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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西方著名的传播学者马歇尔.麦克卢汉在其于1964年出版的论著《人的延伸:理解媒介》中富有创见地提出了至今仍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的“地球村”概念。人类进入大众传播时代以来,大众传播媒介尤其是电子媒介使信息传播瞬息万里,借助飞速发展的大众传播媒介地球上的信息正在实现着同步化,空间距离和时间差异正在被大众传播活动消除,我们生活的这个星球正在变成一个弹丸之地。由于大众传播的同步化性质,整个人类社会已经结成了一个密切相互作用的、无法静居独处的、紧密联系的互动的小社区。简言之,大众传播的日益发展已经使地球进入到了一个“村落化”时代。
正是由于大众传播制造的这个互动的“地球村”以及大众传播带来的人的全面延伸,人类社会正在发生着前所未有的内爆,而这种内爆又引发了社会结构、知识本质和文化形态的深刻调整——调整来自世界的每一处角落和每一个个体。我们可以看到大众传播在不断制造着人类社会的当下流行神话,在这些富于爆发力的流行神话耀眼的光影之下就是本文所要探讨的另外一个主题——大众文化。
究竟大众传播是如何诱发了文化体系从结构到形态的种种嬗变呢?而人类又如何来评价和界定这些变化呢?我们的现在和我们的将来之间会存在什么样的文化路径呢?我们可以找到并通过最佳的设定路径以达到我们所希求的目标吗?
概念认定及论证准备
在展开对大众传播与大众文化的论证之前有必要对其中主要的概念进行一定的认定和说明。
〔大众〕大众传播,英语对译词为masscommunication,其中的限定词mass可以译为“大众”或者“大量”,这是一个特定语境下的语词,是伴随着大众社会理论的形成而出现的。大众社会理论认为,人类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进入了大众社会,在这个时代到来以后,作为工业革命、资产阶级革命以及大众传播发展的结果旧有的传统社会结构、等级秩序和统一稳定的价值体系被打破,社会成员丧失了选择和行动的统一的参照系,而成为了独立的、分散的、均质的、原子式的存在个体,即所谓的“大众”。这里“大众”(mass)是一种新的未组织化的社群,它的主要特点有:(1)规模的巨大性(2)分散性和异质性(3)匿名性(4)无组织性(5)流动性(6)同构型。简单地说,大众是大面积分散的、不定量多数的、具有不同社会归属但有着相同的行为倾向的易受外界刺激和动员的流动的特殊社群。大众是一个传播概念,不同于其它诸如“公众”、“群众”等的政治概念。
〔大众传播〕在大众传播发展的不同亚阶段对“大众传播”(masscommunicatiao)有着不同的定义界定,这个概念有着很不稳定的认定过程。针对本文的论证范围和论证体制,援引如下定义——“大众传播,就是专业化的媒介组织运用先进的传播技术和产业化手段,以社会上一般大众为对象而进行的大规模的信息生产和传播活动。”在外延上应该包括报纸、广播、电视等大众传播媒介的传播活动以及电影、流行音乐、广告等。
〔大众文化〕基于以上对“大众”的界定,我试图把握“大众文化”(massculture)这个概念,但是很无奈。因为“文化”这个概念实在令人无从着手,从亚里斯多德、柏拉图到福柯、马尔库塞,人类历史上几乎所有的思想者都试图对“文化”进行一个结论性的定义,但是没有一种说法能够圆满地完成概念的认定。所以我只能在一个武断的人为设定的平台上加以一定的说明。雷蒙.威廉士曾经指出,“关于文化的(当代)用法,常见的大致上有三个”:(1)用来“描述知识、精神和美学发展的一般过程”,(2)用于指涉“一个民族、一个时期、一个团体或整体人类的特定生活方式”,(3)用作象征“知识尤其是艺术活动的实践及其成品”。本文着重讨论的领域是基于第二、第三种关于“文化”的用法而设定的。需要补充说明的是,在第三种用法中,文化在当代语境中应该扩充到流行文化(popularculture)和娱乐以及大众媒介。
大众传播工厂的神话
传播,无疑对于人类社会的发展具有着不可低估的力量,从传播史来看。我们会得出一个普遍认可的结论性认识:传播的发展不断改变着人类的社会结构、意识形态和价值标准,并且值得指出的是,它对文化复合体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广义的传播媒介包括了时间性媒介和空间性媒介。时间性媒介主要指的是担负信息处理和传播功能的媒介体系,如书籍、报纸、广播、电影、电视等;而空间性媒介主要指的是担负运输和交通功能的媒介体系,如车辆、舟船、飞行器等。在人类进入电子时代之前,尤其是在机械时代,空间性媒介在人类传播活动中是主导媒介,对人类传播和人类社会的影响力较时间性媒介更为显著(我并不否认时间性媒介在整个传播史上的主体意义和影响力)。在空间性媒介居于主导地位的机械时代,空间性媒介工具和技术的每一次革命都带来了人类社会以及附着在社会肌体上的文化形态的调整和变动。古代中国人发明的指南针为人类实现海上远航创造了条件,欧洲新兴资产阶级正是在指南针的指引下在曾经遥不可及的海外开辟了一个又一个殖民地和贸易市场,使世界成为一体,打破了人类千百年来不同大陆不同人群的相对隔绝状态。这在某种意义上扩大了人类的活动范围,提高了人类的活动能力,由此人类社会旧有的结构体系被打破,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构成也相应地发生了意义深远的革命,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不断兴起、上升;并且,由于人类活动领域的扩大和延展,人类信息传播的要求相应提高,在此情况下刺激了人类信息传播从技术到结构形态的革命,而传播体系的革命也势必造成文化领域的震动和重组。我们看到,在资本主义开始海外市场的占领之后,报纸成为了社会发展不可缺少的工具,而在此之前,报纸只是一种影响人群较窄、影响力较小的媒介。报纸的发展不仅促进了社会经济政治的发展,在文化领域也开始不断酝酿和引发革命,对于这种革命我们可以在文学、艺术、教育等领域找到很充分的证据。
从另外一个角度分析,人类活动能力的增强带来了空间距离和时间差异的削减,这在火车、轮船和飞机出现以后表现得异常明显,人类的同步化显著增强,于是就要求信息传播进一步强化。正是在这样的条件之下,无线电技术和各种电子媒介得以飞速发展。随着电子时代的到来,人类的文化复合肌体在信息量不断增大、信息传播日益迅疾、传播内容不断扩展的情况下开始发生前所未有的调整和嬗变。随着电子时代的到来,时间性媒介开始成为主导媒介,它开始表现出爆炸式的影响力,并且爆炸的当量不断增大,这时的人类传播已经进入到大众传播时展期。体现在文化领域,时间性媒介造成了人类社会的交织景象:不同的区域、不同的文化种群、不同的经济发展水平、不同的政治话语系统、不同的文化传承体系在信息需求和信息技术可能性的影响之下,频繁接触、沟通、交流,并互相影响、作用和激战。文化的斗争在传播领域进行得如火如荼,而在这种需求性的斗争中,各种文化类型发生着不可避免和难以预期的各种变化,并最终导致整个文化体系的不断颠覆和不断建构。
大众传播时代的到来,人类进入到了一个癫狂的时代。马歇尔.麦克卢汉认为,大众传播时代到来之前西方人从读书识字的技术中获取了采取行动而不必立即作出反应的能力,机械时代反应和行动是割裂的、延迟的;但是机械时代消退之后,大众传播时代中人类生活在一个日益一体化的世界里,人们用电子时代之前的陈旧的、支离破碎的时间和空间模式来思考问题显然已经不能完全适应这个新的技术的和文化的背景了。经过超过3000年的专业分工的爆炸之后,人在肢体的技术性延伸中经过3000年日益加重的专业化和异化之后,世界戏剧性地逆向变化并收缩变小。在某种意义上,电子使地球缩小成为了一个村落。人类已经并且还在以电的速度发生某种内爆,在这种内爆因素的作用之下人类的生活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首先来自于人的政治性,人的责任意识提高到了很高的程度,人们必须承担义务并参与行动,个人观点相对淡化,人变得不安起来。我们看到以电视为代表的现代大众传播媒介使人类从个体到社群都发生着激荡的震动,不管有人认为这种影响表现为人的全面发展,还是有人认为它使人的异化程度深化、使人成为了流行噪音的癫狂化的工具,但都说明了大众传播对于人类文化体系的全面介入和全面改组,尤其表现在大众传播机器制造了人类文化史上最独特的类型——大众文化。
此外,需要指出的是,在大多数的媒介文化批判理论中,人们总是狭隘地将目光集中在了雷蒙.威廉士对于当代“文化”用法的第三种形态的延伸部分(即流行文化和娱乐以及大众传播的一般行为),其实,大众传播对于知识领域的调整则更为隐蔽而意义深远。随着传播工具和传播技术的革命,人类社会在知识领域发生深刻的调整,这无疑是传播与文化关系史上的一次重要的变革。尤其是在计算机为代表的信息时代到来之后,这种调整更加显著。20世纪40年代以来的所谓尖端科技都和语言有关(语言是传播体系中最为复杂而关键的问题),如音位学与语言学理论、交流问题与控制论、现代代数与信息学、计算机与计算机语言、语言翻译问题与机器语言兼容性研究、存储问题与数据库、通信学与“智能”终端的建立、悖论学等等。这些信息传播科技都对知识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主要的影响来自与知识的一个主要功能——传递。由于各种传播工具和仪器的标准化、微型化和商品化,知识的获取、整理、支配、利用等操作在今天都已经发生了变化。法国学者让-弗朗索瓦.利奥塔尔曾经指出:“信息机器的增多正在影响并将继续影响知识的传播,就像早先人类交通方式(运输)的发展和后来音像流通方式(传媒)的发展曾经做的一样。”知识在大众传播时代以及已经到来的网络时代背景之下正在或者说已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知识为了出售而被生产,为了在新的生产中增殖而被消费;它不再仅仅以自身为目的,它的“使用价值”正在淡化,交换成为主要的目的。知识的本质以及知识的外壳都在大众传播和信息时代的技术背景之下发生了改变,知识作为文化的关键元素,这种改变正反映了大众传播对当下的大众文化的介入是深刻的;同时,大众社会境域下的知识的重新整合是大众传播体制对大众文化极具本质意义的影响。
人类进入大众传播时代的一个多世纪以来,人类文化在传播机制的巨大影响下已经发生了整体性的颠覆和建构。传播学的各个学派以及其它领域的学者都对这一课题进行了广泛而又卓有建树的研究,并提出了林林总总的理论。无论是为大众传播和大众文化热情讴歌,还是大声怒斥大众传播和大众文化,这些理论都证明了大众传播对于大众文化的影响力是存在的,并且超乎一般人的想象。[page_break]大众文化的欢歌和悲曲
电视媒介的出现和发展无疑是20世纪人类最重大的事件之一。上个世纪60年代德国社会学家W.林格斯就把电视与原子能、宇宙空间技术的发明并称为“人类历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三大事件”,并认为电视是震撼现代社会的三大力量之一。电视媒介的出现和发展标志着大众传播时代进入到一个更加深入的阶段,并且电视媒介使得大众传播的影响力进一步加剧,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无以复加地被抛入了大众传播的旋涡之中。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人类开始思考大众传播尤其是电视媒介给人类带来的种种影响,在这些学说中,既有对大众传播的赞歌,也有对大众传播的申诉,还有针对大众传播体制内部不同传播类型的对比批判。尤其在西方,媒介批判成为了传播学和文化学的重要领域,这其中不乏一些尖锐而偏激的理论学说,但是这些建构在西方理性主义和科学主义基础上的思维成果无疑都为我们思考现代大众传播和大众文化问题提供了重要的启示和参照。
西方主流的传播学者(以经验学派为典型代表)认为大众传播给人类社会带来的积极作用是以往任何时代背景下任何类型的传播活动所无法比拟的,在他们的学术理论体系中,极度宣扬大众传播媒介及其活动给社会文化带来的建构性影响。
德国人古登堡对于印刷技术的革新是传播史上最为重要的事件之一,它对于现代传播的意义十分重大。美国著名传播学者威尔伯.施拉姆在《传播学概论》中说,“从技术角度说,古登堡所做的以及自从他的时代以后的大众传播媒介所做的,就是把一架机器放进传播过程,复制信息,几乎无限地扩大一个人的分享信息的能力。”人类正是在这种能够大量复制信息的机器作用之下由传统的口述文化进入到了一个媒介文化的社会状态中,人类分享信息能力的极大增强对于人类生活的影响是极为深刻的。现在我们还能够在一个边远的山村看到一台收音机或者电视带给一个村庄的巨大影响力。首先人们通过一种现代化的大众传播工具获取了异常丰富的信息,这些信息内容涉及与这个山村相隔几万甚至几十万公里的地方,这种信息的介入无疑给山村原有的生活处境带来了一种催化剂。人们的注意力开始转向可以用于实现变革和突破的信息,而不再是故步自封和一成不变地维系旧有的生活体制。新的观念和想象在大众传播的渠道中萌动起来并借助传播的信道开始行动。我们认为,行动的先决条件就是选择,而大众传播的介入正是选择的必要条件,因为它为选择提供了必要的信息。在这个过程当中,人的注意力发生了变化,人的观念发生了变化,人的行为标准和价值体系也发生了变化,同时我们看到人的知识获取、娱乐方式、时间分配等文化的体制都在发生着变化,西方主流学者认为这种变化是大众传播带来的积极效果——大众传播为人们提供了充分的信息,来帮助人们在行动前获得足够的选择信息,这样人可以更加自由和自主地选择自己的生存方式,其中包括了选择自己的文化体制。基于突出人的存在和平权主义,西方主流学者提出种种学术性的叙述,主要的观点集中在大众传播造就和支持人的回归和人的独立,使人成为全面发展和自由选择的自我的人。确实,现代报纸的出现扩大了阅读的人群,从而改变了原有的精英文化体系,建构了一个平民化的文化体系;广播、电影、电视的出现,更使信息传播的受众要求降低,从而更加突出了社会参与的广度,社会成员更广泛地参与了社会的选择和文化的建构。在这种条件之下产生的大众文化无疑是一个众神欢歌的文化,它的广度是以往的文化类型难以企及的,因此大众文化常常以“人民的文化”自居。
