光。凡此四道,垓鬲允艰。”辛德勇先生据此考论,以为所谓“堂光”中的“堂”应当就是“党(???rdquo;的同音假借字。他又指出,“在??娴赖谋笨谖Ч瓤谕馍晕鞯奈己幽习叮?形骱何涔ο爻?rdquo;。《汉书》卷九九上《王莽传上》:“以武功县为安汉公采地,名曰汉光邑。”《汉书》卷二八上《地理志上》又说到武功县“莽曰新光”。“‘党光’中的‘光’,应该就是指这个‘汉光’或‘新光’。”因此,堂光道应该就是??娴赖那吧怼3??朴兴?钜於?猓?霉獾烙??娴赖娜〈?猜杂胁煌??刺霉獾涝谇亓氡逼伦呶Ч龋ㄎす龋?唇衲嗪樱???娴雷呗妫?澹┕龋?唇裎髀嬗???]。
《史记》卷五《秦本纪》记载:“(秦)厉共公二年(前475),蜀人来赂。”“(秦惠公)十三年(前387),伐蜀,取南郑。”同一史实《史记》卷一五《六国年表》则写作“蜀取我南郑”。又《秦本纪》:“惠文君元年”(前337),“蜀人来朝”。这一历史阶段的蜀道交通,很可能经由褒斜道或??娴馈?br />
四、商鞅时代交通形势《史记》卷五《秦本纪》记载:“(秦孝公)十二年,作为咸阳,筑冀阙,秦徙都之。”《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孝公享国二十四年。……其十三年,始都咸阳。”《史记》卷六八《商君列传》也写道:“于是以鞅为大良造。……居三年,作为筑冀阙宫庭于咸阳,秦自雍徙都之。”定都咸阳,是秦史具有重大意义的事件,也形成了秦国兴起的历史过程中的显著转折。定都咸阳,是秦政治史上的辉煌亮点[7]在秦定都雍与定都咸阳之间,有学者提出曾经都栎阳的意见。笔者认为,司马迁的秦史记录多根据《秦记》,因此是较为可信的事实,是值得重视的。而可靠文献记载中并没有明确说明秦迁都栎阳的内容。就考古文物资料而言,栎阳的考古工作也没有提供秦曾迁都栎阳的确凿证据,其城址遗迹年代均判定为秦代或汉代。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栎阳发掘队:《秦汉栎阳城遗址的勘探和试掘》,《考古学报》1985年,第3期。据现有材料仍可肯定:栎阳始终未曾作为秦都。参见王子今:《秦献公都栎阳说质疑》,《考古与文物》1982年,第5期;《栎阳非秦都辨》,《考古与文物》1990年,第3期。。这一商鞅时代的重要决策,也影响到交通史的进程。
秦迁都咸阳的决策,有将都城从农耕区之边缘转移到农耕区之中心的用意。迁都咸阳实现了重要的历史转折。一些学者将这一举措看作商鞅变法的内容之一,是十分准确的历史认识主编《中国史纲要》在“秦商鞅变法”题下写道:“公元前356年,商鞅下变法令”,“公元前350年,秦从雍(今陕西凤翔)迁都咸阳,商鞅又下第二次变法令,……”人民出版社,1979年,第75页。杨宽《战国史》(增订本)在“秦国卫鞅的变法”一节“卫鞅第二次变法”题下,将“迁都咸阳,修建宫殿”作为变法主要内容之一,又写道:“咸阳位于秦国的中心地点,靠近渭河,附近物产丰富,交通便利。”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206页。林剑鸣《秦史稿》在“商鞅变法的实施”一节,也有“迁都咸阳”的内容。其中写道,“咸阳(在咸阳市窑店东)北依高原,南临渭河,适在秦岭怀抱,既便利往来,又便于取南山之产物,若浮渭而下,可直入黄河;在终南山与渭河之间就是通往函谷关的大道。”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189页。。《史记》卷六八《商君列传》记载,商鞅颁布的新法,有这样的内容:“?J力本业,耕织致粟帛多者复其身。事末利及怠而贫者,举以为收孥。”扩大农耕的规划,奖励农耕的法令,保护农耕的措施,使得秦国掀起了一个新的农业跃进的。而推进这一历史变化的策划中心和指挥中心,就设在咸阳。
秦经营咸阳的时代,交通战略也有了新的思路。因东向进取的需要,函谷关和武关道路,首先受到重视。而蜀地的占领,必须有蜀道的交通条件以为可靠的军事保障。对于秦兼并蜀地这一重要的历史事实,我们在《史记》中可以看到司马迁如下的记述:秦惠文王更元九年(前316),(1)司马错伐蜀,灭之(卷五《秦本纪》);(2)击蜀,灭之(卷一五《六国年表》);(3)起兵伐蜀,十月,取之,遂定蜀,贬蜀王更号为侯,而使陈庄相蜀(卷七《张仪列传》),秦惠文王更元十四年(前311);(4)蜀相壮杀蜀侯来降(卷五《秦本纪》);(5)蜀相杀蜀侯(卷一五《六国年表》);秦武王元年(前310);(6)诛蜀相壮(卷五《秦本纪》);(7)诛蜀相壮(卷一五《六国年表》);(8)蜀侯辉、相壮反,秦使甘茂定蜀(卷七一《樗里子甘茂列传》),秦昭襄王六年(前301);(9)蜀侯辉反,司马错定蜀(卷五《秦本纪》);(10)蜀反,司马错往诛蜀守??,定蜀(卷一五《六国年表》)。从起初转贴于