但是就在以电视为代表的大众传播时代充满热情甚至开始癫狂起来的时候,开始有人站出来说话了,传播学批判学派的出现和活跃为传播与文化又提出了更为深入的课题。这些学派有政治经济学派、文化研究学派、意识形态“霸权”理论以及哈贝马斯的批判理论等。这些学派和理论相比主流的经验学派来说更加具有破坏力,同时也更为复杂。需要指出的是这些理论都是在西方发达资本主义社会背景之下建构起来的。在这些学派和理论中大致可以分为两个大的方向,一是关注传播的宏观影响,其批判话语指涉的是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的制度、意识形态以及文化构成;二是关注传播过程中人的个体化行为和感受以及发展,话语指涉的是作为人的个体的存在与可能。
西方社会的现代大众传播媒介高度集中和垄断的趋势不断加剧,这种独占现象反映了垄断资本主义控制下的文化生产和流通,而大众传播活动归根结底是为了维护垄断资本的经济利益、意识形态和统治权力。大众传播作为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系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在规定社会关系、行使政治统治方面发挥着重要的意识形态功能,并具有相对独立性。大众传播可以分为两部分:文化产品的生产和消费过程。在文化产品的生产过程中,媒介通过象征事物的选择和加工,将社会事物加以“符号化”和“赋予意义”;在文化产品的消费过程中,受众接触媒介讯息,进行符号解读。讯息符号是与一定的价值体系或意义体系结合在一起的。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既有促进现存不平等关系的“支配性”的价值体系,又有推动人们接受不平等、安居较低社会地位的“从属性”价值体系,还有不满足于阶级支配现状、号召社会变革的“激进的”价值体系。大众传播的符号化活动,在本质上是按照支配阶级的价值体系为事物的“赋予意义”的。因此,我们看到的日益丰富的西方大众传播产品,实际上是在发达资本主义系统中居于主导和统治地位的垄断资本的价值体系下的文化体制的产品,它自然担负着维护垄断资本的利益和意识形态的任务,而并非像主流经验学派所强调的那样,大众传播是人民性的、平权化的大众文化的缔造者。同时,受众在符号的解读过程中,也不是完全被动的接受的,由于符号的多义性和受众背景的多样性,受众可以对文本讯息作出多种多样的理解。S.霍尔认为,受众对媒介讯息有三种解读形态,一是同向解读或“优先式解读”,即按照媒介赋予意义来理解讯息;二是妥协性解读,即部分基于媒介提示的意义、部分基于自己的社会背景来理解讯息;三是反向解读或“对抗式解读”,即对媒介提示的讯息意义作出完全相反的理解。霍尔认为,大众传媒的符号化和受众的符号解读过程,体现了资本主义社会中占统治地位的文化和各种从属性文化之间支配、妥协和反抗的关系,体现了“意义空间中的阶级斗争”。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的大众传播活动繁荣的景观背后,我们看到的是一部权力机器,尽管它标榜自己是平民的、反体制的和自由的,但是实际上它仍旧是资本主义经济和政治体制的一个组件,它只是资本主义在文化领域的一种运作体系,是一个资本主义浮华文化的工厂。同时从受众角度看,受众也不是充满愉悦地接受着大众传播机器制造出来的大众文化肌体的亲近,其中的反抗、争斗正在日益激烈。
T.W.阿多诺则从微观上对大众传播造就的大众文化进行了深刻的批判,他认为大众文化的主要特征是商品化、技术化和齐一化。他很犀利地将“大众文化”的提法,并代之以“文化工业”,为了“消除一种误会,即防止人们望文生义,认为大众文化的重要特点是从人民大众出发,为人民大众服务”。文化工业实质上是在向消费者兜售商品化的信息,并且通过不断向消费者许愿来欺骗消费者,“不断地改变享乐的活动和装潢,但这种许诺并没有得到实际的兑现,仅仅是让顾客画饼充饥而已”。大众传播机器不停地运转,不停地制造出光怪陆离的文化产品,这些产品无论是一般信息还是娱乐活动,都如同宗教说教一般是某种意义的装腔作势的空谈,并以此来控制受众的感官、选择和行为。大众文化是一种商业形态的文化,同时是一种技术化的文化,它通过传播机器大量地被制造出来,因为传播机器的规格化、标准化和体制化,所以我们看到的大众文化产品都被贴上了标签,因而大众文化也被打上了某种规格色彩。借助阿多诺的分析,我们进一步透视大众文化,会发现大众文化的工业化、商品化、技术化和齐一化特点使得大众文化成为了一种数量上极大丰富的、感官刺激巨大的但实质上却是冷漠的、物化的、没有温度的文化工厂。在大众传播歇斯底里的叫卖声里,个体的分散性和无组织性而导致的脆弱使人们迷失了方向,对于在大众文化景色里生活的人,H.马尔库塞用悲天悯人的话语到处了大众传播和大众文化的罪恶。发达工业社会中,大众传播把艺术、政治、宗教、哲学同商业和谐地混合在一起,它们在文化领域具有了一个共同的特征——商品形式,“发自心灵的音乐可以是充当推销术的音乐。”马尔库塞指出现代大众文化中受到最严格保护的价值标准之一,就是生产率。技术社会的操作原则和标准使得文化产品的生产和传播过程中的人性化内容不断地降低,在这个文化阴影下生活的人们正在成为这个文化的基础的权力结构造成的牺牲品。大众文化是一个肯定性文化、压抑性文化、单面性文化。大众传播的飞速发展,尤其是电视媒介的深刻介入,人类虽然在文化生活中可以享受丰富的信息服务,但是在这样的高速、大量、虚幻的大众传播语境中,人们的自主性不断降低,经验派所说的自由选择实际上只是一个乌托邦式的谎言,人们在发达工业化社会的大众传播背景下已经在逐渐丧失个体的独立性。更加突出的是,人类文化和精神世界的技术化,导致人类工业革命以后最剧烈的异化,艺术等文化形式的体制化前所未有地加深,人成为传播工具控制下的孤独的迷惘的存在,并且这种存在正在和艺术一同消亡,因为灵魂在异化过程中不断地迷失。
中国当下大众媒介与文化批判
作为发展中国家和社会主义国家,中国的大众传播和大众文化有着和西方发达工业化社会不同的特质。中国经过改革开放20多年来的发展,已经在现代化的道路上表现出了很强的生存和发展能力。在传播领域,中国近20年来的发展也是前所未有的。正是在中国传播事业不断发展的情况下,中国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大众文化开始成长起来。应该说,西方的大众传播实践和大众文化现象对于中国当下的传播和文化是有一定的借鉴和反思意义的。
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中国的报纸、广播、电视等大众传播媒介大规模地发展起来,信息以各种各样的形态铺天盖地而来,从清晨到日暮,街头叫卖报纸的喊声、不停播放的电视节目、不断出现的广告牌……人们生活在一个被信息包围的环境里,应该注意到的是中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进入到了大众传播的癫狂状态,相比西方来得要快,因此我们可以说,中国当下的传播发展和由此而来文化冲突要比西方更显著。所以思考当下中国的传播和文化问题是必要而紧迫的。但是,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在媒介批判领域的成果相对的偏狭,大都局限在媒介的社会责任上,而忽视了更为深入的相关文化研究和心理研究。
20年来,中国电视事业的发展是巨大的,当我们为社会信息体系的建立和由此带来的信息畅通以及人们文化生活的极大丰富感到欣慰的时候,应该看到,由电视建立起来的媒介文化是一个强势的、干预性的媒介文化,人们在其中被迫处在一个弱势地位。人在电视文化中被动地选择着某种文化人性,电视的视听文化特点决定了人在这样的传播过程中变得庸懒和无聊,没有满足的视听欲望控制着人们,尤其是青少年。信息的商品化和电视的传播体系都造成了一个现实:电视造就了一种庸懒的被动的但很舒适的阅读方式和娱乐方式,思考成为了按动遥控器时的躁动和无助,电视很大程度上在扮演着一种勾引者的角色,被勾引的往往是青少年。我不是在鼓吹媒介的社会责任论,因为文化是一个社会镜像,传播并不是仅仅由媒介构成,所以这种文化困境的出现原因是多方面的和复杂的。工业化和现代化的过程中,必然会出现商品化的辐射作用,这种辐射的非理性状态伤害到了整个文化肌体,责任不应该仅仅由媒介来承担。如何有效地监控这种商品化的非理性辐射作用关系到文化整体的当下发展和未来走向,我们更应该致力于建立这样一个监控体系。同时,电子媒介的强势作用还表现为,当下中国人的角色错乱和自我缺失造成的价值标准的混乱。种类繁多品格各异的影视娱乐文化成为了人的物化生活情景之外的一个虚幻的生活情景,人在现实世界中的种种角色之外又开始有了种种虚幻的角色,并且这种新的不稳定的角色不断涌入现实生活,并干预着人的真实角色和行为。我们看到很多青少年模仿各类的媒介形象并产生了一些过激的体制外的行为。此外还有很多隐性的社会文化问题从大众传播活动的诱发之下产生。
可以说,如何建构一个良好的健康的文化体系对于中国的传播机制和其他功能部门都是一个很棘手但迫切的问题。[page_break]霸权话语的狂乱
国际传播和跨文化传播日益发展的今天,信息和文化问题已经成为了一个全球性的问题。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都拥有自主选择自己的文化制度、道德和价值体系、生活方式的权利。文化的整体性和统一性是维持一个国家或民族生存和发展的前提条件之一。冷战结束后,在经济日趋全球化的世界背景下,在借助于最先进的信息技术的大众媒介高度发达的今天,在文化交往发展到空前规模的情况下,文化交汇和冲突都异常显现和突出出来,并且正在改变着整个世界的文化格局。在对于文化与传播的思考中,一种叫做“文化帝国主义”的问题是值得我们关注和研究的。
文化帝国主义(culturalimperialism)是在20世纪60年代反对“新帝国主义”的国际环境中诞生的。战后许多殖民地国家获得了民族独立,帝国主义国家的扩张手段相应进行了战略调整,由军事手段和直接的殖民统治为主转向了以经济手段和文化控制为主。新帝国主义在文化领域的政策就表现为“文化帝国主义”。我们看到当今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依靠自身强大的经济实力和相对完备的传播体系在世界范围内扮演说话者的角色,从好莱坞电影到迪斯尼的动画城,从香槟到美女,从哈佛到畅销小说,话语的权利被发达工业社会的大众传播体系把持,作为弱势文化的发展中国家只能更多地充当听者的角色。在疯狂的叫卖声中,强势文化主体尽情地扩张,并达到倾销商品的目的,以此实现着对世界的文化支配。在文化扩张中,大众传播媒介是其最有力的制度化的手段和工具。英国学者J.汤林森在《文化帝国主义》一书中对充当着文化帝国主义主体的媒介帝国主义进行了整理和分析,尽管他的学说带着为帝国主义辩护的色彩,但是他对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利用强大的具有全球活动能力的传播体系推销美国式的大众文化这一事实也是承认的。走在中国某个省会城市的街头,你可以看到可口可乐、麦当劳、《美国大美人》、比尔.盖茨以各种形式反复出现着,就像60、70年代猫王、披头士风靡全球一样。在这样的话语霸权严重干预着发展中国家和弱势文化民族的生活和文化的情况下,我们在思考,跨文化传播究竟给人类带来了什么?在强势的高度垄断的发达传播体制的掠夺性的扩张下,发展中国家防守的最后底线是什么,有什么防御措施可以保护和发展自己的文化,维护自己信息和文化?垄断的“传媒寡头”正在地球的上空游荡,你抬头就能看见他的脸,怎么办?
这是一个很无奈的问题吗?也许,我们能做些什么的。发展中国家争取建立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的同时,也在为建立一个公平合理的充满人性的国际信息新秩序而努力。在许多发展中国家中间已经建立起了自己的文化传播体制,并通过各种形式来加强彼此的文化和传播合作,以此来促进自身文化的发展,并逐步突破发达国家的信息和文化传播的强大包围圈。
结语
流行神话是大众传播一手制造的,我们还很难对它神秘的身体作出明确的可固定化的判断,因为它还在光影中不断变化。我们听见它的歌唱,看见它在起舞,也听见它在嚎叫,看见它在施暴。我们能做什么呢?观望当然是不够的。
参考文献:
1《人的延伸:理解媒介》〔加〕马歇尔.麦克卢汉著
2《社会水泥——论大众文化》陈学明、吴松、远东著
3《传播学概论》〔美〕威尔伯.施拉姆著
4《传播学教程》郭庆光著
5《文化帝国主义》〔英〕J.汤林森著
篇2
一、大众传播与国际贸易在发展中相互促进
1.每一次大众传播媒介的革命,都使国际贸易决策变得更为快捷和准确。
大众传播媒介从印刷媒介到电子媒介再到网络媒介,每一次革命都使国际贸易变得更快捷,这主要体现在贸易信息的传播速度和技术手段上。
17世纪以前,人类已经掌握了许多通讯工具和手段,其中报纸作为一种有影响力的新式传播工具也在古罗马帝国和中国唐朝出现了。这时,报纸主要用于为地中海和尼德兰地区商人们提供商情、船期和海外其他情况,信息源即是海外或国外,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上百年。这样,商人们决策时就有了较多的信息,从而使得决策更为准确。所以说,大众传播工具一开始就直接和国际贸易有联系。随着印刷传媒的发展,其信息传播和舆论导向功能对国际贸易起着越来越重要的影响作用。它可以提供各种国际经济信息,报道国际经济领域的最新事态,评述国际经济新近变动的重大事件,预测国际经济的未来发展趋势,从而对各国的对外贸易产生影响,为各国制定对外贸易政策提供依据。
到了20世纪,广播和电视等电子媒介的出现使得信息的传播速度更快,传播量更大,而且不受空间的阻隔、国界的限制,覆盖面广,这就为贸易决策提供了更快的信息服务。国际经济和国际贸易在20世纪发展非常迅速,国际竞争也日益激烈,掌握越多越新的信息在激烈的商战中就显得尤为重要。而电子媒介的信息传播特点恰好满足了这方面的需要。
20世纪末,网络的出现使得全球各国、各地区都紧密地联系了起来。它打破了传统的地域概念,形成了以信息为中心的跨国界的虚拟空间。网络使大众传播领域又发生了一次根本性变革,也对国际贸易的发展产生了深刻的影响。网上的信息具有极大丰富、多媒体形态、迅速及时、全球传播、便于检索、交互等特点,这些特点不仅可以为贸易决策提供大量的信息,更重要的是网络与贸易的直接结合,如电子商务、网络贸易等,从而使得贸易过程更为快捷。
2.国际贸易促进大众传播的效果。
国际贸易在其自身的发展过程中也在促进着大众传播的效果实现。这不仅体现在有形和无形贸易本身所蕴含的商品与服务信息的传播与交流,而且体现在贸易渠道的通畅也使得大众传播的效果更易达到。因为当今世界各国间的力量对比已由过去的主要是政治的对抗,转变为主要是经济和科技的较量。经济实力决定着一国的综合国力,关系着一国在世界上的地位和影响力,这无疑会对各个国家传播自己的文化与理念带来影响。一个国家的外贸实力增强,会提高其在国际贸易和世界经济中的地位与谈判力量,这对大众传播的实践和效果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二、大众传播与国际贸易在相互融合中发展
1.大众传播与国际贸易的结合,极大地丰富了国际贸易的内容与手段。
(1)很多大众传播产品成为国际贸易的客体(标的)。随着国际贸易中无形贸易的发展,报纸、期刊、杂志等印刷媒介和广播、电影、电视等电子媒介不再仅仅扮演为贸易提供信息的角色,而是日渐成为贸易产品的一部分。影视服务贸易的兴起与发展就是佐证。
影视服务业,主要包括电影和电视的媒体传递及其服务,它带给人们的是对信息的直接汲取、对艺术的直接欣赏。目前,世界电影服务贸易市场广阔,交易量大,据统计年进口影片在100部以上的国家达83%。而且,各国对进口影片的依存度高,国内生产量与国内放映总片数之比超过10%的国家也仅有30个,可见,大部分国家严重依赖进口电影市场。在国际电影贸易中,美国占据着主导地位。如1992年美国电影占领了英国电影市场的95%,法国的2/3。1996年美国在欧洲联盟电影市场的总体占有率为70%。1995年到1996年欧洲同美国在电影、电视领域的贸易逆差从48亿美元增加到56.5亿美元。美国电影在我国进口电影中也占据主导角色。1996—1998年我国共发行进口影片149部,其台片37部、外国片112部。在外国片中,美国片62部,占55.3%。
另外,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国家和地区,也都从境外进口电视节目,而且进口的数量占整个电视节目总数的百分比,大部分在20%—50%之间,有的甚至达到83%,可见世界电视服务贸易也广泛存在于各国之间。从全球来看,进口节目的绝大多数来自美国,以及相当少的一部分来自西欧和日本一些地区,如拉美3/4的进口节目来自美国。我国引进的外国电视节目情况也表明美国节目占主导地位。1994—1998年,我国引进有线节目共478部3593集(其台53部1062集)。外国节目中,美国占269部1238集,占全部外国部分(425部、2531集)的63.1%和48.9%。1990—1998年,我国引进无线节目共790部10268集(其中包括港台133部3376集)。外国节目中,美国占266部2348集,占全部外国部分(657部6892集)的40.5%和34%。所以可以说,国际影视贸易十分活跃,市场前景非常广阔。
(2)大众传播媒体(网络)与国际贸易直接融合成一种新的贸易方式——网络贸易。网络这一新兴的传播媒体,正将整个世界联在一起,改变着一个社会的认知结构,改变着人们的思维方式和生活习惯,也为网络贸易敞开了大门,成为国际贸易中的一个亮点。“网络贸易”、“网络商务”这些新词在新闻媒体上也频频出现,越来越引人注目。尤其是随着互联网的快速崛起及其服务功能的日臻完善,许多经济学家认为,网络贸易不仅会从根本上改变传统贸易的竞争思维和行为,而且会日益成为信息化时代全球商界最有效的竞争手段之一。
网络贸易是在1994年以后才发展起来的一种新兴贸易方式,然而由于其可以有效地利用有限的资源、加快商业周期循环、节省时间和费用、降低成本等优势,其发展速度让人吃惊。据统计,全球网上贸易交易额1996年只有23亿美元,1997年就为250亿美元,1998年达500亿美元。2001—2002年可能达到3300亿美元,2003到2005年可望增长到1万亿美元。另据世界贸易组织(WTO)预计,到2002年,通过网络进行的国际贸易将会占世界贸易总额的10%—15%。按现在网络贸易的发展势头,未来十年全世界国际贸易将有1/3通过网络来进行。可见,网络贸易前景广阔。
2.国际贸易也是大众传播的一个途径。
世界各国通过国际贸易可以互通有无,从而增进人类的福利,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通过国际贸易各国人民在国内市场就能买到世界各地的高质量、多品种以及花样、规格繁多和性能优良的商品。此外,通过国际贸易各国人民还能得到他国提供的优质服务与文化产品,从而提高文化生活水平,达到共享人类文化的目的。可见,无论是有形的国际贸易还是无形的国际贸易都是人类进行交流和传播的一种途径。
在有形国际贸易中,贸易标的是有形的货物,我们通过货物的进出口,不仅达到了物质方面的交流,而且能达到精神方面的交流,因为每一商品本身都蕴含着丰富的知识与信息。事实也是这样,我们正是从麦当劳、肯德基、可口可乐等诸多商品中享受着来自世界各地的饮食文化;外国游人也正是从中国的丝绸、茶叶等商品中享受着中国的古老文明。展望未来的国际贸易,无论在技术水平、人员素质、交易方式等方面都将有很大的提高和改进,这必然会使大众传播的途径更为通畅。
在无形国际贸易中,国际贸易对大众传播的作用体现得更为充分。如国际技术贸易,它是传播科学技术的重要方式,通过这种贸易方式,我们可以了解和享用世界范围内先进的技术知识。国际电信服务贸易对大众传播的作用更是不言而喻。很难想象,没有电信服务业的发展,人类今天的交流与传播会是什么样子。国际影视贸易是国际贸易与大众传播结合得最紧密的一个领域,我们正是从许多进口的影片、电视节目中了解着国外的风土人情,了解着世界各个角落正在发生的事情。随着国际影视贸易的日益活跃,必然更好地带动人类文化艺术的传播与交流。
为了人类更好地进行文化交流与传播,WTO及其他国际组织也都在积极寻找方法来规范这种通过国际贸易方式进行的文化交流,如就知识产权的保护问题达成了协议。这不仅是为了保护知识产权,而且是为了人类更好地进行交流,也能促进国际贸易的健康发展,这是文化传播与国际贸易的共同目标。
篇3
大众文化在我国新时期的崛起始于改革开放时期,在改革开放时期逐渐获得了主体意识的民众,不仅需要新的娱乐形式,而且也需要表达这一阶层的意识形态。大众文化的迅速崛起有一系列发行量巨大的通俗杂志和报纸作证,有一系列原来属于高级文化阵列的严肃文学纷纷改弦易帜为通俗文学作证。大众文化的通行无阻表明的是大众对它的支持与认同。关于大众文化与大众传媒的关系,大众传媒是大众文化的重要载体,大众文化大众传媒传播的重要内容,大众传媒塑造大众文化,大众文化对大众传媒有重要影响。文化影响传媒,有什么样的大众文化就有什么样的大众传媒。传媒受文化的浸润影响,反映文化,代表文化,成为一定文化的喉舌。大众传媒的重要功能是传播文化的功能。有人说一张报纸就是一个国家文化的一部日记,它默记民族的文化演化与变革的轨迹,预示文化进化和传播的基本趋势。
大众传媒对通俗性、娱乐性、流行性、时尚性、商业性的大众文化的传播大大满足了主体意识越来越强烈的现代人,使他们在一天的忙碌之后,能够在这些轻松的节目和娱乐中得到松弛和满足。这种满足的结果使传播大众文化的大众通俗刊物发行量得到迅速飙升。有统计资料显示,上海的《故事会》发行量达650万份,湖北的《今古传奇》发行量达200万份,北京的《啄木鸟》达175万份,山西的《民间文学》达100万份。这些巨大的发行量标志着这些通俗文学有庞大的支持群体,它是对大众文化合理性与合法性的礼赞,标志着大众文化节日的到来,也是对适应市场经济者昌逆市场经济者亡的市场经济规律的无言求证。在大众文化强烈的通俗性和商业性的引导之下,许多报刊在发生着前所未有的质与量的变化。许多报刊由过去的4版增加到8个版面甚至数十版、100版或更多。这增加的版面多是增加了表现大众文化的娱乐版和生活时尚版。与此现象共生的是周末版和星期日刊的兴旺发达及最体现大众文化特征的晚报和都市报的异军突起,成为报业发展的生力军。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一个有趣或是讽刺现象是严肃文学的节节败退和向通俗文学的靠拢。有资料显示,安徽的《江淮文艺》改名为《通俗文学》、天津的《新港》改名为《文娱世界》、北京的《评论选刊》改名为《热点文学》。报刊结构、内容数量的变化演绎在说明,大众文化的巨大解构力、浸染力和吞噬力,它无所不有,无处不在。它不仅无形中解构了过去一体化的文化专制,而且它的浸染力通过大众传播得到充分发挥,即演绎世俗生活并把它演绎得无可抗拒。
文化对大众传媒的引导和影响作用在地域文化差异和地域传媒差异上也得到了充分凸显。我们可以说,一个最突出的例证是东西方传媒存在很大差异,而这差异本身是东西方文化差异的代表,在此我们不作论证。以中国传媒为例,南北大众传媒有很大不同。北派传媒(以北京为代表)政治性、思想性、指导性强,有较高的文化品位、当然也不乏前卫。因为北京是首都,是先进文化最先引荐和争鸣的地方。北京文化的豪爽大气、天子脚下的豪迈与责任感也使其排版大方质朴洗练富有冲击力。语言简练准确沉稳。而南方的报纸则信息性、商业性很强,注重舆论监督,娱乐版追逐时
尚、流行和明星,重视商业经济。在编排上花哨生动抢眼,更前卫,是一种快餐文化。南北传媒风格的不同首先根基于文化的不同,即不同的大众文化氛围和土壤滋生出不同的传媒。因为传媒是思想意识的喉舌,文化引导、影响了传媒的特色风格与品位。
大众传媒是大众文化的塑造者、引导者。大众传媒是形成大众文化的重要手段和使者。如通过大众传媒建构了电视文化、流行文化、音像文化、摇滚文化等。作为人类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大众文化,不经过大众传播,就得不到继承和发展。而实际上,大众传媒在传播一定文化的同时,也在建构一定的价值意识形态。因为大众传媒通过传播的议题设置功能,能让人们感觉到那些被大众传媒所关注的传播内容便是主流的或是值得肯定和仿效的。
大众文化在现今时代被大大渲染了其娱乐功能和消遣功能,加上人们欲望的膨胀和它无处不在的商业性,使得所有的文化资源都有可能被大众文化形态纳入市场,在新的包装挖掘之后变为文化消费品。这一巨大解构力和浸染力使得严肃文化和经典作品也被演绎为大众文化,并成为畅销和流行之作。
[page_break]批判与解构
大众文化与大众传媒相互间的巨大作用与影响相互碰撞的直接结果是造成对它服务的对象———人的伤害。特别是当媒介在文化领域已取得决定作用和关键性地位时,现代媒介传播文化的功能主宰了人们认知的世界,即提供并选择性的建构了社会知识的社会影像。我们透过这些知识和影像才能建构我们的生活,即传播学中的人们所处的第二世界和虚幻世界。这是个不真实的世界,但人类只有通过这个不真实的世界去认识世界,因为媒体对于我们来说是如此重要,离开它,我们的世界是如此狭隘并且不现实。媒介是我们认识世界的眼睛,媒介是人体的延伸,媒介即讯息。
大众传播对大众文化淋漓尽致的渲染和大众文化最重要的娱乐功能的发挥使得两者产生了不可忽视的负面效应。大众文化的商业性使得大众传媒和大众逐渐变得物化。在利润最大化原则驱动之下,大众传媒的内容变得肤浅,显示出享乐倾向和游戏特征。这些欲望刺激产生的文化垃圾无助于人类精神境界的提高和心灵世界的升华,造成文化消费的媚俗低级倾向,严重地败坏了大众的品位和文化修养水平,而且使人们更多地依赖电视等媒介,成为畸形的电视人或单面人。
现代传媒造成了人的异化。大众文化具有肤浅性、无根性、商业性的特征。马尔库塞指出,如果面对大众的信息传播是完全和谐而且不断经常不留痕迹地把艺术、政治、宗教、广告节目融合在一起,他们使文化领域恢复了对他们自己的共同特征———商品形式的知觉,灵魂的音乐也是售货术的音乐,人们考虑的不是真正的价值而是交换价值。大众文化的商品性把人类异化为商品的人、物化的人。使人在商品的海洋中迷失自我。
以消费为特征的大众文化所启动的大众文化市场构成了对精英文化和严肃文化的巨大冲击,使其在文化重构中以妥协退让为代价以适应市场,适应这个一统天下的大众文化时代。大众文化设限了人的文化享受,使人类在大众文化消费中耗尽了空闲时间,失去了接触高级文化的机会。媒介在给予人们充分选择自由的幌子下,制约了人们接触其他文化媒介的可能性。使我们的文化环境逐渐失去自主和多样性,这类似于自然环境中失去自主和多样性。这是十分可怕的。
大众传媒与大众文化的互动削弱了文化的社会功能。高级文化的一个重要特征是超越现实,给人们提供一个理想目标,即包含有否定现实的异端因素。文化的这种否定功能随着大众文化的产生而逐渐削弱甚至消失。这是因为将大众文化的传播方式用于高级文化,从而将其中的异端观点现实化,将理想物质化。由于大众文化取消对现实的怀疑、排斥、超越,人便变成为生意的、现实的、物质的、思想平庸的人。
整合与重构
篇4
西方著名的传播学者马歇尔.麦克卢汉在其于1964年出版的论著《人的延伸:理解媒介》中富有创见地提出了至今仍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的“地球村”概念。人类进入大众传播时代以来,大众传播媒介尤其是电子媒介使信息传播瞬息万里,借助飞速发展的大众传播媒介地球上的信息正在实现着同步化,空间距离和时间差异正在被大众传播活动消除,我们生活的这个星球正在变成一个弹丸之地。由于大众传播的同步化性质,整个人类社会已经结成了一个密切相互作用的、无法静居独处的、紧密联系的互动的小社区。简言之,大众传播的日益发展已经使地球进入到了一个“村落化”时代。
正是由于大众传播制造的这个互动的“地球村”以及大众传播带来的人的全面延伸,人类社会正在发生着前所未有的内爆,而这种内爆又引发了社会结构、知识本质和文化形态的深刻调整——调整来自世界的每一处角落和每一个个体。我们可以看到大众传播在不断制造着人类社会的当下流行神话,在这些富于爆发力的流行神话耀眼的光影之下就是本文所要探讨的另外一个主题——大众文化。
究竟大众传播是如何诱发了文化体系从结构到形态的种种嬗变呢?而人类又如何来评价和界定这些变化呢?我们的现在和我们的将来之间会存在什么样的文化路径呢?我们可以找到并通过最佳的设定路径以达到我们所希求的目标吗?