(1)、(2)、(3)的“伐蜀,灭之”,“击蜀,灭之”,“伐蜀”,“取之,遂定蜀”,到(9)、(10)之最终“定蜀”[8]其中(8)与(9)、(10)有关“蜀侯辉”、“蜀守辉”的记载相互抵牾,当有一误,疑(8)中“侯辉”二字为衍文。,秦人征服蜀地,经历了三代秦王前后十数年的时间。这一系列军事行动,都必然是在蜀道畅通的条件下完成的。
五、秦始皇的“南阙”和
汉高祖的“蚀中”《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记载:秦始皇三十五年(前212),“始皇以为咸阳人多,先王之宫廷小,吾闻周文王都丰,武王都镐,丰镐之间,帝王之都也。乃营作朝宫渭南上林苑中。先作前殿阿房,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以坐万人,下可以建五丈旗。周驰为阁道,自殿下直抵南山。表南山之颠以为阙。为复道,自阿房渡渭,属之咸阳,以象天极阁道绝汉抵营室也”。秦始皇规划咸阳的建设时,曾经有“周驰为阁道”,又“自(阿房宫)殿下直抵南山,表南山之颠以为阙”的设想。“表南山之颠以为阙”这一特别值得重视的构想,说明当时的建筑蓝图包含有贯通南北即“子午”的意识。“南山”之“阙”的设计,可以说明秦都咸阳有南行的重要通路。这样的规划,与沿子午岭北上直通九原的“直道”形成对应关系。而“子午”快读,与“直”音近。在咸阳、长安以南,确实有“子午道”通往汉中巴蜀。而子午道也有与“直道”?“子午岭”类似的情形。宋敏求《长安志》卷一一《县一·万年》写道:“福水即交水也。《水经注》曰:‘上承樊川、御宿诸水,出县南山石壁谷今案:亦作石鳖谷,今称石砭峪。南三十里,与直谷水合,亦曰子午谷水。’”今本《水经注》无此文。《太平寰宇记》文与此同,而不云出《水经注》。所谓“直谷水”,也就是“子午谷水”。又《长安志》卷一二《县二·长安》:“豹林谷今案:今称抱龙峪。水出南山,北流三里有竹谷水自南来会,又北流二里有子午谷水自东来会今案:“自东来会”疑当作“自西来会”。,自北以下亦谓之子午谷水。”“直谷”应当也是“子午谷”的快读合音《咸宁县志》卷一《南山诸谷图》中,“石鳖峪”旁侧标注“竹”,由此可以推想“竹谷”或许也应从音读的线索考虑与“子午谷”的关系。。另外,还特别值得我们注意的是,汉魏子午道秦岭南段又曾经沿池河南下汉江川道。“池”或为“直”之音转。也就是说,很可能子午道循行的河道,也曾经被称作“直河”[9]。
《史记》卷八《高祖本纪》说,汉王之国,“从杜南入蚀中。”程大昌《雍录》卷五“汉高帝入关”条说:“关中南面皆碍南山,不可直达,其有微径可达汉中者,惟子午关。子午关在长安正南。”“此之蚀中,若非骆谷,即是子午也。”《资治通鉴》(胡三省注)、《读史方舆纪要》、《史记会注考证》等都据《司隶校尉杨君孟文石门颂序》所谓“高祖受命,兴于汉中,道由子午,出散入秦”,以为“蚀中”可能就是子午谷。《三国志》卷四《蜀书·魏延传》记述魏延向诸葛亮建议,“欲请兵万人,与亮异道会于潼关,如韩信故事”。裴松之注引《魏略》说,其具体路线是“直从褒中出,循秦岭而东,当子午而北”,直抵长安。由三国时人所谓“韩信故事”,可知“道由子午,出散入秦”或许确是刘邦北定三秦的路线。看来,子午道在秦汉之际已经通行大致是没有疑义的。
李之勤先生曾经对子午道的历史变迁进行过深入的考证[10]。我们在对子午道秦岭北段遗迹进行实地考察时,也发现了相当丰富的古栈道的遗存[11]。《汉书》卷九九上《王莽传上》颜师古将“子午岭”和“子午道”并说,这位唐代学者应当引起我们重视的意见,还有将直道所循子午岭和子午道所循子午谷“计南北直相当”者联系在一起的说法,即所谓“此则北山者是‘子’,南山者是‘午’,共为‘子午道’。”