概念认定及论证准备
在展开对大众传播与大众文化的论证之前有必要对其中主要的概念进行一定的认定和说明。
〔大众〕大众传播,英语对译词为mass communication,其中的限定词mass可以译为“大众”或者“大量”,这是一个特定语境下的语词,是伴随着大众社会理论的形成而出现的。大众社会理论认为,人类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进入了大众社会,在这个时代到来以后,作为工业革命、资产阶级革命以及大众传播发展的结果旧有的传统社会结构、等级秩序和统一稳定的价值体系被打破,社会成员丧失了选择和行动的统一的参照系,而成为了独立的、分散的、均质的、原子式的存在个体,即所谓的“大众”。这里“大众”(mass)是一种新的未组织化的社群,它的主要特点有:(1)规模的巨大性(2)分散性和异质性(3)匿名性(4)无组织性(5)流动性(6)同构型。简单地说,大众是大面积分散的、不定量多数的、具有不同社会归属但有着相同的行为倾向的易受外界刺激和动员的流动的特殊社群。大众是一个传播概念,不同于其它诸如“公众”、“群众”等的政治概念。
〔大众传播〕在大众传播发展的不同亚阶段对“大众传播”(mass communicatiao)有着不同的定义界定,这个概念有着很不稳定的认定过程。针对本文的论证范围和论证体制,援引如下定义——“大众传播,就是专业化的媒介组织运用先进的传播技术和产业化手段,以社会上一般大众为对象而进行的大规模的信息生产和传播活动。”在外延上应该包括报纸、广播、电视等大众传播媒介的传播活动以及电影、流行音乐、广告等。
〔大众文化〕基于以上对“大众”的界定,我试图把握“大众文化”(mass culture)这个概念,但是很无奈。因为“文化”这个概念实在令人无从着手,从亚里斯多德、柏拉图到福柯、马尔库塞,人类历史上几乎所有的思想者都试图对“文化”进行一个结论性的定义,但是没有一种说法能够圆满地完成概念的认定。所以我只能在一个武断的人为设定的平台上加以一定的说明。雷蒙.威廉士曾经指出,“关于文化的(当代)用法,常见的大致上有三个”:(1)用来“描述知识、精神和美学发展的一般过程”,(2)用于指涉“一个民族、一个时期、一个团体或整体人类的特定生活方式”,(3)用作象征“知识尤其是艺术活动的实践及其成品”。本文着重讨论的领域是基于第二、第三种关于“文化”的用法而设定的。需要补充说明的是,在第三种用法中,文化在当代语境中应该扩充到流行文化(popular culture)和娱乐以及大众媒介。
大众传播工厂的神话
传播,无疑对于人类社会的发展具有着不可低估的力量,从传播史来看。我们会得出一个普遍认可的结论性认识:传播的发展不断改变着人类的社会结构、意识形态和价值标准,并且值得指出的是,它对文化复合体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广义的传播媒介包括了时间性媒介和空间性媒介。时间性媒介主要指的是担负信息处理和传播功能的媒介体系,如书籍、报纸、广播、电影、电视等;而空间性媒介主要指的是担负运输和交通功能的媒介体系,如车辆、舟船、飞行器等。在人类进入电子时代之前,尤其是在机械时代,空间性媒介在人类传播活动中是主导媒介,对人类传播和人类社会的影响力较时间性媒介更为显著(我并不否认时间性媒介在整个传播史上的主体意义和影响力)。在空间性媒介居于主导地位的机械时代,空间性媒介工具和技术的每一次革命都带来了人类社会以及附着在社会肌体上的文化形态的调整和变动。古代中国人发明的指南针为人类实现海上远航创造了条件,欧洲新兴资产阶级正是在指南针的指引下在曾经遥不可及的海外开辟了一个又一个殖民地和贸易市场,使世界成为一体,打破了人类千百年来不同大陆不同人群的相对隔绝状态。这在某种意义上扩大了人类的活动范围,提高了人类的活动能力,由此人类社会旧有的结构体系被打破,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构成也相应地发生了意义深远的革命,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不断兴起、上升;并且,由于人类活动领域的扩大和延展,人类信息传播的要求相应提高,在此情况下刺激了人类信息传播从技术到结构形态的革命,而传播体系的革命也势必造成文化领域的震动和重组。我们看到,在资本主义开始海外市场的占领之后,报纸成为了社会发展不可缺少的工具,而在此之前,报纸只是一种影响人群较窄、影响力较小的媒介。报纸的发展不仅促进了社会经济政治的发展,在文化领域也开始不断酝酿和引发革命,对于这种革命我们可以在文学、艺术、教育等领域找到很充分的证据。
从另外一个角度分析,人类活动能力的增强带来了空间距离和时间差异的削减,这在火车、轮船和飞机出现以后表现得异常明显,人类的同步化显著增强,于是就要求信息传播进一步强化。正是在这样的条件之下,无线电技术和各种电子媒介得以飞速发展。随着电子时代的到来,人类的文化复合肌体在信息量不断增大、信息传播日益迅疾、传播内容不断扩展的情况下开始发生前所未有的调整和嬗变。随着电子时代的到来,时间性媒介开始成为主导媒介,它开始表现出爆炸式的影响力,并且爆炸的当量不断增大,这时的人类传播已经进入到大众传播时展期。体现在文化领域,时间性媒介造成了人类社会的交织景象:不同的区域、不同的文化种群、不同的经济发展水平、不同的政治话语系统、不同的文化传承体系在信息需求和信息技术可能性的影响之下,频繁接触、沟通、交流,并互相影响、作用和激战。文化的斗争在传播领域进行得如火如荼,而在这种需求性的斗争中,各种文化类型发生着不可避免和难以预期的各种变化,并最终导致整个文化体系的不断颠覆和不断建构。
大众传播时代的到来,人类进入到了一个癫狂的时代。马歇尔.麦克卢汉认为,大众传播时代到来之前西方人从读书识字的技术中获取了采取行动而不必立即作出反应的能力,机械时代反应和行动是割裂的、延迟的;但是机械时代消退之后,大众传播时代中人类生活在一个日益一体化的世界里,人们用电子时代之前的陈旧的、支离破碎的时间和空间模式来思考问题显然已经不能完全适应这个新的技术的和文化的背景了。经过超过3000年的专业分工的爆炸之后,人在肢体的技术性延伸中经过3000年日益加重的专业化和异化之后,世界戏剧性地逆向变化并收缩变小。在某种意义上,电子使地球缩小成为了一个村落。人类已经并且还在以电的速度发生某种内爆,在这种内爆因素的作用之下人类的生活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首先来自于人的政治性,人的责任意识提高到了很高的程度,人们必须承担义务并参与行动,个人观点相对淡化,人变得不安起来。我们看到以电视为代表的现代大众传播媒介使人类从个体到社群都发生着激荡的震动,不管有人认为这种影响表现为人的全面发展,还是有人认为它使人的异化程度深化、使人成为了流行噪音的癫狂化的工具,但都说明了大众传播对于人类文化体系的全面介入和全面改组,尤其表现在大众传播机器制造了人类文化史上最独特的类型——大众文化。
此外,需要指出的是,在大多数的媒介文化批判理论中,人们总是狭隘地将目光集中在了雷蒙.威廉士对于当代“文化”用法的第三种形态的延伸部分(即流行文化和娱乐以及大众传播的一般行为),其实,大众传播对于知识领域的调整则更为隐蔽而意义深远。随着传播工具和传播技术的革命,人类社会在知识领域发生深刻的调整,这无疑是传播与文化关系史上的一次重要的变革。尤其是在计算机为代表的信息时代到来之后,这种调整更加显著。20世纪40年代以来的所谓尖端科技都和语言有关(语言是传播体系中最为复杂而关键的问题),如音位学与语言学理论、交流问题与控制论、现代代数与信息学、计算机与计算机语言、语言翻译问题与机器语言兼容性研究、存储问题与数据库、通信学与“智能”终端的建立、悖论学等等。这些信息传播科技都对知识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主要的影响来自与知识的一个主要功能——传递。由于各种传播工具和仪器的标准化、微型化和商品化,知识的获取、整理、支配、利用等操作在今天都已经发生了变化。法国学者让-弗朗索瓦.利奥塔尔曾经指出:“信息机器的增多正在影响并将继续影响知识的传播,就像早先人类交通方式(运输)的发展和后来音像流通方式(传媒)的发展曾经做的一样。”知识在大众传播时代以及已经到来的网络时代背景之下正在或者说已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知识为了出售而被生产,为了在新的生产中增殖而被消费;它不再仅仅以自身为目的,它的“使用价值”正在淡化,交换成为主要的目的。知识的本质以及知识的外壳都在大众传播和信息时代的技术背景之下发生了改变,知识作为文化的关键元素,这种改变正反映了大众传播对当下的大众文化的介入是深刻的;同时,大众社会境域下的知识的重新整合是大众传播体制对大众文化极具本质意义的影响。
人类进入大众传播时代的一个多世纪以来,人类文化在传播机制的巨大影响下已经发生了整体性的颠覆和建构。传播学的各个学派以及其它领域的学者都对这一课题进行了广泛而又卓有建树的研究,并提出了林林总总的理论。无论是为大众传播和大众文化热情讴歌,还是大声怒斥大众传播和大众文化,这些理论都证明了大众传播对于大众文化的影响力是存在的,并且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大众文化的欢歌和悲曲
电视媒介的出现和发展无疑是20世纪人类最重大的事件之一。上个世纪60年代德国社会学家W.林格斯就把电视与原子能、宇宙空间技术的发明并称为“人类历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三大事件”,并认为电视是震撼现代社会的三大力量之一。电视媒介的出现和发展标志着大众传播时代进入到一个更加深入的阶段,并且电视媒介使得大众传播的影响力进一步加剧,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无以复加地被抛入了大众传播的旋涡之中。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人类开始思考大众传播尤其是电视媒介给人类带来的种种影响,在这些学说中,既有对大众传播的赞歌,也有对大众传播的申诉,还有针对大众传播体制内部不同传播类型的对比批判。尤其在西方,媒介批判成为了传播学和文化学的重要领域,这其中不乏一些尖锐而偏激的理论学说,但是这些建构在西方理性主义和科学主义基础上的思维成果无疑都为我们思考现代大众传播和大众文化问题提供了重要的启示和参照。
西方主流的传播学者(以经验学派为典型代表)认为大众传播给人类社会带来的积极作用是以往任何时代背景下任何类型的传播活动所无法比拟的,在他们的学术理论体系中,极度宣扬大众传播媒介及其活动给社会文化带来的建构性影响。
德国人古登堡对于印刷技术的革新是传播史上最为重要的事件之一,它对于现代传播的意义十分重大。美国著名传播学者威尔伯.施拉姆在《传播学概论》中说,“从技术角度说,古登堡所做的以及自从他的时代以后的大众传播媒介所做的,就是把一架机器放进传播过程,复制信息,几乎无限地扩大一个人的分享信息的能力。”人类正是在这种能够大量复制信息的机器作用之下由传统的口述文化进入到了一个媒介文化的社会状态中,人类分享信息能力的极大增强对于人类生活的影响是极为深刻的。现在我们还能够在一个边远的山村看到一台收音机或者电视带给一个村庄的巨大影响力。首先人们通过一种现代化的大众传播工具获取了异常丰富的信息,这些信息内容涉及与这个山村相隔几万甚至几十万公里的地方,这种信息的介入无疑给山村原有的生活处境带来了一种催化剂。人们的注意力开始转向可以用于实现变革和突破的信息,而不再是故步自封和一成不变地维系旧有的生活体制。新的观念和想象在大众传播的渠道中萌动起来并借助传播的信道开始行动。我们认为,行动的先决条件就是选择,而大众传播的介入正是选择的必要条件,因为它为选择提供了必要的信息。在这个过程当中,人的注意力发生了变化,人的观念发生了变化,人的行为标准和价值体系也发生了变化,同时我们看到人的知识获取、娱乐方式、时间分配等文化的体制都在发生着变化,西方主流学者认为这种变化是大众传播带来的积极效果——大众传播为人们提供了充分的信息,来帮助人们在行动前获得足够的选择信息,这样人可以更加自由和自主地选择自己的生存方式,其中包括了选择自己的文化体制。基于突出人的存在和平权主义,西方主流学者提出种种学术性的叙述,主要的观点集中在大众传播造就和支持人的回归和人的独立,使人成为全面发展和自由选择的自我的人。确实,现代报纸的出现扩大了阅读的人群,从而改变了原有的精英文化体系,建构了一个平民化的文化体系;广播、电影、电视的出现,更使信息传播的受众要求降低,从而更加突出了社会参与的广度,社会成员更广泛地参与了社会的选择和文化的建构。在这种条件之下产生的大众文化无疑是一个众神欢歌的文化,它的广度是以往的文化类型难以企及的,因此大众文化常常以“人民的文化”自居。
但是就在以电视为代表的大众传播时代充满热情甚至开始癫狂起来的时候,开始有人站出来说话了,传播学批判学派的出现和活跃为传播与文化又提出了更为深入的课题。这些学派有政治经济学派、文化研究学派、意识形态“霸权”理论以及哈贝马斯的批判理论等。这些学派和理论相比主流的经验学派来说更加具有破坏力,同时也更为复杂。需要指出的是这些理论都是在西方发达资本主义社会背景之下建构起来的。在这些学派和理论中大致可以分为两个大的方向,一是关注传播的宏观影响,其批判话语指涉的是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的制度、意识形态以及文化构成;二是关注传播过程中人的个体化行为和感受以及发展,话语指涉的是作为人的个体的存在与可能。
西方社会的现代大众传播媒介高度集中和垄断的趋势不断加剧,这种独占现象反映了垄断资本主义控制下的文化生产和流通,而大众传播活动归根结底是为了维护垄断资本的经济利益、意识形态和统治权力。大众传播作为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系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在规定社会关系、行使政治统治方面发挥着重要的意识形态功能,并具有相对独立性。大众传播可以分为两部分:文化产品的生产和消费过程。在文化产品的生产过程中,媒介通过象征事物的选择和加工,将社会事物加以“符号化”和“赋予意义”;在文化产品的消费过程中,受众接触媒介讯息,进行符号解读。讯息符号是与一定的价值体系或意义体系结合在一起的。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既有促进现存不平等关系的“支配性”的价值体系,又有推动人们接受不平等、安居较低社会地位的“从属性”价值体系,还有不满足于阶级支配现状、号召社会变革的“激进的”价值体系。大众传播的符号化活动,在本质上是按照支配阶级的价值体系为事物的“赋予意义”的。因此,我们看到的日益丰富的西方大众传播产品,实际上是在发达资本主义系统中居于主导和统治地位的垄断资本的价值体系下的文化体制的产品,它自然担负着维护垄断资本的利益和意识形态的任务,而并非像主流经验学派所强调的那样,大众传播是人民性的、平权化的大众文化的缔造者。同时,受众在符号的解读过程中,也不是完全被动的接受的,由于符号的多义性和受众背景的多样性,受众可以对文本讯息作出多种多样的理解。S.霍尔认为,受众对媒介讯息有三种解读形态,一是同向解读或“优先式解读”,即按照媒介赋予意义来理解讯息;二是妥协性解读,即部分基于媒介提示的意义、部分基于自己的社会背景来理解讯息;三是反向解读或“对抗式解读”,即对媒介提示的讯息意义作出完全相反的理解。霍尔认为,大众传媒的符号化和受众的符号解读过程,体现了资本主义社会中占统治地位的文化和各种从属性文化之间支配、妥协和反抗的关系,体现了“意义空间中的阶级斗争”。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的大众传播活动繁荣的景观背后,我们看到的是一部权力机器,尽管它标榜自己是平民的、反体制的和自由的,但是实际上它仍旧是资本主义经济和政治体制的一个组件,它只是资本主义在文化领域的一种运作体系,是一个资本主义浮华文化的工厂。同时从受众角度看,受众也不是充满愉悦地接受着大众传播机器制造出来的大众文化肌体的亲近,其中的反抗、争斗正在日益激烈。
T.W.阿多诺则从微观上对大众传播造就的大众文化进行了深刻的批判,他认为大众文化的主要特征是商品化、技术化和齐一化。他很犀利地将“大众文化”的提法推翻,并代之以“文化工业”,为了“消除一种误会,即防止人们望文生义,认为大众文化的重要特点是从人民大众出发,为人民大众服务”。文化工业实质上是在向消费者兜售商品化的信息,并且通过不断向消费者许愿来欺骗消费者,“不断地改变享乐的活动和装潢,但这种许诺并没有得到实际的兑现,仅仅是让顾客画饼充饥而已”。大众传播机器不停地运转,不停地制造出光怪陆离的文化产品,这些产品无论是一般信息还是娱乐活动,都如同宗教说教一般是某种意义的装腔作势的空谈,并以此来控制受众的感官、选择和行为。大众文化是一种商业形态的文化,同时是一种技术化的文化,它通过传播机器大量地被制造出来,因为传播机器的规格化、标准化和体制化,所以我们看到的大众文化产品都被贴上了标签,因而大众文化也被打上了某种规格色彩。借助阿多诺的分析,我们进一步透视大众文化,会发现大众文化的工业化、商品化、技术化和齐一化特点使得大众文化成为了一种数量上极大丰富的、感官刺激巨大的但实质上却是冷漠的、物化的、没有温度的文化工厂。在大众传播歇斯底里的叫卖声里,个体的分散性和无组织性而导致的脆弱使人们迷失了方向,对于在大众文化景色里生活的人,H.马尔库塞用悲天悯人的话语到处了大众传播和大众文化的罪恶。发达工业社会中,大众传播把艺术、政治、宗教、哲学同商业和谐地混合在一起,它们在文化领域具有了一个共同的特征——商品形式,“发自心灵的音乐可以是充当推销术的音乐。”马尔库塞指出现代大众文化中受到最严格保护的价值标准之一,就是生产率。技术社会的操作原则和标准使得文化产品的生产和传播过程中的人性化内容不断地降低,在这个文化阴影下生活的人们正在成为这个文化的基础的权力结构造成的牺牲品。大众文化是一个肯定性文化、压抑性文化、单面性文化。大众传播的飞速发展,尤其是电视媒介的深刻介入,人类虽然在文化生活中可以享受丰富的信息服务,但是在这样的高速、大量、虚幻的大众传播语境中,人们的自主性不断降低,经验派所说的自由选择实际上只是一个乌托邦式的谎言,人们在发达工业化社会的大众传播背景下已经在逐渐丧失个体的独立性。更加突出的是,人类文化和精神世界的技术化,导致人类工业革命以后最剧烈的异化,艺术等文化形式的体制化前所未有地加深,人成为传播工具控制下的孤独的迷惘的存在,并且这种存在正在和艺术一同消亡,因为灵魂在异化过程中不断地迷失。
中国当下大众媒介与文化批判
作为发展中国家和社会主义国家,中国的大众传播和大众文化有着和西方发达工业化社会不同的特质。中国经过改革开放20多年来的发展,已经在现代化的道路上表现出了很强的生存和发展能力。在传播领域,中国近20年来的发展也是前所未有的。正是在中国传播事业不断发展的情况下,中国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大众文化开始成长起来。应该说,西方的大众传播实践和大众文化现象对于中国当下的传播和文化是有一定的借鉴和反思意义的。
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中国的报纸、广播、电视等大众传播媒介大规模地发展起来,信息以各种各样的形态铺天盖地而来,从清晨到日暮,街头叫卖报纸的喊声、不停播放的电视节目、不断出现的广告牌……人们生活在一个被信息包围的环境里,应该注意到的是中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进入到了大众传播的癫狂状态,相比西方来得要快,因此我们可以说,中国当下的传播发展和由此而来文化冲突要比西方更显著。所以思考当下中国的传播和文化问题是必要而紧迫的。但是,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在媒介批判领域的成果相对的偏狭,大都局限在媒介的社会责任上,而忽视了更为深入的相关文化研究和心理研究。
20年来,中国电视事业的发展是巨大的,当我们为社会信息体系的建立和由此带来的信息畅通以及人们文化生活的极大丰富感到欣慰的时候,应该看到,由电视建立起来的媒介文化是一个强势的、干预性的媒介文化,人们在其中被迫处在一个弱势地位。人在电视文化中被动地选择着某种文化人性,电视的视听文化特点决定了人在这样的传播过程中变得庸懒和无聊,没有满足的视听欲望控制着人们,尤其是青少年。信息的商品化和电视的传播体系都造成了一个现实:电视造就了一种庸懒的被动的但很舒适的阅读方式和娱乐方式,思考成为了按动遥控器时的躁动和无助,电视很大程度上在扮演着一种勾引者的角色,被勾引的往往是青少年。我不是在鼓吹媒介的社会责任论,因为文化是一个社会镜像,传播并不是仅仅由媒介构成,所以这种文化困境的出现原因是多方面的和复杂的。工业化和现代化的过程中,必然会出现商品化的辐射作用,这种辐射的非理性状态伤害到了整个文化肌体,责任不应该仅仅由媒介来承担。如何有效地监控这种商品化的非理性辐射作用关系到文化整体的当下发展和未来走向,我们更应该致力于建立这样一个监控体系。同时,电子媒介的强势作用还表现为,当下中国人的角色错乱和自我缺失造成的价值标准的混乱。种类繁多品格各异的影视娱乐文化成为了人的物化生活情景之外的一个虚幻的生活情景,人在现实世界中的种种角色之外又开始有了种种虚幻的角色,并且这种新的不稳定的角色不断涌入现实生活,并干预着人的真实角色和行为。我们看到很多青少年模仿各类的媒介形象并产生了一些过激的体制外的反社会行为。此外还有很多隐性的社会文化问题从大众传播活动的诱发之下产生。
可以说,如何建构一个良好的健康的文化体系对于中国的传播机制和其他功能部门都是一个很棘手但迫切的问题。 霸权话语的狂乱
国际传播和跨文化传播日益发展的今天,信息主权和文化主权问题已经成为了一个全球性的问题。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都拥有自主选择自己的文化制度、道德和价值体系、生活方式的权利。文化的整体性和统一性是维持一个国家或民族生存和发展的前提条件之一。冷战结束后,在经济日趋全球化的世界背景下,在借助于最先进的信息技术的大众媒介高度发达的今天,在文化交往发展到空前规模的情况下,文化交汇和冲突都异常显现和突出出来,并且正在改变着整个世界的文化格局。在对于文化与传播的思考中,一种叫做“文化帝国主义”的问题是值得我们关注和研究的。
文化帝国主义(cultural imperialism)是在20世纪60年代反对“新帝国主义”的国际环境中诞生的。战后许多殖民地国家获得了民族独立,帝国主义国家的扩张手段相应进行了战略调整,由军事手段和直接的殖民统治为主转向了以经济手段和文化控制为主。新帝国主义在文化领域的政策就表现为“文化帝国主义”。我们看到当今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依靠自身强大的经济实力和相对完备的传播体系在世界范围内扮演说话者的角色,从好莱坞电影到迪斯尼的动画城,从香槟到美女,从哈佛到畅销小说,话语的权利被发达工业社会的大众传播体系把持,作为弱势文化的发展中国家只能更多地充当听者的角色。在疯狂的叫卖声中,强势文化主体尽情地扩张,并达到倾销商品的目的,以此实现着对世界的文化支配。在文化扩张中,大众传播媒介是其最有力的制度化的手段和工具。英国学者J.汤林森在《文化帝国主义》一书中对充当着文化帝国主义主体的媒介帝国主义进行了整理和分析,尽管他的学说带着为帝国主义辩护的色彩,但是他对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利用强大的具有全球活动能力的传播体系推销美国式的大众文化这一事实也是承认的。走在中国某个省会城市的街头,你可以看到可口可乐、麦当劳、《美国大美人》、比尔.盖茨以各种形式反复出现着,就像60、70年代猫王、披头士风靡全球一样。在这样的话语霸权严重干预着发展中国家和弱势文化民族的生活和文化的情况下,我们在思考,跨文化传播究竟给人类带来了什么?在强势的高度垄断的发达传播体制的掠夺性的扩张下,发展中国家防守的最后底线是什么,有什么防御措施可以保护和发展自己的文化,维护自己信息和文化主权?垄断的“传媒寡头”正在地球的上空游荡,你抬头就能看见他的脸,怎么办?
这是一个很无奈的问题吗?也许,我们能做些什么的。发展中国家争取建立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的同时,也在为建立一个公平合理的充满人性的国际信息新秩序而努力。在许多发展中国家中间已经建立起了自己的文化传播体制,并通过各种形式来加强彼此的文化和传播合作,以此来促进自身文化的发展,并逐步突破发达国家的信息和文化传播的强大包围圈。
结语
流行神话是大众传播一手制造的,我们还很难对它神秘的身体作出明确的可固定化的判断,因为它还在光影中不断变化。我们听见它的歌唱,看见它在起舞,也听见它在嚎叫,看见它在施暴。我们能做什么呢?观望当然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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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世纪晚钟》
高小康 著
7《科学的历程》
篇5
Research on the theory of mass communication of British Cultural Studies
Wu Jing1,Fan Xiaoman2
1.College of Computer Science and Information Technology, 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 Changchun Jilin 130117
2.Capital Normal University , Beijing 100000
Abstract Since the communication into our country, the traditional empirical propagation theory America always occupy the mainstream position of China's communication layout, and to European critical communication theory of attention is relatively small, British cultural studies as European communication theories important theory school after school after one of frank, the unique communication thought. Study angle and research method, investigate characterization spread through the school, see the school three synthesizer, Holzer Molly and John Fiske's mass communication theory originality, instance theory thought the important school in the field of communication contribution in the macro perspective, and in order to get a glimpse of British Cultural Studies School of communication studies thinking of the scene.
Key words The British School of cultural studies; critical communication theory; Holzer; Molly; John Fiske
自传播学在20世纪80年代引入我国以来,我国传播学版图一直被美国的经验主义传播理论盘踞,而对欧陆传播批判学派的引入相对较少,对传播批判学派理论的关注远不及对美国传播经验主义理论。在西方传播学界,来自欧陆的传播批判学派与美国传统经验学派,作为传播领域里风格迥异的两大双峰,[1]相互补充和共同建构了传播学的场域,传播批判学派作为传播学场域中的重要理论巨阵之一,迫切需要中国传播学界的
重视。
1 英国文化研究学派发展概述
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来自欧陆批判学派的一个分支英国文化研究学派发轫于英国伯明翰大学当代文化研究中心(CCCS),故此英国文化研究学派又称伯明翰文化研究学派。1964年英国文化研究学派正式成立,其代表人有查理・霍加特、雷蒙・威廉斯、E.P汤姆森、霍尔、莫利及费斯克等。该学派作为欧陆批判学派的一支强有力的队伍,其跨学科的性质使其研究视域广泛,主要涉及后殖民主义为中心议题的种族研究、女性主义理论及性别研究、对全球经济、政治及文化等等。该学派在大众传播领域的建树独具一格,它超越了号称传播批判学派源头的法兰克福学派的传播论说,在哲学观点上超越结构主义的研究路径,走向后结构主义的研究范式,具体主义表现为超越的经济决定论,主张上层建筑即文化和意识形态的社会建构作用。英国文化研究学派的传播理论众多,本文仅以三个传播理论的集大成者霍尔、莫利、费斯克及其他们的理论贡献为线索,并以此来窥见该学派的大众传播思想。
2 霍尔的“编码/解码理论”
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以前,有相当一段时间,英国文化研究学派内部存在的“文化主义”和“结构主义”之争,两分天下的局面使该学派的研究一度陷入困
境, [6]直到70年代中期,葛兰西“文化霸权”理论解救了文化研究领域“结构主义”和“文化主义”非此即彼的选择,认为大众文化并非是完全“自治”的文化也非完全“管制”的文化,而是视大众文化为两者之间“谈判”的场域,这种“谈判”充满了妥协、斗争、协商和迂回。英国文化研究在葛兰西范式的转向下,由霍尔对其“文化霸权理论”进行创见性的应用。
霍尔提出的“编码解码”理论通常被认为是葛兰西“文化霸权”理论的创见性应用,如图1所示,霍尔认为,在传播过程中,首先由传播者在自身知识架构、社会(生产)关系等因素的影响下对原始信息进行编码,所生产出来的充满意义的信息文本,此时意义文本是开放的,并不是直接传递给受众,而是要经过受众的解码来获取意义,霍尔认为受众的解码同样受到解码者自身身份、知识结构和社会关系的因素影响,进而霍尔提出了解码者的三种解码方式:主导―霸权型解码方式、协调型解码方式和对抗型解码方式[7],三种解码方式表明了文本信息的不同解读方式,主导―霸权型解码方式表示解码者按照编码者的意愿进行解码、协调性解码方式表示解码者在解读编码信息文本时是存有部分性的否认和部分性的接受,而对抗型解码方式表示解码者完全违背编码者的意愿,持彻底否定的态度。
图1 霍尔的“编码解码”理论模型
由图1可知,霍尔认为传播过程并不是线性的传播方式,传播的两端即传者和受者是拥有不同的符码,并非是对等的关系,霍尔主要考察传播两端的权力较量,将传播过程视为一个权力斗争的场域,在这一场域中,强化的传播过程中的内在张力,即阶级和社会关系在传播过程中的重要作用,显然在“编码解码”理论中,传播领域中的意识形态性被给予强调,权力压制和反压制成为了主要话题,传者受者之间符码的不对等在这里理论模型中显而易见。霍尔理论也因此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不但超越了当时非常流行的传播有限效果论,还带来了受众研究的新范式,随后英国文化学派的代表人莫利和费斯克各自在不同程度上发展了编码解码理论。
3 莫利的“话语理论”和“受众民族志”
英国文化研究学派的另一巨蒋莫利发展了霍尔的“编码解码”理论,在莫利的研究工作中,首先对霍尔理论进行验证,对英国BBC晚间新闻节目《全国新闻》进行受众民族志研究,验证了霍尔的理论假设,证明了受众的不同解码形式,但在研究中,莫利发现,受众的实际解码比霍尔的三种解码方式更为复杂,而且不同的阶级由可能会拥有相同的解码方式,莫利发现,霍尔过于强调传播过程中的阶级性和意识形态性,进而莫利在福柯的“话语即权利”思想下,提出了“话语”理论,认为话语并不等同于意识形态,不仅仅是利益集团的表现,话语是思考或谈论一个问题的方式,也是社会立场的表现方式,因此,莫利认为,传播过程中,需要把社会位置与话语位置联接,然后才会构成特定的解码方式,他不再把阶级因素当做决定解码的核心因素。[8]从莫利的“话语”理论出发看待大众文化场域中的权力张力关系,在某种程度可以说,莫利超越了霍尔。
在验证霍尔理论中,莫利不但继承了文化研究学派符号学的研究传统,还纳入了民族志的研究方法,这改观了文化研究学派的结构主义范式对受众积极性的忽视,[9]莫利运用民族志对受众进行研究,被认为是最成功的在媒介受众研究中运用了民族志方法的研究。[10]莫利民族志受众研究之前,实证主义取向一直统治者传播效果研究,而莫利对传播理论的最大的贡献就在于对受众进行民族志研究,突破了传播的受众量化研究范式,量化研究范式传播的研究将受众从社会环境和生活情境中抽离出来,对受众进行问卷调查,收集结果进行分析统和得出结论,而民族志受众反对这种实证主义取向的研究范式,主张把受众置于生活情境、社会环境、性别中进行研究,通过长期个案跟踪家庭中的媒介受众者,通过访谈等方法深描受众内心真实的想法和反馈,在研究结论中总结和发现问题。莫利的受众研究被成为新受众研究,他重新估量了文本研究方法,不是实证主义研究方法,也不是法兰克福学派纯碎的定性分析传统,而是开创了用民族志方法获取受众接受行为的真实情形,同时将受众置于不同社会地位和话语地位上对于其能动性的强调。[11]开创了传播学界民族志研究的先河,民族志研究方法成为了今日传播学界的三大研究方法
之一。
4 费斯克的“大众文化观”和“积极受众
理论”
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英国文化研究学派逐渐脱离了马克思的主要参考体系,也逐渐抛弃了“阿尔都塞意识形态”理论和葛兰西“文化霸权”理论,80年代中期受到后现代哲学思潮的影响文化研究更为多样化,后现代思潮为受众研究提供了更充分的现象空间,从“宏大叙事”转到了“个别命题”,从“文本”转到了“解读”,从“意识形态和霸权”转向了“从属者的日常生活实践。有学者把这种转向概括为从“结构”向“实践”的兴趣运动,对宏大叙事的扬弃和对日常琐碎生活的关注,从整体性的结构和权力到日常生活的实践。[12]那么这一时期英国文化研究学派的集大成者费斯克的传播研究重点从“文本的生产”转向“后现代的消费“,避开了“政治批判”而着重于“大众的微观的抵制”,从而走向了“语符民主之路”。[13]我们主要对费斯克的“大众文化观”和“积极受众理论”进行简要的介绍。
费斯克的大众文化观继承了葛兰西的文化研究的路线,认为大众文化是一种日常生活的权力场域,费斯克的大众文化观表现为三个方面,其一,“权且利用”的大众文化,其二,“日常生活”的大众文化,其三,“微观政治”的大众文化。首先,“权且利用”的大众文化。传统文本分析认为读者会从头到尾阅读全部的文本,但事实上并非如此,费斯克认为,文本就像一个“菜单”或“超市”,大众在其中获取自己想要看的东西,创作自己的“菜肴”,费斯克通过“权且利用”强调的不是文本的内在意义,而是强调使用本文的受众对大众文化的实践能动性,大众的“权且利用”能够创造出自己的意义和。其次,“日常生活”的大众文化。费斯克认为,大众文化文本只有进入到大众的日常生活中被阅读时,才能够被激活,大众更关注的是大众文化文本是否贴近他们的日常生活经验和感受。最后,大众文化是“微观政治”的文化。费斯克继承了英国文化研究学派政治性的视角,并认为社会的变迁有两种表现形式,一种是激进的,一种是微观的。激进意味着要通过“革命”的方式夺取政权,而微观的并不是要以革命的方式争夺政权,而是渐进的、持续而缓慢的过程,它的目的是不断扩张至下而上的权力生存空间,它是微观的政治而不是宏观的政治。因此费斯克认为大众文化的政治就是日常生活的政治,大众文化是循序渐进的,联系着这些结构内部,朝向无权者的权力重新分配,它并不试图改变支配集团的体制,而是试图扩展自下而上的力量得以运作的空间。
如果说莫利基本遵循了霍尔的初衷,那么费斯克在霍尔理论路线的基础之上则迈了更大一步,他在继承英国文化研究学派的前期成果,发展了积极的受众学说,将受众的能动性前所未有的放大,走向了“符号民主”之路。费斯克提出了受众的“游牧式主体”概念解构先前的传播场域的结构主义,通过对“大众层理”的分析提出了“游牧式主体”的概念来阐释受众的主动性,所谓“大众层理”的意思是认为大众并非存在于既定的阶层和拥有固定的社会身份,比如一个博士有可能同时是一个母亲、一个教师、一个新闻工作者,大众的社会身份和阶层是多维的和流动的,在不同的层理中随时进行转换,受众主体的多元性和流变性解构了受众研究内部的“逻各斯中心”即“传者中心主义”。费斯在受众的主动性研究中借用罗兰巴特“理论”,提出“受众”理论。“受众”理论意在表明即使大众的日常生活的一切都被意识形态充斥,由于身体是独立于思想的,那么费斯克认为身体也依然成为作为最后一个抵制意识形态的据点,因此,身体的狂欢和被费斯克看做大众对意识形态抵制的一场盛宴。尽管费斯克的“受众”理论备受争议,但他对传播受众的研究的积极转向依然得到了高度认可,他的最大理论贡献在于把受众的主动性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有的位置,有学者指出他把大众的位置无限度的放大,过于极端甚至走向了“民粹主义”,但我们仍然需要看到他在受众研究领域的巨大贡献。
5 结论
综上所述,全文从宏观层面分析了英国文化学派的传播学审思路径、研究方法和立场,同时在微观层面上分别对该学派的三个巨匠霍尔、莫利、费斯克的传播学理论进行概述,通过整体考察这一学派的传播学思想,并对其理论意义和贡献进行总结分析,以此来观望该学派的传播学的思想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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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约翰・费斯克.解读大众文化[M].杨全强,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1.
篇6
小众传播是相对于大众传播而言的。在小众传播时代,受众不再是笼统意义上的一群人,而是按照年龄、性别、种族、收入、职业、教育水平、兴趣爱好等因素划分为不同的社会群体,媒介根据不同群体的特征提供其需要的信息,也根据同一群体的不同需求提供相应的信息。
1.消费者对大众媒体产生了免疫力。数年前,还是传统三大媒体报纸、电视、广播的黄金年代,受众选择余地少,当时的消费者对其非常忠诚。
2.大众媒体数量爆发式增长,严重过剩。现在顾客所接触的传媒数量是以前的数十倍,所接受信息量更是以前的上千上万倍。每一种媒体的增长都会给受众带来分流,广告在所投放媒体上的效应当然进一步削减。
3.观众分化。雀巢英国市场营销部门把今天一个巧克力品牌的成本和24年前作了一个对比——今天每项电视广告的效果只相当于24年前的13%,价格却贵了6倍!