六、王莽通子午道《史记》卷八《高祖本纪》:“高祖常繇咸阳。”裴?《集解》引应劭曰:“今长安也。”《史记》卷九三《韩信卢绾列传》:“从东击项籍,以太尉常从,出入卧内,衣被饮食赏赐,群臣莫敢望,虽萧曹等,特以事见礼,至其亲幸,莫及卢绾。绾封为长安侯。长安,故咸阳也。”张守节《正义》:“秦咸阳在渭北,长安在渭南,萧何起未央宫处也。”所谓“咸阳”、“今长安也”与“长安,故咸阳也”的认识,表现出咸阳?长安共同作为关中文化重心的一体性。
《汉书》卷九九上《王莽传上》记载了交通史上一起重要事件。事在汉平帝元始五年(5):“其秋,莽以皇后有子孙瑞,通子午道。子午道从杜陵直绝南山,径汉中。”颜师古注引张晏曰:“时年十四,始有妇人之道也。子,水;午,火也。水以天一为牡,火以地二为牝,故火为水妃,今通子午以协之。”《资治通鉴》卷三六“汉平帝元始五年”胡三省注引张晏说之后,又写道:“按:男八月生齿,八岁毁齿,二八十六阳道通,八八六十四阳道绝。女七月生齿,七岁毁齿,二七十四阴道通,七七四十九阴道绝。”同样指出了王莽这一交通道路建设行为与皇嗣期待的对应关系。《太平寰宇记》卷二五《关西道一·雍州》“子午谷”条引《风土记》作:“王莽以皇后未有子,通子午道,从杜陵直抵终南山。”宋敏求《长安志》卷一二《县二·长安》引《风土记》则说:“王莽以皇后有子,通子午道,从杜陵直抵终南。”《太平御览》卷三八引《风土记》也说:“王莽以皇后有子,通子午道,从杜陵直抵终南。”乾隆《陕西通志》卷一六《关梁一·西安府长安县》引《风土纪》:“王莽以皇后有子,通子午道,从杜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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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终南。”同出《风土记》,而汉平帝王皇后“未有子”或“有子”,并成两说。子午道的开通或与皇后有??的事实有关,或与皇后有??的期望有关,都反映了王莽借用当时人交通意识中的神秘内涵,为帝权的争夺进行准备。明人彭大翼《山堂肆考》卷二六《地理·谷》“子午”条引《长安志》于是说:“王莽有意?汉,通子午道。”同书卷二二九《补遗·地理》“子午道”条写道:“王莽以皇后有子孙瑞,通子午道从杜陵直绝南山,径汉中。注云:女年十四,始有妇人之道。]子水午火也,水以天一为牡,火以地二为牝,故火为水妃。今通子午道以协之。又妇女有孕曰瑞。”也以为皇后已经“有孕”。事后太后下诏,言“开子午道”事是所谓“功德茂著”的成就之一。
子午道的地位如此重要,是因“直绝南山”的方向优势。
七、“罢子午道,通褒斜路”事及
“数道平行”形势《后汉书》卷六《顺帝纪》:延光四年,“诏益州刺史罢子午道,通褒斜路”李贤注:“子午道,平帝时王?通之。《三秦记》曰:‘子午,长安正南山名秦岭,谷一名樊川。褒斜,汉中谷名。南谷名褒,北谷名斜,首尾七百里。’”。这是在国家行政中心转移到河洛平原之后的事。
子午道和褒斜道的通行情形,又见《隶释》卷二三《司隶校尉杨君碑》:“右隶书,不著书撰人名氏,文为韵语,然其事迹粗可考见。其所颂者,杨君复余谷之路也。永平中,始诏开余谷,中间西羌乱,道绝不通,复由子午谷,险阻为患。司隶校尉犍为武阳杨厥孟文请废子午道,复由余谷。建和二年,汉中太守王升稚纪为之刻石颂德。其所谓余谷者,盖斜谷也。汉人用字多从省文如此耳。碑在兴元。”
然而《三国志》卷八《魏书·张鲁传》:“韩遂、马超之乱,关西民从子午谷奔之者数万家。”《三国志》卷九《魏书·曹真传》:“真以八月发长安,从子午道南入。”《三国志》卷一三《魏书·华歆传》:“太和中,遣曹真从子午道伐蜀。”《三国志》卷二二《陈群传》:“太和中,曹真表欲数道伐蜀,从斜谷入。”群以为“太祖昔到阳平攻张鲁,多收豆麦以益军粮,鲁未下而食犹乏。今既无所因,且斜谷阻险,难以进退,转运必见钞截,多留兵守要,则损战士,不可不熟虑也。帝从群议。真复表从子午道。群又陈其不便,并言军事用度之计。诏以群议下真,真据之遂行。会霖雨积日,群又以为宜诏真还,帝从之。”《三国志》卷二七《魏书·王基传》:“昔子午之役,兵行数百里而值霖雨,桥阁破坏,后粮腐败,前军县乏。”《三国志》卷三三《蜀书·后主传》:“八年秋,魏使司马懿由西城,张?由子午,曹真由斜谷,欲攻汉中。丞相亮待之于城固、赤阪,大雨道绝,真等皆还。”都说明子午道作用依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