4.大众媒体的受关注度不断下降现代社会的人脑子里装了信息过滤机,他们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信息关注。
5.新~代的消费者的媒体倾向开始转变。新一代的消费者和40岁以上的消费者完全不同,他们主动规避广告,也主动的搜寻他们需要的信息。
二、小众传媒的起源、发展与现状
“小众传媒”顾名思义,就是满足少数群体个性化需求的传媒文化。
相比于大众传媒,小众传媒更能找到人们的求异需求。通过小范围传播辐射,针对目标人群作出精准传播。
一)小众媒体主要分类
目前我国形成规模化市场的小众媒体主要有:网络媒体、楼宇电视、户外小范围内传播媒介(擦鞋机广告、洗手间广告、公交车内广告等)、售点媒介、接触型媒体(宣传单,桌面媒体等)、手机媒介、POP、DM、产品包装捆绑等。
二)小众媒体产生缘由
1.大众传播自身的分化。由于媒介之间的激烈竞争,大众媒体出现了小众化的端倪:大众媒体出现了各种专业版块、栏目、时段,以满足特定受众的需要。
2.网络传播迅速的扩展。网络传播从外部加速了大众传播的分化与裂变。
网络传播兼具大众传播、个体传播、群体传播、组织传播的特性,被称为报纸、广播、电视之后的“第四媒体”。大众传播自身的分化与网络传播迅速的扩展,其结果便是共同打造出一个“小众传播时代”。
三)小众传播的特点
1.受众数量不再庞大,传播内容细化。小众化传播不再追求受众数量上的庞大,而是着眼于特定的受众群,为其提供符合口味的信息和服务。
2.受众的主动性增强。受众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自主地选择要什么样的信息,选择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获得信息。
3.传、受者之间的互动频繁。大众传播是单向性很强传播活动,在小众化传播时代,传者与受众之间的鸿沟被填平了,传、受者之间的区分模糊。人人都是传者,人人又都是受众。
四)小众媒体蚕食大众传媒市场
近两年来,小众媒体和外围媒体的大量涌现和异军突起成了营销界最为炙手可热的话题,在中国,楼宇液晶电视、短信媒体等小众媒体每年以两位数的增长率发展,市场份额不断加大。而反观当今全球主流媒体,无论数量、从业人数均有不同程度的削减。
三、路在何方——小众传媒的未来
近年来,广告效果评估、“垃圾短信”、“广告效果日渐降低”似乎触发了小众媒体的命门和天花板。小众媒体要想颠覆大众媒体,目前看似不可能。笔者以为,小众媒体最主要的工作,应是集中力量做好细分市场、精准传播、个性化传媒,不必在大众市场上急于与大众媒体逐鹿。
一)发掘出更细分、更个性的小众媒体
精细的了解、研究和掌握各种群体的活动规律与习惯,围绕着他们的喜好特征去推出真正具有吸引力和独有的媒体来。
比如伦敦地铁广告,车身、电梯、墙面、地铁报、刷卡器,各类广告见缝插针。再“刀枪不入”,也会在某个时点被它“击中”。
二)规避法律风险,不做暴力广告、垃圾广告
短信门给了小众媒体一个深刻的教训:发掘个性媒体,贴身传播给客户,并非要实行暴力式的强迫客户接受广告信息。如果二者混淆,小众媒体可谓走入了大众媒体的老路和死胡同。
篇7
新媒体技术的不断发展,推动了自媒体传播形态的多样性,如以图文为主的网络论坛、博客、微博和以视频为主的播客等,目前博客、播客、微博成为中国主要的自媒体平台。文章在解析自媒体内涵的基础上,对自媒体的信息传播者、信息传播方式和信息传播控制等信息传播特点加以探析,从而深化对自媒体信息传播规律的理解。
一、自媒体内涵解析
自媒体这一概念源于美国IT专栏作家丹?吉尔默(Dan Gillmor),2001年9月28日,他在个人博客上首先提出了journalism3.0的概念。根据他的分类,journalism1.0指的是报纸、广播、电视等传统大众媒介,是单向的线性传播形式;journalism2.0指的是在互联网技术的推动下,传统媒体的网络版以及新闻门户网站等,这一阶段的新闻传播速度更为快捷,但仍然是一对多的新闻传播形式;journalism3.0指的是网络论坛、博客、微博等点对点的、双向互动的新闻传播形式,这一时期的新闻传播主体由专业传播机构转为普通公民。2003年1月,他在《哥伦比亚新闻评论》上发表了《下一代的新闻业:自媒体来临》(News for the next generation: here comes ‘we media’)的文章。2004年7月,丹?吉尔默出版了他的专著《草根媒体》(We the Media - grassroots by the People and for the People),本书探析了未来新闻业的转变,认为普通公民将成为新闻制造者。
由上可见,丹?吉尔默先后提出了自媒体(we media)与草根媒体(we the media)两个术语,区别在于定冠词the,由此也暗含了自媒体与草根媒体在新闻主体方面的区别,即自媒体的新闻传播主体是非新闻工作者,而草根媒体的新闻传播主体是非新闻工作者中的普通公民,不包括政治人物、娱乐明星等社会知名人士。由此可见,自媒体的覆盖面大于草根媒体,因此笔者倾向于使用自媒体。目前国内学界将自媒体与草根媒体(grassroots media)、公民媒体(citizen media)、参与式媒体(participatory media)等交换使用。
笔者认为,所谓自媒体(we media),是指传播者通过互联网这一信息技术平台,以点对点或点对面的形式,将自主采集或把关过滤的内容传递给他人的个性化传播渠道,又称个人媒体或私媒体。不同于大众传媒组织化、机构化的传播特征,自媒体强调传播者的主动性和传播内容的个性化与自主性。对信息时代的传播方式,传播学鼻祖施拉姆早就做出预测,“这个革命的信息时代的一个趋势是……更多着重点对点而不是点对面的传播,和个人越来越大的使用‘媒介’的能力而不是被‘媒介’所利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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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传播学研究发展的历史上,关于媒介效果的争论实际上是对受众状态及其与传播者关系的争论,而传播效果发展的历史也是一个承认受众的过程。正如同斯坦利·巴兰和丹尼斯·戴维斯在合著的《大众传播理论:基础、争鸣与未来》中的梳理:“媒介受众研究始于20 世纪初。早期的研究者中大部分都着眼于对受众的描绘,判断媒介对人们是否直接起作用。到20 世纪60年代,这一研究已不再生产新的见解。在过去三十年里,研究者把注意力转向新问题,发展出新的媒介理论来解释人们使用特定媒介的原因,以及使用这一媒介对他们自身的意义。下面,笔者将从受众研究的角度加以分析:
一、由“信息来源主宰(source-dominated)理论”到“受众中心(audience-centered)理论”
经验研究刚刚开始时最早的广泛流传的“魔弹论”中,研究者将人类群体描述成由无理性的生物组成,他们可以被精心设计的大众传播刺激动摇并被控制。在之后的研究中,受众被认为只能被动的接收传播者传递的信息,研究重点在传播者和传播过程,“火星人入侵地球”的研究重点在于比较个人的差异和两种听众在社会分类方面的特性并且揭示了:社会关系与受众对广播的反应之间存在一定关系,但这一研究最初的直接目的并不是要了解大众传播的效果,而只是一项对恐慌行为的研究。在“人民的选择”中,重点在于大众媒体对选民影响的研究,虽然最终的结论是:社会关系是大众传播过程中的一个重要部分,受众在传播过程中不仅是接受者更是传播者。但直到赫塔·赫佐格指导的“日间广播连续剧的听众”调查,人们才开始研究受众对媒介的使用过程,分析受众心理有什么特点、这些特点在个人从众多媒介内容中选择某一特定讯息时起到了什么作用。
尽管在方法上存在不尽人意的地方,赫佐格指导的“日间广播连续剧的听众”调查应该可以称得上开启了传播效果研究中对受众分析的先河,随后也有学者对“使用与满足”进行了进一步的研究。而在之后的里程碑研究中,我们也可或多或少的看到关于受众分析的内容:衣阿华杂交玉米种研究中,布莱斯@瑞恩及其助手指出在创新扩散过程中,早期接受者与晚期采用者在经济、受教育程度等方面的区别;耶鲁研究中,霍夫兰领导的团队分别从群体归属和个性因素两个方面分析了受众与说服效果之间的关系;在“儿童生活中的电视:早期研究”中,研究者分析不同儿童对电视的使用存在的差异来源于:年龄、性别、智力、社会阶层背景、儿童社会关系的质量(如亲子关系等)。
尽管这些研究中都涉及受众分析的部分,然而,媒介效果研究真正实现从信息来源主宰理论到受众中心理论的转变是在20世纪60年代。在这一时期,积极的受众和寻求满意度的受众的概念开始被接受,却与功能分析混淆在一起。针对这样一种误解,查尔斯·赖特(Charles Wright)就曾指出:要理解功能主义与大众传播的联系,有必要对功能(日常进行的传播活动的后果)和传播活动的效果加以区分。她还表示,除非人们以某种方式使用媒介内容,否则媒介不能发挥预期的功能。所以,只有足够的受众愿意以某种方式使用媒介内容,新闻媒介才能实现其社会功能。
二、受众理论的类型梳理
作为传播学研究的重点,受众研究提出了不同类型的受众理论,根据对手中地位的不同认识,可将这些理论分为三类九种,即:属于“附属论”的靶子论、商品论,属于“主动论”的个人差异论、社会分类论、社会关系论、社会参与论和文化规范论,属于“中心论”的顽固受众论和自助餐理论。
对手中的研究实质是围绕主动或者被动而展开的,而说到底,受众的地位实际上是附属和中心、主动和被动的辩证统一。一方面,传播者传递的信息只有受众接收才有意义,换言之,受众接收何种信息、接收信息的程度如何直接影响着大众传播的效果,受众在传播过程中并不是简单的被动接受,而是同时扮演着大众媒介消费者、媒介信息的接收者、传播活动的参与者和传播效果的反馈者四种角色。而另一方面,尽管受众是一切传播活动的归宿,也只能接收传播者传输的内容,他们只有选择的自由却没有不选择的自由。因此,不管是夸大传播者地位的“附属论”或者强调受众地位的“中心论”都有失偏颇。
参考文献:
[1]郭庆光,传播学教程[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
[2]丹尼斯,麦奎尔等著,祝建华等译,大众传播模式论[M].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8
[3][美]希伦·A·洛厄里、梅尔文·L·德弗勒著,刘海龙等译,《大众传播效果研究的里程碑》(第三版),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6
[4]斯坦利·巴兰、丹尼斯·戴维斯著,曹书乐译,《大众传播理论:基础、争鸣与未来》(第三版)[M].清华大学出版社,2004.10
[5]李新祥,受众理论的类型分析及其启示,[Z]. 第二届(2008)西湖媒介素养高峰论坛论文
[6]Schramm,Wilbur.Men, Messages,Media[M]. New York: Harper and Row,1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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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概述
媒介素养教育是一项应对大众传媒对人的影响而施行的方法教育和理念教育,其起源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30年代。随着社会的发展,有关此类教育的称谓和观念不断得到引申和延展,在很多国家和地区确立了诸如“媒体素养教育”、“媒介公民教育”、“媒体识读教育”、“视觉素养教育”以及“传媒教育”等教育形式和内容,并将其日常化、终身化和全民化。上个世纪末期我国大陆地区开始出现“媒介素养”这一提法,直到目前其教育实践仍不多见。“素养”指经过锻炼和培训使得人们具备的一定素质,“媒介”是指传播信息符号的物质实体。在信息时代,媒介不仅包括广播、电视以及报纸等传统的大众传播媒介,还包括以互联网、手机为代表的新兴媒介。对大学生进行媒介素养教育,主要是指导其理性认知并积极享用传播媒介,“有组织、有系统、有计划、有目的、有程序和有思想政治头脑地培养人们全面解读、批判和运用传媒信息的能力” 。
二、针对大学生开展媒介素养教育的意义
大学生获取的知识,除了来自学校,很多是从各类媒介中汲取的。大众传播媒介发出的各类讯息以及其所营造的媒介环境,已经成为影响大学生成长的重要社会环境因素。由于大众传媒的内容是传播者基于各种把关因素而选择加工的,而这种加工制作过程是普通受众所看不见和不知晓的,这些经过特殊处理的信息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大学生对社会的认知、世界观的构建及其行为方式。尤其中国社会当下正处于转轨的特殊时期,文化多元,个人诉求多元,各类社会矛盾凸显,各类信息鱼目混杂。在这种复杂的社会状况下,大学生若缺乏媒介素养则很容易被错误观念和信息所误导,会对其今后的成长产生消极的影响。因此,针对大学生开展媒介素养教育具有重要的意义。
1.有利于优化大学生的认知习惯和思维模式
媒介素养教育最早期的提出者,是希望青少年能够以一种批评的眼光来看待媒介信息,变受众被动接收信息为主动利用信息,强调人们在大众传播媒介面前的自主地位。媒介素养教育就是教会受众如何去解码,以一种系统化的分析看到媒介文本背后所隐藏的传播者的意图,从而摆脱媒介文本的影响,它注重的是一种理性的思索。在开展媒介素养教育的一些国家和地区中,尽管媒介素养的教育方式有所差别,但几乎都是将培养大众理性的思维方式、让人们能够“自主地批判”媒介信息作为其根本目标,让人们能够对媒介信息形成正确的认知和恰当的选择。因此,这种教育一方面可以帮助学生形成对媒介信息的独立判断,另一方面也可以提供给他们遇到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时的一种视角和思维方式。
2.有助于提升大学生的道德水平,帮助净化大众传播媒介的环境
在商业利益的刺激之下,大众传播媒介经营者往往会利用低层次感官刺激的手段来吸引受众眼球,而受众的注意力又成为媒介经营者卖给广告商的资源,媒介经营者在二次销售中赚得丰厚的利润,所以说大众媒介的环境是由传者和受者共同营造的,良好的媒介环境与受众的态度和行为密不可分。媒介素养教育培养受众的良好的审美观念,可以提高大学生的媒介道德意识,帮助其自觉抵制大众传播媒介中的低俗内容,识别网络媒介中的流言,杜绝网络中的非理性的集合行为。当大学生以其良好的媒介道德水平、媒介信息甄别水平和审美能力参与到媒介环境的生产过程中时,大众传播媒介的传播者自然而然要根据受众的需求调整媒介内容,于是真实的、高雅的和精良的媒介内容便会出炉,随之而来的是对公民素质的再次提升。所以良好的媒介素养促进的是媒介产品质量的提升和整体媒介环境的改善。
3.有助于大学生积极理性地参与社会事务
新媒介所具有的信息传递和沟通的功能,使得普通百姓可以借助网络和手机等媒介信息。长久以来,由社会少数人垄断媒介声音的局面被打破,社会民主化程度大大提高,媒介越来越多地成为人们表达言论、发表意见和建议的“公共领域”。培养受教育者传播和表达自己的诉求的技能属于媒介素养教育的内容。
除了培养媒介表达能力之外,媒介素养教育还肩负着发展受教育者的分析思辨能力、培养自主性的理性公民的重任。大学生群体尽管尚未步入社会,但他们满腔热情,有着积极参与国家管理和社会事务的诉求,对一些社会问题和社会现象有着自己的理解和建议,表达愿望强烈。但是大学生毕竟涉世不深,经验不足,他们在表达推动社会发展的建议和维护自身合法权益的诉求时,或激情有余而理性不足,或受到别有用心的人煽动,使得其以极端的方式或非理性集合的方式,错误表述意见、建议,使传播效果适得其反。媒介素养教育培养具有自主性的理性公民,就是结合中国特殊的文化背景和社会背景,结合现代公民意识的教育,教育大学生如何以自主的、理性的方式,在宪法和法律所规定的公民民利的前提下,以正确的途径表达建议和诉求,去参与社会管理,影响政府决策。
三、媒介素养教育课程的内容设置
开展媒介素养教育的国家和地区都根据各自的国情和地区发展的实际情况,在媒介素养教育的内容设置上有所侧重。比如日本的媒介素养教育主要放在受众对传媒信息的“传播能力”上,香港侧重于学生的“信息科技技巧”的培养上,英国则倾向于对媒介文本的“批判性”教育。由于我国的媒介素养及其教育理念引入较晚,教育实践不多,应该根据我国特殊的媒介环境以及教育体制设置适合中国国情的媒介素养教育内容体系。
首先,应设置关于大众传播媒介基本知识的教育内容。这项教育内容主要是帮助大学生了解基础性的媒介常识以及媒介环境的产生过程。具体应该涉及到大众传播媒介的类型及特点,不同大众传播媒介内容的制作流程,媒介组织的运行规律,传者的编码、制码方式,大众传播媒介收入的主要来源,大众传播媒介的基本功能、负面功能和经济功能,以及影响传播媒介和传播者把关的主要因素等等。对于这些常识性问题的理解,有助于大学生认清各种不同媒介的运行特点和规律,正确认识媒介的信息和媒介所营造出的“拟态环境”,了解到信息是如何生成和传播的,自己是如何受到媒介信息的影响进而被大众传播媒介所同化的。
其次,应设置关于媒介行为的道德教育内容。在大众传播媒介尤其是网络媒介中充斥着大量不健康的内容,青少年缺乏抗拒的能力,往往会受到媒介内容的负面影响,产生一些极端的行为。除此之外,由于一般受众对网络里的信息难辨真假,通常会对一些虚假的信息盲目听信,并毫不负责地将信息转发、传播,造成对他人甚至是自己的伤害。更有甚者在网络中肆意窥探他人隐私,散布谣言,恶意炒作,等等。这些行为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大众传媒的负面功能使然,但深究起来还是在于受众的媒介道德水平不高的结果。因此,在高校媒介素养教育的课程中,加入媒介信息道德教育的内容,可以帮助大学生在信息制作、传播和接受等过程中树立和强化道德意识和自律意识,净化大众传播媒介的环境。
最后,应设置关于媒介应用能力的教育内容。主要包括对媒介信息的选择和处理的能力、正确评估媒介信息的能力、参与大众传媒内容生产的能力、主动传播的能力、利用大众传播媒介参与社会管理以及维护自己权利的能力等等。教育中主要侧重帮助大学生树立大众传媒的工具意识,淡化消极的媒介应用,帮助大学生树立正确的媒介观念,创造性地利用媒介信息,以实现自我的价值。
四、对大学生开展媒介素养教育的途径
1.课外教育模式
媒介素养教育的主体应该不仅仅是学校,家庭和社会都应该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在中国目前的社会发展状况下,家庭和社会没有承担起更多的对未成年人信息指导的作用,所以暂时这一切只能由学校来替代完成。在媒介素养教育的推行过程中,应该循序渐进,将课外教育作为提高学生媒介意识、信息意识的重要途径,来弥补家庭和社会教育的不足。在课外教育模式中,应该采取灵活的、富有吸引力的形式开展教育,如举办各种媒介知识的专题讲座或研讨,根据媒介热点事件来组织社团活动,引导大学生参与媒介活动和媒介内容的生产制作,等等,在潜移默化中帮助学生树立起自觉的媒介意识,提高大学生的媒介应用能力和信息评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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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其受众资源极其丰富
衡量一个媒体是否具有竞争力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现实和潜在受众,而对手机媒体化来说,最不用担心的就是用户资源。眼下,移动电话普及率达到每百人32.7部。手机已经不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通讯工具,它的快速发展改变着人们的日常生活方式,成为一种传播、整合信息的设备。随着技术的完善、手机用户认知的不断提高和运营模式的逐渐形成,手机媒体会更快更好地承载目前各种媒体的传播方式和内容。
2.信息传播方式更自由
保罗·莱文森所着《手机》一书中,对手机发展做了最乐观的分析。他认为,人类有两种基本的交流方式:说话和走路。只是,自人类诞生之日起,这两个功能就是分开的,直到手机的出现,将这两种相对的功能集合起来。手机之前的几种媒介,都把说话和走路分开,只有手机能够使人一边走路一边发短信,实现走路和说话的结合。
3.传播功能极其全面
手机短信,是一种很好的传播信息的方式。人们可以通过简单的、很少的字节传递自己想要传达的信息,而且只要在开机的情况下,发送信息和接收信息可以说是同步的。
彩信,它最大的特色就是支持多媒体功能,能够传递功能全面的内容和信息,这些信息包括文字、图像、声音、数据等各种信息。包括短信、彩信、录像、拍照等多媒体功能,都为手机媒体化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在这个基础上,像文字、图片、音频、视频等功能均可以实现,而这些传统、新鲜的功能结合在一起,能为不同需求的用户提供不同的内容,满足他们的不同需求。
4.传播速度极快、范围极广
从传播的角度看,手机短信的交流手段更加方便、交流速度不断加快,实际上也带来了交流内容的扩大。手机短信、彩信的这一特点使它在新闻信息的传播方面有着不可比较的优点。新闻信息一般都短小精悍,更新快,要求传播速度快和范围广,这正是手机短信的优势所在。据报道,美伊战争爆发后的4个小时内,包括新浪、搜狐、网易等商业网站浏览量比平时暴增5—10倍,用户短信订阅量超出平时4倍以上。很多人在第一时间收到了网站发来的新闻短信,感受了短信业务的方便快捷。
5.互动性强
手机媒体在“交互性”方面也有着传统媒体无法比较的优势。我们知道,传统大众传媒的重要特点之一就是传播的单向性很强,受众的信息反馈是滞后的、延时的,这一特点导致传播者和接受者不能很好地进行沟通和交流。而电话则可以实现传受双方即时沟通,及时地进行交流。
手机彩信在传播体系过程中,传递双方是平等的,被传方也是这个传播体系中的一环,双方之间没有明确不变的界线。因此,手机报可以给用户发送他所需要的新闻,为读者和报社都提供了更多更方便的服务,实现了更广泛、更迅速的互动。
二、手机媒体与大众传播
2004年7月18日《中国妇女报》推出全国第一家“手机报”—《中国妇女报·彩信版》,掀开了手机与报纸联姻序幕,引起各类媒体的骚动;2005年5月17日,浙江手机报正式开通。2004年2月24日,人民网推出国内首家以手机为终端的“两会”无线新闻网,首次实现手机报道国家重大政治活动新闻的历史性突破。
前面这些例子正如我们所知道的,手机与互联网的结合才使其成为一个重要的大众传播媒体。手机是跟数字通讯技术、计算机网络技术结合在一起的,这些相关领域的技术的发展是手机更新换代和功能提升的保证。毫无疑问,手机已经成为网络媒体的延伸与组成要素,已经成为一种新的媒体,我们不妨称之为手机媒体。有人把手机媒体定义为“手机媒体是借助手机进行信息传播的工具,随着通讯技术计算机技术的发展与普及,手机就是具有通讯功能的迷你型电脑;而且手机媒体是网络媒体的延伸。”相对于报纸、广播、电视与互联网“四大媒体”而言,手机媒体就是不折不扣的“第五媒体”。
手机作为媒体模糊了传统的大众传播者和受众的角色地位。由于手机短信的技术优势,传统传播媒介开始开辟手机短信平台,受众通过手机短信向这些传媒发送新闻线索,甚至直接发送新闻,任何受众都有可能成为大众传播机构的传播者。这样使受众直接参与大众传播的门槛大大降低,由公众流向大众传播的信息的数量和机会将大大增加。
三、手机媒体与传统媒体
报纸、广播、电视三大传统大众传播媒介,手机具有易存储、易复制、随时交流沟通以及多媒体型媒介的优点。
大众媒体发展到互联网时代,互联网的使用到现在还有许多本身难以克服的缺陷,比如,其有线连接的方式造成了获取信息的时空限制。手机媒体的出现,正弥补了互联网的这个缺陷。现在手机网络的稳定性还不是很高,时常有“掉线”现象。“三网合一”是以后的发展趋势需要时间和努力。目前的数据传输速率还在千字节每秒,3G手机要求的数据传输速率得达到兆字节每秒。随着无线通讯技术的发展,用户只要接上互联网,就可以随时随地获取信息。而用户如果进行预定,就可以每天接收到自己所需要的信息,避免了在信息的海洋中搜寻的烦恼。因此,网络是电视和广播以及报纸的“补偿性媒介”。而手机的方便性和手机无线网络的遍布性使其占有优势,使其克服了网络不能随身携带、不能随时随地沟通的弊端,从某种意义上说,手机就是互联网的“补偿性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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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介融合趋势是伴随着传播技术的不断发展出现的。一方面,随着卫星技术、数字化技术和网络技术的进步,以及这些技术在广电、通信领域的全方位渗透与应用,传统媒介的界限渐渐模糊,新媒体形式层出不穷,媒介终端可实现功能逐步强大。另一方面,社会经济及文化潮流的发展与进步引发社会阶层的“碎片化”,并由此延伸到市场的“碎片化”和受众的“碎片化”,大众时代过渡为分众时代,媒介受众由以往的单向接收者的角色转变为需要为其量身订制个的用户。
新闻传播教育适应媒介融合趋势的必要性
媒介融合的趋势对新闻传播从业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媒介融合后需要两类新型人才:一是能够在媒介集团中进行整合传播策划的高层次管理人才;二是能够运用多种技术工具的全能型记者编辑。第一类管理人才不同于传统媒体的管理者,他必须是精通各类媒介的专家,熟悉技术发展为新闻传播所提供的可能性,能够运用这些技术使新闻内容得到更好的表现。因此,懂新闻传播、懂技术、懂管理而且擅长策划,是这种人才的必备素质。第二类人才的主要特点是技术全面。如美国媒介综合集团所融合的媒介都是同处一地的地方媒体,派往异地采访的记者都是多面手,他们能够同时为报纸写文字稿件、为电视拍摄新闻节目、为网站写稿。培养融合型的人才成了新闻传播院系改革的重要目标。
以美国为例,当前有一大批新闻与大众传播院系、新闻媒体和媒介组织正在进行这类培训,很多文字记者在学摄像技术,报纸编辑在学音频视频编辑和图表制作等。美国的一些著名新闻与大众传播院系已经开设了“融合新闻”专业。
2005年9月,美国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开设了媒介融合专业。对于开设该专业的原因,该院分管教学的副院长BrianS.Brooks教授解释说:“我们看到在美国对记者编辑的需求有了变化,需要培训一些技能融合的记者编辑。我去了堪萨斯一家重要报社,他们说希望招聘到能报道SUPERBOWL 体育盛会和美式足球的记者,给报纸写个故事,再给网络写个不同的故事,还能为网络做一些视频、音频的节目。他们的要求可以同电视台相比了。我们从没有训练过这样的学生,现在需要培养跨媒体的记者了。我们要开设一个将各种媒体融合在一起的新方向来培养这样的人才。”①
未来的媒介融合教育发展可能是多方面的:其一,大众传播和人际传播领域相互融合,形成新的大传播的模式;其二,缩减以往划分过细的专业类课程,形成普遍性的媒介课程体系,或者说是一种广泛核心课程,其中会更多地融入广告和公关类的课程。无论如何,融合会引领一种大传播教育趋势的出现。例如反映在课程设置上,未来的新闻传播教育的课程安排更多会出现那些整合类型的课程,比如说一门媒介写作有可能代替原有的报纸新闻写作、广播电视新闻写作、广告文案写作、公关写作等课程。
媒介融合趋势下新闻传播教育基础要素的变化
在媒介融合的形势下,学科结构、师资队伍、课程体系、教学实践平台作为构成新闻教育的四大基础要素,仍然是决定新闻与大众传播教育质量的核心部分。
目前,新闻传播学科在大学本科阶段的专业划分,基本上是在新媒介技术全方位进入新闻传播领域之前设定的;新闻传播教育长期以来形成了以媒介类别划分的教学和研究取向。因此,学科的组织结构需要适应媒介融合的趋势,以保证各个专业都具有更强的开放性与兼容性。
媒介融合促进了新闻与大众传播院系结构的变化,一些与媒介新发展相关的专业逐步进入了人们的视野。美国斯坦福大学新闻系在1998年增设了第一个电子工程硕士专业学位;随后,很多大学都增设了新闻和大众传播专业或者是在已有的专业中增加了网络传播方向等。2005年9月,美国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开设了媒介融合专业。在媒介融合的趋势下,新闻传播院系的教师队伍普遍面临知识结构更新的任务。教师需要突破自己的专业局限,建立跨媒体、跨学科的学科发展知识体系。越来越多的教师趋向于网上讨论、网上提交作业、电子邮件交流以及即时聊天的教学方式。
媒介融合趋势也对新闻与大众传播院系的管理者们提出了新要求:要寻求资金购买和维护使用新技术的教学设备,探索最合适的方式使新技术纳入到教学内容中,让教师在短期内掌握新技术并传授给学生。
以新媒体发展为基础的媒介融合带来了教学内容的变化。新媒体是促进新闻与大众传播教育建构新的课程结构的催化剂,新科技发展逐渐融合在各类课程中,这些课程普遍以跨媒体替代传统的以媒体分类划分的课程模式。新设置的课程可分为宏观和微观两大类。一种是从宏观的角度研究以网络为代表的新媒体对信息传播、社会政治、经济进程的影响,多为侧重理论的跨学科研究,例如网络与大众传播等。而微观方面的则更多涉及如何将新媒体及其相关技术利用于大众传播媒介,更像是传统意义上的新闻业务技能课,例如计算机辅助报道、在线新闻学、电脑制图等课程。一些传统的新闻业务课,如新闻写作也打破了过去印刷、广播和电视之间的分界,而称为媒介传播写作,将新闻写作基础、消息写作、解说词写作、新闻评论写作、新闻高级写作技巧、广播电视写作等众多涉及写作的课程集中讲授。
在网络数字技术环境中,教学平台的建设已经不仅是传统概念中的实验平台和实习平台的建设,而是包括日常教学平台建设在内的多种专业功能、多种使用目标的融合性教学平台的构建。这种多功能、跨媒体、可融合的教学平台是未来新闻教育依托的设施基础。
新闻与传播院系应当和主流新闻媒体以及前沿科技企业共同合作,通过这样的合作,将行业前沿技术、前沿研究课题、技术人才引入教学与科研领域,为实验设备的更新、为课程体系的改革、为科研工作的开展提供更好的条件。新闻传播院系应尝试进一步打破课堂教学平台与实验教学平台的界限,让更多的实务课程的日常教学,在仿真的媒体环境中进行,提高学生的实战能力。
在媒介融合的趋势下,我们可以通过以下途径为学生创造专业实习的良好环境:一是新闻传播院系可以和主流媒体结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将一些媒体作为学生的固定实习基地,和媒体联手培养学生的实践能力;二是新闻传播院系着手建设具有媒介融合功能的校园数字化学生媒体实习平台,让学生尽可能全面体验实务工作的完整过程。这种“融合性平台”应该既是教学、实验、实习的融合,同时也是多种媒体技术平台的融合。数字化虚拟实习基地的建设可以有效地实现教学与实践的互动。新闻传播院系可以针对自身的专业特点和教学资源的现状,适当设立包含部分或全部媒体形式的数字化实习实验室。相对传统媒体实习基地而言,建立数字化实习实验室,所需资金较少,单次运行成本低廉,一般新闻院校都能够建立,而且能够保持常态运转。与传统实习相比,数字化实习基地还有一个显著的优点,那就是配合学生的实习过程,可以建立一个与实践教学相配套的网络交互式学习平台,以提高实习的质量和效率。数字化实习基地里的校园媒体,经过一段时间的运行,条件成熟的可以转化为社会媒体,比如为社会提供可以公开播出的电视节目等。这种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模式是对媒介融合趋势下新闻传播教育发展的一种有益尝试。
所有新闻传播专业的学生都被训练成融合媒介型的人才还为时过早。我们可以向学生介绍所有形式的媒体,同时要求每个学生就一种传统媒体发展自己的专长。这是比较合适的过渡性教育方法。例如报纸方向的学生要学会制作报纸的网站,或者学习为电台制作广播节目;广播电视专业的学生既可以学习制作网页,也可以学习为报纸和互联网写作新闻。
在各种传播技术不断更新、媒介日趋融合的趋势下,我们要深入研究媒介融合给新闻与大众传播教育带来的新问题、新变化和新机遇。要善于运用新技术改进新闻传播教学,提高教学质量,促进新闻与传播教育的变革和发展。要创造条件帮助学生尽可能掌握新媒体、新技术,增强他们融合各种新的传播技能,适应新的传播环境需要的能力。[本文为2009年度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新媒介发展对新闻传播教育的影响研究”(项目编号:2009q060 )的阶段性成果]
注 释:
①蔡雯:《整合相关学科资源 调整人才培养模式—— 对美国新闻教育改革的调查及思考》,《中国记者》,2005(7)。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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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国家需要、社会责任
一个国家自主创新能力的增强,基础在于公民科学素质;一个国家文化软实力的提升,重要内容也在于公民科学素质。没有全民科学意识和科学素养的普遍提高,就难以在全社会培育崇尚科学、弘扬科学、运用科学的良好氛围和一大批高素质劳动者,创新型国家的建设、社会主义文化的大发展大繁荣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向大众普及科学知识、传播科学思想,这是一项需要全社会共同参与的科学技术事业,科技期刊作为科技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将刊登的有重大实践价值和社会意义的优秀科技成果向大众传播,义不容辞,这是其响应国家科学普及号召、履行科学普及责任的必然选择。
1.2开放科学研究范式使然
当前开放科学已成为国际科学研究的新范式,开放科学强调科研过程和结果在全社会范围内的开放和共享,以促进知识的自由、迅速、广泛传播并在流动中产生价值和效果,其中就包括倡导科技期刊论文的开放获取[5-6]。广大科技人员从事科研活动需要获取和阅读大量的研究论文,以跟踪学科发展前沿;论文作者需要扩大其研究成果的社会影响力,以取得同行认可和学术声誉;科技期刊登载的公共资助项目研究论文属于公共资金创造的科研资源,应该向公众开放。但目前绝大多数科技期刊仍采取订购发行模式,学术资源网络平台也是有偿服务且价格不菲,相当数量的研究成果被阻隔在“付费墙”后面,无法自由共享,成为科学传播“最后一公里”的瓶颈。着眼于面向公众的传播,打通这“最后一公里”,是开放科学的应有之义。
1.3生存空间扩展之要求
科技期刊受众向大众拓展,不仅是纯粹意义上传播力建设的需要,也是生存和发展的需要。因为科技期刊面临的不只是传播危机,还有生存危机。多数科技期刊以纸质媒介传播,受众群体本就不济,在数字出版和网络技术迅猛发展、新媒体应用极大丰富、受众阅读习惯凸显移动化和碎片化的今天,媒体所处的传播生态环境发生了很大变化,进一步挤压了纸质期刊的生存空间。如果科技期刊仍然沿循过往的传播途径和传播方式,抱残守缺,必将自绝于时代和大众。
2科技期刊受众向大众拓展的可行性和传播环境
科技期刊受众向大众拓展不仅有理论上的必要性,而且有现实中的可行性,包括政策环境、用户需求、内容生产、技术手段、传播模式的可行性,并且不会损害科技期刊的学术性和专业性。
2.1政策保障
“十三五”国家科技创新规划和叶全民科学素质行动计划纲要实施方案(2016-2020年冤曳把广泛深入开展科技教育、传播与普及工作列为创新型国家建设的一项重要任务[7]。在科学普及法中,特别强调了科技期刊等新闻出版机构和团体在科技传播中的优势。在叶中国科协科普发展规划(2016-2020年冤曳着力实施的科普传播协作工程等六大重点工程中,就期刊杂志在其中发挥的作用提出了明确要求[8]。一系列纲领性的文件和规划的出台,为科技期刊加大面向大众的科学普及力度做出了系统安排,肯定了科技期刊在其中发挥的不可替代的独特作用,为此提供了政策保障和战略支持。
2.2公众需求
现代社会科学技术的泛在化特征愈发明显,科技已经渗透到人们生产、生活、学习、工作的各个环节,科技的发展需要公众的理解和参与,公众对科技知识和科学方法的需求也在不断增长。2018年中国具备科学素质的公民比例达到了8.47%[9],但仍明显落后于西方发达国家,且呈现人群、区域以及科学素养结构的不充分性和不平衡性,存在较大的增长和改善空间。在当前的公众科学传播格局中,虽然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已成为人们日常获取科技信息的主要渠道(比例高达64.6%)[9],但科技期刊在其中的源头地位并未根本改变,最基本的科学传播途径仍然是将科技期刊上的重要科学发现和研究论文变成其他媒体报道,期刊仍然是公众最信任的科学传播渠道[10-11]。
2.3专业优势
在当今信息泛滥、过载和注意力稀缺、传播碎片化的时代,受众迫切需要媒体为其筛选专业、权威、深度的内容。科技期刊掌握着专业领域的最新科研进展,拥有专业的编辑队伍、精良的专家资源,生产的内容(发表的论文)是经严格同行评议过的,具有较强的权威性和公信力,且有主管、主办单位丰富的行业资源,便于开展推广普及活动,这些专业优势都是其他大众媒体所不具备的。特别是在一些社会热点或突发公共事件发生时,公众可能会陷入恐慌、无助或质疑,此时大众媒体由于缺乏专业知识并不能满足公众对于科学报道的期待,而科技期刊此时便可站出来,向公众及时准确科学解读相关事件,有效传播科学知识,主动引导舆论,尽显其社会价值。如在“塑化剂”“地沟油”“瘦肉精”“速生鸡”等食品安全热点事件发生后,叶食品科学技术学报曳迅速策划相关专题,邀请专家从学术基础、检测技术、监督管理等角度深度解读,为危机事件正本清源,减少公众不安情绪,呼吁民众理性看待[12]。
2.4传播渠道可扩展
一直以来,科技期刊受众向大众拓展受限于纸媒传播渠道单一且低效,尤其在新媒体语境下受众对纸质阅读的依赖度降低更加剧了纸媒传播的这种窘境。但科技期刊的传播渠道却是可扩展的,可借力或借势。所谓借力,如借助广播、电视、报纸等传统大众媒体传播,大众媒体覆盖面广、时效性强,至今在社会组织和人们生活中仍占有重要地位,科技期刊可将公众关注度高、实用性强且有重要科学价值的科研成果加工成新闻素材,推荐给大众媒体;所谓借势,指在移动互联网和新媒体出版趋势下,信息的传播渠道得到前所未来的拓展,传播速度、范围和深度大幅提升,为科技期刊由小众化向大众化传播扫清了技术上的障碍。科技期刊可以大力发展移动端服务,建设新媒体平台,融合期刊网站、电子数据库、开放存取、微博、微信、移动APP等,多载体呈现、多平台、跨媒体传播,将极大地增强在全社会的信息传播能力,扩大受众范围。
2.5传播模式可创新
传统科技期刊内容的传播是单向的、静态的,缺乏读者参与、互动和反馈,传播效果大打折扣。近年来,以社会性、开放性、及时性和互动性为特征的社会化媒体的大发展,为科技期刊创新传播路径和模式提供了契机。基于人际网络的社会化传播,使每个人成为传播网络中的节点,并通过转发、分享、讨论与其他节点联通,从而构建起超越时空限制和组织边界的庞大的社会圈子,这为科技期刊的信息传播提供了坚实的社会基础和广阔的裂变空间。在新的传播语境下,信息由单向变为双向或多向传播,有利于提升科技期刊的用户黏性,提高受众参与度,增强互动性;多媒体、可视化、碎片化的信息显示方式,有利于增强科技期刊内容的吸引力,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
2.6无损学术性和专业性
篇13
DV是网络、多媒体、手机、移动电视等一系列新媒体家族中的一员。从功能特性上说,DV与诸多新媒体一样,明显地具有个体性、广泛性和交互性,因而,它也就拥有了信息传播的信源性。
一、DV的社会化普及
DV原本只是数码视频摄像机(DigitalVideo)的英文缩写,是数字新技术的代名词。在它与大众媒体融合的过程中,因机身轻巧、操作简洁、携带方便、性价优廉而倍受人们的青睐,逐渐由专业设备变为家用产品,进而在社会发展中形成一种特殊的潮流需求。
DV的普及与DV作品的问世,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起初,DV作者只是把“活动影像”用于家庭生活或小众传播,出现了信源广大、信道狭窄和信宿缺失的现象。此外,其绝大多数作品是对生活原态接近真实的记录,所以,DV从被引进到使用都与大众生活的土壤密不可分。随着DV普及率的提高,部分DV作者基于对文化的诉求、新闻的热爱以及艺术的兴趣,试探性地将创作视角延伸至一些社会问题中,以拓展DV的传播范围和发展走向。
DV的盛行与作品的草根性,使它的源发根基从一开始就未建立在某种理论或某种概念之上,导致DV的发展基本上是漫流的,取向目标是多元化的。
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主流媒体的介入使DV的社会化普及受到了广泛关注。电视媒体开始大胆试播DV作品、增设DV专栏、引入竞赛机制,为DV的传播开辟了一个主流传播渠道。诚然,电视媒体的这种做法并非全部认可DV的低质量信号和低制作水平,其最大的契机莫过于人们对社会生活的贴近以及DV持有人总体信源的广度。
二、DV及其作品的特性
上文中提到DV创作没有理论和形式规则在先,但任何一种传播媒体都有其自身的规律与特点,DV也不例外。
(一)数字性
DV最为大众认可的是它所记录的数字特性。DV的数字化,彻底消除了原作与复制品的界限,方便了DV文本的修改与补充。DV与宽带网的数字结合,使它可以摆脱传统媒体的推广渠道,另辟蹊径以构筑自我话语壁垒。
(二)大众性
作为一种新兴的数字影像形式,DV没有媒体单位的归属,其轻便灵活的性能使之可以进入专业媒体所无法顾及的角落,极具亲和力地深入百姓生活当中,多角度地捕捉最真实的画面。
(三)社会性
DV爱好者来自社会各个阶层,分属于各个行业。他们用DV记录着周遭的环境和事态,用画面语言传达着所视所悟,又因社会身份的不同,在DV创作中或多或少地体现出职业特征。
(四)个体性
DV设备私人化的特点,决定了DV创作可以不拘一格、以个人意志为转变,这一点完全有别于电视媒体从业者的集体创作。
(五)随意性
多数DV作品事先都没有创作任务和程序规划,一切内容皆是随机的或仅凭兴致获得的,这使DV作者成了摄制者与导演者的综合体。
(六)无文化界域性
DV活动对DV人不做任何条件的限制,但凡有创作欲望的群众都可以手持DV进行创作。
(七)无传播取向性
DV作品在整个创作流程中并没有专门设定传播范围和目的,许多影像绝对为个人所有,表现的也仅仅是某一时间某人的心路历程。
(八)模糊的功利性
DV使用者以普通民众居多,他们从事DV创作的活动既无社会价值诉求,也不含质效观念。
三、DV的大众传播理念
DV传播大致可划分为两条较清晰的脉络:在专业与非专业界线继续模糊的条件下,DV传播可以是个人化的人际传播,它更倾向于个人表现,更强调自我体验,更关注个人视觉中的独特发现;在得到主流媒体肯定的条件下,DV传播可以是社会化的大众传播,它不拘泥于形式,重在纪实以表现出对身边熟悉题材的普遍关注,形成节目并借助于媒体平台进行大众传播以寻求广泛的社会认同。
依传播学的逻辑来说,DV不是目标,个性化的DV作品才是真正目标。个性化让DV变得成熟,个性化DV作品的传播能够赢得大众的广泛关注,甚至产生一定程度的传播意义,在传播过程中造就巨大的社会价值。
另外,得到主流媒体肯定的DV想获得发展,就必须遵循进人主流媒体传播的若干规则。
(一)选题的价值判断
选题是一部作品的立命之本,它关系到形式、内容、材料、方法的综合运用。DV作品要在多大范围传播,取决于选题服务大众、取悦大众之能力所及。其次,依托主流媒体进行传播,DV作品中所要表现的“平民视点”应尽量做到“不另类”、“不边缘”,最大程度地接近社会主流生活,最大维度地呈现时展进程,最大范围地反映广大群体的精神面貌。只有这样,才能保证DV传播的取向是社会大众,才能凸显媒体传播的宣教功能。
(二)主题与内容的把握
主题的鲜明性和内容的向心力是一部作品的支撑,主题统帅着内容,内容服务于主题。同时,二者需要借读电视理论,担负受众的责任,这也是形成社会传播链条的一个不可缺失的环节。因此,DV作品的创作要尽量符合大众视觉的审美要求,具备较高的叙事语言能力,熟知大众传播的普遍规律,把握好作品创作的节奏与风格。
(三)摄制技术的跟进
虚焦、晃动、偏色等一系列因拍摄技术所引起的视觉不适,以及因丢帧、跳轴、画面截取不当所造成的视听障碍,在给自己观看的DV作品中也许可以原谅,但将个人作品放置在主流媒体传播的范畴里,诸多的技术失误和拙劣的制作手法就不为大众媒体所取,更无法吸引广大受众进行欣赏。毋庸置疑,技术是一部作品成败的保障,技术含量的高低决定着作品的社会传播质效。DV作品早期根植于民间,其社会传播较少受制于专业媒体的要求,当它被定位在专业级别时,就必须主动契合主流媒体的制播特性,对原有技术指标进行革新与提高。
以上三点都与电视要求相联系,从某种意义上说,DV发展的先锋面即电视。因为,电视可以为DV传播提供最权威的渠道,为DV传播制定最有效的方案,为DV传播吸引最广大的受众;而且,电视能够承担重任,为DV作品确立文化品味,为DV作品培养思辨能力,为DV作品构建审美意识。除此之外,在大众传播理念的支持下,电视可以和DV形成一种稳定的数字支源关系,将DV传播从单一的人际传播推向广域的大众传播。
相对于传统媒体,新媒体的强势出击则为DV传播注人了新的力量。网络是面向大众的开放式信息平台,它对信息的海量需求使其包容一切信息资源,DV作品当然也是它涉猎的对象,甚至有人在网络上自建站点,打造个人的“影像家园”。这种被称为“没有执照的电视台”为DV爱好者和他们的作品提供了自由表达与交流的空间。手机作为通讯工具,也是以新媒体的身份参与大众传播的。相关统计数据显示,不论是手机生产量、还是手机用户拥有量都呈井喷式增长,必然带动了社会信息的交互发展,产生了与之对应的信息传递量,从而为DV大众传播赢得了无限广阔的交流空间。
但是,随着DV传播渠道的增多,一些良莠不齐的影像信息也伺机闯人大众视线。如果不加重视,任由负面信息在大众传播中滋生,那后果是不堪设象的。社会需要文明的信息,大众需要健康的信息,这表明,DV作者必须要有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DV的独立自由绝不能以破坏社会大环境为前提。
四、关于DV发展的谬论
DV社会化传播所带来的DV话语,权必然地使它成为一种媒体,而这种强力表达的存在直接作用于社会,左右着DV爱好者的认知,如不立即加以纠正,必然会影响DV的社会化发展。
(一)民间不等同于非专业
有舆论认为“DV是一种民间影像,DV是一种非专业的影像制作群”,这仅仅看到了DV的广度,却没有看到它的深度。的确,DV作者中包含了大量业余和非专业人士,但不能认为民间就是不专业。事实上,多数已知的优秀民间作品背后都有着专业人士的参与和支持,民间本身就囊括了大量的专业人士,他们无可争议地成为DV制作的中坚力量。承认民间拥有大量的DV爱好者和参与者,这是一种正确的态度,但决不能说民间没有实力。
(二)DV不能被吹嘘成时尚
DV不是作秀的工具,也不是某些别有用意、沽名钓誉的人手中的时尚标志。DV作为一种新生事物,我们需要承认它是一种工具、是一种手段,是DV爱好者手中有力的武器,是向大众展示个人艺术追求的窗口。
(三)DV不是“潘多拉魔盒”